「武道屍仙,還記得你留在石頭古村的刻痕嗎?」
「刻痕消失了,時間法則再次回流了。」
在前往古國巨城的路上,千眼道君神像面色嚴肅的對晉安說道。
聞言,正元神托舉肉身趕路的眾人,雙眉重重一挑。
不偏不倚,剛好是一天十二個時辰時間回流一次,重回原點。
晉安皺眉:「十二個時辰嗎?」
有人問千眼道君神像:「石頭古村還有別的變化嗎?」
千眼道君神像:「我們第一次進村時什麼樣子,現在還是什麼樣子,那裏的時間法則很古怪,看起來是一遍又一遍重回原點。」
玄雷真人的大嗓門粗厚道:「不斷重複過去某一天,這算個屁的長生不死時間法則,我看是囚籠,是懲罰才對,讓人永遠看不到未來和希望。」
的確。
沒有希望的時間,就是最絕望的絕倫。
也是最惡毒的懲罰。
清風道人眼瞎心不瞎,思維跳躍極快的說出自己猜測:「這裏是上古真仙死後的道家黃庭內景地觀想世界,這裏面的一切都與上古真仙息息相關。」
「這裏不斷重複某一天,莫非這一天對上古真仙很重要?是上古真仙某一個很重要的時間節點?」
湛木道人神色一沉,環顧一圈被小陰間迷霧籠罩的四周:「也可以說是很重要的變故節點,所以影響範圍這麼大,遍及一個古國。」
聞言,在場的人都是面色微變。
就連習慣了在高原雄峰一個人清苦修行的尊珠法師,也在這時加入討論:「這片古國就是上古真仙的出生國度嗎?」
尊珠法師的猜想,引得更多人沉思。
這時,另外一件事,打斷了眾人的沉思,他們又路過一座古村。
這座古村跟上一個古村一樣,都是人去屋空,村子整潔規整,不見荒涼之意,不像是因為天災、兵禍的舉家逃難,可就是不見一個村民。
「這些村民總不會都搬遷入古國巨城了吧?」
「就算都搬遷古國巨城,總要收拾細軟財物這些吧,我們搜索這麼多間村屋,日常衣物,貝幣都還在,沒有被帶走。」
這個古國,大家是越來越看不懂了。
假如真是因為某個重要事件變故,而讓上古真仙一直放不下執念,不斷重複某一天時間,總該有點蛛絲馬跡。
如果是兵災亡國,會有舉家逃難痕跡。
如果是思鄉愁緒,會有故人生活痕跡。
如果是斬妖除魔,會有妖魔亂世痕跡。
……
不管是哪個結果,都會或多或少留下點痕跡。
可看這裏,一路都太平靜了,平靜得連一個人影都沒有,處處透着太多不合常理。
「看來只有進入古國巨城才有機會找到答案了。」晉安手持羅庚玉盤,目光深邃的望向迷霧盡頭。
在迷霧朦朧世界,沒了羅盤指路,很容易迷失方向。
有時候你認為的直線趕路,只是你以為的錯覺,沒有參照物,結果會越偏差越大。
「千眼道君,你沿途留下的靈眼,還沒有看到天師府那些人的身影嗎?」晉安視線從羅庚玉盤轉向一旁的千眼道君神像。
千眼道君神像閉目好一會,重新睜開眼睛:「本道君把從雷擊木通道到古國境內的沿途所有靈眼都查看一遍,都沒有發現老凌王、天竺人、羅剎國人那幫人的蹤跡。」
「還是沒能看到孽鏡台里的情況嗎?」問話的是玄雷真人。
千眼道君神像嗯道:「那裏就像是一個禁地,需要特定情況才能進入。本道君又不敢動用全力查看,怕鬧出太大動靜,會被孽鏡台拘了魂。」
聊到孽鏡台,古國,晉安心頭一動,略微拾掇思緒後說道:「晚輩忽然有個大膽猜想,青銅棺槨的秘密,會不會就跟古國有關?」
「土伯是陰間大帝,道家黃庭內景地等同一個小陰間,而土伯大帝是那位上古真仙請來鎮壓小陰間的地只,要說誰對小陰間了如指掌,非土伯大帝莫屬了。」
湛木道人捻須含笑:「晉安小道友的這句點醒,讓老夫想到一句老話。」
清風道人微笑道:「師兄可是指『冥冥中自有天意』這句?」
湛木道人哈哈一笑,念頭豁達,心情舒暢:「正是。」
「就是可惜了古村裏的貝幣帶不走,不然隨便搜刮一番,都是一筆不小財富。古國巨城繁華,必然這不了這些貝幣。」千眼道君神像張口一吐,吐出幾枚白色貝幣和一枚青色貝幣。
這些貝幣表面有不少磨損痕跡,是非常穩定的主流貨幣,這些細節都說明了古國結構很穩定,王朝穩固。
貝幣通常出現在夏商時期,或比夏商更早前。到了先秦前後,才開始流通銅幣。
這個古國的人用貝幣交易,看來這位上古真仙來自夏商時期。
咚!
晉安隔空彈指,重重彈了下千眼道君神像腦門,瞪眼道:「小惡也是惡,就算這些古村里沒村民,也不是我們乘虛而入的理由。」
說完,晉安從人胃袋裏取出一坨熔煉的狗頭金,金燦燦發光,自信滿滿說道:「那個號稱訶利王化身的天竺人給的黃金,足夠我們在古國開銷了。」
千眼道君神像撇嘴嘀咕:「明明就是強搶的法寶,比本道君還大惡,十惡不赦,說得那麼冠冕堂皇。」
見晉安有再次隔空彈指的架勢,千眼道君神像不吃眼前虧,老實閉上嘴。
只是看它千目滴溜溜轉,就知道此邪神心底很不服氣,內心在罵着晉安。
……
翌日。
果不其然,剛過十二時辰,又是新的輪迴重複。
千眼道君神像帶出古村的貝幣,全都消失不見,那些貝幣再次回到古村村民家中。
這個發現,令晉安他們神色帶上凝重。
看來這個古國的麻煩,比他們想得還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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