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夜下寺廟。
幽寂。
詭異。
悚然。
眼前無頭女子泥塑像身上的每一個雕刻細節都傳神得逼真。
仿佛不是泥塑。
而是真的就站着個人。
外面的天地一片黑暗。
呼呼呼。
夜風夾雜山里陰冷濕氣刮進寺廟。
篝火忽明忽暗晃動。
仿佛隨時要被吹熄滅。
就如現在身體如墜冰窖的晉安,心驚肉跳。
晉安想轉身奪門而逃,可又擔心會刺激到腳邊正抱頭痛哭的王鐵根,一時間竟有些進退兩難。
急得額頭冒冷汗。
突然!
一隻手掌,從晉安背後黑暗處伸出,悄無聲息的搭在晉安肩頭上。
晉安大驚,他正要揮刀砍向身後以自救,嘴卻被背後另一隻手捂住,整個人被悄然無聲的帶出了這間恐怖野寺廟。
慘白月華穿透重重樹影,化作斑駁碎片灑落這片鬼影山林。
山裏的夜雨。
不知什麼時候停了。
就着身邊的摔碎月光,晉安終於看清是一名中年道士救了他。
道士盤着道士髮髻,髮髻上插一根普通竹簪,身上是五色道袍,腳上是雙青白相間的十方鞋。
晉安緊張的身體大鬆一口氣,忙向道士道謝:「謝謝道長今日的救命之恩。」
哪知,這位深山裏碰到的五色道袍道士,脾氣很古怪。
「邪東西最喜歡八字輕,屬相小的人。你不用謝我,你沒死在這喇叭瓮的棺材寺廟裏,是你自己八字命硬。」
道士說完居然徑直轉身走了,丟下晉安一個人不管死活,就好像剛才不是他出手從野寺廟裏救下的晉安。
深夜的荒山野嶺,萬籟俱靜,只剩晉安孤零零一個人。
晉安轉頭望了眼野寺廟方向,野寺廟裏哪還有什麼篝火和哭聲,敞開的大門,一片死寂,漆黑,平靜得可怖。
晉安打了個冷顫,趕忙三步並作兩步的追向道士。
……
雨後的山路並不好走。
尤其還是趕夜路。
晉安在山裏深一腳淺一腳的走着,兩腳沾滿了泥巴,越走越沉。
晉安在道士身後安靜跟了一會,最終還是因為忍不住心中好奇,小心翼翼的好奇問道:「道長,您剛才為什麼說那座野寺廟,是間棺材寺廟?」
「而且您口中的喇叭瓮,又是指什麼?」
原本一直在前方趕路的道士,身子一頓,晉安也跟着停下腳步。
此時兩人已經走出凹陷盆地,站在一塊長着棵老松樹的山嶺高處,視野一下豁然開朗。
就着頭頂銀色月光,道士手指腳下盆地里的幽暗平靜野寺廟,面無表情的不答反問晉安:「你仔細看腳下寺廟,只有門沒有窗,再看寺廟房梁左右兩頭高,中間矮,是不是很像一口棺材和一個棺材蓋板?」
「棺材顏色可分紅白黑黃金五色,黑為玄水可鎮煞,是專門用來下葬橫死、枉死、冤死之人用的,你再看這棺材寺廟都是由黑石搭建,像不像口黑棺?」
不等晉安回答,道士繼續往下說着:「你再看寺廟四面的高山,上窄下寬,將寺廟壓在盆地里,終日不見陽光,像不像一個喇叭瓮?」
「又是黑棺的棺材寺廟,又是特地尋一塊天然喇叭瓮地勢的盆地,當初修建這座寺廟的修廟人,絕對不是什麼普通的修廟人,而是懂風水星斗,尋山脈定陰宅的修道高人。」
晉安聽完道士的講解後,再仔細往山下盆地一望。
也不知這次是不是有了心理暗示的關係,好傢夥,野寺廟還真像極了一口黑色棺材。
盆地也是像極了上窄下寬的倒扣的喇叭口。
道士面無表情的繼續說着:「喇叭瓮又叫聚陰之地。」
「這絕非什麼好兆頭。」
「喇叭瓮葬法,源自井葬,井葬最早可追溯商周前。井葬開口講究上寬下窄,意指聚陽散怨,用風水來講就是蛇蟲鼠蟻都懼陽,不讓蜈蚣、蟲子、蛇等屬陰東西住進祖墳打擾到祖先安眠。祖先睡得安寧,祖蔭大旺,可保後人太太平平。」
「但事物有陽必有陰,如天地、日月、晝夜、寒暑、男女、上下。既然有上寬下窄的聚陽散怨的井葬,自然就有上窄下寬,聚陰遮陽的喇叭瓮井葬法。」
「這種井葬是聚陰之地,讓人死後的陰氣終年匯聚,難以消散。如果下葬的人,是橫死,枉死,冤死的,那麼陰氣匯聚後就更加了不得。」
「這種損陰德缺陽壽的葬法,不是拿來鎮壓極凶煞物;就是拿來填埋仇家屍骨,怕人死後還出來尋仇,雞犬不寧,不讓仇家三魂七魄出去有投胎轉世的機會。」
「本來就是個聚陰之地的喇叭瓮了,再在喇叭瓮底下修個棺材寺廟,也不知是什麼仇什麼怨,能讓當年那位修廟人這麼興師動眾。」
「不過當初的修廟人也未把壞事做絕,大道五十,天衍四九,還知道給棺材寺廟留一線生機,沒有把棺材寺廟完全封死。不至於讓寺廟裏下葬的人斷子絕孫,讓她親人全都慘遇橫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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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可惜了……」
「如今這唯一的生門,已經不知道被哪路高人給破掉,棺材寺廟裏的怨氣衝天而出,只怕是過不了幾年,這裏就會成為一塊生者莫入的活人禁地。」
「我看破壞痕跡還是很新,應該是剛被人破掉生門不久。」
晉安越聽越是心驚。
他怎麼覺得,這事越聽越是跟路邊算命攤的風水玄學一樣邪乎了。
一個在肉眼凡胎看來平平無奇的山凹盆地,居然還藏着這麼大玄機。
「那如果直接炸山,拆山,或是讓盆地開口變大,讓陽光照進來,把這裏的地勢變成道長剛才說的聚陽散怨之地呢?」晉安提出自己的想法。
「到時候什麼蛇蟲鼠蟻髒東西,自然統統都被太陽紫外線燒成灰灰。」
哪知,道士眼皮輕抬的看了眼晉安,那眼神仿佛在說現在的年輕人初生牛犢不怕虎,不知道死字怎麼寫。
「風水,對應着頭頂的星辰日月,腳下的山川地脈,同時又對應了陰陽、五行、干支、八卦九宮相生相剋,牽一髮而動全身。」
「棺材寺廟四周的高山即是喇叭瓮,也是一道屏風。如果真把這四面山牆給推倒,反倒是助紂為虐,讓棺材寺廟裏鎮壓的東西徹底沒了困縛。真到那時,只會死更多的人,附近百姓只能剩下遷城逃命了。」
晉安還是有些不甘心:「就沒其他辦法了?」
道士搖頭。
這已經給出答案。
道士:「有這棺材寺廟,喇叭瓮在,等於一根定海神針定住了聚陰之地的穴眼。只要告之後人避開而行就行,釀不了大禍。」
道士似想到什麼,臉色鄭重的補充一句:「我見寺廟裏的泥塑像頭顱不翼而飛,日後你小心脖子有疤的女人。」
「切記,碰到了儘量遠離。」
「?」
「!」
晉安又涼了。
古代女人也一樣會換頭術的嗎?
Ps:大佬們,我又回來啊啊啊啊啊!
其實我原本是想小撲街三年河西三年河東,帶着首發新書10章,撒花宣告我又回來叻,4月24日跟責編說準備開新書5月10日發新書,4月26日遞交3章新書審核稿子,並秒通過審核,當天提前簽約成功,剩下有15天時間足夠我慢慢攢出存稿。
可現實太骨感叻,新書審核稿子3章,15天緩衝期,只碼3章,5月11日手裏一共也才6章存稿,一年木碼字,唯手生爾,只能割掉豪言壯志,首發新書就放我責編鴿子=。=
噗,這趕腳有點出師不捷鴨,希望《白骨大聖》能打破《這裏有妖氣》新書期的一天一更2000字記錄吧QAQ。。
喜歡白骨大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