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着小機械人,李易來到製作電器元件的工坊外面。
「東主你進去?」門口站一個人,邊說邊從旁邊的架子上拿起噴霧器。
李易把衣服解開,對方開始噴,噴裏面,之後噴外面。
進到裏面一群人分小車間在忙碌,還有人對着圖紙發呆, 偶爾嘟囔兩句。
圖紙是他或他的同伴所畫,用來改進生產製造工藝的。
他們可不是普通流水線上的工人,他們在最基礎的地方製造工件屬於沒辦法。
與外面的工匠他們形成了代差,他們做的簡單東西外面的好工匠做不了。
高中生不願意浪費時間去做初中的題,沒有初中生,別的全是小學生和幼兒園的。
高中生做着題琢磨,怎麼能讓小學生把題做出來呢?簡化, 把題分解了,
還有的高中生負責琢磨有什麼模型一次可以讓一個高中生做更多的題。
一個是降低難度, 招更多的人手,一個是增加工作難度,一個人負責操作後出工件一大堆。
如給一個碗塗彩色的釉,一個人工作的時候換着不同顏色的筆畫不同的線條。
他不願意,太簡單了,浪費我時間,他想到個辦法,製作出很多個碗外面的模型罩子。
需要五種顏色的不同圖形,那麼罩子便是五個,給五個什麼都不會的人,那個位置是空的。
只要每個人把自己的罩子套在碗上,對着空的地方把需要的顏色給填上就行。
這樣他節省時間,去做更複雜的工作。
另一個人,他利用齒輪和槓桿,做出來一個用水力推動一堆筆圍繞一個東西作運動的機器。
放里一個需要上釉的碗, 碗被拖帶送到一個位置,筆唰唰唰一頓刷,好了, 甚至同時很多台機器一起動。
他知道機械運作原理,他造的,他只負責看哪個機器出毛病了去修好。
李家莊子的工匠都這個心思,只要自己幹活就琢磨哪裏能夠提高效率。
有人研究工序,有人製造工具,哪怕造發動機都再分析製造過程中哪個環節能夠節省時間。
李易給他們很多柴油機、汽油機、蒸汽機的圖紙,卻要求生產哪一種。
他們有空兒的時候,把別的生產出來個樣機,看有什麼不同,優點和缺點,為何東主指定一種。
李易站在一個看圖紙的工匠身後,一起瞧。
「抽真空的設備要改進,總是會出現抽的時候壓力過大把需要真空的零件給壓碎,控制這個量只能通過小齒輪嗎?
在密封方面不存在問題時,小齒輪的精密度越高越好?
但很多時候密封的位置就要多換零件了,必須與抽真空設備的抽取量旋轉圈數配合。
轉過頭來我再去提高密封材料的性能?工作量有點大哈!什麼時候才能……」
工匠嘟囔着用鉛筆在另一張空白的圖紙上畫小齒輪,唰唰幾下, 一個漂亮的透視圖出現, 基本功了得。
畫完時,他才感覺到身邊有人,扭頭:「東主?」
「哦!我過來找萬師傅幫忙,未想到萬師傅忙着呢。」李易笑笑。
「不忙,東主你說什麼事情?我現在是下班時間。」
這個萬工匠說,說完有點心虛,下班你加班?
「是這樣滴,醫院需要針管,患者胳膊抽血,以前直接把針頭插進去抽。
雙方只要有一放動的幅度大,就有可能出針或扎破其他地方。
後來咱們石油冶煉工藝提高,咱們有了塑料,製作出來管子,軟管。
先把帶針頭的軟管插到患者血管中,再抽的時候安全性提高。
我最近閒的無聊,在船上自己研究一種新軟管,製造的時候出問題了。
軟管針頭那一端裏面總是一個雜質,抽血的時候雜質就往針管這邊移動。
一旦到了針管頭的位置,保證把針管給堵死,血液就是軟管的那個長度,抽不出來了,怎麼死勁都沒用。
萬師傅等你有時間幫我想想,這個東西是不是加粗那個針管接頭的孔徑粗就行?」
李易哇啦哇啦說自己遇到的問題,眉頭緊蹙。
「好,東主我這就琢磨。」萬工匠點頭,東主安排的事情。
李易推着小機械人離開,別的幹活的人看到他根本不吱聲,工作中。
萬工匠又嘟囔:「有雜質,一到針管的位置就停,血只能抽軟管里的那些。
是闊大針管接觸位置,還是加壓呢?雜質在高壓的情況下可否變形被抽出去。
加壓自然是使勁抽,形成真空段,真空……
啊!我知道了,抽真空的時候那個管里我加一個東西就行,每次都是那個量。
哎呀!我太聰明了,我以前就沒想到呢,今天幫東主想問題,我……」
他說着說着喊起來,突然頓住。
「塑料軟管里每個都有雜質,正好在那個位置?故意放進去的?東主……東主呢?」他扭頭看。
「走了,指點完你就走了,真以為東主找你?你又不負責那一塊的技術,你負責造電子元件。」
旁邊一個人拿白眼翻他, 東主的醫療管,什麼時候需要你來幫忙?有單獨的工坊。
「東主是大壞蛋。」萬工匠鬱悶。
「回頭我就舉報你,除非你拿了這次技術革新獎金後請我出去吃飯。」這人威脅。
「怎麼拿?又不是我想出來的。」
「怎麼不是你?東主就是抽血的軟管有問題,找你想辦法。」
「自己騙自己哈?你想吃什麼?」
「是面,洛陽宮外南邊李家莊子的外租商鋪九十一號,她家面好吃。」
「再好吃能有莊子裏的好吃?那個……誒?我有印象,那裏是個年輕女子帶着癱瘓的娘,你……看上人家女子,還是女子的娘了?」
「我有媳婦兒,我兒子單身,那天看到了,天天出去,他娘頭幾天換上尋常衣服偷摸跟着。
打聽出來一些情況,那閨女好,十九歲,沒有人家,不是長得不好,她要求必須帶着她娘。
她還沒有什麼嫁妝,卻要求對方給彩禮,彩禮錢她管着,對方若對她娘不好,就帶着彩禮和她娘走,要寫文契。
對方對她娘好,等她給她娘送完終,彩禮錢就拿來跟對方過日子用。
別人不願意,我無所謂,我兒子願意,可以接到莊子裏,那女子其實也有那個意思,不然不會總是跟我兒子笑。」
「你家那小子穿莊子的衣服出去,胸口繡灞字了是不?那誰不笑?」
「你請不請?」
「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