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遙搖頭,「不是,我就是好奇。筆硯閣 www.biyange.net」
事情沒查清前,自己也不能妄下定論。
宋衍微不可見地鬆了一口氣,「你離他越遠越好。」
「別再離開師父了。」
「…嗯。」
…
驛站外的街道上,墨生看見宋衍進去了那麼久離開,臉上還掛着未消散的柔意…
他心中難以置信,「公子,真的是遙遙姑娘?」
宋衍唇角微勾,「是她。」
墨生一喜,太好了,「那池生呢,在嗎?」
宋衍腳步一頓,對上墨生期盼的目光,一時間不知該如何說。
墨生卻從他的反應,明白過來。
「姑娘有說…是誰嗎?」
「墨生,好好準備,是時候會一會這位一直往王府噓寒問暖的堂兄了。」
墨生一愣,竟然是二皇子?!
「是。」
宋衍突然想到陸遙提起的葉臣,「國師那邊最近可有什麼動靜?」
墨生:「接觸的幾人已經暗中派人跟着了。」
「陛下那邊多加注意些,現在京城什麼都有。」
「是。」
墨生看着宋衍,公子仿佛回到了從前一般,若是王爺王妃知道了,也會開心的。
想及此,他不由握緊了拳頭,哥一定為你報仇。
與此同時,一座府邸的密室里,火盆子裏的火光影影綽綽,照映在牆面掛着的刑具上。
宋臨坐在椅子上,看着面前渾身傷的人,目光複雜。
這都幾個月了,嘴還這麼硬,這若當初給了自己,又豈會在這裏受苦。
他揮了揮手,一個侍衛端着一盆涼水直直澆在了那人身上,那人咬着牙睜開了眼。
「你說你犟着做什麼,你在這幾個月了,你的前主子和現主子都沒人來救你。」
「何不敞開來說話,本皇子向來是個惜才之人…」
「呸!」對方不屑地朝着宋臨吐了一口血水,「公子真是看錯了人,才會將嚴真引見於你這個卑鄙小人!」
「你…不知好歹!來人,打!」
「本皇子倒要看看,你還能不能撐到你的小主子來救你!」
突然,他像是想到了什麼有趣的事情一般,咧嘴笑了起來,「你的主子,知道你覬覦她的心思嗎?」
鞭子一下一下打在那人身上。帶出了一條一條的血痕,那人咬着牙受着。
「宋…臨,你有本事便殺了我!」
他從來不怕死。
宋臨:「我殺你做什麼?我還想瞧,等陸遙發現你對她心思後,是什麼反應呢…」
「對了,你還不知道,她回來了。」
「你說,我是殺她滅口呢,還是求娶來享用?」
那人猛然睜開了眼睛,通紅的眼睛盛滿了滔天的恨意,他咬牙切齒,「宋臨!」
「她現在,可是平陽國最受寵的慶陽公主,瞧瞧這身份,我可不太敢碰。」
宋臨嗤笑一聲,「不如…我把她給你綁來…算是一嘗夙願?」
「宋臨!你敢!」
眼見着那人怒得發紅了的眼睛,像是要將自己撕成碎片的模樣,宋臨滿意地起身離開。
若本來有求娶慶陽公主的意思,如今卻是一點不剩。
娶一個欲將自己殺而後快的人…倒不如做個順水人情推出去。
討那人歡心。
…
「殿下,東明國太子殿下來了。」
陸遙微掀眼皮,眼底一片清明。
怎麼又來了?
偏生又不能不見…
她撐着床起身,這些日子繃着個弦,太累了,過兩日是天元帝壽誕,本想今日好好歇息的。
綠兒瞧着陸遙這副起床的難受樣,殿下莫不是小日子來了?
「更衣。」
「是。」
溫書涼等候了許久,才等到陸遙領着綠兒過來。
「慶陽昨夜休息得可還好?」
陸遙眼皮跳了跳,壓下心底異樣的情緒,「昨夜很早便歇了,承蒙太子殿下掛念,甚好。」
溫書涼不動聲色地上下打量了她一番,昨夜,他的暗衛可以發現了一件令他吃驚不小的事。
這慶陽公主和天元的這些人的關係,真是不簡單。
「說來也巧,昨夜我離席後發現落了東西,侍衛回去取卻迷了路,恰巧碰見了公主…」
溫書涼邊說着邊觀察着陸遙,卻未能從她蒙着面紗的臉上看出什麼,眼裏波瀾不驚。
「是嗎?那也是巧了。」
陸遙心裏咯噔了一下,他應該不知道對方是誰,只是,同自己說這些是為什麼?
很快,對方便給出了解釋。
「書涼與公主也算是一見如故,由衷建議一句,小心駛得萬年船。」
陸遙感謝他的提醒,卻也疑惑着這兩日他為何頻頻向自己示好。
若說是因為自己的身份,可他為何待其他皇子公主,卻言語那般不客氣?
「不知殿下的一見如故是由何而來?」
「我見公主的這雙眼睛好生喜歡。」溫書唇角微微揚起,「總想借來把玩兩日。」
綠兒瞳孔微縮,這…這溫太子也太恐怖了!
這是要挖她們的公主的眼睛不成?!
明明嘴上說着駭人的話語,眸中神色清澈真誠,一絲雜質都不摻。
陸遙看不透他,這人太複雜,比之江以承和葉臣,都要複雜上三分。
陸遙那股子怪異的感覺又湧上了心頭…
「殿下莫不是想將慶陽的這雙眼睛挖了去?」
誰料,溫書涼眼中的光突然亮起來,一臉真誠且期盼地看着陸遙,「可以?」
話語中止不住的欣喜。
陸遙表情崩裂,再坐不住了,當即起身,「綠兒,送客。」
還借…他怎麼不說送?
溫書涼急忙起身擋路,「我也就是隨口一說,你別當真。」
旁邊的侍衛心情難以言喻,殿下的這嘴欠的毛病,這輩子怕是改不了。
所以至今二十二,還不曾有太子妃。
也就是這慶陽公主脾氣好了。
殿下待這慶陽公主也是不同,莫不是這會來趟天元,還能將終身大事解決一番?
想及此,看向陸遙的眼神,也更為敬重了幾分。
陸遙黑着臉看着溫書涼,「殿下若真是這般想,以後還是莫要再見慶陽了。」
自己將他當好友,他卻肖想着如何將自己的眼睛挖去…
這…這!
溫書涼賠笑道,「不會了,我昨日讓侍衛包下了一艘畫舫,不如請公主一起,也算是書涼今日言辭不當的賠罪,如何?」
陸遙臉色才稍好了一些,對方給了台階,怎麼說也是一國太子,她自然得順着下。
「好吧,勞殿下等候一會,慶陽去準備一下。」
「號。」
溫書涼看着陸遙總算不像方才那般,也是鬆了口氣。
不過,生氣的時候,好像更美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