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裏面蕭如君的笑聲清脆悅耳,就象是山間泉水泠泠作響:「咯咯,活該你被小琳埋怨,當時就應該也給她買一個的嗎。」
聽她的話是沒有半點同情安逸的意思,反而還說她和藺小琳和親姐妹一樣,安逸就應該給藺小琳也買一個bp機的。
這種論調可是把安逸聽得直撓頭,不明白蕭如君怎麼就沒有半點吃醋的意思。
正常來說的話,蕭如君也應該不高興才對啊。安逸心裏奇怪,可現在卻不好直接問,更不知道怎麼問,也就只能以後再說。
放下電話,安逸回過頭就看到坐在沙發上面的王楠,正瞪着一雙靈秀的眼睛看着他,訕訕地說道:「蕭如君,也是老同學了,她現在省城上學,以後有機會大家見見面。」
王楠點點頭沒有說話,恬靜的臉上也看不出來是何種情緒。
安逸莫名其妙地感覺有些不好意思,只好撓撓頭:「那我們現在就走吧,不要再耽誤時間了。」
他們來到一樓大廳,洪方也已經得到通知,開着黃面的等待在門口。
有這麼一個軍人出身的高手陪伴,安逸就不用擔心安全問題。郭勇也能解放出來忙事情,不用總跟在安逸的身邊,真可謂是一舉好幾得。
來到醫院之後安逸先去檢查傷勢,看到王楠跟在身後,就叫她先去看母親,可是王楠猶豫一番還是決定留在安逸身邊。
醫生檢查傷口已經全部都長好,順利地拆線,現在可真是無事兒一身輕了。安逸知道王楠現在肯定急着去看母親,就在醫院的門市部買了些水果,然後兩人就去醫院後面的住院部。
王楠心情比較急切,進到病房就開口問道:「媽,今天感覺怎麼樣?」
王楠的母親劉芳有四十歲出頭,右胳膊被厚石膏包裹着躺在病床上面,看見王楠進來,也很是高興。
王楠母女倆長相接近,讓人一眼就能認得出來。雖說現在因為受傷,劉芳的臉色有些灰敗,也還能看出當年的幾分風韻。
這時安逸也在向病房內打量,這間病房是六人間,再加上陪護的人,整個房間比較擁擠,氣味也不好聞。不過現在條件如此,只能將就。
至於醫院的單間病房,得有特殊關係或是有級別的幹部才能住。上次安逸住院,就是黃烈局長專門安排,王楠的母親當然沒這個條件。
「劉阿姨,你好,我是王楠的同學,今天來看你來了。」安逸笑着對劉芳說道。
王楠看到劉芳在打量安逸,低聲沖她說了幾句。
劉芳一聽,臉色頓時就有些慌,不住聲地感謝,挺着身子要坐起來。嘴裏也在責怪女兒不懂事,大恩人來了,也不知道請坐下。
「劉阿姨,你不用這麼客氣,王楠和我是老同學,幫忙也是應該的。」
安逸安慰她幾句,又問了一下還有什麼需要幫助的地方。
劉芳人老實,脾氣和王楠一個樣,急忙說不用不用,不敢再麻煩安逸了。
看到劉芳這麼客氣,安逸也只能撓頭,又看了看王楠,母女倆的表情都一樣,對安逸特別地感激。
「劉阿姨,你真不用這麼客氣,安心養傷吧。王楠現在也是我公司的員工,如果有困難可以告訴她,公司肯定會出面解決的。」
劉芳現在才知道王楠又找到工作,當時激動得眼淚都流了下來,哽咽着一個勁地叫王楠快謝謝安經理。
王楠低着頭,聲音低得象蚊子叫似的,根本就聽不見,安逸笑笑並不在意。劉芳的手術很成功,只要錢到位,持續治療慢慢恢復也就可以了。
「王楠,你就留在這裏照顧吧,我准你兩天假。」看到留在這裏也沒什麼事情,安逸就向劉芳和王楠道別。
劉芳看到安逸要走,忙叫王楠去送。就在住院部門口,安逸從包里拿出一千元錢遞給王楠:「王楠,這些錢你拿着,去買一些滋補品,你和你媽都需要補充營養。」
看到王楠還要推拒,安逸笑着說道:「就當是你預支的工資吧,以後慢慢扣除就是。」
王楠知道安逸這是在寬慰她,一雙秀目又開始泛起霧氣:「謝謝你,安逸。」點點頭,安逸轉身就走了。
這才剛上了洪方的黃面的,安逸身上的bp機又唧唧地叫起來。
就知道弄了這個東西,以後就別想有自己的時間了,安逸苦笑在着拿出來一看,居然是家裏的電話。急忙找到一個公用電話回過去,然後又跳上洪方的車回家。
到家之後,洪方去接方舒和安英到紅光廠對賬,安逸三步並做兩步往家裏跑。
剛推開家門,都沒有到屋子裏面,就聽到傳來一陣爽朗的笑聲:「真是這樣的?安逸可太勇敢了啊,哈哈。」
「表舅,你怎麼來了啊?」安逸笑容滿面地推開屋門走了進去。
屋子中央沙發上面坐着一位中年人,穿着土黃色襯衣藍褲子,紅彤彤的臉膛,聲音洪亮:「哈哈,安逸,剛說到你,你就回來了。快讓舅舅看看你傷好了沒有。」
安逸和黃興的感情深厚,安家以前困難時候,多虧表舅一家的幫助,才能夠挺過來。兩家感情一向深摯,就象一家人一樣。
「傷早好了,沒多大事兒。」安逸當時一愣,轉頭看到郭正罡也坐在屋子裏面,心裏就釋然了,「郭叔也在啊,我說表舅的消息怎麼這麼靈通哪。」
郭正罡笑着點頭,他和安家走動得近,黃興也是見過好幾次面,大家都是熟人。
李慧也是仔細問過拆線的情況,聽到一點事情沒有之後,這才把心放下,不過還是叮囑安逸要休息好,別累着。
「表舅,我表哥黃明怎麼沒來?真沒想到他這麼早就要結婚了。」安逸笑嘻嘻地坐到表舅黃興的身邊。
黃興摸了摸安逸的頭,笑着說道:「安逸長得可真快,眨眼就變成大小伙子了。表哥結婚,你也着急了?有對象沒有?早點結婚省事兒,哈哈。」
「這麼早結婚,太沒意思了。表哥肯定是被你壓迫的,表舅你也太專制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