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龍和甲龍知道肯定難以脫身,不如一死了之。這樣一來,說不定就能幫助李繼宗度過這場危機。此刻,行動失敗,均是一臉沮喪。
身後的陳璋和魏欣分別抓着他們,將他們的手掌按在石頭上面。
劍龍二人激烈掙扎,但哪裏是陳璋和魏欣兩大歸元境強者的對手?無論如何反抗,都無濟於事。
過了十秒之後,二人就像是被定住了一般,動也不動。
他們的眼神也產生了很大的變化,不再那麼犀利,顯得十分地平靜,空洞,就像是一個失去靈魂的人。
秦如海走到父親面前,奇怪地問道:「他們怎麼了?」
「心誠之石乃是天然而生,不知道在這裏存在了多少年,傳說中這塊石頭蘊含一種神奇的神力,在這塊石頭下面修煉,能夠使人馬上心神寧靜,很快進入修煉狀態,有着事半功倍的效果,但若是直接接觸這塊心誠之石,就會陷入一種特殊的半昏迷狀態,放空思想,但有所問之事,會毫無保留地說出來。」
秦如海擔憂地道:「爹,你說李繼宗他會不會真的和黑龍社有關係?」
秦暮雨苦笑道:「但願沒有,不過按現在這種情況看,只怕可能性極大。」
這時,吳中雪面對着劍龍和甲龍二人,眯着眼睛,以一種深沉幽遠的語調,道:「我來問你們,與李繼宗認識嗎?」
劍龍二人絲毫沒有猶豫,直接點頭,道:「認識。」
此言一出,頓時人群中一片騷動。
吳中雪掃視了一下眾人,再問:「那你們與李繼宗是如何認識的?」
「李繼宗打傷了我們的弟弟暴龍,我兄弟二人為弟弟報仇,一路跟蹤他……」劍龍和甲龍同時作答,將當時認識李繼宗的經過一五一十地說出來。二人所說內容相差無幾,足以表明都沒有說謊。
心誠之石果然神奇,令這兩個桀驁不馴的亡命之徒都說了真話。
「我們報仇不成,反而被李繼宗抓住,他主動要求加入我黑龍社,稱在本社更有挑戰性,更適合他……」
「後來我們就帶着他去了黑市,路上遇上萬宇軒,幸虧李繼宗幫忙,我們才得以逃脫……」
眾人越聽越是憤怒。這個李繼宗果然是心術不正,放着在學院大好前途不要,竟然想要加入黑暗組織的黑龍社。不僅如此,反而為了救這兩個黑龍社人,不惜與城主府的守衛長萬宇軒發生衝突。
這已經不僅僅是品德的問題,而是原則問題。
就算有些學人品很差,但還不至於敢加入黑龍社。一旦加入黑龍社,就等於與人民為敵,要遭到全社會無情的唾棄。
見氣氛烘托的差不多了,再進行拷問沒有多大的意義。
吳中雪一個眼神,陳璋和魏欣二人便將劍龍和甲龍從心誠之石移開,拖到了一邊。
雙手離開心誠之石後,劍龍和甲龍恍如被雷電擊打了一下,瞬間頭腦清醒過來。見眾人的表情,他們已然意識到不由自主的情況下,將當時的經過說了。
「李繼宗公子,我們對不起你。」
二人臉上充滿着無比的羞愧和不安,雙膝一軟,徑自跪在了地上,頭埋在地上,忍不住哭喊起來。
吳中雪冷笑道:「沒想到你兩位對李繼宗這麼忠誠啊,好難得。」
說完,不再理睬他們,走到墨修大師面前,雙手抱拳,畢恭畢敬地道:「墨修前輩……」
不等他說完,墨修大師一擺手,道:「你不用說了。這個李繼宗固然天資出眾,但竟然勾結黑龍社,甚至加入其組織,真是太令人失望了,必須嚴懲不貸。」
他一臉鐵青,眼神猶如殺人。
正因為之前太看好李繼宗,得知真相後,自然失望透頂,也就更加地充滿着憤怒。
吳昊在一旁勸道:「墨修大師莫要太憤怒,這個李繼宗本性如此,大可不必為他生氣,現在已經真相大白,該如何處置,還請大師示下。」
墨修大師向秦暮雨望去,道:「秦副院長,你有什麼話說?」
秦暮雨早已冷汗不止,尷尬地道:「是我失察,不知這李繼宗竟然是這等不堪之人,墨修大師要如何處罰,我不敢有半句怨言。」
「爹!」
這時,秦如海忍不住道:「我相信李繼宗他不可能加入黑龍社,一定有什麼隱情。」
吳中雪冷冷地道:「那兩個黑龍社的人都親口招供,你難道還懷疑心誠之石有問題嗎?告訴你,心誠之石可是擁有神性,你這麼說,就不怕遭到神靈責罰嗎?」
「你……」秦如海正要再說什麼。
忽然,一個耳光扇過來,正是他的父親秦暮雨。
秦如海難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父親。向來他的父親對他都十分寵愛,別說打,就連罵一句都不會。此刻,竟然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前扇了他一個耳光,頓時,令他愣住了。
秦暮雨面對着心誠之石,雙手合十,滿臉虔誠,道:「我兒從小被我太嬌慣了,口無遮攔,是我教導無方,還望多多包涵。」說完深深地鞠躬三下。然後,對兒子秦如海道:「逆子,還不趕緊給神靈道歉。」
秦如海知道父親打他罵他是為了他好,只好上前鄭重其事地鞠躬道歉。
「你們父子倆,真是太讓人失望了。」墨修大師深深地嘆息一聲。
身為堂堂副院長,秦暮雨不經過調查,就對一個聲名狼藉,品德敗壞的學生進行高院考核,甚至開綠燈讓其使用靈氣塔,可見識人不明,濫用職權。
而秦如海,事實俱在,還妄圖幫李繼宗開脫,簡直是無藥可救。
批評完秦暮雨父子,墨修大師向吳中雪望去,讚許地點了點頭,道:「年紀輕輕,頗有才能,不錯,是個可造之材。」
吳中雪一聽,頓時受寵若驚,心花怒放。
他知道,自己剛才的表現,肯定令墨修大師非常的滿意,才會給予這麼高的評價。可造之材什麼意思?顯然,墨修大師已經對他動了收徒之念。
雖然沒有明說,但幾乎沒有什麼懸念了。
「多謝前輩厚愛。」吳中雪建議道:「那個李繼宗,既然已經罪狀確鑿,不如現在就將他拖出來,接受處罰如何?」
墨修大師沉吟片刻,道:「不急,諒他也逃不掉,你們多派人在這麼守候,一旦李繼宗出現,就立即通知我。」說完,一轉身徑自離去。
將李繼宗拖出來,必然將會破壞靈氣塔的一些實施。
畢竟,現在李繼宗在靈氣塔的最高層,除非他主動出來,外面的人根本很難打開。當然,若想打開也不是不可以,但會造成陣法損壞。再修理的話,代價是很高的。算起來,實在不太划算。
反正人在裏面,總不能永遠不出來,只要一出來,就立馬抓捕。
靈氣塔內,李繼宗根本不知道外邊有那麼多人要對他不利,正心無旁騖地一門心思煉化瓶子裏的五大元素。
煉化的過程相當緩慢,卻又不能操之過急。
所幸在他的努力上,已然有一絲絲的元素被煉化,吸納進體內。有了良好的開始,無疑就多了不少希望,令他再接再厲。
時間過得很快,不知不覺間,已經三天過去。
這三天來,他廢寢忘食,完全沉靜在煉化的過程中。付出的努力,就算是有回報的。此刻,那瓶子裏的草玄液,地靈沙等元素已經所剩無幾,大部分已然被李繼宗所吸收。
在萬象功法的強作用下,五大元素相互融合,滲入體內。
這些元素在體內擴散開來,產生一股股神奇的力量,正不斷地改善他的五臟六腑,骨骼,血液,毛孔。這是一種神奇的體驗,讓他沉靜其中,難以自拔。
看來只差一點點,他就可以修煉成五行混沌體。
李繼宗歡欣鼓舞,集中精神,專心致志,感受着體內的變化。通常情況下,在修為達到真武境,修煉之人可以通過內視之法,窺到體內情況。或許正是吸收大量元素的結果,此刻的他,竟可以超前施展內視之法,對於體內的情況一目了然。
等等!
忽然間,他就發現在丹田的壁膜上出現一片赤紅如斑瘡般的東西,按道理說,丹田內絕對不可能多出這種東西。這片斑瘡不痛不癢,毫無動靜,若非有了內視之法,還真不易發覺。
這到底是什麼?
李繼宗正感到好奇,就發現自己的手腕在不斷地抖動。他一精神集中,就不再抖動。
頓時,他的腦海中浮現當初用銀針替長孫康成治病時的情景。當時,他的手腕也是在不斷地抖動,害的老是扎錯地方。
本來他並沒有在意,現在看來,難道之所以抖動與丹田內那片斑瘡有關係?
李繼宗不得不慎重起來。可是研究了半天,以他豐富的學識,也未能看出個端倪。無果之下,他只好先放在一邊。反正這東西偶爾會令手抖之外,似乎不會造成什麼身體傷害,以後再說吧。
隨後,他繼續煉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