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sir。」
「心情這麼好呀。」
第二天。
早上。
九龍警署。
莊世楷穿着西裝,手持一串魚蛋走進警署大門。
幾名警官打着招呼,莊長官一一點頭。
昨晚阿美那麼給力。
簡直爽爆。
心情自然不錯。
何況,火麒麟撲街,心頭火氣瀉掉。
莊探長今天特別和藹。
「大家早上好。」
莊世楷朝幾名警員打過招呼,在警員們受寵若驚的回應下,推開門,回到辦公室里翹腳休息。
吱啦。
只見莊世楷用嘴巴將木籤上最後一顆魚蛋劃下,吞進嘴裏慢慢嚼着,表情津津有味,異常享受。
林國雄敲開辦公室的門,拿着一份報紙走進來道:「莊爺,早上的報紙。」
「您看看。」
莊世楷一挑眉毛,饒有興趣的講道:「喔?」
以前每天早上的報紙上,林國雄都會隨手插進辦公室里的報刊架。等莊世楷無聊的時候,自然就會去拿報紙看。
今天林國雄把報紙親自送到面前,顯然是報紙刊登了什麼大事。
莊世楷伸手接過報紙,只見長版的報紙已經被林國雄對摺,只露出頭版頭條,只要一接過報紙,就能清清楚楚看清頭板上的一串港媒式紅色繁體大號驚爆字!
《九龍區高級探長莊世楷豪宅遭查!四大探長探長浮出水面!》
《四大探長是誰?莊世楷最靚仔!》
《十萬呎豪宅!一查到底!》
由於港媒報紙標題採用豎體排序,所以能夠寫下很長的標題。並且標題有主有次,有大有小,看起來真tm有一套。
「嘖。」
「正式把我定位四大探長之一啦。」
「嚴國梁這東西,呵。」
莊世楷刷的一下,抖開報紙,雙手拿着正在查閱。
雖說他在查閱時嘖嘖稱奇,但是未露怒色。
沒辦法,從上次報紙媒體出現「小四大探長」這個詞後,莊世楷就知道「四大探長」遲早會正式進入民眾視線。
然後出現在報紙媒體上,成為廉署公署豎起的一個靶子。
不過,廉政公署豎一個靶子,不代表就能把靶子打倒。
你以為你是內刊大佬?提筆寫一篇文章,點幾個人名,定個性,吹個風,馬上就能抓人定罪?
全港就沒這麼威風的!這套也在港島不流行!
四大探長本身就是在警隊內部誕生的詞彙,代表港島警隊目前為止權勢最盛的四個人,也代表目前港島警隊華人當中最高的四個職級,
一個華總探長加三個高級探長!
原本歷史上四大探長內該有一個「顏同」,可隨着莊世楷的橫空出世。在他把顏同打垮以後,四大探長之九龍探長的位置,自然由莊世楷取代。
於是莊世楷重新改寫歷史,躋身四大探長之一,成為歷史定性上的四大探長之一。不管十年,二十年,將來有人談到70年代這段厲害,就避不開四大探長,避不開「莊世楷」的名。
因為莊世楷是四大探長最年輕,最靚仔,並且名氣第二大的一個人物,還要勝過更早出道的「林剛」,「韓森」兩人。
至於總華探長雷洛,名氣排名第一當之無愧。但是70年代後期「莊世楷」的表演太過耀眼,導致時代的末尾幾乎成為他一個人的舞台。
所以當時間拖到80年代後,莊探長傳奇故事要更加有名。
可惜,那已經是禁忌話題,無人敢在公眾場合討論,市民們也只能私下飲茶時談談。
因為莊世楷那時還活躍在警隊當中…
並且權勢滔天!
是四大探長中唯一跨越時代的人物!
廉政公署把「四大探長」的名號爆給媒體,讓媒體把名字刊登出去,其實也只是借用一下警隊內部的稱呼。
只是由於廉政公署的立場,改變了這個詞的含義,讓「四大探長」的威名當中,多出一份黑色的貶義。
「行。」
「報紙我看過了。」
莊世楷把報紙放在桌上,並未露出林國雄想像中的暴怒。昨天火麒麟去莊園豪宅走了一遭,廉政公署藉此造勢很正常,都在預料之中。
林國雄心頭愣了一下,試探性的問道:「莊爺,您不生氣?」」我有什麼好生氣的?」
「該生氣的是他。」
莊世楷坐在椅子上答道。
林國雄不明所以,但是看見莊爺淡定自若的態度,心頭就覺得很安心。
「是,莊爺。」
林國雄松出口氣,轉身走出辦公室。
雷洛、林剛、韓森等人坐在辦公室里,同時收到這份報紙,那表情就各不相同了。
有人不屑,不有冷笑,也有人氣憤。
而在icac內部,嚴國梁坐在辦公室里,手上拿着報紙,臉色卻沒有什麼得意。
首先,發篇文章黑對方沒什麼好得意的,因為沒證據抓對方,根本就和網絡大黑子沒什麼區別。
其次,今天早上火麒麟沒有按時上班,這讓嚴國梁嗅到一絲不妙的氣息。
昨天火麒麟負責搜查莊園的行動,今天上班就遲到?火麒麟在icac可沒有遲到的習慣,裏面擺明有問題。
現在嚴國梁已經派人去查了。
就等下屬回來稟報結果。
「嚴sir。」這時韓志邦表情焦急的推門進來,站在門口出聲話道:「我剛剛去查過了,鄧sir不在家,我向鄧sir的一個女鄰居問過,女鄰居說鄧sir昨天根本沒過回家。」
嚴國梁迅速站起身問道:「女鄰居的證詞可靠嗎?」
「可靠。」
「這個女的是個樓鳳。他說鄧sir會提前一天包她鍾,時間就是下班的七點後。」
「昨天鄧sir就包她鍾了,不過害她等一晚上,鄧sir都沒有出現。」
「那個女人還滿臉擔憂,生怕鄧sir會出事的樣子……」
韓志邦毫不害臊,一本正經的出聲調查結果與證詞。
嚴國梁則捏緊拳頭,臉頰下沉,語氣森嚴的話道:「鄧sir出事了。」
韓志邦對此並不意外,只是詢問道:「嚴sir,你說我們該怎麼做?」
「你是我們的頭,你說怎麼做,就怎麼做!」
「嗙。」嚴國梁細思十幾秒後,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樣子頹敗,語氣無力的講道:「我們什麼都做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