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車。」
「我要送蔣生和陳生一程!」
莊生把煙蒂彈出車窗,車窗緩緩拉上,轎車離開泊位,向前駛去。
煙蒂摔落至地面,砸出一團花火,一閃而逝的花火旋即熄滅。
劉建明開車離開。
「兄弟們可以做事了!」
此刻,宋子傑按照長官的佈局行動,敏銳的抓住時機,拿着對講器大聲吼道。
「yes,sir!」
各個小組的長官高聲應命。
旺角。
「行動!」一名華人督察朗聲喊道,一排手持盾牌,抓着警棍,全副武裝的防爆組警員扛起盾牌,後方一隊警員則甩開臂膀,遠遠拋出一個個煙霧彈:「嘶嘶嘶。」
煙霧彈搖曳着黑色尾煙掉落在地,瞬間連成一片片的灰煙。
古惑仔們正在混亂交戰,忽然看見眼前浮現迷霧,咳咳,眼睛、嗓子都給嗆的不清。
「差佬動手做事耶!」古惑仔們大聲喊道。
可惜,洪興、東星雙方都廝殺上頭,望着前方的對手,地上的兄弟,竟都沒有第一時間選擇逃跑。
他們短時間內抽不開身!
然而,警方卻抓準時間馬上切入戰團。
「嗙!嗙!嗙!」只見警員們扛着盾牌,砸着警棍,以三人一小組的執法陣營不斷切割,包圍,把古惑仔們砸倒、緝捕!
「啊!」
「啊……」一名名古惑仔給警方們撂倒、鎖好、接着警員們又沖向下一個古惑仔!
這就叫大勢壓人!
古惑仔連想跑都沒地方跑!
因為各個位置早已都給警方封鎖,不斷往哪裏跑都將遭遇警方鐵陣。
旺角、西環、銅鑼灣、新界……各個爆發古惑仔曬馬的地頭,全都上演着警隊的強勢席捲!
他們根本無法反擊!
「莊sir,根據夥計的消息,蔣天養和陳天雄可能要到灣仔碼頭。」
「他們估計是約好的。」
「要一起跑路。」
當洪興和東星全面開展,事態超出計劃以後,蔣天養與陳天雄兩位社團龍頭,便知道大勢已去,留在港島會有很大危險。
說別說手底下的人出賣、指正、搞出些什麼「領導三合會組織」的罪名。
恐怕各種兇殺、領導暴亂罪就要扣到他們腦袋上了!
港島警方肯定要扒他們的皮!
為了活命只能逃。
「噠噠噠。」莊世楷輕敲着車窗扶手,抬頭對劉建明講道:「開快點,別影響我給朋友送行。」
「是,長官!」劉建明大力踩下油門,抬眼看向後視鏡,又補充道:「我已經通知水警區了。」
莊世楷很隨意的擺擺手,示意小弟專心開車,別tm再說廢話!
…….
當大佬最怕什麼?不怕輸!不怕敗!
最怕事態失去控制!
因為不管輸贏成敗,只要能夠控制事態發展,一切事務都能徐徐圖之。
甚至還有機會!
可當事態失去控制以後,便不再是輸贏的問題,而是生死都不在掌握當中、掌握大勢者便掌握着生死。
所以,不管是剛剛來到港島兩天的蔣天養、還是盤踞港島十餘年的陳天雄!一旦當事態超出掌控,馬上便選擇灰溜溜的敗離港島!
如果他們能夠逃出港島,還有機會在泰國抽絲剝繭,分析局勢,以期重頭再來。
他們至今沒搞懂是怎麼輸的。
事態又怎麼會發展到現在…
唯有掌握大勢者,運籌帷幄,操弄滿城四九仔!
……
「撲!」砵蘭街,一名高級督察穿着防爆服,揚起手中警棍,一棍、一棍、又一棍!
每一棍都結結實實砸在一名古惑仔頭頂!
片刻後,古惑仔滿頭鮮血,趴在街邊,死得不能再死!
這具死狗般的屍體、正是東星扎職人:風雷虎亞朗!
「死撲該!」高級督察收回警棍,站在路邊,低頭望着血淋淋的屍體,嘴角只是發出一記不屑的冷笑。
今天為什麼莊爺要讓兩大社團全亂起來?為什麼要讓警隊最後登場?因為莊爺要一下打垮兩個社團的全部骨幹!不止是幾千號古惑仔要遭殃,兩大社團有名有姓的古惑仔,除了「自己人」,全部都要死!
按照莊爺的話「每個都必須死透」!於是警員們執行任務自然下狠手,一個個都朝着要命去!
記住!這次不是清掃社團!這次是打垮社團!!!
……
旺角。
一名軍裝督察單手持槍,一步步把「口水基」逼到角落,用槍口瞄準「口水基」的腦袋。
「長官!大佬!大佬!」
「我投降!我認罪!」
「千萬別開槍!別開槍啊!!!」口水基滿頭鮮血,渾身大汗,跪倒在地面,高舉着雙手,一副早已嚇破膽的樣子,對着警官痛哭流涕。
「基哥」剛剛在兩大社團交戰的時候,便已經tm很害怕了。
隨着警隊強勢切入戰場「洪興」更是給打得雞飛狗跳,死傷遍地,口水基很乾脆的丟掉節操,跪地投降。
他洪興雙花紅棍不要面子的嗎?沒錯!在差佬的槍口面前!雙花紅棍也不配有臉!
可是軍裝督察眼裏卻沒有任何憐憫,目光冷冽緩緩扣下扳機,最終一道響亮的槍聲響起:「砰!」
「轟!」口水基栽倒在巷角陰暗的血泊里。
「莊sir有命!」
「槍決!」軍裝督察平淡吐出幾個字眼,冷靜把槍插回腰帶:「要怪,就怪你在名單上!」
名單上的人可不止「口水基」、「風雷虎」、「十三妹」等人。
洪興!
韓賓死…
恐龍死…
大宇死…
馬王死……
東星!
耀揚卒…
四仔卒…
飛仔平卒……
不管是洪興十二扎職人,還是東星五虎將。
莊爺話!
殺!
這才是打垮全港社團的真實節奏。
一旦開干。
全部趕絕……
灣仔。
深夜。
碼頭旁,一盞燈光打亮。
一支小小的車隊三輛轎車泊在岸邊,六七個穿着黑色西裝的東星槍手,分別散步在四周,表情嚴肅的望着前方。
烏鴉哥一個留着斜劉海給海風吹起,手指尖掉着根香煙,靜靜坐在轎車頭等候,不知是等人還是等船,亦或者兩者都等。
「呼呼。」這時兩輛轎車迎着寒風緩緩駛進碼頭,早有約定地駛向位置,穩穩停在東星車隊面前。
「啪嗒!啪嗒!」五六個洪興保鏢相繼推開車門,蔣天養帶着黎胖子下車,抬頭看向前方的烏鴉。
只見他合攏西裝,表情緊張的來到烏鴉面前,再望向海邊,語氣沉重的問道:「我安排的船呢?」
「呵。」烏鴉哥輕笑一聲彈指把手上的煙蒂甩掉,對着蔣天養答道:「不止洪興的船沒來,東星的船爺沒來。」
「嗯?」蔣天養馬上意思到不妙。
「我已經派人聯繫越南佬的船了,另外給澳門那邊也打電話了,如果船能過來的話,我們還有一點機會。」烏鴉哥靠着車頭講道。
「吱啦!」此刻一輛開着大燈的轎車側面殺到面前,瀟灑的側停在兩班人馬前,莊世楷推開車門,捏着衣領,皮鞋踩在地上輕輕一剁,笑着和他們講道:「兩位大佬,你們沒機會了。」
「砰砰砰!」
「砰砰砰!」
劉建明剛剛推開車門,站在黑色轎車旁給莊爺當泊車小弟,兩隊舉着衝鋒鎗的重案組便繞後出現,借着夜色與集裝箱的掩護迅速開槍,直接把蔣天養以及烏鴉兩人的馬仔全部掃倒。
一陣單方面的激烈槍響結束後,海岸碼頭多出一股血腥味。
洪興、東星只剩下蔣天養、烏鴉兩人、兩大龍頭。
「退!」
劉建明抬起手喊出一聲。
「嘩啦!」
兩名重案警員立即放低槍口,迅速縮回陰影當中,不妨礙大佬做事。
莊世楷臉上掛着笑意,慢條斯理的打開槍袋紐扣,抽出佩槍,笑道:「蔣生、陳生、以後沒洪興和東星了。」
「念及當年兩大社團的風光,我親自來送你們兩位一程,請兩位切勿太過悲傷。」
「人力終究比不過天,時代不需要你們,sorry,你們就得死!」
莊世楷雙手來回拋着手槍道。
蔣天養卻抓着手仗,忽然迎着海風放聲大笑:「哈哈哈,莊生,領教了!」
「雖然我回港島只有短短三天,但是短短三天,我卻領會到泰國永遠沒有的手筆!」
「什麼叫天?什麼叫大勢!我算是悟了!」
蔣天養握着手仗雙手抱拳,恭聲講道:「港島,您就是天!你就是大勢啊!!!」
「我蔣天養輸的心服口服,不管是殺是抓,坦然受之,莊生,請吧!」蔣天養拱手請道。
莊世楷對他點點頭,贊道:「蔣生慢走!」
「砰!」莊爺跨前半步,舉起手槍,扣下扳機。
海岸上一記槍聲響起,蔣天養載倒在地,洪興絕了!烏鴉卻滿心不甘,不願屈服命運,趁着莊世楷和蔣天養剛剛交談完畢,開槍射殺莊世楷的間隙迅速抽出手槍,試圖對莊爺開槍!
「大哥!我要給你報仇!」烏鴉臉龐猙獰,咬牙切齒。
「砰!」一道槍聲卻提前響起,直接貫穿烏鴉的眉心,讓烏鴉死得比蔣天養更慘。
「自不量力。」莊世楷開完第二槍,臉色平靜,吐出四個字,便把佩槍插回腰間,朝車旁的劉建明擺擺手道:「我們先走,現場讓灣仔重案收拾下!」
「yes,sir!」劉建明給長官拉開車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