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娘,再忍忍,很快就到了。道友閣 www.daoyouge.com」
巧雲神色緊張地扶着夏初桃下了馬車,聲音都在害怕地抖着,但是卻依舊是出聲安慰着夏初桃。
碧珠還有巧雲一左一右地跟在夏初桃的身邊,護在她身側跟着她進了將軍府的門。
夏初桃一路上匆匆地進了府,回沉蓮閣的路上還恰好遇到了印娘還有白靈兩個人在廊下閒聊。
但是夏初桃沒有理會兩個人的招呼,強忍着疼痛陰沉着臉匆匆擦了過去。
「哎呀,這走的那麼急是出了什麼事啊?趕着去投胎似的。」
印娘手裏還拿着一把瓜子,有一下沒一下地磕着,語氣裏面不少挖苦。
「還能怎麼地,估計是身上都要爛透了。」
白靈一聲冷笑,目光陰寒,
「時間這麼掐算來,的確是這個時候蟲蠱就要爆發了。」
印娘一聽,愣了一下。趕忙是湊到了白靈的跟前,看了看四周沒有人才壓低聲音問了一聲,
「你的意思是說,剛剛她那半死不活的樣子,是因為你種的蟲蠱爆發了?」
「我也不確定,但是時間來看多半就是了。」
白靈回答得不疼不癢的,好似這件事情壓根沒有什麼似的。
印娘若有所思,隨後又是繼續問,
「那這個蟲蠱爆發了……會怎麼樣?」
白靈得意地看了一眼印娘,隨後是聲音輕快地道,
「那玩意一出來,碰到的地方都會爛掉。她不是自覺得自己的這一副皮囊好看麼?我看她要是全爛了,還有沒有那麼得意,將軍還會不會喜歡她。」
印娘聽了明白過來,覺得白靈這樣雖然不知道到底是哪裏學來的歪門邪道,但是好歹也算得上是個高明的手段。
她笑着對白靈道,
「白靈小姐果真是個厲害人物。」
「哼。」
白靈一聽印娘這般地誇獎自己,心裏面的得意更甚,不由地說,
「我這次就要讓這個賤人嘗嘗什麼叫做生不如死,將我這段時間在外府的恥辱加倍地還給她!」
「你啊,就等着看好戲吧。」
……
夏初桃進了沉蓮閣,立馬是吩咐下面的人將沉蓮閣額的大門還有窗戶都關了起來。
「除了你們兩個,誰都不准進來。」
夏初桃虛弱地喘着氣這麼吩咐了一句,兩個丫鬟乖巧地連連點頭。
這件事情還不知道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實在不適合走漏風聲。
夏初桃見房間裏只剩下自己跟碧珠巧雲兩個人了,才把自己身上巧雲的外披慢慢地脫了下來,那駭人的肩胛處再次觸目驚心地出現在了三人的視野里。
夏初桃喘着氣看着自己的肩膀,這段時間明明是已經在好好地養傷了,但是卻不知道為什麼整個傷口卻直接潰爛了……
這些也就算了,最令她覺得噁心的是,傷口的深處居然可以看到慢慢蠕動的蟲子……
夏初桃難受地閉上了眼睛,扭過頭去不想再看自己丑陋不堪的肩膀。
之前她在馬車上看到自己肩膀的那一瞬間,夏初桃只差沒有吐出來。
「我的媽耶……這是什麼啊?」
「小桃兒你的肩膀怎麼變成這樣了……?」
「我的天啊,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彈幕里的粉絲也是發現了事情的嚴重性,一個個都沒有辦法相信夏初桃這段時間好好養着的傷居然是變成了這般慘不忍睹的模樣。
「沒可能啊……」
巧雲看着夏初桃的肩膀,除了震驚就是一臉的慘白,她實在不敢相信在夏初桃的身上居然出了這樣的疏忽。
這段時間以來夏初桃的藥一直都是她來換,藥裏面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她是最清楚不過。
「最近的一次換藥是在兩天前,那時候我看着小娘的肩膀都是好好的……眼看着那個傷口就要好了,怎麼現在卻是變成了這樣?」
想着巧雲自責地在夏初桃的面前跪了下來,滿是愧疚地道,
「都怪婢子,也不知怎地,居然是害小娘這般模樣……婢子該死……」
夏初桃慢慢的睜開了眼睛,聽出來了巧雲語氣裏面的慌張,緩緩地呼了一口氣,這才是道,
「這種事情跟你沒有關係,恐怕是那藥裏面本來就有問題……」
「這樣怎麼可能會有問題呢?這可是傅小姐給小娘送來的藥啊……」
碧珠記得傅清如給夏初桃送藥的時候,自己就在隔壁看的真真的。
「呵……」
夏初桃扯了扯嘴角,露出了一抹很熱嘲諷的笑。
「傅姐姐自然是沒有心害我的,只怕是其他的人別有用心。」
夏初桃對自己身邊的這些事情已經見怪不怪了,從玩這個遊戲也來她身邊就沒有平靜過,也不知道這次的么蛾子又是誰搞出來的。
夏初桃在自己的心裏想了想,並分別對巧雲還有碧珠說,
「你們兩個人去,巧雲去吧傅姐姐請過來,碧珠去請衛啟大夫,看看衛啟大夫在這件事情上怎麼說。」
「好。」
兩個丫鬟領了夏初桃的命以後就退了出去,只剩下夏初桃一個人坐在房間裏面,咬着牙強忍着自己肩膀上的疼痛。
很快巧雲就帶着傅清如回來了,可是夏初桃沒有想到的是巧雲這一出去居然還帶了傅凜回來。
夏初桃的臉色一變,連忙是把自己肩膀處的衣服重新覆蓋回去,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傅凜,
「將軍……怎麼來了?」
夏初桃還記得今天早上傅凜出門上早朝時的冰冷臉龐,而此時站在房間門口的他依舊是臉上淡然,看不出什麼明顯的情緒。
「恰好回復的時候看到巧雲慌慌張張的,便猜到了沉蓮閣出了事,跟過來瞧瞧。」
傅凜的目光從夏初桃的肩膀處掃過,卻被夏初桃捂得更加地嚴實。
傅凜都眉頭微微蹙起,二話不說來到了夏初桃的面前,幾乎是帶着幾絲命令的語氣道,
「你的肩膀怎麼回事?給我看一看。」
「傷口污穢不堪……怕髒了將軍的眼睛。」
夏初桃死死地摁住自己肩膀處的衣服,怎麼樣都不肯給傅凜看。
這樣子的傷口她自己看着都覺得噁心,更別說是給傅凜看了。
聽到夏初桃這麼說,傅凜的眉頭卻是皺的更緊了。
「有什麼污穢不堪的,這箭傷好歹也是因為我,難不成你還覺得我會嫌棄你?」
將夏初桃自己的臉別開沒有去看傅凜,沒有說話。
傅凜說完一把抓住了夏初桃的手,很是不客氣地將夏初桃的手掰了開來,隨後將夏初桃的衣服褪下。
雖然已經提前做好了心理準備,可是看到夏初桃肩膀上的傷的那一瞬間,傅凜的表情還是一僵。
「怎麼會變成這樣?」
傅凜不敢去想,原本夏初桃通體雪白無暇,如今在肩膀上多了一個如此駭目驚心的傷口,實在是刺眼的很。
傅凜記得這個傷口已經是有些時日了,為什麼時間過去了這麼久不但沒有痊癒,反而看起來像是更嚴重了。
「我也不知道……原本的確是快好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傅姐姐給的藥有什麼問題。」
說着夏初桃將自己的目光投向了放在一邊桌子上的傅清如給自己的藥上面。
原本很擔心夏初桃傷勢傅清如聽到她這麼一說,臉上也是露出了十分詫異的表情,似乎並沒有想到事情居然是夏初桃說的這樣。
「我……我跟你的藥怎麼會有問題呢?」
傅清如看起來有些無措,似乎極力的想在夏初桃的面前解釋自己的清白。
「夏小娘你要知道我是絕對沒有害你的心的。」
「我自然知道傅姐姐不會害我,姐姐不必這麼擔心。我只是覺得可能有人在姐姐給我的藥裏面動了手腳而已。」
夏初桃對着傅清如勉強地笑了笑,想要緩解傅清如心裏面的緊張。
「姐姐先前跟我說就要裏面的是最新的方子,我想問問姐姐這所謂的方子又是哪裏來的呢?」
「這……」
傅清如仔細的在自己心裏想了想,隨後才道,
「這膏藥是清水坊買來的,當時買回來的就是沒有拆封過的膏藥。夏小娘跟那清水坊沒有什麼過節,他們大可不必在一個小小的膏藥上面做這麼多的文章。」
夏初桃聽傅清如這麼說,就知道自己問的這一條線索怕是沒有任何的用處。
清水坊專門是做一些緩解疼痛還有傷疤的藥物,要不的功效在京城裏面也算是一絕,自然是出了名的。
傅清如說的對,清水坊不可能會砸了自己的招牌,在自己的藥裏面做這樣的手腳。
夏初桃覺得這件事情一下子就變得棘手了起來,範圍太大目標太多,她實在是沒有辦法從目前已知的東西裏面看出點什麼。
「衛啟呢?可有曾去叫衛啟其,讓他過來看看這裏面到底有什麼玄關。」
「我已經是叫了衛啟過來了。」
夏初桃的臉色越發蒼白,這樣子的疼痛感忍耐到現在早就已經是到了一個極限。
傅凜看着夏初桃極其難看的臉色,二話不說坐在了夏初桃的身邊,一把將夏初桃擁入懷裏。
夏初桃聽到傅凜在自己的耳邊低低說了一聲,
「別怕,有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