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 ( ) 夜楚憐越說越生氣——「你已經活生生把她弄死一次了,怎麼着,一次不夠還想來第二次?她跟你到底有什麼仇,你非得弄死她不可?六殿下,今時不同往日了,且不說我姐姐對你再沒有什麼感情,就算是有,你以為憑你今日身份地位,你還撼動得了我們夜家?」她一邊說,一邊緊緊盯着權青隱看,看着看着,眼睛就眯了起來。一筆閣 www.yibige.com
「或許……還有一種可能。」夜楚憐往前探了探,離得他更近一些,頭用力向上仰着,就像一隻狐狸在盯着獵物。權青隱被她盯得有些慌,下意識地就要後退,卻被夜楚憐一把抓住了衣裳。「別動,讓我看一會兒,你一動我就看不清楚了。」
他不解,「你在看什麼?」
夜楚憐說:「我在看究竟哪裏相同,又究竟哪裏不同。」
「什麼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夜楚憐說,「人人都知道,如今的六殿下跟從前那個六殿下不一樣了,說你不管是氣質還是為人處事,都更像攝政王一些。但又人人都不覺得這有什麼問題,因為你從外表來看,跟從前的六殿下確實是一模一樣的。但實際上你們是兩個人,對吧?」
夜楚憐勾了勾唇角,「我之前一直想不明白,我四姐姐不是個糊塗人,若六殿下一直待她都是那個態度,她不可能還鐵了心想要嫁給他。之所以嫁了,就只有一種可能,那便是六殿下待她好。所以你說,是不是有兩個六殿下?長得一模一樣,一個對她好,一個對她不好。她不知道那是兩個人,便抱着僥倖心理嫁過去,希望以後一直都能好。可惜她賭錯了,迎娶她的是不好的那一個,而真對她好的那個……是你。」
她落下腳跟,眼睛也不再那般犀利了,「你們真是可惡,拿夜家的女兒當什麼了?我不能說以後不讓你對我姐姐好,也不能說不讓你來夜家給她送東西,但是希望你能尊重她,不要再騙她,也不要再讓那個人傷害到她。如果一次兩次你都保護不了自己心愛的女人,那你這一生也真是夠失敗的,我們夜家的孩子也是做鬼都不會放過你。」
她話說完,擺擺手,「行了,快走吧,二姐姐在宮裏,真的不在家。」
權青隱走了,雖然走得慢,但還是漸漸地離開了將軍府這條巷子。
夜楚憐還在外頭站着呢,門房出來問她要不要回府,她想了想,說:「我到外頭去轉轉,大姐姐要是問起來就跟她說我晚點回來,讓她不用惦記。」
說完這話,轉身就走進風雪裏,不一會兒就沒了影子。
東宅的門房搖搖頭,嘟囔了句:「主子們真是一個比一個奇怪。」然後就關了府門。
夜楚憐也不知道自己出來幹什麼,可能是好多天都在家裏待着,實在太憋悶了吧!這會兒雖然風雪依然大,也很冷,但她還是覺得出來走走挺好,即使是晚上也沒有關係。反正這種天氣不管白天晚上街上都沒人,白天也是陰着天,那麼何時出門就也沒什麼分別。
她就漫無目的地走路,漸漸地走得鞋襪濕了,開始凍腳,便意識到自己不能再往前走,要回去了。於是想轉身,結果一下沒轉好,腳扭了,人也跌坐到地上。
她咒罵了一句:「這該死的鬼天氣!」然後一抬頭,赫然發現自己居然摔到了塵王府的門口。好在塵王府門口沒有人,不至於太丟臉。
但她還是氣,主要是氣自己腦子有坑,不然為何走着走着就走到這裏來了?若不是滿腦子都是塵王殿下,怎麼可能這兩條腿自作主張往這邊來?還不是聽了腦子的。
她氣得用力錘雪,這一下力氣使得大了,白天這裏有人掃雪,這會兒積得還不太厚,她的拳頭砸到地面,疼得直咧嘴。
縱是這樣,眼睛也沒離得開塵王府那塊匾額。「塵王府」三個字就像鐵烙子似的,生生烙到她眼睛裏,移都移不開。越是離不開她就越生自己的氣,氣到最後直接把自己給氣哭了。
這一哭,從前那些事一幕幕地就又回想起來,從第一眼看到權青畫,到她被權青畫劫持,帶到外城去吃飯喝茶。她就想啊,如果自己不是夜家的庶女,興許在面對四殿下時,就有追求的權力和勇氣了吧?可惜哪有那種如果,她現在不只是庶女,甚至連夜家人都不是,即使四殿下還在京城,他們之間的緣分也就僅止於此了。
她又重重地拍了一下雪,然後想站起來,結果起猛了,一滑,又往下摔去。
不過這次沒坐回到雪地里,而是被一隻很有力氣的手給抓住了胳膊,直接提了起來。
她嚇了一跳,趕緊扭頭去看,就看到一個披着白色斗篷的人站在身邊,斗篷的帽子緊緊扣下來,還有毛乎乎的領子擋住了大半邊臉,就剩一雙眼睛露在外面。
許是這段日子見得多了,夜楚憐一眼就把這人給認了出來,當時就驚了:「皇上?」再抬頭看看天色,全黑了,不由得皺眉道,「這都什麼時辰了,皇上怎麼出宮了?」說完,又瞅瞅跟在權青城身後的吳否,再問,「就你二人出宮的?再沒帶別人?」
權青城把毛領子往下扯了扯,露出一口小白牙,「是呀!就我們兩個出來的。楚憐,先別管什麼時辰了,只說你在這裏見到我,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我驚喜個屁啊!」夜楚憐都要氣死了,「這種天氣,好好的皇宮你不待,出來嘚瑟什麼?萬一,我是說萬一,萬一有個三長兩短的,你讓我們怎麼跟四姐姐交待?四姐姐臨走前把你託付給我們,那麼我們的集體使命就是護你平安。真要遇上事兒了那另說,可你總不能沒事找事,這種時辰吃飽了撐的往外跑吧?皇上啊皇上,你能不能讓人省點兒心?」
權青城又把毛領子扣回去了,「楚憐,你真的……跟墜兒是一個語氣的,跟溫言姐姐也是一個語氣的。你們是不是都跟溫言姐姐學的?家庭傳承的這種說話方式?再說,這是臨安內城,哪能有什麼危險呢?我只是出來走走,看看外面是個什麼情況,也算體察民情吧!」
「這大晚上的連個民都看不到,你體察什麼?體察雪有多厚?」夜楚憐看向吳否,「吳公公也不攔着皇上,就這種天氣,你倆掉雪堆里都沒人挖!真敢出來啊!」
吳否苦着一張臉道:「回五小姐的話,老奴真的攔了,這不是沒攔住麼。您也知道,咱們皇上一天到晚聽風就是雨的,這也不怎麼的,就聽說臨安城如今跟一座死城一樣,不管白天晚上都沒人走動,而且路有凍死骨,不少人都是走着走着就倒在了雪地里,再也沒能起來。
所以皇上就想出來看看,如果能在雪地里摸着個人,就拉一把,萬一活了呢!」
他說到這,又瞅瞅夜楚憐,尷尬地笑了兩聲。
夜楚憐懂了,「合着你這是把我給摸着了。」
權青城也乾笑兩聲,「是啊楚憐,這麼巧。不過話又說回來,楚憐,你只管問我為何出宮,我倒也想問問你,為何都這個時辰了還在街上轉悠?你們家裏人不管你的嗎?」
夜楚憐抬頭瞅瞅天,「什麼時辰了現在?應該也不算太晚,我也是出來隨便轉轉。」
「那咱們一起轉唄!」權青城向她發出邀請,「陪朕走走吧,朕心情也不是很好。」
夜楚憐好生好奇,「皇上心情不好啊?那行,我陪你走走吧,反正也沒什麼事。」
權青城彎腰替她拍了拍衣服上的雪,又問她:「剛剛你是摔了嗎?有沒有傷到哪裏?」
夜楚憐跺跺腳,「沒事,我挺皮實的,摔一下也無大礙。咱們走吧,皇上說往哪邊走?」
權青城想了想,說:「要不我們去外城看看?內城我已經看了一大圈,確實沒幾個人,但也確實沒有路邊的凍死骨。興許是內城雪掃得好,外城就不見得了,咱們到外城去看看。」
夜楚憐問吳否:「真的能由着他這般胡鬧?」
權青城就說:「這怎麼能是胡鬧呢?朕是皇帝,這些都是朕應該做的,就算是……微服私訪吧!我知道以前父皇在世時,也微服私訪過的,那時候也沒誰說什麼。」
夜楚憐拿他沒招兒,只好無奈地道:「行吧,那我陪你走一趟。不過你可得想好,現在這個時辰,我們從內城到外城也挺遠的,特別是雪天路滑不好走,說不定得走兩個時辰。等到了外城什麼都不用做,直接找客棧休息就行了。你確定要這時候外出?明早不上朝了?」
權青城說:「因為雪太大,所以停朝三日,讓大臣們也歇歇。今早左相大人就摔傷了腿,還有不少人都起了凍瘡的,朕也看不下去了,索性不上朝了。」
夜楚憐被他堵得沒了話,便只好點點頭說:「那就去外城住吧,但為了你的安危着想,咱們還不能找客棧,只能到時家去借宿。還有,現在我得回家一趟,跟家裏人說一聲。另外還有個事我得問你,這一趟出宮,你帶暗衛了嗎?如果沒帶,那就得讓我二哥也跟着,這是必須的,沒得商量!」測試廣告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