爽靈歸位,王小寶恢復正常。
但依然不是一個正常的十歲孩子,他現在智慧相當於兩年的八歲時期。
可是對王元通一家來說已經足夠喜極而泣,兒子成為轉世靈童並非他們所願。
他們是普通百姓,只希望孩子在身邊平平安安長大。
轉世靈童問題算是解決了,謝蛤蟆感嘆道:「無量天尊,難怪這俞蔭縣總有轉世靈童,原來是桂花鄉里有個祭場。」
他給三人介紹,祭場顧名思義,就是祭祀之場地,這種地方出現於上古時期,不是好地方,因為當時祭祀要用活人、活畜、活禽,相當於一個銜接陰間的道場。
後來朝代更迭,這處祭場逐漸消失在人們視野中,但它陰氣濃郁、怨氣深重,被陰差和附近山精水怪相中,選擇在這裏做賭場,而祭井就被當做收集籌碼的錢箱,扔進去的東西肯定不能往外拿。
徐大對此持懷疑態度,他問道:「老蛤蟆你到底行不行?整天人模狗樣好像沒有你不知道的,結果你老是猜錯。」
謝蛤蟆沒好氣的說道:「你當老道士能勘破——我,哼!告訴你,老道士能認出祭井並找到從祭場進入陰間的口子,已經是頂了不起的事了,其他人你們就是把歌帥找來也沒用!」
徐大還要嘲笑,王七麟攔住他道:「道長確實已經很厲害了,咱不能指望任何人能知曉萬事真相,那不是人,那是神仙!」
他想到了在夢裏見過的一句話,便說道:「有句話說的好啊,修士一思考,鬼神就發笑。咱們思考的鬼神之事,又有多少是事實真相?」
謝蛤蟆長笑道:「阿彌陀佛,修士一思考,鬼神就發笑,這話不錯,老道士喜歡。」
武大三說道:「七爺、師傅、徐爺,那後面咱還怎麼查?七爺說明天要封閉祭場,那咱們以後還怎麼調查楊大人和馮亮死亡的事?」
王七麟道:「在這裏查不到了,王小寶顯然和他們兩人的死亡沒有關係。」
但這次來桂花鄉確實大有收穫,他起碼知道了一個消息,依然失蹤的六十三個考生沒有死,可能被拘禁或者困在了什麼地方。
而且他還發現天王輪迴鐘的一個用法,這是陰間的神器。
謝蛤蟆收穫就比較大了,他收穫了一個徒弟。
武大三雖然沒立下什麼功勞,但表現出來的為人處世讓他還挺欣賞的,於是回到驛所,他連夜教導武大三學五郎八卦棍。
五郎八卦棍法是由楊家將的楊五郎始創,起初是槍法,但楊五郎隨父征契丹後到五台山為僧,不能再用長矛大槍,於是以槍化棍,又結合參悟的道術演化出這一套棍法。
謝蛤蟆之所以了解這套棍法便是因為它更多與道教有關,一套棍法走內外八卦,演變出六十四招,長短兼施、雙單並用,法門多而密,勉強也能算是棍法中的《太陰斷魂刀》。
他們回到驛所是深夜,謝蛤蟆沒有休息,連夜教導他開始修煉棍法。
這套棍法太複雜,以圈、點、槍、割、抽、挑、撥、彈、掣、標、掃、壓、敲、擊十四字為訣,變化多端,謝蛤蟆一套棍法施展開來,那真是棍風壓秋風、棍影像鬼影。
武大三看懵了。
這怎麼學?
王七麟這邊心裏痒痒,問道:「道長你怎麼不把這套棍法交給我啊?」
徐大問:「咋了,你想舞槍弄棒啊?」
謝蛤蟆道:「我認識你的時候,你一套刀法就已經修煉至大成境界,這樣我教你學棍法做什麼?何況五郎八卦棍比起你的《太陰斷魂刀》可要差太遠了。」
說起功法,謝蛤蟆又忍不住感嘆:「你與倉家的陰差打賭時候,應該讓他以《數水記遺》的修煉之法為籌碼的。」
王七麟搖搖頭說道:「這東西有啥用啊?算下了多少滴雨?」
謝蛤蟆冷哼一聲,道:「屁!《數水記遺》是黃帝所創的高深算術,它有三等法,謂上、中、下。」
「其下數者,十十變之,若言十萬曰億,十億曰兆,十兆曰京。中數者,萬萬變之,若言萬萬曰億、萬萬億曰兆,萬萬兆曰京。上數者,數窮則變,若言萬萬曰億,億億曰兆,兆兆曰京……」
王七麟撓撓頭道:「你這麼說我們聽不懂。」
謝蛤蟆咂咂嘴說道:「無量天尊,我簡單來說吧,這算術有三等算法,最下等的算法最淺短,可以用來計數、算術;最上等的算法神秘宏闊,世不可用。現在流傳在陽世的都是中等算法,能算人一生富貴、能算一國國運。」
王七麟問道:「倉嚴學的是上等算法嗎?」
謝蛤蟆搖頭道:「他學的應該是中等算法,上等算法都不是普通鬼神能學的,而是給地府和天庭用的,能推衍大道,非大鬼神大妖學了會遭天譴!」
王七麟有所意動,道:「要不然,咱們再下去一趟?」
謝蛤蟆又搖頭:「算了,這種神術都是有緣者得之,你們沒有得到它那就是沒有緣分,不能強求。」
「緣分?」王七麟冷笑,「人的緣分一定要掌握在自己手中,我命由我……」
「外面起來雲彩了,好像要打雷。」徐大隨口說道。
王七麟把剩下半句話憋回嗓子眼裏,悻悻的說道:「你繼續教徒弟吧,我回去睡了。」
回了房間他給八喵和九六仔細的擦了擦小jiojio,然後摟着它們上了床。
八喵火力很壯,所以要放到腳底。
九六還是小朋友,所以要摟在懷裏。
即使是深秋時節,可王七麟還是感覺這夜晚很暖和。
夢裏他又去了地球,非常認真仔細的學習了地球上的知識。
知識改變命運。
經過今晚與陰差的兩場賭局,他現在深深的理解了這句話。
早上起床,謝蛤蟆精神萎靡。
徐大問道:「咋了,你們倆昨晚舞棍弄棒的整了一夜啊?」
驛所里的遊星和力士對視一眼,不約而同露出一絲笑意。
謝蛤蟆懶得理睬他,自顧自的站起來捏了捏腰嘆氣道:「唉,我這個老腰啊!」
武大三也是一臉倦色,但還是第一時間湊上去說道:「師傅您趴下,我給您捶捶腰。」
謝蛤蟆唉聲嘆氣:「唉,無量天尊,不用了,你去吃個早飯歇息一下繼續練棍吧。」
王七麟說道:「要不然道長你先留在驛所里歇着吧?我帶老徐往北走走看。」
謝蛤蟆搖頭道:「不妨礙,我待會在馬上打坐睡個覺就行。」
「這也行?」徐大很吃驚。
謝蛤蟆說道:「這算什麼,九六趴在你頭上都能睡着呢。」
九六打了個哈欠,它還沒有睡醒呢。
王七麟將封閉祭場的事叮囑給武大三,然後一大早顧不上吃飯,叼着個包子就往北上路了。
駿馬斷斷續續的奔行了半個時辰,王七麟鐵青着臉勒住了馬韁繩。
他面前出現了一個村子。
道路兩邊是個規模不小的村子!
這村子裏有多少人?他估計沒有一千也得八百!
謝蛤蟆分析道:「書生失蹤案相關的人,應該與村里人關係不大,這樣我們進去問問,一問有沒有讀書人,二問有沒有外來人,怎麼樣?」
三人騎馬進村,一個扛着鋤頭的漢子盯着他們官服看,忽然之間主動跪下了。
王七麟心裏一喜,有門!
他跳下馬去問道:「兄台請起,你為何下跪?」
漢子略有些慌張的問道:「大人您可是聽天監的大人?我在縣城裏扛大包的時候見過你們這樣的大官,就是這麼穿着官服。」
王七麟笑道:「對,我們在聽天監當差,你有什麼事要匯報給我們嗎?」
漢子趕緊施禮:「小人劉山峰見過官老爺,請官老爺給小人做主呀!」
「你怎麼了?」
劉山峰着急的說道:「小人的爹剛剛去世,小人和家裏兄弟要給他辦喪事,可是我爹的錢不知道放到哪裏去了,平日裏都是小人供養我爹,所以家裏兄弟就說是我把他的錢都給藏了起來。可是小人冤枉,冤枉!絕對沒有藏過我爹一個銅板!」
王七麟失望,這好像跟書生失蹤案沒有什麼關係。
不過這劉山峰一看就是個老實人,臉膛曬的漆黑、手上全是老繭,衣服褲子都有補丁,深秋大冷的天還是一雙草鞋,估計平時日子過的不好,碰到這糟心事把他給折騰的夠嗆。
謝蛤蟆和徐大在看着他,他能說什麼?只能嘆了口氣道:「帶我們去看看吧。」
正好路上他們打聽了一下村裏的情況,結果更失望了,這村叫劉家營,幾十年沒有出過讀書人,不是農民就是力工,村里風氣保守,也沒聽說有外來人進村。
最近倒是發生了件詭事,就是劉山峰老爹平日裏存的錢找不到了。
大清早的村里人正準備下田幹活,走在街上看到有官老爺到來,便迅速的呼朋喚友、吆三喝四,一起蹭到了劉山峰家裏看熱鬧。
劉山峰家裏窮破,一件茅草屋、一圈土胚牆,院子裏種了一棵大杏樹,此時深秋蕭瑟,杏樹葉子落下,還剩下一些干杏子在枝頭搖搖晃晃。
劉山峰的兩個哥哥和一個弟弟也來了,三人見了王七麟一行倒不敢放肆,他們三個當場下跪給三人磕頭,哭着嚎着要他們主持公道:
「大人,我爹平日裏省吃儉用,至少留了五十個銀銖!」
「一點沒錯大人,請您明察啊,我家老爺子絕對留下不少銀錢,我見着來,就上個月我還見着他數來着。」
「大人啊,給我們兄弟主持公道呀,這錢肯定讓老三給私下裏吞了,一定讓他吞了!」
劉山峰漲紅了臉叫道:「我沒有,我一個銅板沒拿過!我若說謊,就讓天老爺遣雷神劈死我,讓我……」
王七麟了無興趣的用妖刀拍了拍門板說道:「停停停,別折騰了,這裏誰是族老?出來說話。」
一個老漢走出來下跪。
王七麟問道:「他們家裏什麼情況?我看這屋子殘破、劉山峰窮困,家裏怎麼還有五十多個銀銖?」
劉氏族老苦笑道:「大人有所不知,這四個娃的老頭是個鐵公雞,一毛不拔,非常摳門。他雖然沒什麼大本事,可是平日裏省吃儉用,加上壯年時候在外做工來着,所以確實省下一些錢。」
「但是山峰哥肯定沒偷拿他的錢。」一個青年站出來說道,「大人您明察,山峰哥是個老實人,這點我們劉氏的都了解,他絕不是能幹出偷偷藏錢這種事的人。」
又有人說道:「對,這錢是得找出來,但找出來給山峰,他們老子自從摔壞了腿不能幹活,就是山峰養他,全是山峰在養他,本來山峰在縣城做工多好,說不準能掙一棟房子呢,為了養老子,他不得不回村子種地。」
幾個老人衝着另外三兄弟指手畫腳、罵罵咧咧,這三兄弟挺不是玩意兒的,將養老壓力交給了劉山峰一人,他們三人管都不管。
劉家老大不甘的叫道:「我們不管他也是有原因的,我爹那是個爹嗎?分家不給我們兄弟蓋房子,我們兄弟娶媳婦也指望不是他,就會自己攢錢,那讓他跟錢過啊,幹啥還要讓我們兄弟給他養老?」
老二說道:「我們也不是沒管他……」
「你們不孝!」老頭們又生氣的罵了起來,「你們為啥管他?還不是圖他那幾個錢?」
劉家老大爭辯道:「反正我爹生前說過,他死後這錢都歸我們兄弟平分!」
謝蛤蟆也嘆氣,他問道:「老先生生平很摳門?」
村里人紛紛點頭,並給他們舉例他怎麼摳門。
最明顯的例子就是老頭年輕時候拉肚子,在人家田裏拉了一泡稀的,然後就此去找人家裏要賠償,人家不給賠,秋後收糧食的時候,他就去抓了人家一把麥子……
劉家四兄弟羞得滿臉通紅。
王七麟說道:「老頭生前不能動了,他的錢如果不是被人偷了,那肯定就是藏在這屋裏,所以好好找找不就行了?」
「但我們翻遍了,連老鼠洞都掏了,一個銅板都沒有找到!」劉家兄弟紛紛搖頭。
王七麟轉頭往四周看了看,小破屋裏家徒四壁,南北兩個臥室只有兩張床,正午只有一張桌子配幾張椅子,再就是屋樑上吊着兩個竹籃,此外什麼都沒了。
這確實不好藏東西。
靈堂還停着棺材,謝蛤蟆說道:「無量天尊,開棺看看。」
劉山峰急忙摁住棺材板說道:「大人,這不妥,怎麼能打擾我爹的清淨……」
另外三兄弟喊着號子就把棺材板給推開了。
乾脆利索。
棺材裏的老頭一身壽衣,滿臉猙獰很嚇人,他的身材幹瘦,唯獨小肚子鼓鼓囊囊。
謝蛤蟆敲了敲他的小肚子問道:「老爺子死於什麼原因?」
劉山峰說道:「回稟大人,是後不利,我請大夫瞧過,大夫說他天天臥床,導致後不利。」
後不利就是便秘,聽到這話王七麟皺眉。
這是個富貴病,老百姓吃糠咽菜、下地勞作,很少有得這毛病的。
王七麟感嘆一聲:「難怪你父親樣子那麼嚇人,他是憋死的啊?這可遭老罪了!」
劉山峰黯然點頭。
王七麟又問道:「那麼你父親的肚子是一早就這麼鼓還是近期才變成這樣?」
劉山峰恭敬的說道:「近期變成這樣的。」
王七麟咂砸嘴,徐大問道:「聽到後不利,饞了?」
「滾蛋,」王七麟翻白眼,「你腦子是不是不會轉?老頭子摳門,近期肚子突然鼓起來,最終死於後不利,你就想不到什麼?」
徐大不是腦子不會轉,是他平時不轉,但王七麟一提醒他反應過來,叫道:「人為財死?!」
「是不是老頭把錢全給吞進肚子裏了?他可能意識到自己命不久矣,想把錢帶進棺材裏,對不對?」
王七麟點頭。
這時候謝蛤蟆開始操作了,他伸出手指在劉家老漢的小肚子上一點又在他兩肋和胸口點了點,接着老漢張開嘴巴,一股氣噴了出來。
三個兄弟趕緊往後退,熏得掐着脖子吐不出來。
王七麟開了鼻神沖龍玉,這味道更帶勁。
但是,吐出的氣息中除了腐臭味還有一股苦味。
謝蛤蟆捏開老頭的嘴巴看了看,對王七麟說道:「沒那麼簡單,是鬼藏寶!」
他對劉氏四個兄弟說道:「你們一起跪下給你們父親燒紙錢,然後心裏默念一句話『爹啊』……」
八喵:「喵嗚。」
九六看向八喵:「六六六!」
謝蛤蟆瞪眼看它們,然後沒好氣的繼續說道:「你們在心裏跟你們的爹說一句話——銀銖銅銖你帶不走,我們多給你燒點錢,你就把銀銖銅銖留下吧。」
四個兄弟趕緊點頭準備燒紙,謝蛤蟆又說道:「記住,燒的時候一定要帶着哀思!多回憶一下你們之間有感情的事,一定要哀傷,如果不哀傷的話就不要燒紙了,沒用!」
兄弟們醞釀了一下感情,淚眼汪汪的開始燒紙。
紙錢燒完,謝蛤蟆抓起泥盆摔碎,說道:「再找找看!」
劉家兄弟忙活開來,王七麟攔住劉山峰隨意的問道:「你爹前幾天吃的是什麼?」
劉山峰道:「根據大夫囑託,讓他吃點油的和果子來通便,家裏正好有杏干,我就給他吃了一些杏干。」
灶台在正屋,王七麟走過去往柴禾堆里看了看,又往灶台掃了一眼後問道:「你家裏還有糖?」
劉山峰說道:「對,我爹嫌杏干酸,於是我就去與貨郎換了一包糖,給他偶爾泡點糖水。」
屋子裏能找的地方不多,兄弟們抬起木床準備看看床底的老鼠洞,結果木床被抬起後發出叮叮噹噹的聲音。
劉家老大心急的撬開一條床腿,裏面已經空了,往外一倒全是銅銖和銀銖。
「嘿喲,這怎麼回事?」
「這床被找過好幾次,也拆開來着,那時候怎麼沒發現錢?」
「對,我還抬過呢,沒有那聲音呀。」
圍觀村民紛紛驚嘆,有老人更是喊『活神仙』。
謝蛤蟆撫須笑道:「無量天尊,王大人是猜測老頭子將錢吞進肚子裏嗎?其實老道士也這麼猜過,但我剛才逼出了他體內一口殃氣,這股殃氣按理說該帶出食物的殘渣子,結果老頭子嘴裏出現食物殘渣子還有一些木粉,於是我換了猜測。」
「我猜老頭確實感覺命不久矣,於是偷偷挖一個床腿往裏藏錢,為了被兒子發現木屑猜到他做什麼,他竟然把木屑全給吃了下去,因此而得了後不利被憋死。」
王七麟聞言過去捏開老頭的嘴巴看了看,又問道:「老頭死後不甘心,變成鬼魂還在護着這些錢?」
謝蛤蟆點頭笑:「確實是個守財老奴啊。」
劉家兄弟開始搶錢,只有劉山峰看着他們苦笑。
徐大上去一巴掌給摁住了,斥責道:「養老的時候沒看着你們爭先搶後,這收起錢來你們倒是積極了?這錢不能動,都是給劉山峰的!剛才你們爹變成鬼魂跟我說了,這錢他留給老三了!」
三個兄弟傻眼了,可是誰也不敢反抗徐大,只能弱弱的辯解道:「大人,我爹生前說過的,他死後這錢給我們兄弟平分。」
徐大搖頭:「我沒聽他說過。」
王七麟上去拉開老人的壽衣想看看屍斑,但已經消失了,屍體卻沒有開始腐爛。
謝蛤蟆說道:「這就是老道士猜是鬼藏寶的緣故,人死陰魂未去,所以屍身不腐。」
王七麟想了想,說道:「道長,我覺得不是這樣。他的確藏起了錢,卻不是不想讓兒子們發現,他是不想讓某個兒子發現。」
劉山峰收下銀銖和銅銖,感激的沖徐大磕頭。
圍觀的村民看到好人有好報,也紛紛沖徐大喊『清官、好官』。
徐大這次可美了,提着腰帶走在走去。
他想保持威嚴的同時又擺出親民的架勢,以好好展示一把清官的魅力,可惜他做不到,腹中有騷氣,騷氣擋不住,看他提着褲腰帶四處走,一些小媳婦大閨女心驚膽顫。
王七麟走過去問劉山峰道:「你爹死前吃的飯,都是誰負責的?」
一個老人搶着說道:「山峰娃負責的,都是他負責的,他那仨兄弟得知老爹後不利,生怕來了要給老子摳尻門子,好幾天沒出現!」
王七麟輕嘆一聲,又問劉山峰道:「那麼,你可知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