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奶娘帶着孫子喬山出來,正好瞧見到喬云然的動作,她有一些擔心上前查看喬雲惜的手指情況。燃武閣 m.ranwuge.com
喬山已經上前扯着喬云然的手,他仰頭笑着叫「姐姐。」
喬山的那口水就這樣的掉了下來,喬云然有些嫌棄的用帕子給他擦拭乾淨,說「小山,慢慢說話,我又沒有走。」
喬山扯着喬云然的手就這樣的用力的搖啊搖,喬云然給他搖得有些穩不住了,她的身子晃動了一下,喬奶娘趕緊伸手把喬云然穩住。
喬奶娘一臉不高興的神情瞧着喬山說「山兒,奶奶不是跟你說過嗎,要你慢慢來,可別把你姐姐給搖倒了。」
喬山衝着喬奶娘笑,他長得壯實,又是由喬奶娘親自帶大,喬奶娘對這個孫兒是捧在手心裏面愛護。
喬云然瞧一瞧喬山,她再瞧一瞧喬雲惜,她再瞧一瞧喬奶娘,她一臉嚴肅神情跟喬雲惜和喬由說「惜兒,山兒,你們都要聽話,來,我們在地上繼續尋寶。」
喬云然從來不覺得院子門口有什麼寶物,然而喬雲惜和喬山總能夠在院子門口尋找到他們認可的寶貝。
有的時候,是一片落葉,有的時候,則是地上一粒不打眼的小石頭,總之,他們認可的寶,喬云然也會跟着認同下來。
喬奶娘跟喬云然輕聲說了說,她現在已經放心把喬山交給喬云然一起帶着照顧,反正喬山在家裏橫,在外面橫,他獨獨不敢在喬云然面前橫。
一山比一山高,在喬雲惜和喬山的心裏面,喬云然就是比他們要高的山。
喬云然在一旁瞧着弟妹們用心在地面上尋找寶物,她則是四處瞧了瞧,遠處玩耍的人,這時候也奔跑過來,他們叫着「喬云然,我們一起玩。」
喬云然衝着他們輕搖頭,她伸手指點了點喬雲惜和喬山兩人說「我要看着他們兩人。」
喬雲惜和喬山也不尋寶貝,他們兩人一臉歡喜的神情,兩人扯着喬云然的手,說「玩(一起)。」
喬云然是眉眼都不曾搭理這兩人,而那些跑過來的人,也是一臉嫌棄神情瞧着喬雲惜和喬山兩人說「喬云然,你下一次別帶他們,我們一起玩。」
喬云然輕輕的點了點頭,別人要帶着弟妹們,她一樣不耐煩跟別人一道玩耍。
那一行人也不曾停頓就往前走了,喬雲惜和喬山都有些着急起來,他們有心要跟上前去,喬云然冷聲道「惜兒,山兒,你們想去哪裏?」
喬雲惜和喬山兩人扁了嘴,他們都不敢哭鬧,他們只要哭了起來,喬云然便會直接把他們關進院子裏面去,她再跑出來玩耍,而且家裏面的大人們都會依着喬云然行事。
戴氏覺得喬云然年紀大了一些,也不能夠總把她拘在家門口。
喬云然也是跟着鄰居孩子們在一處玩耍,戴氏多少放心下來,她便不曾反對過喬云然的行事,她反而會安撫住哭鬧的喬雲惜。
畢竟喬云然平時很是照顧喬雲惜,戴氏這個當母親的人心裏有數,她也不想一直委屈了喬云然。
喬云然也是一個年紀不大孩子,她願意和同伴去玩耍,戴氏覺得是好事,人總是需要同伴和朋友的。
喬雲惜和喬山別看年紀還小,兩人可是非常的識趣,兩人扁了嘴巴,低頭說「尋寶。」
兩人低頭在院子門口找了起來,喬云然輕舒一口氣,她實在不喜歡蠻橫不講理的小孩子,幸好喬雲惜和喬山在喬云然面前表現得可圈可點。
喬奶娘和戴氏在院子裏面聽着外面的動靜,見到外面三個孩子又照常行事,喬奶娘滿臉歡喜的笑容跟戴氏說「少奶奶,我瞧着然小姐象她祖母的行事。」
戴氏對喬家的人抱着天然的好奇心,便是喬奶娘卻說得比較少,她最多露出了話頭後,她就急急的收尾說「我只知道主子們的好,別的什麼都不知道。」
戴嬸私下裏戴氏也說了,喬奶娘大約是不知道喬家多少的事情,她一個當奶娘的人,在喬兆拾略大了以後,她就回了自家,她又如何知道更加多的喬家人事。
而且喬奶娘說得少,其實是一樁好事,將來戴氏面對喬家人的時候,她對人對事就不會有那份先入為主的成見。
戴氏認同戴嬸的話,她這一次懷孕,她覺得會心想事成,她卻不敢抱有太大的希望,她的擔心,她的憂愁,戴嬸都瞧在眼裏,而且戴嬸也是想了一些方法安撫戴氏。
戴嬸鼓勵戴氏多做一些家事,她認為農家女人為何容易平順生產?
就是因為她們在懷孕的日子裏面,她們一樣要如平常一樣做辛苦事,在無意當中,她們的身體受到了打造,等到生產的時候,她們才能夠特別的順暢。
戴氏很是認真的聽戴嬸的話,這種同樣的話,她不介意多聽幾次再幾次,她生喬云然和喬雲惜的時候,她都生得挺順當。
戴嬸同戴氏老生常談的說着這些事情,她瞧着戴氏面上認真神情,她的心裏面很是欣慰,她輕聲說「女人一生最辛苦,一個接着一個的生,如果沒有好的身體,什麼都是一場空。」
戴嬸原本也不只有三個兒子,她在避難的路上懷過一個孩子,只是那個孩子在月份小的時候,在戴嬸還不曾感覺到的時候,就那樣的流失了。
在路上,戴叔就是有心想要好好照顧戴嬸,但是世道亂,他們一家人只有他一個成年男人,在那般狼狽的情形,是容不得他們一家人停下來休整。
戴嬸經歷過的這一樁傷心事情,在孩子們的心裏,他們以為戴嬸只是生了一場病,只是病得重了一些,卻不曾影響到他們一家人的行路。
戴嬸後來再也沒有懷孕,戴叔對戴嬸總有一種內疚,他認為他如果再能幹一些,他們或許會有一個女兒。
戴氏相繼生下喬云然和喬雲惜後,她想起戴嬸在半路上的那一場病,她的心裏面有了懷疑,她尋了機會,她悄悄的問了問戴叔。
已經過去好些年的舊事,戴叔沉默過後,他跟戴氏輕聲說「你嬸嬸就是生了一場病,你記得別去問你嬸嬸,懂嗎?」
戴氏默然的點了點頭,她也不想再去追問那些的傷心事情,有些傷,時間再久,那傷疤依舊塗抹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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