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七隻耳釘是落辰宇的心愛之物,每一顆都是天然的鑽石,價值連城,落辰宇為了弄這些東西,花光了自己所有的積蓄,還將落家人打劫了一個遍才弄到的,上一世,為了替她買毒,他將這幾顆耳鑽全都賣了。
落辰宇頓時像只炸毛的野貓怒道:「憑什麼,你知不知道這七顆耳釘有多貴,加起來二千多萬,你說給你就給你啊!你這是獅子大開口,我可以告你訛詐。」
溫伯馨雅漫不經心的把玩着手機:「那我幫了你你就不用還了?受恩不還,還要反告我訛詐,這樣恩將仇報,你還是不是男人啊!」
落辰宇舌頭打結,氣得面紅脖子粗:「誰不是男人了,我只是隨便說說,又沒有真的要告你,我又沒說不還,只是你的要求太過份了。」
溫伯馨雅走到他的面前,咄咄逼人的看着他:「怎麼過份了,是我的要求你做不到,還是我讓你殺人放火,偷奸劫掠了?」
「沒有,但是……」落辰宇下意識的跟着她的強盜思維,但是總覺得有哪些不對勁,迎着她逼人的視線,落辰宇竟然感到無比的心虛,只是……她那雙沉靜的雙眼,一下子就綻放出璀璨逼人的光芒來,讓他的心跳陡然間呯呯亂跳,腦子裏不由自主便想到了之前她含着淚看着他的模樣,心口突然間一窒有些發緊,仿佛她向他索要任何東西都是理所當然的。
「既然沒有,那……拿來吧!」溫伯馨雅理所當然的伸出白嫩的掌心。
落辰宇從小到大,誰見了他不諂媚的喊他落二公子,鞍前馬後的伺候着,就是朋友也是句句討好處處相讓,爺爺爸爸媽媽哥哥更是對他呵護備至,哪裏見過像溫伯馨雅這樣咄咄逼人,又理直氣壯的作派,所以一時間整個人都懵,訕訕道:「一顆?」
「嗯哼!」溫伯馨雅將手掌送到他的面前。
落辰宇看着眼前白嫩的手心,散發着如玉一般的光澤,手指纖細修長,像是上好的羊脂玉雕,指甲修剪的很圓潤漂亮,塗着透明的養甲油,散發着自然健康的粉色,十分的漂亮……
不知道為什麼他的呼吸就變重了,心跳噗咚噗咚跳個不停,耳根子悄悄的紅了起來。
溫伯馨雅一挑眉道:「怎麼捨不得?」
他慌亂的取下耳朵上的一顆紅色耳鑽放到她的手心,為了掩飾自己的異樣,兇巴巴道:「不就是一個耳鑽嗎?誰捨不得了,我現在就賠給你。」
因為慌亂,手指一下子就碰到了她的掌心的嫩肉,那樣細細軟軟,滑骨嫩嫩的觸感,讓他的心一下子就跳到嗓子眼裏,這下不止耳朵紅,連臉都紅了。
「既然你這麼有誠心,那我就卻之不恭了。」溫伯馨雅高興的接過耳釘,拿在手裏左看右看,內心卻五味雜陳,當年他也是將這顆紅鑽送給了她,後來……她因為毒癮發作,拿去換了……
明明是討要的,還要裝出一副施恩不望報模樣,落辰宇心裏嘔得要命:「虧你還是溫伯家大小姐呢,不過一顆紅鑽而已,像是沒見過世面似的。」
「我本來就沒有見過世面嘛!」溫伯馨雅對他的明嘲暗諷不以為意,取下左耳上面的耳釘,將這顆紅鑽耳釘戴到自己的耳朵上。
落辰宇突然間想到她的身份,一時間訕訕的別開臉,又悄悄看她,見她沒有在意便回過去,頓時整人個猶如被雷劈中了似的,大腦里一團糊漿,眼睛緊緊盯着她耳際上的紅鑽,鮮光如血的紅鑽散發着妖嬈魅惑的璀璨,將她的容顏襯得明媚起來。
「你,你……」他顫着手指指着她耳上的紅鑽,不知為什麼,心裏緊張的說不出話來,這顆紅鑽是他十六歲過生日時候買的,現在卻戴在她的耳朵上。
「紅鑽給了我,就是我的,你休想再拿回去。」溫伯馨雅理所當然的認為落辰宇後悔了想拿回紅鑽,所以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我……我沒有……想……想……拿回來!」落辰宇結結巴巴的說完一整句話,突然間垂下頭不敢看她。
「還挺漂亮的嘛!」溫伯馨雅拿着手機照了又照,十足的自戀模樣。
徐辰宇下意識的抬起頭,他這才發現她長得真好看,是他見過的最好看的女生。
她和他從小見識的女人不同,不像媽媽那樣總是嚴謹貴氣,也不像一些世家的名門小姐們,明明小小年齡還故作高貴優雅,更不像夜店裏的那些陪酒的小姐們,打扮得花枝招展,臉上蓋着厚厚的粉,身上總是一帶站薰人的香水,一見男人就往身上粘。
「這麼好騙,你還真二,整個一錢多人傻,不過幫忙接了一個電話,你就將幾百萬的耳鑽雙手奉上,你身邊肯定有許多人巴結奉承,等着你將好處往他們手上送。」溫伯馨雅看了看腕錶,外公已經下了飛機,轉身出了vip休息室去vip通道那邊等外公出來。
落辰宇的滿腔悸動,一瞬間化為飛灰,從來沒有人敢這樣和他說話的,他氣向面色發青,身體顫顫發抖,她竟然是這樣看他的,含着不屑嘲弄,譏誚鄙夷,但是瞧着她轉身離開的背影,那樣瀟灑果斷不屑一顧,他突然間開始懷疑起自己來了。
這時電話響了起來,將落辰宇的思緒給震醒了,他一起接起電話,電話那邊就一陣劈里啪拉的:「落二,你是怎麼回事,不是說好了來接我嗎?我都下機二十分鐘了,為什麼現在還不到,打電話一直佔線,你是不是又和那幫狐朋狗友混在一起,我跟你說了多少次,那些人看中的是你的錢,不是真心待你的,你若是再和他們混在一起,他們會把你帶壞的,你偏偏不聽……」
落辰宇不耐的情緒瞬間像是被人當頭潑了一頭冷水似的,冰冰涼涼的,一下子就透進了心裏:「韓墨風,你丫能不能給我閉嘴,我就在機場vip休息室里。」
電話剛掛,就又有電話打進來,他一接起,震耳欲聾的dj聲混合着男女激情的嗨叫:「喂,二少……你不是說要接一個朋友一起過來玩麼,為什麼一直不來,搞什麼啊,我可是訂了最貴的包間,叫了最好的小姐,你不來誰付帳啊,我告訴你啊,你別指望我替你買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