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江亭柳是裝的後肖一竹終於有心思想別的了,他疑惑地問:「今日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江亭柳笑道:「本來打算躲着我爹幾日的,誰知江木欽今天突然回來,這不就被爹發現我受傷了嗎……再加上江亭丹惡人先告狀,我沒辦法只好兩件事情一起解決咯……」
她眨眨眼:「事急從權,只好借你名號一用,你會不會怪我呀?」
江亭柳坐着肖一竹站着,她這會可憐巴巴的仰着頭看他,不知為何眼尾和鼻尖略略發紅,看上去好似隨時會哭出來一樣,肖一竹只覺一顆心重重被撞到,那種又甜蜜又酸澀的感覺讓他簡直無力招架。一筆閣 www.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肖一竹連忙道:「不怪你,我怎麼會怪你呢……只是你也該事先與我說一說,萬一我不小心壞了你的計劃怎麼辦呢?」
江亭柳撇嘴:「我倒是想說,這不事發突然嘛,本來打算等中午讓福生偷偷去找你,對一對口供的,誰知你來得這麼早。」
肖一竹歉疚:「抱歉,我……我太心急了。」
江亭柳心頭一跳,她不喜歡看肖一竹這副模樣,連忙坐直了道:「哎呀,是我說錯話了,我知道你是擔心我才來的,我可沒那麼狼心狗肺不識好人心。」
肖一竹這才又高興起來,一旁看着兩人互動的青苹青果和阿元忍不住默默捂臉:兩位主子哎,你們之間這個粉紅泡泡,只要不瞎的人都能看出你兩有貓膩了好不好。
肖一竹一邊給江亭柳調整藥方一邊又問:「不過那道方子極為厲害,不知道出自哪位前輩之手呢?」
他目光閃閃的看着江亭柳:「我要能見見這方子的主人,與他探討一下醫術就好了。」
說着肖一竹又自己低落下來:「不過我這般冒用了對方的名頭……他會不會生氣啊……」
肖一竹心中忐忑,但當時的情況要他不幫江亭柳他也做不到,所以肖一竹便暗暗下決心,若能見到這道藥方的主人,而對方又因為這件事情生氣的話,他便將事情都攬到自己頭上,決不能讓江亭柳因此受到責備。
江亭柳的臉色有些古怪,好一會才支支吾吾道:「我記不得這道方子從何而來了……反正現在我爹已經相信這道方子是你給我的,你就當是你的吧。」
肖一竹連連擺手:「那怎麼行,這不行的。」
江亭柳內心嘆氣:這匆匆做出的計劃果然漏洞頗多,她要如何告訴肖一竹這道方子確實出自他手呢?不過是出自好幾年以後的他手……
唉……
江亭柳擺擺手有氣無力的道:「反正現在事情已經這樣了,你不認下那我就是說謊,他們肯定要對我為何受傷究根到底,那時候我就得倒霉咯。」
肖一竹為難,但他發現自己的一切原則到了江亭柳這兒好像都失靈了,他猶豫了半晌,最後還是在江亭柳暗淡的目光中敗下陣來,低聲道:「既然如此……那……那就……就這樣吧。」
江亭柳看着肖一竹垂頭喪氣的模樣居然有些心疼,她悚然一驚按住心口,對自己這個反應極為震驚。
肖一竹半晌沒聽到江亭柳說話,抬頭便看到江亭柳按着心口不動的樣子,他頓時急了:「你心口又不舒服了?你……你當真從小便有……胸悶的毛病?」
他從小跟着肖悅學醫,看過許多心疾患者,知道這心疾往往十分兇險,一旦發作便有性命之憂,現在自己喜歡的女子竟可能有這般危險的病症,叫肖一竹如何不急得幾乎發瘋。
江亭柳被肖一竹的聲音驚醒,抬頭就看到肖一竹急紅了眼,江亭柳心中又是一跳,竟真的感覺到一絲胸悶的感覺。
卻不是因為什麼病症,而是有種久違的感覺從心底慢慢漲起來,讓江亭柳一時措手不及,頗有種難以承受的感覺。
她張了張嘴,好一會才艱難地發出聲音:「沒有,我沒事,我沒有胸悶的毛病。」
肖一竹哪裏肯信,又拉着江亭柳左手右手的細細診脈,花費了小半個時辰才鬆了口氣——從脈象看江亭柳確實沒有心疾。
江亭柳垂着眼不知在想什麼,肖一竹終於寫好了細細斟酌出的方子,又不厭其煩的一條一條叮囑注意事項,直到青苹青果都能將這些需要注意的事情倒背如流了,肖一竹這才罷休。
他還要去給王氏看診,下午又要去平家,在江亭柳這裏實在不好繼續耽擱,江亭柳想要去王氏那裏看看又被肖一竹攔着,只說她今天上午腿腳已經用力太久了,一定要好好休息不再下地才行。
江亭柳無奈只好作罷,青苹也傷着,她身邊只得一個青果,也不方便派去王氏那邊,最後只好托肖一竹轉告,之後讓王氏的丫頭過來回個話讓她安心。
肖一竹一一應了,帶着阿元往外走,他心頭也頗多不舍,江亭柳要在家中靜養,這一別也不知何時才能再見了。
等走到房門口時肖一竹忽然想起什麼,回頭問道:「這個手勢是什麼意思?」
江亭柳低頭髮着呆,聞言抬頭看過去,便看到肖一竹學着她之前的樣子比了個手勢,雖然知道肖一竹是並不懂其含義,但江亭柳還是怔了一怔。
好一會後她忽然笑了笑,慢慢道:「這是一顆心,比這個手勢的意思就是,把我的心給你。」
果不其然,她話音落下就成功看到肖一竹的臉如火燒一般紅起來,那紅色一層一層染上肖一竹的臉,最後讓他的臉好像紅得要滴出血來。
肖一竹簡直是狼狽的放下了比心的手,若是細細觀察還能發現那隻胳膊都在發抖,他匆匆說了一句告辭就落荒而逃。
江亭柳看着肖一竹忙不迭逃竄的背影大笑出聲,逗弄肖一竹有效的發泄了她心中的情緒,江亭柳懶懶的吩咐:「青苹趕緊回去休息,青果兒,送青苹回房間,盯着她老老實實休息了再回。」
青果應了一聲扶着青苹出去了,江亭柳又發了會呆,然後才慢慢起身走進了內室,然後又坐在窗前的榻上繼續發起呆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