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筠的目光漸漸黯淡下去,他笑了笑,慢慢道:「算了,當我沒有問過。愛字閣 m.aizige.com」
江亭柳皺眉,輕聲道:「肖筠,我不是那個意思。」
肖筠點頭:「我知道,要你做這樣的選擇不公平,無妨,其實就算你選了我,我也不可能留下。」
江亭柳不解。
肖筠卻只是笑笑,不肯再繼續這個話題。
氣氛一時十分沉重,江亭柳面對這樣的情況,一時不知該如何開解肖筠,腦子一抽便轉移了話題;「之前刺殺譚致遠到底是怎麼回事?」
肖筠這次沒有迴避這個問題:「那日譚致遠對你無禮,我實在氣不過,之後幾日偷偷跟蹤他,也是我大意了些,不曾發現他有所察覺……」
譚致遠每日都要往郊外的大營去,來去時身邊都只有一個小廝跟着,摸清了這個規律後,肖筠便打算在回城的路上埋伏。
誰料譚致遠已經察覺到有人在暗中跟蹤,面上不動聲色其實做了很多準備,肖筠動手便正好落入其陷阱中。
只是譚致遠卻沒料到白衣筠君居然如此有閒工夫來埋伏,這暗中做的準備就顯得不夠充分了,最終還是被肖筠得手,一劍刺中了左肋,若劍鋒再抬高半寸,他就不是受傷而是踏進鬼門關了。
不過為了刺中這一劍,肖筠也傷了幾處,幸而武藝確實高強,愣是避過了所有的要害,傷口數量雖多卻無一致命,還成功突破了包圍逃得無影無蹤。
肖筠受了傷,又知道譚致遠不會輕易放過自己,之後便不敢回城,他也是急中生智,直接躲到了白徽那座寺廟附近。
江亭柳聽到這兒猛地呼出一口氣,十分慶幸肖筠陪自己去過幾次白家寺廟,白徽入寺清修在白家看來不是什麼光彩之事,因此這廟修得格外隱秘,雖離京城不遠,但郭明瑞硬是沒找到那寺廟所在便是一個證據。
肖筠躲在那裏,靠帶着的傷藥勉強也將傷勢養得七七八八,可京城防備森嚴,京郊也被搜索了無數次,想要安全潛回城中十分艱難,無奈下只好暫時遠走。
結果就在半途中遇到了肖悅和蘇念卿夫婦。
原來阿元得了江亭柳的消息,又見肖一竹數日未歸,便給悅卿谷放了消息去,因怕半路被截也沒說其他的,只說肖一竹有了看對眼的姑娘。
這下兩位長輩哪裏還待得住,立馬就往京城趕,這才讓肖筠幸運的撞上了。
之後他便將身體還給了肖一竹,直到不久前被喚出來,這才偷偷來看江亭柳。
肖筠一番交代說得平淡,江亭柳卻深知事情絕不會這般輕輕鬆鬆,她皺着眉頭道:「你這時候實在不該出現,雖然這兩日城中守備看似放鬆了一些,但譚致遠這個人錙銖必較,絕不會這麼輕易放過你。」
肖筠平靜地道:「我又不傻,當日刺殺的時候自然未曾暴露身份,譚瘋子可能懷疑是我,但他沒有證據,不可能大肆搜捕我。」
他自得一笑:「畢竟我在江湖上還是有些名頭的,若大家知道我被朝廷之人搜捕,麻煩的反倒是譚致遠。」
江亭柳一指戳在他手臂上:「你還挺得意,做事前也不與我商量,我猜到你去刺殺譚致遠的時候差點沒急死。」
肖筠仿佛真的放開了心中的感情,對江亭柳偶爾的肢體接觸十分淡然,好奇地問:「我把事情都坦白了,你也該告訴我,那些消息到底怎麼回事?」
江亭柳偏頭把玩鬢髮,忽然想起肖一竹的話,手上的動作便是一僵。
她默默放下手,擰着衣角好一會才道:「這個是我的秘密,說出來可能會嚇死你。」
肖筠不屑一顧:「嘁,你倒是試試看。」
江亭柳故意壓低聲音:「我是個死了多年的鬼魂……」
肖筠:……
江亭柳:「肖筠我警告你,把你看傻子的眼神收一收,不然我打你的我跟你說。」
肖筠無奈:「你不想說就算了,也不必拿這等無稽之語搪塞我。」
江亭柳低頭思索,今日肖筠情緒起伏很大,若此時撒謊,難免不留下隱患,可實話又確實不能說,一時間她覺得十分為難。
肖筠淡淡道:「不必為難了,今日天色已晚,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江亭柳大急,一把扯住肖筠的衣擺,可那衣擺滑溜溜的仿佛游魚,一下子就從掌心裏溜走了。
她急得叫起來:「肖筠——」
白衣身影忽然折回,柔軟溫暖的觸感一觸即分,江亭柳頓時愣住,眼睜睜看着肖筠的身影消失在夜色里。
半晌抬手輕輕碰了碰嘴唇,她一時竟分不清究竟是不是做了一個短暫的夢。
好一會後江亭柳才回過神來,急哄哄的便去找系統:這個情況怎麼辦?
系統優哉游哉:情況不是挺好嗎?
江亭柳:好個屁,你看不出來肖筠是打算跑路了嗎?
系統:他能跑哪去?
江亭柳煩躁的扯着頭髮:總之這個局面我不喜歡,你必須想辦法解決問題。
系統嘆氣:有事找系統,無事罵系統……系統很可憐。
江亭柳:……別耍寶了,你可是個戀愛系統,也不看看這一次你都發佈了些什麼鬼任務,有幾個跟攻略男主有關的?不罵你罵誰?
系統不服氣:你這是求人的態度嗎?
江亭柳冷笑:你搞錯了,我可不是在求你,你幫不幫?不幫拉倒,我正好專心走事業線。
系統:……
叮,肖筠的生辰就快到了,請為他準備一份愛的禮物吧。
江亭柳望着這個任務,先是嫌棄了一番俗氣的用詞,然後問:「肖一竹和肖筠的生辰不一樣嗎?」
系統:當然。
江亭柳默了一默才道:一年要過兩個生日哦,太費錢了。
系統:……
伸了個懶腰決定先去睡覺,明日再思索什麼才是「愛的禮物」。
這一夜不知為何,江亭柳又一次夢到了現世的事情,夢裏好像有個人一直在喊她的名字,可是眼前霧氣朦朧怎麼也看不清說話之人,又有尖利的哭聲傳來,吵得她頭昏腦漲。
江亭柳忍不住喊起來:「別哭了,好吵!別哭了!」
然後便被一臉擔憂的青苹搖醒:「小姐,你做噩夢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