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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肯定葉靈汐的醫術比自己好太多之後,許逢杉對葉靈汐的稱呼也很自然地從葉二小姐變成了葉大夫,總覺得這樣才算是對葉靈汐足夠尊敬。一窩蟻 m.yiwoyi.com
葉靈汐倒是沒多在意稱呼的問題,只仔細詢問了那藥草的事兒。
按許逢杉所說,那種藥草多生長在雲嵐國皇宮附近,其他地方倒是也能找到,但都沒有皇宮那邊兒生長那麼密集。
「我之前聽黎大夫說起過,雲中城當年之所以被攻破,就是因為天瓊國的皇上姬銘禮……」
許逢杉說到這兒的時候,似乎意識到自己當着赫連冥燁這個天瓊國帝師的面說這個有點不妥,小心翼翼地朝赫連冥燁身上瞄了一眼。
赫連冥燁一副置身事外的淡然模樣,神色平淡地不見半點兒波動。
葉靈汐也不在意地沖許逢杉擺了擺手,「他現在不過就是對外頂着個帝師的名頭方便行事,你不用顧忌他,儘管說就是了。」
許逢杉這才放心了心來,繼續道:「當年姬銘禮是在水源里下了毒,黎大夫說,他當時就是把毒投在了皇宮一口水井裏。」
「雲嵐國皇宮位於這雲中城城東,在整座城的地勢最高處,皇宮裏的水源自然是全城水源的上游。」
「那毒之後隨着隨着水流擴散全城,但說到底,皇宮那邊才是發源地。」
許逢杉道:「我仔細去觀察過,那種藥草正好就是以皇宮中的一口水井為分界線,在那水井上游的地方,連一株藥草都沒有。」
「而在那水井下游的地方卻都有那種藥草生長,都是延水而生,距離那口水井越近,那藥草就越茂盛,到了特別下游的地方,就又變得稀少了。」
葉靈汐聞言眼神便驀然一亮,「重毒之地,必有奇藥。我還真沒料錯!」
「那藥草具體是長什麼模樣,你有帶來嗎?藥草的藥性你摸清楚了嗎?」
葉靈汐迫不及待地追問。
許逢杉不好意思地笑道:「我現在的身份只是雲中城守衛隊的一個小雜役,之前也都是偷偷摸摸暗地裏去調查的,再者這次你們來的匆忙,我也沒事先準備,我身上現在是真的沒帶那種藥草。」
許逢杉說着又從袖中取出幾張折起來的紙遞到了葉靈汐的面前,「這是我之前研究那藥草的時候做的一些記錄。」
「那藥草現在正好處在花期,特別好找,葉大夫你只要到了皇宮裏,隨便找個湖邊一眼就能認出來。」
葉靈汐打開那幾張紙仔細看着,上面不僅有字,還有畫,畫工精緻,描繪細膩,把那藥草各個生長階段都仔細畫了出來,雖然沒有看到實物,但按圖索驥也絕對不會找錯的。
圖畫的下面就是對這藥草的文字描述,以及對這藥草各個部位藥性的記錄。
葉靈汐看完那幾頁紙,忍不住抬眸朝許逢杉多看了幾眼,跟着問:「這些全部都是你自己一個人記錄的?」
「對。」許逢杉有些無奈地說道,「因為這邊兒條件有限,所以我對這藥的藥性研究的還不透徹全面,葉大夫您看看做個參考就行,不一定能幫上您什麼忙。」
葉靈汐把那幾張紙放在桌上,指尖兒在紙上輕點了兩下,笑問:「你這做記錄的方法和習慣,都是你師傅教你的?」
「那倒不是。」許逢杉道,「查驗藥性的各種辦法,確實是師傅教我的,不過這記錄的法子是我自己琢磨出來的。」
「這幾年在這邊兒無聊的時候就只能看看醫書,看的多了,就覺得每一本不一樣的書都有各自不同的側重點,反而很少有書上把每種藥草都講的特別全面,所以我就試着把他們總結在一起記錄下來。」
「總結做的久了,我自己研究這藥草的時候也就按着這個模式來記了。」
許逢杉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道:「我這人就是愛在一些小事上瞎琢磨,師傅之前就說過我,讓我把目光往遠了看往大處看,不然醫術上也只能走了小道,離大道越來越遠。」
「我也想改來着,可我生來就這麼個性子,這麼多年了也沒能拗過來。」
「人各有長,你這樣也沒什麼不好的。」
葉靈汐垂眸又仔細把那幾張記錄的紙張看了一遍,突然揚聲叫了候在門外的賈凡,「賈凡,小寶和長生他們還在屋裏背醫書呢,你把他們兩個叫來。」
賈凡在門外應了一聲就去叫人了。
赫連冥燁隱約猜到了什麼,神色微變,挑眉看向葉靈汐,眼神中帶着幾分詢問的意思。
葉靈汐沒理他,看許逢杉面前那茶杯里的茶已經喝了大半了,她親自拎起茶壺給許逢杉添了茶,笑問:「許大夫你今年多大了?什麼時候跟着你師傅開始學醫的?」
葉靈汐突然問起他的私事,讓許逢杉心裏微有些驚訝,不過倒是也沒多想,一五一十地認真答着,「我今年二十二歲,小時候家裏窮,十歲的時候父母就亡故了,我父親是個赤腳郎中,和我師傅有些交情,師傅看我可憐,就收了我做記名弟子。」
葉靈汐點了點頭,不動聲色地又問道:「我聽城裏的百姓叫你『許三針』,但是你師傅似乎是以引魂九針出名的,你是針灸術已經爐火純青了,又自己開創了三針的流派,還是你師傅沒把他的本事傾囊相授?」
「我聽說池家的醫術似乎都是家傳,你只是記名弟子,你師傅不會是藏私了吧?」
「沒有沒有!」許逢杉立刻連連搖頭否認,「葉大夫,這您是真的誤會了!」
「池家的醫術確實都是家傳但師傅教我的時候是真的沒有藏私,他當年怎麼教師妹就怎麼教我。是我自己不爭氣,對針灸這一塊,師傅是有心把引魂九針傳給我的,但是我手笨,掌握不了引魂九針的精髓,同時對重穴下針,能兼顧三針就已經是我的極限了。」
「現在我用針灸,也只是能應付一些急病,但其他的重病我只能用藥來治。」
許逢杉道:「這是我自己學藝不精,真的不能怪師傅的!」
看着許逢杉着急為池寒辯解的模樣,葉靈汐唇角緩緩揚起一抹笑意,低聲說了句,「心性也不錯,倒是讓池寒撿了個好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