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將霍滎的事情處理好之後,江繼回到了縣寺。
此時楚軍大勝,這些人都在這裏慶功,再加上為大皇子接風洗塵,自然就免不了飲酒作樂。
縣寺之中負責護衛的士卒警惕性還有防備心肯定很低,如此一來,卻是江繼最好的動手時機。
輕車熟路的進入縣寺,江繼在這裏待了幾天,早就混了個臉熟,也沒人會注意他這麼一個小人物,很是輕鬆的就摸到了設宴的大堂。
此時大皇子端坐首位,一邊看着歌舞,一邊享受着手下的人拍馬屁,看那神態便是知道他已經沉醉其中。
「這最後一頓飯你可是吃得挺開心的,也算對得住你了。」
過了沒多久,江繼跟隨着送酒菜的下人,一起進入大堂內。
「王上一來,賊軍便潰敗而逃,可見王上之威儀,嚇得那些小蟊賊到處亂竄,朝堂上袞袞諸公竟然因為這些烏合之眾傷透了腦筋,實在是丟人,只需要王上去巡視一番,那些亂賊必定不戰而降。」
雖然這人說的話有些離譜,明顯是為了拍馬屁,但是其他人像是失了智一樣,跟着一起附和。
「陳將軍說的沒錯,巫神教這種邪教,遇上真命天子,豈能不畏服?」
「是極是極,若是王上現在登臨大寶,必定國泰民安,風調雨順。」
「真不知道天子是怎麼想的,病入膏肓還霸佔着皇位,傳給王上不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了嗎?」
「或許是上天也看不過去,才會引發這麼一場大亂,就等着王上撥亂反正。」
「哈哈哈……眾位愛卿切記不可亂說,父皇千秋鼎盛,戀棧皇位也很正常,誰不想坐上那代表着最高權利的位置呢?」
大皇子看似是在勸誡其他人,可實際上卻與其他人一般無二,顯然是將皇位,當成了自己的囊中之物。
由此也可以看得出,這已經不是這夥人第一次這麼說了,就算其他沒說話的人都是一副見怪不怪的樣子。
「王上不必着急,現在帝國局勢危急,我想用不了多久,天子肯定會想到您的。」
「就以王上現在立下的功勞,完全可以成為一州之主,到時候接着這場動亂,接管帝國的一切不過是順理成章的事情。」
「那就承諸位吉言了,來,滿飲此爵!」
就在大皇子喝酒的時候,江繼動了,只見他隨手一點,一道漆黑的劍氣飈射而出,一顆大好的人頭便飛上了天空,鮮血噴涌而出,與剛剛喝下的酒混合在一起,形成了一道壯觀的景象。
「大膽賊子,焉敢做出這樣的事情!」
陳蟄目眥欲裂,他實在是沒想到,只是喝杯酒的功夫,大皇子就已經掛了。
掛的這麼突然,這麼讓他驚懼。
沒了大皇子,陳氏這個皇親國戚的依仗也就沒了,以後必定會被新皇打壓,接着大皇子登基的威勢,做大做強的計劃也是瞬間破裂。
由此一來,他怎麼可能不恨。
只是江繼咧嘴一笑,漆黑如墨,宛若死意凝結成實質的劍氣再次點出。
陳蟄只感覺心神巨震,他的靈覺告訴他,這次可能真的會死!
他大吼一聲,體內氣血涌動,整個人瞬間化身火爐一般,一拳打出,恐怖的拳風掀起氣浪,大堂內的桌椅飯菜都被掀翻。
看得出來這個陳蟄還是有兩把刷子,不是純粹的酒囊飯袋。
但是,這不過是垂死掙扎!
那道漆黑的劍氣破開氣浪,以無人能擋之勢,瞬間將陳蟄斬成兩截。
其他人的攻擊雖然相比於陳蟄稍慢,但也在下一刻盡數落在江繼的身上。
只是在進入江繼的周身一尺的範圍內,所有的攻擊竟然詭異的消失了。
這驚人的一幕讓所有人都呆住了,一時間忘記了攻擊,當然也可能是怕激怒江繼,所有乾脆順着其他人不動手。
「快去調集軍隊,絕不能讓殺害大皇子的兇手跑了,不然我們都要被牽連。」
大皇子已經死了,那他們自然要為自己,還有身後的家族考慮。
但不管是報仇,還是為了自己,拿下江繼是他們唯一的選擇。
而在見識過江繼厲害之後,他們也知道自己並非對手,只能寄希望於憑藉軍陣之力,將兇手絞殺。
江繼輕蔑一笑,直接施施然的往外走,沒有一個人敢阻攔。
事情進行的這般順利,實在是有些出乎江繼的預料,這大堂內一個能打的都沒有,也沒有預計之中的隱藏高手。
只是在江繼即將踏出大堂的那一瞬間,一支箭矢洞穿牆壁,以長虹貫日之勢直奔江繼腦袋而去。
江繼抬手去抓,但是上面蘊含的力量極強,江繼險些脫手,直到箭頭距離鼻尖不過一寸的地方,才終於被抓住。
「什麼人躲在暗處,不妨出來一見,然後光明正大一戰。」
回應江繼的是三支呈品字形激射而來的箭矢,速度快到了極致,比之前那支箭還要快不少。
因為要隱藏身份,江繼自然不可能憑藉着肉體硬扛,於是他抬手一拳,剎那間空氣似乎都被凝固住,然後又突然破碎。
拳勢所覆蓋之地,大地崩裂,建築紛飛,那三支箭也一寸寸斷裂,化為齏粉。
望着那恐怖的景象,眾多官員已經是面色發白,若不是還有暗處的弓箭手可以倚靠,大部分人估計直接就跑了。
當然,這是在江繼沒打算殺他們的情況下。
敵明我暗,再加上要隱藏身份,這種束手束腳的情況,讓江繼蹙了蹙眉,隨後他雙眼之中有龍影閃過,他環視一圈,發現了形如鬼魅的弓箭手。
「找到你了!」
江繼陡然轉身,隨手吸攝來的劍刺出。
頓時場中如同蒙上了一層灰濛濛的玻璃一樣,霧靄以極快的速度侵蝕周遭的一切,引而不發的殺意直接鎖定了弓箭手,然後一道殺意內斂到極致的劍氣以看似極為緩慢,但實際上卻仿若瞬移一般的速度,刺向空無一人的方向。
一道人影像是憑空出現的一般,擋在了劍氣的必經之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