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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林致遠在一醉皇冠大酒店定了包廂,邀請簡建國和沈晴一同出席。一筆閣 m.yibige.com
席間,簡建國開心地多喝了幾杯,當初簡亦風說辭職,他二話沒說就同意了,因為他知道,她是一個有主見的孩子,現在看來,她走對了。
突然,沈晴接到凌濤的電話。
「媽,亦景要生了。」
「什麼?亦景要生了?不是說,還有一個月的嗎?怎麼就突然要生了呢?」
「明天您能走得開嗎?我有點害怕,我什麼也不懂。」電話那頭,凌濤的聲音有點慌。
「明天?我還什麼都沒有準備。」沈晴焦急地說。
「伯父、伯母,你們別着急,我已經讓費城查了,明天早晨無錫飛深圳最早的一趟航班是七點五十,如果你們需要,我馬上讓他們定下來。」林致遠說完,看着簡建國和沈晴。
「好好好!就定這個。」簡建國掩飾不住的激動。
「那好,要麼你們今晚住到無錫去,要麼明天早晨五點,直接送你們去機場。」
「明天早晨吧,今晚我們回家收拾收拾。」沈晴說道。
林致遠看了一眼歡欣雀躍的簡亦風:「風兒,你不能去,你的腳傷才一個多月,你就在家好好休養。俗話說,傷筋動骨一百天,機場也好,醫院也罷,都不是你目前能去的地方。你不是說,等你考好了,想帶着柯傑逛泰州的嗎?明天開始,白天你就陪着柯傑轉轉吧!不過,你坐輪椅,柯傑推你。晚上請樂玉潔陪着你。」
對林致遠這個安排,所有人一致贊同。
簡建國請了三天的假,和沈晴一起去深圳。原本最近他特別忙,只是沈晴從未出過遠門,他擔心她一個人找不着北。
坐在飛機上,簡建國看着沈晴的兩鬢華發早生,很是不舍。
「沈晴,這些年苦你了!孩子小的時候,里里外外都是你在操勞。現在孩子大了,還是你在操勞,剛侍候完亦風,又要服侍亦景。」
「見過,好好的你發什麼神經啊!都是自己家孩子,我這個當媽的做這些是應該的呀!凌濤就是不娶亦景,娶其他任何一個女孩,坐月子,我還不是一樣要忙。呵呵,現在倒好,還省事了呢!」
沈晴善良無私的話語讓簡建國為之動容,他沒有接話,只是伸出強有力的臂膀,把沈晴緊緊地摟在懷裏。
楊瑋強派車去機場接機。簡建國很遠就看到人家舉着寫有「簡建國」三個字的牌子,很感動。由於飛機晚點半個多小時,當他們到醫院的時候,已經十二點多了,簡亦景因難產已經從產房轉入了手術室。
凌濤和楊瑋強守在手術室門口。
「爸、媽,你們來了?讓瑋強陪你們先去吃中飯吧!」凌濤看見他們,立馬有了主心骨。他從來沒見過這架勢,醫生拿着「手術知情同意書」,要他在上面簽字。凌濤看到同意書上明明確確寫着「手術可能發生的併發症及危險」,他有一種前所未有的恐懼,儘管與簡亦景有夫妻之名,而無無夫妻之實,她的生死大權也不能由自己決定啊!撥打簡建國和沈晴的手機,手機關機,他們此刻應該在飛機上。他拿不定主意,手拿着筆,不知道該簽還是不改簽。那邊護士一遍一遍催促,病人狀況不是太好,再不手術,可能會有危險,凌濤咬咬牙,簽下自己的名字。
「我們在飛機上吃過了,倒是你們兩個,出去吃點東西吧!也真難為你們了,女人生孩子,兩個啥都不懂的大老爺們守着。這一段時間,濤兒辛苦是應該的,讓瑋強也跟着操心了。」沈晴心疼地看着凌濤和楊瑋強。
「伯母,您見外了,我和凌濤是誰跟誰啊!從小,很多時候,有凌濤的,肯定就有我的份,我受你們的照顧還少嗎?亦景,就是我的親妹妹,照顧她理所當然!伯父、伯母,要不然你們去賓館稍微休息一下,等有了消息我們再通知你們。」楊瑋強徵求簡建國的意見。
「瑋強啊,謝謝你啊!凌濤和亦景這麼長時間以來,已經給你添了不少麻煩。你的好意伯父心領了。這會兒,我們做父母的那兒也不想去,還是在手術室門口等着心安。」簡建國不太會說客套話,但語氣很誠懇。
一個小時後,手術室的門總算打開,護士抱着孩子,急匆匆地一邊走,一邊說:「簡亦景的家屬,帶上孩子的衣物到婦產科嬰兒洗浴中心抱孩子。」
「護士,大人孩子都平安吧?」凌濤戰戰兢兢地問道。
「放心得啦,一切都很好!產婦也夠倔強的,雖然進了手術室,死活也不肯破腹產。」護士笑着回答。
幾個人居然沒有一個人問孩子是男孩還是女孩,沈晴拎着凌濤早就準備好的孩子衣物,喜滋滋地跟着護士去了,簡建國和凌濤他們一起在等簡亦景出來。
又過了二十幾分鐘,護士推着簡亦景出了手術室,麻藥勁兒還沒有過,簡亦景還在昏睡之中,不過氣色還不錯。
簡建國看着簡亦景養得發方的臉,對凌濤又多了幾分愛憐。這孩子,和自己一樣,什麼事情都喜歡自己扛着,一個人在這邊服侍孕期的簡亦景,真是不容易。
見簡亦景平平安安地回到病房,楊瑋強也先行告辭。他給凌濤放了七天的假,讓他在家安心照顧簡亦景,順便陪簡建國和沈晴在深圳逛逛。
「孩子足月出生,九斤一兩,是個男孩!這是孩子的出生卡,這是孩子的手牌,出院之前,新生兒每天憑手牌可以免費洗一次澡。」
「足月?」沈晴愣了一下,孩子不是早產?按理說,不是還有一個月才足月嗎?但當沈晴一看到自己胖乎乎的大孫子,其他什麼也來不及多想,激動得眼淚一個勁兒往下流。
沈晴抱着孩子回到病房,簡建國連忙迎上去,笑眯眯地站在旁邊看着,直到沈晴把孩子放進搖籃。
簡建國興奮地給簡文華報了喜:「爸,我有孫子啦!您有重孫啦!九斤一兩的大胖小子!」
「好、好、好!」簡文華連說三個「好」,喜極而泣!
病房裏,簡亦景的手機一直在響,為了不影響她和其他產婦的休息,凌濤拿起來一看,是「老公」來的電話。這麼長時間以來,凌濤對簡亦景的私事從未過問。他只負責做好一個大哥和一個保姆的角色。擔心建國和沈晴多想,他走出病房,接通了「老公」的電話:
「喂,您好!」凌濤招呼道。
「您好!請問亦景在嗎?」對方很有禮貌地問。
「在!但她剛剛出產房,還是昏睡中。」
「那孩子怎麼樣?」對方急切地問。
「一切平安!是個男孩,九斤一兩。」凌濤說完,掛了電話。
「喂,請問,您是哪一位?餵……餵……」封兆年聽到電話里傳出來的「嘟、嘟」的響聲,知道對方已經掛機。奇怪,亦景還沒有醒來,是誰接的電話?凌濤嗎?難道他知道我的存在?否則怎麼會告訴我這些?
半小時以後,凌濤的手機上收到了刑警隊好友張坤發來的郵件:
「封兆年,男,28歲,泰州揚帆犬業、起帆犬業和啟帆犬業的負責人,雄霸泰州寵物用品市場五分之四的市場份額。其父,不詳;其母,封鈴,姜城區殘聯辦事員;妻子,柳茜茜,27歲,東盛銀行海陽支行的行長助理。
……」
凌濤看着這些,若有所思。如果說,以前他只是猜測,對簡亦景也是幾番試探的話,那孩子的出生時間、出生卡上標註的血型,已經清清楚楚說明孩子與他無關。
儘管他已經什麼都明白,但為了慎重起見,他又煩請張坤幫忙取得封兆年的樣本給他寄到深圳,悄無聲息地給自己和孩子、封兆年和孩子做了親子鑑定。做完這一切,凌濤的心莫名地蠢蠢欲動起來,好像風兒就在前方不遠的地方等着他一般。
風兒,與你在一起的日子,是我今生美好記憶!也是上蒼賜予我的最溫柔的歲月!結婚後,我悄悄地讓這份情感沉澱在心底,我告訴我自己,不能再想念你,而回憶卻銘記在心,甚至一次比一次強烈。不知道我是不是也一直住在你的心裏,從來不曾離開過……
「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除了你,再也不會有人再讓我動心!風兒,如果,只是如果,現在能有百分之一的機會讓我重回到你身邊,我肯定不會放過,我一定讓你回到我身邊!
遠在泰州的簡亦風,接到簡建國發來的「母子平安」信息的時候,欣喜萬分!她升級了!她變成姨媽了!這麼長時間以來,她百~萬\小!說、學習、寫作、照看茶吧,充實的她慢慢選擇性地忘記了那些不愉快的記憶。
柯傑見她心情極好,自己也跟着心情特好。推着她參觀了城區望海樓、梅園和桃園。
晚上,從桃園出來,就在老街用餐。林致遠、梁一凡和莫長剛來的時候,菜已經上好了。樂玉潔因為有手術,遲到了半個小時。
吃完飯,簡亦風第一次積極主動地提出,她請大家唱歌去。對於她的好興致,他們覺得這個活動是遲來的愛,幾天前就該唱了,不過,現在更好!主題突出:熱烈祝賀林致遠、簡亦風兩人升級為舅舅和姨媽!看着走出陰影的簡亦風,林致遠說不出是什麼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