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飄揚在整個大禮堂的演奏曲戛然而止,四周忽然哄鬧開來,披着貂皮大衣的貴婦人瞪圓了雙眼,驚訝得用手微微抵唇,手套看一眼便知道質地不菲。一窩蟻 www.yiwoyi.com男人們的西裝名貴,見到玻璃在地上裂開,紛紛後退了幾步,生怕飛濺的渣子划過自己。
elizabeth扒開人群,用力地把我拉起來,我哆哆嗦嗦,只覺得渾身寒冷刺骨。
「夠了。」她狠狠剜了一眼祁悅,「你覺得你這樣很有意思嗎?」
「你在說什麼…..」祁悅眼睛清澈,似乎一點也不明白elizabeth講的話意欲何為。
elizabeth懶得再多費口舌,只狠狠地拉着我,在眾目睽睽之下出了禮堂。
外頭的寒風吹着濕漉漉的衣裳,黏膩的香檳從脖頸處流入脊背,我聞着渾身上下的酒精味,又是冷得發抖,又是忍不住咳嗽起來。
「我給你拿的衣服已經送到了,先去貴賓室洗個澡,把你這身換下來。」elizabeth大概是替我打抱不平,壓抑着三分怒火,用接近命令的語氣對我說道。
我搖了搖頭,擦乾眼角的淚珠,「不了,我還是回家吧。」
elizabeth咬咬牙,恨鐵不成鋼,她用手指頭戳了戳我的腦袋,「你也太慫了吧,難道就沒想過這分明就是祁悅故意的嗎?她好巧不巧地就在傅紹清身邊崴了一腳,不就算準了自己會被接住?還有,那些香檳擺的好好的,要不是她裝作不經意地撐了撐桌子,壓根不會倒下來,偏還倒在你身上。」
她嘆了口氣,繼續說,「或許平日裏我就該好好敲打敲打你,是我,對你的寬容程度沒有底線,誰知道你的智商居然沒有下限,想着你不過是單純,可也不帶這麼笨的吧?」
我打了個寒顫,「這位姐姐,你要罵,能進去罵嗎?我好冷。」
於是elizabeth瞪了我一眼,繼續喋喋不休,「你想想你的禮服是怎麼壞的,有誰可以進你房間?你的僕人?你的哥哥?他們可沒有理由這樣做吧。」
我其實明白她的意思,明槍暗箭,都是指向祁悅。可就算我今日穿上那件衣服來,光芒也遮不住她的,傅紹清亦還是祁悅的舞伴。所以,究竟是不是她做的,又或者說她的目的是什麼,我統統都不清楚。
手臂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我心亂如麻。
「我能問你個問題嗎?」
elizabeth與我並肩走在鋪着地毯的走廊,暖洋洋的壁燈打在我們身上,沒走幾米便擺上中世紀的油畫。
「我們去貴賓室,會不會被校長抓住?」
貴賓室,顧名思義,便是招待貴賓的。而我這一副落湯雞的樣子,顯然是沒資格進去的。
elizabeth當然都不在乎,「這有什麼。人全聚在禮堂呢。還有,你別擔心,我姨媽今日也來了,校長巴結她還來不及呢,特意為她在德智樓設了一間套房。」
所以這下子便等同於去elizabeth姨媽的房間了。
「祁悅這個小賤人,就會來陰的,還專門欺負你這種膽小懦弱的人。等等本小姐就讓她笑不出來。」elizabeth高我一頭,我還是能聽見她咬牙切齒的聲音。
我緊緊抓住她冰冷的手腕,「你這是想做什麼?」
「幹嘛?我能對你那個好妹妹作出什麼來?」elizabeth哼了一聲,「也虧你這般護着她,我才懶得對她動手。不過是想好好把你打扮一下,等會回到禮堂的時候,一定要達到光彩奪目,仙女下凡的效果。祁悅風頭被搶,必然氣得臉都綠了,想想就很好玩。」
我權當elizabeth給我講了個笑話聽。
首先自己什麼條件,究竟有幾斤幾兩,我還是很有數的,再好看也不過如此。
其次,elizabeth自己化妝的技術也非常一言難盡,歷殷絕不止一次地用「看着就像死了老公的寡婦將自己化成冥婚的樣子在風花雪月的煙酒場所自暴自棄。」這類惡毒的詞語打擊她。雖然我覺得elizabeth化得還是可圈可點,而且好在有美艷的皮囊撐着,怎麼捯飭都是好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