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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揮揮手,打斷了顧簡。筆神閣 bishenge.com這都是她自己的選擇,和我又沒有關係。
「卡洛琳——」她在背後叫住了我,「你真的不打算參加表演了嗎?那我和瑞貝塔」
我知道顧簡在擔心什麼,可我又最不喜歡樂於助人,「你自己去想辦法。該說的要點我記得前幾天都告訴過你一遍了。」
顧簡咬了咬嘴唇,表情有些拘謹,「好的。謝謝你。」
她在我面前總是有點小心翼翼的姿態,生怕我不開心,講話做事都很拿捏。雖然我都看在了眼裏,但也沒說過什麼輕鬆的話。我確實不屬於好相處的人,顧簡自己拎得清,倒也算是件好事,至少我再不討厭她了。
我看顧簡永遠都穿着那雙洗得發白的布鞋,忽然有點於心不忍。臨走的時候,我告訴她,表演是需要舞台鞋的,如果她需要,可以來問我。顧簡楞了一下,然後又露出了甜甜的笑容,貧窮並沒有給她帶來不平衡而又畸形的自尊,她認為,朋友之間,這都是平等自然的交換,「謝謝你,卡洛琳。我阿婆做的車仔面很好吃的,下次給你嘗一嘗。」
似乎被她感染,我也笑了笑,比平時動人三分。
我很瀟灑地拒絕了這一次大出風頭的機會,讓所有人都有些吃驚。尤其是蘇莉莉,不過很快,她心中的得意之情又佔了上風,有什麼驚訝?她驚喜都來不及。少了一個我和她爭風頭,不要太開心。
顧簡?土包子一個,不足一提。
於是,這三個月,我都在繁忙的課業之中度過。話劇社每天排練,圍觀的人一天比一天多,傅少來港,迫在眉睫,時間緊迫。每個看了綵排的人,都露出讚揚的神情,不由得感嘆道,「夠給學校撐臉面。」
而這些沸沸揚揚的消息都仿佛和我無關,我整天泡在書堆里,戴着眼鏡,十足十的書卷氣。焦點都在蘇莉莉身上,我難得清閒個把月。
十八號,傅紹清和港督在市政大廳會面,引起市民大轟動,翌日報紙鋪天蓋地地報道,穩佔頭條。
十九號,女王生日,全港放假三天。戲劇社最後趕工,校長親臨指導。
二十二號,開學。整個港大熙熙攘攘被圍得水泄不通,中外記者,特警,保安,各國大使,從凌晨就開始封鎖道路。害得我繞遠,險些遲到。
傅先生今天下午才到學校,上午就轟轟烈烈地造勢。
顧簡特意來教室找我,今天她難得穿了洋裙,又化了淡淡的妝,比平時更加靚眼。「清念,謝謝你,鞋子很好看,也很舒服。」
我淡淡地笑了笑,表示不甚在意。
她在我面前坐了下來,「誒?怎麼不去禮堂,很多人都去搶位子了呢。」
我百無聊賴地翻了翻書,「算了,大概時間也不夠,沒有位子坐。」
顧簡歪頭問我,永遠一臉純真,「所以你不去了嗎?很多人搶破頭,連校門都進不了呢。你就在學校,不去看一看好可惜。」
我拿筆敲了敲桌面,「不像你,雙倍學分高枕無憂,還有獎學金,我呢,不掛科就算萬幸。」
顧簡眨了眨眼睛,「你不要這麼說。我很羨慕你,年紀輕輕就能自己養活自己。」
她大概消息閉塞,不知道我的家底,還以為我多有能力。
我看了一眼腕錶,提醒道,「現在九點十分,你還不去綵排?」
言下之意,姑娘,你還是別在這裏磨蹭,不如花點功夫,再將台詞背背書,免得在大場面丟了臉。
顧簡深深吸了一口胸口,「我好緊張,不過很期待。」
我笑了笑,「辛苦練了那麼久,就等這一天,恭喜恭喜。」
她捂着嘴,也跟着笑,「多謝你的鞋子,我才知道原來在台上,連腳上穿得都有要求。」
我拿起書,準備往圖書館,「你已經對我說過很多遍謝謝了。聽得我耳朵成繭,以後還是不要幫你好了。」
顧簡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清念,我說好要給你帶我阿婆做的車仔面,我覺得味道很好吃,不曉得你滿不滿意。」
她推給我一個用深色餐布包着木盒,還微微熱,看樣子是捂了個上午。
顧簡將車仔面放在了我的書柜上,「你記得要嘗一嘗,我先去綵排。」
我回過神來,望着她的背影,忽然笑了出來。
不知道怎麼形容,心裏竟然還暖暖的。
等我從圖書館出來,偌大的教學樓早就已經空無一人,熱鬧都集中在精誠園的禮堂里。
下午一點整,我看了一眼手錶,不過幾米外,就拉起了警戒線,京軍站在左排,右排則是hk警察局的陸警,一眼看過去,兩道藍色和黑色,界限分明。
我繞過教學樓,又是另外一番空蕩蕩的景象,寂寥無人,除了操場附近,傳來窸窸窣窣的哭聲。
是顧簡。
她蹲在角落裏,眼淚一顆一顆地往外落,我站定,看了她許久,才皺眉,開了口,「你不是應該在候場?」
顧簡有些驚訝,她含糊不清地說了一句,「卡洛琳,你怎麼在這裏?」
「這話應該是我問你才對吧?」
好奇怪,發生了什麼事。
顧簡將頭垂得極低,「我沒用,最後一次綵排,被刷下來了。」
「為什麼?」
「所有話劇演員都得出示學生證,為了確保禮堂內的一切都是安全的。可我的卻不見了,我沒有弄丟,我一直放在書包里,放得好好的。」
「就因為這個?」
顧簡搖了搖頭,「不是。瑞貝塔說我平日排練不認真,緊要關頭又出問題。miss li對我很失望,便換了替補上場。」
「替補是誰?」我一直追問。
她吸了吸鼻子,「徐菲菲。」
真巧,徐菲菲和瑞貝塔一向關係很好。現在話劇社都是她的人,姐妹花,雙雙風光入傅少的眼。
我將顧簡拉了起來,「你白痴?只會哭?」
她委屈地搖了搖頭,「不然還能怎麼辦?」
我最終還是決定先暫時不和她說話,免得脾氣爆發。
「我給你的鞋子呢?」
顧簡動了動腳尖,依舊是那雙洗得發白的布鞋。「瑞貝塔問我借走了。」
我完完全全不能忍受她的愚蠢和懦弱,「拜託,我送給你的,你卻借給她?」
顧簡忙不迭地道歉,「對不起,卡洛琳,你不要生氣。」
不生氣,當然不生氣。
我一路拉着顧簡回到教室,還未進門,就聞到一股車仔面的味道。
顧簡一雙大眼還掛着淚,晶瑩剔透,她不知所措地看着我,而我看着地上被人故意打翻的餐盒和食物。
又在內心告訴了自己一遍,不生氣,不生氣。
媽的,蘇莉莉這個不要臉的賤人。
她欺負顧簡這個白痴不關我的事,大概以為這個飯盒也是她的,索性將壞事做了個徹底。
可那個是我的東西,哪怕是顧簡給我的。
顧簡還傻乎乎地蹲下去收拾,見狀,我的怒火就在邊緣,富士山的火山噴發都不及,她怎麼就這樣懦弱?
「你還打掃?腦子有病。人家瑞貝塔正風風光光地在裏面說學逗唱討傅少歡心呢。可你呢,上不了場,獎學金泡湯,補助金泡湯,學分雙倍通通給了瑞貝塔,miss li對你形象打折扣。你不覺得你很衰?」
顧簡一聽,又他媽哭了。
再漂亮又如何,梨花帶雨,楚楚動人,一樣沒人看得到,哭給我看?抱歉,同情心太貴,我不給。
我拉着顧簡,以風馳電掣地速度趕到會場,京軍難搞定,誰叫我有戲劇社的學生證明。還不是想進去就進去。
管它裏面在幹什麼,管它裏面有多重要的人,此時此刻,我只想把蘇莉莉摁在地上打。
推開大門的一刻,舞台上星光霓霓,羅密歐與朱麗葉正上演到高潮。
女主角是全場焦點,動人的表情,精緻的妝容,華美的服裝,仿佛所有的光束都照在了她的身上,璀璨旖旎,美得讓人挪不開眼。
蘇莉莉正真情實感地說道「哦,羅密歐,為什麼你是美妙的羅密歐?如果你願意放棄姓氏,就向我的愛發誓,那我將不再屬於凱普郎克家族。」
眾人閉上眼,陶醉其中。
直到我對着舞台中央,清脆響亮的一句,「蘇莉莉,你把鞋子給我脫下來。」
眼睛一睜,紛紛交頭接耳。是誰那麼不客氣地喧譁?校方急得心臟快病發,完蛋了,完蛋了。
傅先生還在貴賓台上坐着呢。
表演中斷。
我走上台去,光迎着我的步伐,我一字一頓地說道,「放棄你的父親和你的姓氏,或者,你不願意,就向我的愛發誓,那我將不再屬於凱普萊特家族。」
說完,我輕蔑地看了蘇莉莉一眼,她因為意外,驚訝地說不出話來,我點了點她僵硬的肩膀,笑道,「瑞貝塔,你背錯了呢。」
她咽下口水,聲音顫動而焦灼,「你你瘋了?卡洛琳,原來你不會分輕重場合的嗎?」
「你把鞋子給我脫下來。我是說,你腳上那雙,是我的,還給我。」
我走近,又輕輕在她耳邊說道,「你別丟臉了,那麼多人看着呢,台詞那麼差就趁早滾回家。」
蘇莉莉氣急,臉發紅,用力地推了我一下,「你才給我趁早滾回家。」
我沒有摔倒,卻意外地落入一個堅實而又溫暖的懷裏。
修長的手指輕輕扣住了我的腰,頓時如觸了電,我有些恍惚,又一個激靈。
淡淡的香味縈繞在我的鼻尖,我似乎,在那片不斷墜落的黑暗之中,經常聞得到。
抬起頭,看得的是一張熟悉又有些陌生的臉。
那個瞬間,我的腦子又是一片空白,嗡嗡作響。
五官如精心雕刻,臉型完美到了極致,每一個細節都毫無瑕疵。眉眼唇鼻,似乎按照了最好的定律組合在了一起。我呆楞地看了好久,只覺得這個世界上怎麼會有這樣好看的皮囊,讓一切黯然失色原來並非誇張。
皮膚比精心保養的女生還要細膩三分。光灑在他的睫毛上,渡上一層毛茸茸的金暈。清秀俊朗的下顎線條,映襯着高挺的鼻樑;眸子深邃,如淡淡的琥珀,又仿佛聚斂一眼清泉;劍眉星目,泛起溫柔的漣漪,唇色淺淺,噙着捉摸不透的笑意。
積石如玉,列松如翠,郎艷獨絕,世無其二。
老天爺真不公平,把一切的完美都毫無保留地給了這個男人,容貌,身材,氣質。
他穿着整齊的一身軍裝,如白楊樹挺拔的身姿,肩上的肩章連綴幾星,至高無上。雖然年輕,卻帶着權傾天下的從容不迫,我抬起頭,不由得感嘆,他真高,還得抬頭仰視。
傅傅少?
依稀記得,報紙上那個模糊的身影。我揉了揉眼睛,不知道是光太刺眼,還是男人太過耀眼。
傅傅先生?
他忽然捏了捏我的臉,聲音如山間流動的清泉,「終於找到。」
腦子裏空蕩蕩地飄過來那句話,念念,念念,醒一醒。
毫無任何縫隙地完美吻合,我嚇得往後退了一步。
台下,如浪花般此起彼伏的喧譁。港督和校長用眼神交頭接耳,誰也不知道傅總司令怎麼到了台上,一頭霧水,什麼情況?
我揉了揉臉,「你幹嘛捏我?」
這個問題,我也不知道怎麼就問出來了,眼前的男人可是傅紹清,那個手握天下權利,殺人不眨眼的大軍閥。
不不老啊。
我也沒怎麼害怕,只當他的出現是個小插曲。身後的蘇莉莉看呆了一切。我轉過身,惡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她推了我,我他媽還得找她算賬。
傅紹清忽然走了過來,「怎麼,她欺負你?」
我沒說話,只是咬了咬唇,雙手緊緊地攥着。
他看了看我,眉頭一皺,滿眼心疼,「是我不好,念念,回到我身邊,沒人再敢。」
「你一邊去。」我推開擋在身前,想要把我拉攏入懷的傅紹清,他的話還沒有說完,我便將那顧股蓄勢待發地力量劈頭蓋臉地朝蘇莉莉砸了過去。
「你敢推我?」我揪住了她的衣領子。
蘇莉莉倔強回嘴,胡亂地掙脫着,尖利的指甲直往我臉上劃,「丟你老母含家產,bitch是你先罵我,敢動我一下,詛咒你毀容變肥成痴呆,變窮變醜沒人要,王八烏龜替養老送終。」
我更甚一籌,將她頭髮一把抓,「醜八怪你好有道理哇,不如看看你自己,半截身體如臘腸,沒胸沒腰沒屁股,尖嘴猴腮寡婦樣,有時間還不如給自己買一副質量好點的假睫毛」
蘇莉莉終於爆發,她尖叫一聲,和我打成一團,難捨難分。
「stooop——」校長尾音由存,就抽搐了一下,被人端下去吃保心丸。
現場亂成一團,文學系系花和英語系系花在禮堂大打出手,勁爆程度賽過傅先生臨港。
眾人吃着瓜,熙熙攘攘,熱熱鬧鬧,看得那叫一個津津有味,意猶未盡。
傅紹清的身體僵硬在原地,旁邊的副官看得眼前的場景,目瞪口呆,他小心翼翼地說道,「總總司令,怕不是弄錯了吧。她她真的是夫人?」
「」傅紹清沉默許久,然後才淡淡地開了口,「女人打架都是這麼可怕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