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心裏生出的顫慄帶着她的身體都跟着顫抖。筆神閣 m.bishenge.com
段悠別過頭,輕聲嘀咕:「我本來就比你像個男人。」
「你說什麼?」男人眉宇一冷。
段悠道:「不然你也不會喜歡我啊……」她頓了頓,補充,「如果我沒那麼不要臉地追你的話。」
這個問題着實讓江臨愣了愣,眼底划過濃重思考的神色。
片刻後,他俯首於她耳畔,用只有二人能聽清的聲音模糊而低沉地說:「如果你不來追我,或許再等一陣子,我就會去刁難你了。否則你以為那段時間的作業為什麼比平時難很多。」
他維持着這種不緊不慢的語速,道:「那是因為,悠悠,我想你,想見你,想讓你來找我,想在你面前出風頭,想讓你覺得我聰明偉大。」
——我想你,想見你,想讓你來找我,想在你面前出風頭,想讓你覺得我聰明偉大。
這幾個字沉沉地盪進她心裏,帶着令她頭暈目眩的回音。
段悠幾乎能聽見自己重如擂鼓的心跳聲,伴隨着他自嘲又沙啞的話音:「江臨一輩子沒有這麼幼稚衝動的時候,就像現在,我快把持不住了,你知道嗎?」
段悠也不知道為什麼聽到他的告白,她心裏又軟又酸,酸意蔓延到眼眶,她險些哭出來。
他銜住她的耳垂,在唇齒間輕輕啃噬,性感而富有磁性的聲音鑽入她耳中,「願意給我嗎,悠悠?」
這時候段悠能說什麼呢。
她是肯定不會拒絕的,但要她答應,也實在抹不開面子。
於是她把頭往旁邊一偏,閉着眼睛開始裝死。
江臨見狀,唇梢似有若無地一揚。
而後段悠就感覺壓在自己身上的壓力驟然撤去,她有些詫異地睜開眼睛,轉過來看着他。
他方才離她那麼近,她已經十分清楚地感覺到。
目光一掃,他筆挺矜貴的西褲包裹着雙腿。
可他面無表情地整了整自己的襯衫,修長的手指輕輕扯平了的褶皺,還有條不紊地把扣子扣上了,那動作真是要多自然有多自然。
段悠咬牙,這人到底什麼構造?
逆着光,她看不清男人臉上究竟是何種表情,但是段悠知道,現在退縮就太丟人了,大話放了那麼多,以後怕是要被這男人抓住把柄笑話到死。
她跪坐在床上,他站在床前,剛好是一個非常奇妙的高度差。
她不用太費力,稍稍抬手就扣住了他的皮帶。
感受到她微涼柔軟的手指碰到了什麼,江臨的下巴緊緊繃住,仍然不動聲色地用視線鎖定着她的動作。
段悠不看他,但頭頂兩道沉鑄的視線壓得她肩膀都酸了,「不要走嘛。」她用盡力氣才擠出這麼一句話,「你也說了男人要主動,那你不許我欲拒還迎一下嗎?」
江臨嘆了口氣,本來只是想逗她,現在卻有些沒法收場了,「悠悠,我只允許你再拒絕一次,你想好。」
段悠聞聲沉默了,像是接受了他的提議,認真思考起來。
江臨心裏略微有幾分失落,但還是很紳士地等着她的回答,半晌沒有等到,他忍不住問:「還沒想好嗎?」
段悠搖頭,「沒有。」
他薄涼的唇輕彎出弧度,「這麼難想,剛才何必逞強?」
「我們說的可能不是一件事。」段悠道,「我在剛剛在想我的安全期是什麼時候。」
「……」
是他疏忽了。
江臨捏着眉心:「我可以去樓下買……」
段悠仿佛猜到他要說什麼,笑着打斷他:「你打算這樣出門嗎?」
她意有所指地戳了戳他硬邦邦的東西,江臨倒吸了一口涼氣,眼裏的光澤暗了又暗,如打翻了墨硯,渾濁可怕。
段悠卻道:「我書包里有,你去拿過來。」
江臨皺眉,看向她書桌旁的背包,走過去,手一探,確實翻出了一堆五花八門的膠袋。
他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將它們扔在床上,刻板而冷漠地開腔:「你書包里為什麼會有這些東西?」
女孩托着腮,滿臉細膩溫軟的表情,頭髮繞在她白皙的肩頭,顏色鮮艷又嫵媚,「阿青走的時候留下的,他說這種事難免會發生,如果不能避免的話,至少要做好措施。」
江臨聽了一個頭兩個大,現在的小孩都這麼成熟了嗎?
段悠輕笑,「他從小在美國長大的,這方面不是很保守。」
江臨也不是在國內長大的,但他——
說不上來哪裏不對勁,就是胸口堵着一團鬱氣無法紓解,段悠拆開了其中一個,拎在手裏把玩了一會兒,「這怎麼用啊?這么小。」
「……」江臨額間青筋暴起,忍着躁怒,奪過她手裏的橡膠套,「這東西有彈性,你第一次見?」
什么小,小什么小。
她笑出聲來,卻又掩着嘴不想讓他看出她在笑,「嗯,第一次見,教授,你不是我的老師嗎?你不打算教教我……這東西怎麼用嗎?」
江臨伸手抬起她的下巴,深深望進她眼底,「確定嗎?」
段悠點頭,一字一字回答了他很久之前那個問題:「我願意。」
她一句話放出了一頭巨獸,男人俯身,親吻來勢洶洶,他沒有浪費一分一秒的時間,邊吻她,邊解開了所有的扣子。
剛開始動作還條理分明,到後面基本上是用力在撕扯了,他單手撐着床墊,身體懸在她正上方,漆黑如澤的眼睛望着她。
在這種沒有經驗的事情上,段悠非常被動,她只好抱着他的手臂,紅着臉提醒道:「我……我是第一次,你不要太……」
男人堵住她的嘴,又是一陣綿長的親吻,嗓音沙啞得好似在砂紙上打磨過,「我也是。」
三個字躥過段悠的腦海,她驚呆了,果然是男人在這方面都有與生俱來的天賦嗎?
他……
開始是青澀生疏得很,可慢慢就無師自通了許多動作,手指划過的地方像是點燃了一團火,燒得她筋脈都要斷了,身體軟得不像話,嘴裏也不受控制地溢出越來越多愉悅的聲音。
他的舌尖抵着她的耳廓,一點點拉扯着向下滑行,配合着吸乾口腔里的空氣。
一種陌生的感覺襲滿全身,她抓着床單,指骨寸寸泛白。
「別忍着。」他抬頭吻住她的臉頰,「可以出聲,我喜歡聽。」
段悠的意識在浪潮里翻滾,嘴上卻還不服軟,笑他:「那就要看你的本事……呃……」
男人表情不變,寒聲道:「再說?」
段悠羞得沒臉看他,隨便找了個枕頭埋頭進去,耳邊卻傳來他低徐拉長的笑。
他抬手扔掉了枕頭,扳過她的臉,「看着我,悠悠。」
段悠於是捂着臉。
他卻不給她機會,強勢又霸道地鎖住她的手腕,「我問過你確不確定,是你說你願意的,現在後悔已經晚了。解開,乖。」
「……」她簡直臉紅得要爆炸。
一咬牙一閉眼,吃力地搞了半天。
「想不到我最聰明的學生在這件事上倒是個庸才。」江臨低笑,「看來我真的要好好教教你了。」
彼此都是第一次,段悠又是個逞強的性子。
他是男人,無法想像她有多痛苦。
他平靜了幾秒,待她也適應了,才溫聲問她:「好些了嗎?」
段悠咬着唇,點點頭。
他親了親她的額頭,「那我開始了。」
……
在此之前段悠從不知道有什麼東西能佔據她的思維這麼久。
一直到結束了以後,她腦子裏還是長時間地空白。
江臨放好熱水,在耳畔輕聲告訴她可以去洗澡了,她像被抽離靈魂一樣閉眼癱在床上不想動。
他等了一會兒不見她回應,只好抱起她,走進了浴室。
幫她洗完頭髮,又想起家裏還有解乏用的精油,剛要為她塗一塗,手碰到她的皮膚她就一陣戰慄,迅速睜開眼睛。
男人一愣,長眉似有所覺地稍稍揚起,嗓音低靄如周圍蒸騰的水霧,「這麼大反應幹什麼,嗯?」
段悠立馬把他往外趕,「我自己可以!你出去!」
江臨彎唇,也不逼她,她說什麼便順着她的心思,「洗完叫我,我抱你出去。」
說完,便拉開浴室門回到臥室里,看着床上那些凌亂狼藉的痕跡,還有一抹小小的紅,心裏被某種情緒填得滿滿當當,這種喜悅,毫不誇張地說,是他生平第一次。
腦海里那些畫面讓他又有了不對勁的反應,他面無表情地低頭看了眼,披着睡衣,在陽台點了支煙。
真是食髓知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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