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孩子怎麼了?」東陵爍奇怪地問道。愛字閣 m.aizige.com
「沒什麼,這個孩子懷着期望出世,希望他能在皇家安穩着長大。」楚南玥回道。
東陵爍沒有聽出不對勁來,也就順着道:「朝堂紛爭,兄弟紛爭,都不該扯到下一代身上,這件事大家明白。楚將軍放心。」
而最簡單的表述大概是,他們同姓東陵,在這片土地上,他們是最親的親人。
而楚南玥回了將軍府後,就開始思索起來。
她早已答應過楚南芯,一旦綠綺生子,那下一步她就會幫助楚南芯,為其說話,以正她齊王妃之位。
滿月宴已經漸漸近了,如今入冬,又離新年不遠,若旁人不知,還以為宮中是在提前操辦着除夕宴。
殊不知竟是特意為東陵琰之子操辦的滿月宴。
楚南玥因為身份特殊的緣故,倒也經手了許多消息,聽說小世子已經被皇帝賜名東陵熠。取熠熠生輝,光芒之意。
這倒是與東陵國相照應,如今蒸蒸日上,未來可期。
可見東陵熠身上,懷着皇帝多大的期冀。
朝堂群臣,也在因此猜測聖意,更有大膽的,覺得東陵琰已經預定的皇位,成為下一任繼承者。
在楚南玥看來,這倒是不一定是皇帝在皇位上的暗示。
這更像是皇帝對兒孫的一種祝福。皇帝希望子孫昌盛,興旺發達,恰如光芒,綿延不息。
只是這種普通人的樸實心愿,落在了那些臣民,或者公侯眼裏,會這樣想嗎?又會不會惹來一陣暗裏的血雨腥風?
到了滿月宴那日,楚南玥沒有猜錯,今日來的人,比任何宮宴都要整齊。
就連平日忙碌的,以及身體不佳的,都不辭辛苦地奔過來。
楚南玥進宮時,迎面就碰上了東陵琰與楚南芯二人。
她看楚南芯穿得比旁人都厚些,襯得小腹顯得臃腫,倒真像是剛剛生產過一般,可見是專門得了府里有些大夫的指點。
「楚將軍,好巧。」楚南芯主動與楚南玥打着招呼。
「齊王妃,齊王殿下,末將有禮了。」楚南玥道。
今日她二人是最尊貴的主角,楚南玥看到了楚南芯身旁乳母的懷裏,安穩地睡着一個小世子,她也樂意給楚南芯一個客氣的招呼。
「楚將軍來得很早。」一旁表情有些淡漠的東陵琰道。
楚南玥掃視着,望見東陵琰與楚南芯刻意離得遠了些,便知她二人關係依然不佳。
只是這種發現,楚南玥自己是該欣慰,還是覺得在今日的場合,多少該顯得親密些,以防露餡呢?
而事實證明,楚南玥的擔心略有多餘。
從西邊那條路上,走過來的王暢與東陵珏夫婦,剛巧也過來了。
東陵琰立刻與楚南芯站得很近,一副體貼入微的樣子。
「八妹來了,如今你們新婚,原不必為我們的事過來奔波。」東陵琰道,「況且八妹的腿疾是不是還未好全?」
「齊王殿下多慮了。」王暢笑道,「我家公主身體康健,總嫌府中憋悶,這才想要出門,還請齊王殿下不要放在心上。」
楚南玥聽了,心中一笑。
王暢這一番話,便是將東陵琰的惡意全擋住了。
東陵珏的身體好端端的,而且也不是為了這滿月宴專程過來。只是因為想要出門走走,而不是專程為了他們的事。
而相顧無言,幾人看着時辰不早,就前前後後往殿中走去。
而等眾人坐下,皇帝便開了口:「朕今日設宴,不為朝政,不為其他,獨獨為了朕的皇孫。」
底下的人很快就有應和:「皇上,齊王妃為陛下誕下皇孫,真是東陵國中上下為之振奮,無不讚嘆此為陛下之福,東陵之福。」
楚南玥在旁聽着,也觀察皇帝的表情,看他面上如清風拂過般帶着笑意,就知他心情不錯。
於是楚南玥站了出來,趁着這樣一個機會,對皇帝進諫道:「陛下,眾位大臣說得沒錯。齊王妃如今為齊王殿下生下小世子,實在是功勞一件,陛下該獎賞才是。」
皇帝聞言,像是恍然大悟一般,道:「朕竟然忘了這一件事,多虧楚將軍之言。老七,你也真是,像這樣的事,總該是你親自提起,怎能讓楚將軍為你提醒?」
「父皇,是兒臣疏忽了。」東陵琰回道。
東陵琰眼角微微抬起,正要看看楚南玥。他沒有想到,在今日早朝這么正式的場合里,楚南玥竟會特意出面為楚南芯出頭。
可事出突然,他無法反對,只能皺着眉靜觀其變。
皇帝的意思,他其實明白,而這種順勢而為的事,他突然意見大起,阻止着不讓做,那反而異樣,惹得有人懷疑。
「朕覺得楚將軍之言極對。齊王側妃為老七生下子嗣,綿延我皇族後代,理應封賞。念其溫良恭素,可升為齊王正妃。」皇帝想了想,最終命令道。
楚南芯原本站在東陵琰身旁,此刻早已按捺不住喜意,朝着皇帝跪了下去。
「臣媳叩謝父皇。」楚南芯恭敬道。
楚南玥便不由鬆了口氣,也多虧皇帝本來就有這個意思,今日的建議其實沒有廢多少波折。
否則她若是必須在殿中機辯,那豈不是又平白讓有的人看了笑話?
楚南玥靜靜坐在那兒飲酒,過了一陣,後肩卻被人拍了一下,她回過頭去,見人竟是楚南瑄,一時沒了好脾氣。
「楚大人有事嗎?」
楚南瑄看自己被輕慢,便不高興起來:「楚將軍這是什麼話?方才,因為小世子的降生,齊王妃有了獎賞,可楚家的人,同樣出力,怎能沒有一絲一毫的獎賞呢?」
楚南玥聽了嗤笑一聲:「原來楚家一直掛心這事,可我卻不知,楚家在這裏出了什麼力。」
楚南芯並非是個沒有心眼的人,可這次的計謀,楚南芯根本就沒有與楚家的任何人提起過。
看那神情,楚家的人估計現在都還不知道,這個剛滿月的小世子,壓根不是楚南芯的孩子。而是齊王府里,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姬妾所生。
「楚家沒有出力?」楚南瑄不可思議地看着她。「其實認真追究起來,不單是齊王妃,就連你,不也都是得了楚家的生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