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揚沒有再看青竹的眼色,微微點了點頭,道:「剛剛我聽青竹前輩叫你李叔叔,雲某看你並無那個年紀,頂多也比我大不了幾歲,所以,雲某斗膽稱呼你一聲李兄,可否?」
「放肆!」
長衫男子還未開口,青竹便怒聲呵斥了一句,接着怒道:「小子,你怎敢對李老前輩如此無禮?」
「前輩,晚輩只是實話實說!並無冒犯之意。文師閣 m.wenshige.com」雲揚淡然說道。
「你……」
「好了好了!一個稱呼而已,算不得什麼要緊的事情。」長衫男子打斷青竹的話,笑呵呵的說道。
「李叔叔,您……」
青竹還想堅持什麼,長衫男子卻是不在聽她說話,轉而直接對雲揚問道:「小兄弟,敢問你尊姓大名?」
「鄙人姓雲、名揚,大風起兮雲飛揚的的雲揚,啟蒙恩師逍遙派掌門伍不君,丹鼎派掌門文素貞,後經兩位恩師同意,又拜入七星齋門下,家師便是現任七星齋齋主墨天。」雲揚不卑不亢,淡然說道。
長衫男子聽的微微皺眉,然後又笑了笑道:「小兄弟,你這師門都是挺有來頭的嘛?」
「雲某隻是坦言相告,並無炫耀師門出身的意思。」雲揚說道。
長衫男子微微點了點頭,道:「無妨無妨,我與七星齋一派,也是有些淵源的,不過那都是幾百年前的事了!」
「幾百年前?」雲揚不由得怔了一下。
長衫男子淡然笑道:「是啊,具體多久我記不清了,不過怎麼也得有個七八百年了吧。」
「敢問前輩尊姓大名?」雲揚覺得,再稱呼李兄的話,有些不太合適了,畢竟人家都是幾百歲的人了,搞不好還是個活神仙呢。
長衫男子笑了笑,嘆然道:「我啊,我姓李,也姓木,你可以叫我木子李,也可以叫我李子木。」
「木子李?李子木?」
雲揚念叨了一句之後,接着道:「前輩,剛才您說七八百年前和我七星齋有些淵源,能否告知晚輩是何淵源?」
木子李抿了口酒,笑了笑道:「小兄弟,我覺得吧,你還是叫我李兄順耳,就如剛才一樣,你叫我李兄,我呢,就叫你雲老弟,你我兄弟相稱,咱們才好把酒言歡,山胡海侃,如何?」
雲揚猶豫了一下道:「前輩,你都已經是幾百歲的人了,我一個後學晚輩,怎能……」
木子李擺了擺手,打斷雲揚的話,道:「剛才你不是說,我比你大不了幾歲嗎?怎麼現在又如此拘泥一個稱呼呢?」
雲揚認真道:「前輩,我們泱泱華*夏,禮儀之邦,怎可沒有禮數呢?」
「老弟,禮數是誰定的?」木子李笑呵呵的問道。
「自然是人定的,確切的說,應該是聖人定的!」雲揚說道。
木子李點了點頭,問道:「那麼你是聖人呢?還是我是聖人?」
「前輩是不是聖人,晚輩實不可知,但晚輩絕對不是什麼聖人!」雲揚說道。
木子李笑道:「我也不是什麼聖人,所以,聖人定下的規矩,還是讓他們自己遵守去吧!我們就按我們的規矩來。」
「這……」雲揚還是有些猶豫。
木子李卻是沉下臉來,道:「雲老弟,你若再要如此婆婆媽媽,我可就要下逐客令了!」
「好吧!李兄執意,那小弟可就斗膽了?」雲揚只好答應下來。
木子李轉而笑了笑道:「這就對了嘛,來來來,把酒倒上,坐下聊。」
雲揚點了點頭,也就不再客氣,坐到石桌前,自己滿上一竹杯酒之後,繼續剛才的問題道:「前……額……李兄,剛才小弟問到你和我七星齋的淵源,還請李兄賜教。」
木子李淡然笑了笑道:「其實,也沒什麼好說的,不過是宋末元初之際,為兄跟墨岩一起,扛元保宋的事情。」
「墨岩?」
雲揚怔了一下道:「李兄,你說的墨岩,可是我七星齋的中興齋主墨岩先尊?」
木子李笑了笑道:「中不中興的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宋朝末年直至終其元朝,你們七星齋在墨岩的領導下,勢力曾一度遍佈大江南北,雖然人數不多,但卻掌控着大江南北的很多地方組織,當年名震一時的明*教教主陽頂天,也不過是七星齋門下的一個不記名弟子。」
「陽頂天?」
雲揚怔了一下道:「陽頂天不是金庸小說中的人物嗎?」
「什……什么小說中的人物?金庸又是誰?」木子李皺眉問道。
「沒……沒什麼!金庸是後世的一位武林高手,我以為陽頂天是他的小弟呢。」
雲揚胡說八道了一句,顯然,他知道這位活了幾百年的李兄,應該沒看過金庸先生的小說。
木子李聽到雲揚這麼說,感嘆道:「看來,真是江湖代有人才出,一代新人換舊人啊!只是不知道雲老弟口中所說的金庸,武功到了何種境界?」
「額……他是當今武林三大高手之一,具體到了何種境界,小弟也不好說,畢竟沒有交過手!」
雲揚又是胡說八道了一句之後,趕忙岔開話題道:「那後來呢?」
「後來?」
木子李想了想道:「後來明*教弟子朱重八驅除韃虜,從蒙元手裏奪回我漢人江山之後,墨岩便退隱江湖,沒多久便羽化飛升了。」
「李兄就知道這些?」雲揚聽的有些不過癮似的問道。
木子李想了一下,突然有些傷感道:「墨岩歸隱之後,我也有了歸隱之心,所以,這個地方,其實是墨岩給我找的歸隱之處,再後來,我聽說他羽化之後,七星齋也就分裂了!」
「李兄,你說的分裂,是不是指的六斗閣?」雲揚不禁問道。
木子李點了點頭道:「不錯,我聽說,當時七星齋五大長老當中,排名第一的白淼,帶領一部分人,強行接管了長江以南七星齋的勢力,從而創建了六斗閣。」
「那當時的七星齋齋主,為何沒有討伐白淼?怎麼就任由他搞分裂呢?」雲揚不禁隨口問道,因為他對七星齋的歷史,還真是不熟悉,畢竟他拜入七星齋的時間不長。
木子李笑了笑道:「雲老弟,後來的事情,為兄也都是聽來的,你若是想知道的話,最好還是去問問你師父,或者是,翻看一下你們七星齋的門譜。」
「小子,你連自己師門的歷史傳承都不知道,我現在嚴重懷疑你是不是七星齋的人!」
青竹早就聽的不耐煩了,因為她來此的目的,是尋找她父親的,卻是沒想到這老一會的時間,竟是聽二人討論七星齋了,所以,此刻不由得接過話茬,故意說道。
聽到青竹這麼說,雲揚也沒在意,淡然笑了笑道:「前輩不用質疑,我這有師父贈予的信物為證,前輩應該不會不認識這個吧?」
雲揚說話間,從身上將墨天給他的那枚陰陽令拿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