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驀然之間,無劫劍帝那早已遺失的記憶如同潮水般湧上來,思緒正如眼前黑潮血海的浪潮,源源不絕。
「原來,我曾經來過這裏」
聽到八部浮屠里無劫劍帝的幽嘆,陳軒無比驚奇:「無劫前輩,你當年居然來過黑潮血海嗎?這裏到底發生了什麼大事?」
「我只記得,諸帝時代多位劍帝相約,共同跨越黑死淵和黑潮血海,然而最終只剩下我一人生還。」
無劫劍帝的言語始終沒有什麼情感起伏,但她這句話說出來,卻讓人覺得十分恐怖、毛骨悚然。
雖然陳軒沒經歷過極為輝煌的諸帝時代,但他可以想像得到在諸帝時代誕生的劍道仙帝,絕對全都是驚才絕艷之輩,沒有一個浪得虛名。
這麼多劍帝聯手橫跨黑潮血海,最後居然只剩下無劫劍帝一人活着回來,想想就覺得很恐怖。
「無劫前輩,你的肉身該不會就是在黑潮血海中毀損的吧?」陳軒壓住驚異詢問。
「大概是吧。」無劫回答得不太肯定,她還在消化一段段久遠記憶。
海中傳來舊識的悲鳴之聲,讓無劫的神魂狀態變得不太穩定,陳軒感應得一清二楚。
「無劫前輩,你沒事吧?」
「我聽到了南華劍姥慕容雲英、青霞劍王穆千軍還有山海劍客龍羽落,三位劍道故友殘留在黑潮血海深處的聲音。」
「沒想到過去這麼多個時代,他們的殘識依然被困在海中,不得往生。」
說到最後,無劫劍帝心底湧現出一股不可抑制的悲愴之意,連陳軒都感同身受。
時隔多年,再次聽到故友聲音,卻是這般悲涼場面,換作誰都難以接受。
而且陳軒知道以無劫劍帝高傲孤冷的性格,諸帝時代能讓她瞧得上眼的強者極少,更別說有資格和她做朋友的。
無劫劍帝提到這三位劍道仙帝的名號,這個時代已經無人得知,但陳軒可以想像得到這三位在諸帝時代有多麼的風華絕世。
風流人物,俱往矣。
「無劫前輩,我真的很好奇,黑潮血海對面究竟有什麼所在,能讓你們前赴後繼、不惜性命的渡海?難道對岸真是葬仙之路和神之墓地嗎?」
陳軒其實不太相信蠍子精毒敵大王的話。
「我不知道。」無劫劍帝的回答讓陳軒更為訝異。
完全不知道黑潮血海對岸是什麼,一位位絕世高傲的劍帝就願意捨生忘死渡海,實在讓人難以想像。
看來只有自己親身渡過去,才能得知真相。
當然,陳軒並沒有輕舉妄動,讓逍遙仙盟諸位仙帝先觀望一陣。
這時跨越黑死淵的各大道統強者,紛紛逼迫威脅毒敵大王。
「蠍子精,你背後的主人究竟是誰?你們到底有何陰謀?快快如實交代!」
面對多位仙帝級強者威壓,毒敵大王還是絲毫不懼:「我說了,想知道一切真相,那就渡海,從我嘴裏問不出什麼來的。」
「那你為什麼不帶頭渡海?真以為我們這些老傢伙很好騙麼?」一位位老祖怒目威嚇。毒敵大王聳了聳肩:「我可是你們的引路人,能把你們帶到這裏來已經算不錯了,你們應該感謝我才對,否則不管苟延殘喘多少個時代,你們都只是被圈養起來的
牛馬羔羊,渾渾噩噩直至真命耗盡,現在我給你們一個看清修仙本質的機會,你們還不好好把握?」
陳軒聽完,和古塵霄、楚韻等人對視一眼。
眾人都覺得毒敵大王這番話,信息量極大,值得細細研究。
毫無疑問,這隻蠍子精肯定知道一些什麼。
逍遙仙盟還沒動作,就有某個古老道統忍不住對毒敵大王出手,其中一位灰袍老祖隔空一抓,想把毒敵大王抓過來拷問。
不過他激發出的那隻神魂大手,在半空中仿佛被什麼東西蟄了一下,疼得這位灰袍老祖立馬收回神通,旋即面部皮膚蒙上一層不正常的黑色,好像是中毒了。
「嘿嘿,我的倒馬毒可是無視肉身或者神魂防禦的,你們確定要把本源仙力耗費在我身上?」毒敵大王拿着紫金缽盂,皮笑肉不笑問道。
看到這一幕,各大老祖臉色陰晴不定,他們甚至沒看清毒敵大王如何出手,可見這隻蠍子精的真實實力遠比他們想像的高。
而且一隻大妖怪,卻能使用西天法寶紫金缽盂,怎麼想怎麼詭異。無論如何,他們暫時沒必要和毒敵大王交鋒,要是中了什麼「倒馬毒」,得不償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