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揣這樣的念頭,邵左又驚又怒。
但此時顧長安已經衝來,他也只能調動氣血,迎了上去。
他是黃泉宗的長老,實力也到了宗師境2重,修習着黃泉宗征正統的法門,實力於房玹這樣的散修野路子相比,有着天差地別。
因此一出手,當即就展現出了超非尋常的手段。
伸手一招,懸掛在腰間的長劍便已經『鏘』的一聲出鞘,劍上寒光閃閃,帶着鋒銳,在這夕陽之下,恍若一條吐信的毒蛇,帶着濃郁的煞氣,刺向顧長安。
顧長安也怡然不懼,襲殺而來的姿勢甚至沒有絲毫變化,手中的秋殺刀在氣血加持下,赤紅之色大盛,好似一條血色長虹自天邊襲來。
一刀斬出,裹挾着勢不可擋的威勢,似若連西邊垂落的金烏都能斬成兩半。
這樣的威勢,這樣的速度,這樣的鋒銳,堪稱已經到了極致。
刀劍交接的剎那,氣血轟然爆發,邵左只感覺手上一股巨力轟然傳來,帶着陰森、血腥以及一股熾熱,他的氣血罡氣遇到這樣的炙熱,就好似熱油上被澆灌了一桶涼水,瞬間便泵然炸開。
「刺啦啦……」
刺耳的猶如磨牙的聲音響徹耳邊,伴隨着『喀嚓』之聲此起彼伏的響起,邵左驚駭的發現,自己手中以無數天材地寶所打造的長劍,竟然發出斷裂,隨後轟然一聲斷裂,碎成無數碎片,四處激射。
「這怎麼可能!」
他內心驚駭。
可手上卻不敢有任何怠慢,連忙鬆手,將長劍丟開,可那股血腥的炙熱還是順着長劍流入體內,旋即便猶如一條長蛇般,沖入他的體內,四處橫衝直撞了起來。
邵左連忙調動氣血鎮壓,但這股炙熱刀氣雖然是無根之萍,卻非常稀少,但卻好似跗骨之蛆一般,狡猾異常,很難清除。
「刀氣之中蘊含着刀意,更有着血腥和驚天殺意,除此之外還有一股令人無法直視的陽剛炙熱……」
「一種刀氣,竟有這麼多變化……這到底是怎麼修煉出來的?!」
邵左難以置信。
他現在已經來不及震驚自己的神兵為何會被顧長安一刀斬斷,也來不及震驚自己堂堂宗師強者竟然被一名武道先天正面鎮壓。
現如今,他只知道,神兵崩斷,體內又有這樣詭異的刀氣侵入體內,若是再不想辦法,恐怕他就要被顧長安所斬殺了!
一念至此,邵左一咬牙,竟是完全不顧侵入體內的刀氣,反而全力調動氣血,同時手上手印不停變化,嘴裏也在念念有詞。
他要拼命了!
邵左身在黃泉宗,但並未主攻專修黃泉宗賴以成名的煉屍之法……他心裏終究對這東西還是有些膈應。
此刻法決掐起,沒多久,在其體內就好似有某種東西正在醞釀。
一呼一吸。
一呼一吸。
須臾,這股奇異的東西陡然從邵左體內衝破,以其周身為核心,瘋狂朝着四周蔓延,轉瞬之間,方圓千丈之內,便覆蓋上了一次綠意。
不是春夏之際,萬物爭相生長的綠意,而是一種帶着死寂、帶着詭異的綠
這是——
慘綠!
這綠,十分迅疾,好似銀河懸掛天際,自天外而來,裹挾九天之勢,迅雷不以掩耳。
這綠,無比兇殘,如同怒海生波瀾,一道大浪激盪而來,覆蓋所有。
這綠,更如同清泉石上流,剎那間便覆蓋到了顧長安身上,遍及每一寸皮膚。
當這綠爬上顧長安的身體時,顧長安只感覺一股危險的氣息撲面而來,連體內的血液都好似在這瞬停滯。
心臟在劇烈跳動。
血液在這刻凝滯。
四肢冰冷,手足發涼,頭皮發麻。
全身都失去了控制。
這是——
忘川咒術!
黃泉宗秘術,忘川咒!
在見到這一幕時,顧長安第一時間便認出來——當日在那處詭異,黃泉宗執事單凱風為了對付顧長安,便使出黃泉秘術忘川咒,只是那樣的威力對於顧長安而言不值一提。
可眼下,由邵左這位武道宗師施展出來的忘川咒,威力與單凱風何止天差地別!
身在此間,便是顧長安此時也不由自主誕生出一股自身如小舟,置身無邊大海,隨時都可以被大浪侵襲,導致傾覆之感。
忘川秘術,身為三百年前青陽州頂尖宗門黃泉宗的鎮宗絕學,威力果然不同尋常。
尤其是在邵左這樣的宗師強者手中,雖是秘術,但已經堪比神通絕學!
只是……
顧長安臉上並未表現出任何驚慌之感,反而饒有興趣的看着這一幕,就好似欣賞一般。
不得不說,這樣的秘術,卻是足夠引起顧長安的好奇。
此時邵左主持這忘川咒,覆蓋方圓周遭千丈之處,所在此處,整個天地一片慘綠。
千丈之外,一片正常的夕陽之景象。
而千丈之內,卻詭異如黃泉冥土,帶着死寂枯萎。
儼然兩個世界。
這便是忘川咒術身為秘術的另外一個特徵了——
一旦秘術施展,便可隔絕內外,自成天地。
身在此間,便好似真真進入了黃泉冥土,任你通天修為,也要受到壓制震懾。
「顧長安,受死!」
這時,邵左臉色蒼白,顯然以他的修為施展出這樣威力的秘術,也代價不少。
更遑論他體內還有顧長安的刀氣正在肆虐。
此時此刻,若是他不能快速解決顧長安,哪怕將其打殺,顧長安留在他體內的刀氣也能讓邵左元氣大傷。
但這並非是眼下的重點。
在邵左喊出這句話後,下一刻,漫天遍野的綠意便好似潮水一般,朝着顧長安洶湧撲了過去。
在顧長安的眼中,綠意覆蓋之處,無論土石還是樹木都盡數崩解融化,甚至連雲氣薄霧都在絲絲消融。
很快,綠意所形成的潮水便即將衝擊在顧長安的身上。
但就在這時,一道流光從他身上飛出,懸掛頭頂,降下水汽雲光,護持周身。
赫然是【金敕法旨-金水河】!
這圖卷徐徐展開,垂下四角金光,形成一道圓柱,好似水幕般,將顧長安與綠色潮水隔絕開來。
「轟隆……」
潮水席捲而上,發出磨牙的聲響,綠光波濤衝擊,好似驚濤拍岸般,衝擊着水汽光幕,讓光幕泛起大片大片的漣漪,水汽雲光也在這刻黯然了許多。
很顯然,即便是法旨之能,也只能勉強應對。
而這時,第二波綠潮也已經再度侵襲了過來,鋪天蓋地,入眼所見,天地皆是一片綠。
拍打而上。
綠色與水汽光幕撞擊,以至於不斷的被壓縮,搖搖欲墜。
顧長安可以感受到,金敕法旨已經難以承受,再來一次的話,所形成的水汽光幕,便要轟然破碎。
但顧長安,已經看夠了。
忘川咒術,確實不凡!
但在顧長安看來,也就不過如此罷了!
此刻,第三波綠潮再次席捲而來,天地被綠光侵染,原本黃色的徒弟已經盡數化成了灰白之色,一些石頭和磚頭牆梁,也層層剝落下來。
這並非只是簡單的將石頭碾碎——這樣的威力,即便是肉身境武者都能做到。
這忘川咒術的強悍,是將所有物體所蘊含的生機給侵蝕——眼下這石頭剝落,分明是將石頭都給侵蝕。
這樣的威力,何其恐怖?
此時,方圓周遭千丈之內,都已經成為了綠色的海洋,濃郁到了極點,幾乎化作了液體的綠光,好似波濤大海,又似奔涌大江,來回沖刷,驚濤拍岸。
更恐怖的是,有無數幽魂光影,在這綠潮之中哀嚎,向上伸出乾枯灰白的骨質手掌,好似要拖拽什麼,一起進入冥土。
「忘川咒術……」
見着這樣的一幕,顧長安終於明白了,這秘術,為何要稱之為忘川咒術。
人間有陰陽,陽世為人世,人死便入陰間。
若要進入陰間,需過鬼門關,經黃泉路,路上有忘川河,以此阻擋陽間世人。
相傳忘川河中,有冤魂無數,厲鬼幽冥若恆河之沙,一旦誤入其中,永生不得超生。
「忘川,忘川……」
「確實不失為一種強大的秘術,甚至假以時日,未嘗不可能演化成神通!」
顧長安輕聲說道。
「只是可惜……」
他露出一抹惋惜:「這樣的秘術終究有傷天和,太過殘暴……如此簡單直接的剝奪所有物體的生機,固然可以讓秘術威力大漲,但卻以邪魔歪道無疑。」
「黃泉宗能被滅宗,甚至到現在已經三百年過去了,懸鏡司仍舊提防着不願讓其死灰復燃,固然是怕對方捲土重來報復,可這只是小節。」
「更多的,則是這宗門行事方法太過極端,從這一門秘術便能窺見一二……假以時日下去,必成禍害!」
念及此處,顧長安手中秋殺刀高舉,面色平淡,望着遠處的邵左,平靜道:「也該結束了……」
話音落下。
顧長安周身陡然浮現出一層銀色光輝,好似帷幔般,將其層層覆蓋。
與此同時,天上一顆星辰陡然大放光明,閃爍清冷光柱,垂落而下。
點星神體!
這還不算,顧長安刀上虹光大盛,【斬星辰】加持,又有諸般力量運持其上,使得刀上光芒大盛,無邊威勢席捲而來。
雖僅僅只是高舉,並未有其他任何動作。
但此時此刻,刀上所散發出來的威力,便已經周遭的空氣都發出不堪重負的聲音,絲絲虛空亂流從中隱隱浮現,一些法則都被刀上的鋒銳和意志攪碎。
而忘川咒術所構建的域,也在這時發出『噼啪』的刺耳聲響,趨於崩潰。
斬星辰!
在顧長安的意志加持下,在他如今的氣血之力加持下,他的刀,終於初具了一絲斬破星辰的力量!
當然,這距離真正的斬滅星辰,尚且遙遠!
可眼下的這樣的威力,卻已經抵達到了他當前的頂峰,甚至連尋常宗師,都無法比擬。
「結束了!」
話音落下,顧長安眼神一凝,整個人好似一把流光之刃,倏忽之間衝破虛空,在這綠意所覆蓋的天地之下,劃出一道赤色虹光,仿佛綠色的絲綢上被剪刀劃開般。
綠光,消退。
赤紅,大漲。
「轟……」
一聲爆響,空中炸出一朵雲氣,這是虛空承受不住這樣的速度,所發出的音爆。
而當這聲音響起的瞬間,『噗嗤』一聲輕響也幾乎同時響起。
在音爆之中,這聲輕響是那麼的微弱。
可當他響起之時,卻清晰無比的傳遍周遭天地。
綠潮,在這一刻凝固。
邵左,更在此時愣住。
他面如金紙,呆愣原地,望着站在身前的顧長安,過了許久,好似才回過神來。
低着頭,看着胸前。
腹部,一抹血痕浮現。
從前腹一直到後腰,在身體中斷形成了一圈,好似腰帶。
只是這腰帶,是紅色的!
是以鮮血所形成!
「你……」
他嘴唇哆嗦着,想要說話,卻說不出。
艱難的抬起手臂,想要指着顧長安,卻也做不到。
顧長安這一刀,已經將他攔腰斬斷……之所以還未曾斷裂,只因速度太快。
而這時,顧長安迴轉身形,看也不看這邵左,緩緩朝着鎮子走去。
身後,邵左似乎想要追上去,但剛剛生出邁開腿的念頭,下一瞬——
鮮血飈飛。
一個身軀栽倒在地,旋即化作兩半。
濃重的鮮血,染紅了大片大片雪地。
一代武道宗師,便這樣殞命身亡。
邵左身隕!
而顧長安這時,也已經走到了鎮子口——先前因為忘川咒的緣故,所有人都被吸引了出來。
此時見着顧長安衝來,據點內的一些黃泉宗弟子忍不住節節後退,臉上帶着驚懼之色。
連王北他們前去撲殺之人都死了,甚至副閣主都死了,他們……又能怎樣?
顧長安不知他們心中的想法,但此時見着這些黃泉宗弟子,二話沒說,直接衝上去便殺。
只聽見『噗噗』之聲不絕於耳,所過之處,黃泉宗弟子如同野草一般,紛紛被割落。
只是片刻,就落下一院子的屍體,鮮血濺的地上、牆上、柱子上滿是,大片大片的雪地被染得一片鮮紅,令人望去,觸目驚心。
一些人見勢不妙,還想要離開逃命,卻還沒有來得及逃幾步,便被雷霆追上,一擊轟殺。
還有些人連忙嚇得跪地,磕頭如搗蒜:「饒命,饒命……我願意投降!」
但他們這話,卻沒有任何意義。
赤色刀光一閃,一團鮮血炸開,頭顱便飈飛而起,咕嚕嚕滾落在地上。
此時雖是黑夜,但在顧長安看來,卻亮如白晝。
在這據點之中,不斷的殺戮。
片刻後。
顧長安站在原地,細細體會着,感受到這據點內在沒有任何聲息,一彈刀身,原本因為殺人所沾染的鮮血便紛紛被彈開,這時顧長安才將刀收入鞘中。
在據點內搜颳了一番。
其實也沒有什麼值得他入眼的東西。
盞茶之後,一道虹光從據點內飛出,鑽入雲層,消失不見。
……
過了片刻,雲層上,一道中年身影降下身形。
先是感悟着空氣中的波動,片刻後,臉上不由露出一抹驚奇和詫異之色。
「果真不愧是神體,竟有這般鬥戰之能……」
旋即走入據點內,見着滿地滿院的屍體,愣了片刻。
此人,便是李小草。
早在顧長安閉關時,他便已經抵達陳塘郡。
只是身為護道者,在顧長安未曾遭遇生死危機時,不好親自出面。
而後來見着顧長安引誘黃泉宗門人,他也一直在暗中跟隨,時刻準備出手。
只是讓他沒有想到的是,顧長安的鬥戰之能真真是強悍至極,非但乾淨利索的斬殺黃泉宗的伏殺,更是順藤摸瓜,殺上據點斬草除根,甚至還將這黃泉宗的武道宗師給撲殺。
這樣的鬥戰廝殺之能,哪怕是李小草見了,都不由心驚。
見着滿地景象,又回想此前身在暗中,所見到顧長安與王北等人的廝殺,心中百轉千回。
過了許久,這才感慨出聲。
「廝殺中方見真顏色,以前倒霉看出來,這位真真是殺伐果斷!」
「雖是毫無背景的農家出身,可憑着這樣的心性,這樣的鬥戰之能,未來大爭之世,未必不能脫穎而出!」
……
劉府。
一名黃泉宗弟子跪倒在地,不敢抬頭。
在他面前,便是黃泉宗佈置在陳塘郡和松平郡兩郡之地的閣主。
只是這位武道7重的閣主原本的淡然已經消失,取而代之的則是滿臉陰沉。
片刻之後,終於聽見這位閣主沉聲說道:「你說!」
「閣主,執事王北調動據點人手,合計五名執事、三位供奉,另有宗門精銳弟子十二人前去撲殺,結果無一生還,全被那顧長安殺掉了。」
「另外……」
說到這,這個弟子頓了頓,聲音帶着顫抖,蘊含恐懼,道:「陳塘郡的據點被拔除,共計三十二人,連同副閣主邵左,全部被殺!」
「砰!」
一聲悶響,閣主拍案而起,身前的桌子轟然粉碎,而其人則是咬着牙,獰笑道:「都死了?連房玹和邵左都死了?幾個供奉和執事全都死了?這顧長安區區一名武道先天,一個人緣何能將這麼多先天,甚至還有兩名宗師斬殺?!」
他站在屋內,來回走動,臉上更是帶着氣急敗壞之色:「連邵左都死了,這怎麼可能!這怎麼可能!」
這咆哮聲雖然極力壓抑,可還是震動着房屋。
只見這名弟子不斷的磕頭,明明有肉身境巔峰的修為,肉身凝實如鐵石,但此時額頭上已經是烏青一片,甚至帶着一些血色,驚慌的說道:「弟子萬萬不敢欺瞞閣主,還請閣主明鑑!」
閣主粗重的喘着氣,幾乎想一掌將這弟子拍死,但好在不是尋常人,深吸了幾口氣,終於使他從暴怒之中清醒過來,咬着牙,從嘴裏擠出一句話:「你下去吧!」
「是!」
這弟子連忙告退。
小心翼翼的出了門,輕輕關上,這才心裏略微放下一些。
此時回過神來,一模後背——雖然是寒冬,但硬生生卻是嚇出一身冷汗。
這次前來稟報,明知道閣主會震怒,就怕一個不爽遷怒過來,但是不稟告又不行,好在現在他安然出來了。
回望了一眼閣主所在的屋子,這弟子擦了擦額頭的汗,連忙走開了。
看着門被關上,閣主只感覺渾身的氣血都在翻湧,只想將那顧長安給拉到面前,將其打殺——
這次他們圍殺失敗,非但圍殺失敗,而且精銳幾乎損失殆盡。
黃泉宗在陳塘郡上百年的佈局,這一次幾乎一朝損失殆盡,他甚至能夠想像得到,若是宗內得知這事,恐怕不少長老都要對他非議,甚至連宗主都會有些不滿。
當初他從宗內出來,就是自告奮勇,管着陳塘郡和松平郡,為的便是做出一番基業,可現在……
「這顧長安,壞了我的大計,真是該死!」
他現在對顧長安滿是怒火,恨不得將其千刀萬剮。
可現在事已至此,光是憤怒已經無用,只能想辦法補救。
只是補救的話……
「現如今顧長安遭遇一次刺殺,必然心生警惕,再想襲殺就難了,除非攻上千戶所……只是一個千戶所都有着大陣護持,戒備森嚴,哪怕是我親自前去,也根本不可能攻打下來!」
「另外,陳塘郡據點幾乎損失殆盡,這事太大,只能將此事上報宗門!」
想到這裏,他頓時咬着牙。
顧長安,顧長安!
「要不是他……」
「我又怎能落得這樣的下場!」
他咬着牙,隨後喚來一人。
片刻後,便有弟子敲門進來:「閣主,您有什麼吩咐?」
弟子躬身行禮,說話雖然極力平穩,但還是能聽出一些顫抖——閣主此時定然還在暴怒,萬一要是遷怒於他怎麼辦?
閣主自然知道他的想法,但卻並不理會,沉聲說道:「我欲要回宗,你吩咐下去,讓所有殘存的弟子全部潛伏下來,沒有我的命令,不得有任何行動!」
「誰要是敢違抗,宗規處置!」
「是!」弟子見不是遷怒,心裏鬆口氣,連忙應答。
而閣主則是冷哼一聲,走出屋。
隨後一甩袖子,便身體一縱,化虹而去,轉眼便消失在天際。
……
……
ps:六千字大章送上。
月底了,大家看看兜里可還有月票,有的話就投一投吧,拜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