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萬山帶着岳辰繼續往前。
一位身穿普通布衣的男子來到沈萬山面前,對着岳辰等人拜道:「拜見陛下,拜見各位達人,錦衣衛田斌拜見。」
沈萬山沉聲道:「不必客氣,讓你盯着的人在哪裏?」
布衣男子道:「諸位大人請跟我來。」
沈萬山沉聲道:「你指路便可。」
隨後,沈萬山抓起男子飛起,岳辰等人立刻跟上。
緊接着,岳辰等人在一處圍牆外面落下,眾人隱蔽身形,無人可發現他們。
就在這時候,一位男子輕輕地敲打着院子的門。
「咦,老周,你怎麼來了。」門外有位四十多歲的女子熱情地笑道,臉上洋溢着燦爛的笑容。
女子的身邊,還跟着一位憨厚的中年農民,臉上同樣露出燦爛的笑容。
老周道:「你們兩夫妻很開心啊。」
女子笑道:「可不是嗎?大老爺大發慈悲,用高價收購辣椒,還可以預定,我們把所有的田都預定了,我們家有三十畝田呢,明年可要大賺一筆了。
我娃兒去學院的錢也就不用愁了。」
這是普通百姓家庭最樸素的願望。
有點小錢花,還能有餘力教育子女,他們這輩子就很滿足了。
「對了老周,還沒說你找我們什麼事呢?」女子笑道。
老周也笑着道:「我來,也是因為一樁好事,能不能進去說。」
「來來來,進來!」女子打開院子的門,熱情地邀請老周進去,隨後要喝道,「孩子他爸,給老周來碗水。」
「不客氣。」老周說到,隨後跟女子兩人面對面坐在院子裏,老周壓低聲音道,「有個人托我收糧食,老嫂子,你們家裏要是有點餘糧,我們可以高價收。」
女子有些尷尬地笑道:「我們,我們哪裏有什麼多的餘糧啊。」
老周伸出兩隻手掌的手指,在女子面前沉聲喝道:「八個銅板。」
「什,什麼意思?」女子驚訝道。
老周沉聲道:「八個銅板一斤。你有多少我要多少。」
女子的呼吸頓時變地有些沉重,驚訝道:「老周,你出這麼高的價格買糧食,到底圖什麼啊。你可以去城裏的糧鋪買,那裏多的是啊。」
老周搖頭道:「別問我為什麼買。就一句,你賣不賣,我收的也不多,也就五千多斤而已。你如果不賣,我去別家問問。」
說完後,老周起身就要走人。
「別啊!」女子攔住了老周,笑道,「我們都是老朋友了,這種好事怎麼能忘了我。我答應了,賣你一千斤糧食。」
女子的丈夫剛端着水出來,聞言連忙道:「孩子他媽,你把糧食賣了,我們一家子吃什麼。」
「嗨,瞧你擔心的勁。」女子譏笑道,「有了錢,我們去城裏買不行嗎?人家開的可是八個銅板一斤,去城裏買4個銅板就夠了,我們還能倒賺4個銅板呢。
人家老周這是好心,有便宜讓我們占,老周你說是不是啊。」
老周點點頭。
女子的丈夫老實本分,他想了想,也想不出什麼來,只好點點頭,開口笑道:「老周,謝謝了啊。」
老周點頭道:「好,你們準備好糧食,晚上十二點我會跟人來取,記得不要聲張。」
「啊,為什麼要半夜。」丈夫問道。
老周沉聲道:「不要問,反正錢不會是假的。」
「對對對,不問,不問了。老周你慢走啊。」女子吆喝道。
老周走遠了,女子也步入了房間之中。
岳辰陰着臉從角落裏走出來。
沈萬山道:「陛下,我們上去說吧。」
岳辰點點頭,跟眾人一起竄向空中。
魏忠賢拋出飛行樓船讓眾人落座。
岳辰沉聲喝道:「沈卿。他們到底想要幹什麼?」
沈萬山道:「陛下您想想看,這段時間原本是種糧食的季節,如果全部人都種了辣椒,那會如何?」
「明年缺糧!」岳辰喝道,「但我們的官府還有存糧。」
沈萬山道:「所以,這是敵人的第二步手段,高價收糧。
一邊高價收辣椒,一邊高價收糧。如果同時進行,會怎麼樣?」
岳辰終於明白過來,沉聲喝道:「明年會嚴重缺糧。可是,我岳國疆域如此之大,加上青羅國後,現有人口將近兩百億。
他們怎麼收地過來?」
沈萬山道:「我的陛下啊,他們根本就不用親自收,只要給出合適的價碼,商人還會少嗎?」
岳辰驚道:「你 是說?那些收辣椒收糧的人,都只是商人?」
沈萬山點頭道:「而且不僅如此,他們背後的人,背後再背後的人,可能都是商人。幕後之人,很難挖出來,這一張網絡已經鋪開,敵人的計劃已經進行,現在很多村子都在同時預定種辣椒了。」
岳辰對蕭何道:「如果是,把這些人都抓起來呢?」
蕭何搖頭道:「陛下,熙熙攘攘皆為利往,百姓們既然嘗到了甜頭,拿到了定金,他們自然會繼續種辣椒。
而對於商人,他們只要有足夠的利益,哪怕前面是刀山火海,他們也會淌着過去。
殺了一批,他們會變地更加隱蔽地收購。
只要利益足夠,哪怕是殺頭,也會有人做的。
而且陛下,你不能禁止百姓種辣椒吧?」
岳辰也搖頭:「這自然是不行的,禁止種辣椒,別人可以收土豆。總有東西能夠收。
朕如果把農作物都禁光了,那不用對方出手,朕的岳國就垮了。
而且百姓愚昧,他們看到了巨大的利益後,誰忍得住不種?
朕若是下令讓他們不種辣椒,他們會把朕的帝國都給掀翻了。」
岳辰可以預感到,若是下令讓百姓禁制,可以看到人群洶湧的畫面。
恐怕每個村都要拿起武器趕走傳令的官員。
事情,棘手就棘手在這裏。
百姓愚昧,他們看不到更遠的陷阱。
一旦糧食都被收走,百姓們今年又不種糧食,明年的糧價恐怕要翻十倍。
百姓們吃進去的,會吐出來更多,到時候,整個岳國的百姓都要破產。
岳辰考慮過進口,但很快又否認了。
兩百億張口,每人一天吃一斤,每天消耗的糧食都需要兩千萬噸。
如果兩百億張口都等着別人來喂,這根本就不現實。
「到底是誰,弄出如此高明的手段,這是讓朕束手無策的陽謀啊。」岳辰震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