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又是我。」岳辰看着懷中的少女,把她放下,臉色無喜無悲。
「你怎麼會在這裏?」少女問道,眼中滿是戒備之色。
岳辰扔給她一件花格子的衣群和黑色的頭巾,道:「穿上……」
「啊……」
「你難道不懂得偽裝嗎?」岳辰問道。
少女茫然地搖頭。
「快,穿上它,沒人會認出你。」岳辰道。
少女把衣衫披在身後。
隨後,岳辰推開門,兩人走到了大街上。
少女的前方,有大隊追她的人馬沖沖而過,隨後她抬頭望去,卻見一個衣衫和自己差不多的人,在房頂上跳躍着,跑向遠方。
「啊……那是?」少女驚訝。
岳辰低聲道:「那是跟我一起來的人。走,我們先找個地方避一避。」
「跟我來!」少女低聲道,低着頭用頭巾把自己的臉蒙上,在街上快步走着。
岳辰感覺到,她對於這大街非常熟悉。
走入一處偏僻的大街,來到一個破落的小院子門口,女子推開了門。
院子一片散亂,地上有着瘀滯的血跡,散發着淡淡的血腥味。
女子關上門,對岳辰小聲道:「我們就在這躲避會吧,晚上趁着天黑再出城。」
岳辰的鼻子動了動,笑道:「這裏,是凶宅啊……」
女子微微一愣,隨後臉上流露一抹悲傷,輕聲呢喃道:「你果然不是他們的人……」
「哦,為什麼這麼說?」岳辰問道。
女子道:「這裏,是我家……」
什麼?
岳辰的表情有些僵硬……
這裏的血跡還沒有完全乾涸……
這裏,到底發生了什麼?
「那些人為什麼追殺你?」岳辰問道。
女子走在地上,看了一眼岳辰,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她明明很想述說着心中的事,但又很忌憚。
岳辰坐在她的身邊,輕聲道:「你在顧忌什麼呢?你放心,我會幫你。」
女孩看了岳辰一眼,小聲道:「為什麼幫我?你是不是垂涎我的美色?想要我以身相許?」
這麼直白嗎?
岳辰搖頭道:「不是,我就是喜歡管閒事。」
女子搖頭,臉上不可抑制地湧現出一抹悲哀。
女子小聲道:「管閒事,是會死人的……」
看得出來,女子的心中,充滿了故事。
她越不想說,岳辰越好奇。
岳辰拿出一個酒瓶,往嘴裏灌了一口,然後遞給女孩,道:「你叫什麼名字。」
女孩接過酒瓶,往口中狠狠地灌了一口,道:「夏梓墨。」
岳辰翻出一顆回春丹,遞給女孩道:「把這丹吃了。」
「這是?」女孩盯着丹藥,感受着撲鼻而來的清香,滿是震驚的表情,「這是丹藥?」
岳辰道:「吃吧!」
「不行!」夏梓墨堅定地搖頭,道,「我不能欠你這麼大的人情。」
岳辰笑了笑道:「如果說一顆丹藥是欠人情的話,那你已經欠了……」
「已經欠了,你是說?」
岳辰笑着點頭,道:「欠一顆是欠,兩顆也是欠,一起還吧。」
女孩稍稍遲疑,然後接過丹藥塞入口中。
旋即女孩閉上眼睛,感受着丹藥在體內的變化,臉色動容。
接着,岳辰又翻出一枚回春丹道:「欠三顆也是欠……」
夏梓墨:「……」
夏梓墨沒有去接,別過頭去,一雙美麗的眸子看着天空,輕聲道:「這麼貴重的丹藥,你到底圖什麼?」
岳辰笑道:「我說什麼也不圖,你信嗎?」
女孩搖頭。
「若是你真的能夠有能力幫我。哪怕讓我以身相許,也不是不可以的。」夏梓墨,終於開口說起了自己的事情。
岳辰道:「我可以幫你,但無需你以身相許。」
夏梓墨回頭看着岳辰的眼睛,滿臉都是不信任的表情。
「呃,那你以身相許吧。」岳辰無奈道,「先跟我說,你的仇哪裏來,為什麼要報仇?」
「你先不要這麼快答應我,先聽我說……如果聽完,你想要離開,我並不怪你。」夏梓墨說這話的時候,聲音緩而重,不可避免地又勾起了心中的悲傷。
岳辰默默點頭。
女孩仰起頭,往口中大灌了一口酒,烈酒入喉,嗆地她不斷地咳嗽。
岳辰連忙拍她的後背。
「我沒事!」女孩苦笑着搖頭,緩緩開口道,「我原本有個家境殷實的幸福家庭。有父親,母親和哥哥。家裏做着小生意,有一些余錢讓我和哥哥可以進入學院學習……
事情發生在半個月前,哥哥參加了一個叫做「科舉」的事,你知道科舉吧?」
岳辰默默點頭。
「那一天,哥哥出發去參加古衛城的科舉,下午的時候,我看到哥哥回來,他非常開心,他告訴我,他以優異的成績,過了第一關。」
岳辰皺眉,問道:「那就奇怪了,這跟你有仇有什麼關係?」
夏梓墨道:「當天晚上,古龍城地龍幫的首領,帶人踏入我們家門,然後告訴我哥哥,從此之後,他不叫夏梓豪了,隨便改個名字就可以,反正不能叫做夏梓豪。
以後,也不能再跟我們走動。
他拿出了一筆錢,讓我哥哥遠走他鄉,永遠不要回來。」
岳辰的拳頭,下意識地握緊,眼中流露出一抹冰冷的鋒芒。
「冒充!」岳辰喝道。
岳辰沒有想到,自己三番兩次交代的事情,竟然有人敢直接冒名頂替。
為了一個名額,行兇殺人。
這事情,若說地方官沒有參與,恐怕傻子也不信。
夏梓墨點點頭道:「是的,他們的意思就是,讓其他人冒充我哥哥,代替我哥哥去做官。
這是岳國陛下的大恩,也是我們這普通家庭難得的擺脫命運的機會,哥哥自然不肯答應。
那一晚,哥哥被人帶走了,至今下落不明。
我父母想要去省里告狀,門還沒有走出去,就被守在門口的地龍幫的人發現了。
我父母被他們殘忍地殺害,我因為在上學,逃過了一劫。
然後,在我老師的幫助下,東躲西藏。
三天前,我的老師也被他們害了。
我,走投無路下,只能往北走。
但他們守着各個關口,我很快也被發現了,只能一路逃跑,直到遇到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