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一聲悶響,塵土飛揚,兗州軍營寨的木柵欄轟然倒地!
「殺……」
「殺……」
喊殺聲劃破寧靜的夜空,梁山軍猶如潮水一般從缺口湧入兗州軍營寨,速度最快的當屬孫安和陳魁所率領的三百梁山騎兵,以陳魁和孫安為先鋒,一路衝殺,如入無人之境,神擋殺神,佛擋弒佛,目標直指中軍大營。筆硯閣 www.biyange.com
梁山馬、步、水三軍中,以騎兵的組建時間為最短,一個多月前,擊敗濟州軍,奪取大量馬匹之後,梁山騎兵才正式成型,數量也最少,畢竟會騎馬的人不多,但是如果有誰敢因此就小看了梁山騎兵的戰鬥力,那可是要吃大虧的,不僅因為這是騎兵,還因為《御馬圖》,陳魁知道該如何訓練騎兵和指揮騎兵,再配合上孫安這員萬夫莫敵的猛將,騎兵一路衝殺勢自然不是迷糊狀態下的兗州軍可擋,史進、欒廷玉等人帶着步軍,緊隨其後,殺人放火,火光沖天而起,三阮兄弟的水軍也隨即出動。
「怎麼回事?」未曾披甲的哈雲生憤怒地掀開營帳,大聲質問道,是誰那麼大的膽子,竟然敢驚擾了他的美夢,只是當他看到火光沖天的情況之後,也就傻眼。
發生了什麼?
「將軍,將軍,梁山,梁山來劫營了。」
「你,立即給本將傳令下去,不要慌,給本將軍拖住這些賊寇,拖住他們。」哈雲生一把抓住眼前這個士兵,怒火中燒地對他大聲喊道,吐沫星子直接給士兵洗了個臉。
「聽清楚了沒有!」士兵沒反應,哈雲生更加生氣的質問道。
「聽清楚了,將軍。」那個士兵連忙點頭說道,只是他被哈雲生死死地抓着衣領,根本沒法行動啊,哈雲生本來還想再罵,但隨後他就意識到這個問題,鬆開衣服,用力一推,然後才對着那士兵說道:「清楚了,那還不趕快去!」
「是,是……」
「該死。」哈雲生怒罵一句,看着沖天的火光,眼中閃過一絲驚恐,連忙轉身回到營帳,也顧不上穿甲冑,提起鋼刀,連靴子都沒來得及穿,就快步跑出營帳。
「大哥!」
「兄長。」
正好哈蘭生和沙志仁騎着馬趕過來,哈蘭生雖然是個猛將,但是這傢伙有個特點,就是睡覺很死,外面吵雜的聲音對他根本沒有一點影響,好在沙志仁知道哈蘭生的這個特點,才特地趕到營房中,將他叫起來。
看到自家兄弟,哈雲生心中才稍稍安定了些,哈雲生雖然是都團練,也剿過不少流寇,而且在談論的時候,總能說得頭頭是道,滿腹韜略的模樣,但實際上,這傢伙就是個紙上談兵的貨色,這還是他人生第一次遇到劫營。
「殺!」沒等他們兄弟「敘舊」,伴隨着喊殺聲和馬蹄聲,梁山騎兵已經殺到。
屠龍手孫安身披鐵甲,手持鑌鐵雙劍,看到哈蘭生三人,尤其是哈蘭生手中的銅人兵器之後,毫不猶豫地策馬朝這邊殺將過來,而陳魁則是帶着軍馬,繼續殺向中軍大營。
「哥哥快快上馬,看兄弟我將替哥哥斬了這廝!」沙志仁大喝一聲,一扯韁繩,調轉馬頭,手持鋼槍,迎向孫安。
「給某死開!」對於這個攔路的沙志仁,孫安根本不放在眼中,輕易地避開沙志仁的鋼槍,隨手一劍,就將沙志仁斬落馬下,生死不……額,好吧,死了,孫安身後的騎兵鐵蹄直接踏在他身上,肯定是死得不能再死了。
「兄弟,賊寇,還我兄弟命來!」看到沙志仁被殺,哈蘭生心中大怒,也顧不上還沒上馬的哈雲生,舉起手中重達七十五斤的單腳銅人,大喝着策馬沖向孫安。
鐺!
銅人和鑌鐵雙劍相撞,巨大的力量震得孫安握劍的雙手虎口生疼,孫安心中暗驚,這個莽漢,果然是個高手,於是便不再與哈蘭生正面硬碰,雙腳夾緊馬肚,手中雙劍神出鬼沒,直取哈蘭生的周身要害,只是哈蘭生也並非泛泛之輩,一身本事不在「拔山力士」高沖漢之下,手中的單腳銅人或擋或劫,或劈或刺,和孫安打得難解難分。
話分兩頭,當哈雲生看到梁山的賊寇竟然和自家兄弟打得難解難分的時候,心中大駭,額頭上冒出了豆大的汗珠,往日圍剿流寇,之所以能百戰百勝,最大的原因就是哈蘭生神勇,任何人都吃不住他一招,現在哈蘭生被攔住,他下意識地認為情況不妙了。
要說着人,真的是一種複雜的動物,在這種情況下,哈雲生竟然恢復了些冷靜,看了眼四周,整個軍營早已亂成一團,一咬牙,他沒有逃,轉身沖向中軍大營。
「哥哥,看俺來助你!」史進殺到,看到孫安和哈蘭生難解難分,提起手中朴刀,拍馬趕來,雖然史進還是喜歡棍棒,但是在沙場上,還是朴刀殺敵比較利索。
哈蘭生見狀,登時一驚,一個孫安他就已經疲於應付了,再來一個,那就真危險了。
「喝!」哈蘭生大喝一聲:「給我開!」
對於孫安的雙劍竟然不管不顧,突然爆發出強大的力量,手中銅人狠狠一劈,只聽得嘭的一聲,這一下砸在孫安坐下的馬匹上,竟然直接將馬匹的頭顱給砸得稀碎,這種招數,孫安也沒能料到,被甩下馬匹,好在他身手靈活,並未受傷。
「休得要傷我兄長!」史進見狀大喝道。
哈蘭生沒有絲毫戀戰,根本沒想取孫安性命,策馬便逃,自己小命要緊。
「大郎快追,寨主在中軍大營廝殺!」看着哈蘭生逃走的方向,孫安連忙對史進大喊道。
「哥哥放心!」史進聞言,也顧不得孫安傷勢了,想來應該無礙,立即策馬朝哈蘭生逃跑的方向殺去。
「該死!」看着史進的背影,孫安暗罵了一句,孫安怎麼也沒想到,自己今天竟然在陰溝裏翻船,上山的第一戰就如此狼狽,實在是憋屈,不過也容不得他多想,他必須趕緊追上去,不然要是因此讓寨主身陷危險,甚至有性命之危,那他就萬死難辭其咎了。
中軍帥帳,陳魁殺到的時候,帳內已經空無一人。
反倒是當陳魁出了營帳之後,迎面遇到了一個穿着白色內衫,光着腳的騎馬將領,正是哈雲生。
陳魁和哈雲生兩人其實互不相識,但是心中卻做出了同樣的判斷——這是條大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