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顛簸,紀無鋒倒是無所謂,但長發女孩就受不了啦,根本就坐不穩,三輪車蹦,她也跟着蹦,而且好幾次都蹦到了紀無鋒懷裏。
「對……對……對不起!」長發女孩紅着臉道。
看見女孩那嬌羞又有趣的表情,紀無鋒心裏的煩悶也消散了許多,笑道:「妹子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童欣。」長發女孩低着頭道。
白石窩村,距離紅柳大約有十五公里,處在山溝溝里的一個位置,現在社會生活條件好了,可是這裏依然沒有發展起來,家家戶戶窮的叮噹響。
但白石窩今天晚上卻有一樁喜事,老王家常年在外打工的繼女回來,今晚要嫁給村長家的公子。
可是據聽說人家姑娘還不願意,這個傻姑娘,人家村長可是村子裏面最大的官了,能給村長當少奶奶都不樂意,你說傻不傻?
不過不願意也算不願意,今晚酒席吃完,洞完了房,就是人家的媳婦兒。
等紀無鋒趕到的時候,已經天黑透了,平日裏這個時候,農村里都已經關門閉戶了,年輕人窩在床上看電視,老人早早的就睡了。 ????
可現在村裏面卻是一片的燈火通明,張燈結綵的,音響里放着喜慶的音樂好不熱鬧,一看就知道是在辦喜事。
村裏面幾乎全都是土坯房,只有辦喜事的這一家是樓房,而且還非常的豪華,就跟一個小別墅似得。
院子裏面最起碼擺了足有二十桌,桌上坐滿前來恭喜的賓客,正在吆五喝六的划拳喝酒,廚師正在賣力的炒着菜。
紀無鋒領着童欣剛剛走進院裏,就有一個禿頂的中年人迎了上來,抓住紀無鋒的胳膊就道:「哎呦,小伙子,你一定是小原的兄弟,領着小媳婦兒來喝喜酒的吧,來來來,找個
位置趕緊坐下。」
沒等紀無鋒大話,那個中年人就他跟童欣拉到兩個空位上坐了下來,大聲吆喝道:「快上兩幅碗筷,又有客人到了。」
碗筷很快就送了上來,中年人道:「小伙子,你先喝着,叔叔我就不陪你們了,等一下小原就會出來給你們敬酒了。」
紀無鋒看着面前的碗筷鬱悶的不行,媽的,老子是來搶新娘子的,卻把老子當成來喝喜酒的了。
不過跑了這麼遠還真的有點餓了,再說了,現在還沒有到洞房的時間,吃飽了再說,不然等一下沒力氣背新娘子跑路。
拿起筷子對還沒有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的童欣道:「還愣着幹什麼?快吃啊!」
說完直接就大快朵頤,狼吞虎咽的先吃了起來。
童欣也是坐了一天的火車,肚子早就餓了,猶豫了一下,拿起筷子也開始吃了起來,吃了幾口,小聲道:「我不知道是來喝喜酒,等下紅包你先給我墊上好不好?」
紀無鋒嘿嘿笑道:「我可不是來喝喜酒的,我是來搶新娘子的。」
童欣一愣,搶新娘子?
不過她見紀無鋒嬉皮笑臉的,根本就沒有當真,這傢伙,人明明這麼好,就是說話有點兒不正經。
現在紀無鋒在她眼裏的形象無疑已經好到了極點,唯一不好的就是這傢伙說話有點兒不正經。
「來來來,大叔,你酒沒了,我給你滿上,咱倆走一個!」
紀無鋒吃了幾口菜之後,拿起了酒瓶給
坐在旁邊的一個中年人倒起了酒,那個中年人也是一個好酒之人,見有人陪他喝酒,立即高興的不得了。
兩人幾杯酒下肚了以後,就已經熟絡了,而且喝酒之後話都特別多,兩人越聊越起勁兒,最後都勾肩搭背,稱兄道弟了,而他成功的獲取到了自己想要的訊息。
提起村長老劉家,那可是在紅柳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尤其是村長的三個兒子,更是了不得。
老大劉成,老二劉豐,老三劉原,兄弟三人混跡黑白兩道,開了一個伐木場,手底下小弟過百。
兄弟三人跟紅柳很多大人物都有交情,跟他們都是稱兄道弟的。
紀無鋒道:「老哥,我聽說新娘子好像不太願意這門親事啊。」
中年人可能是喝大了,舌頭直打結,道:「老王家的那個閨女能夠嫁給劉原,那還不是少奶奶的命?就算不願意就能怎麼樣?劉原第一個媳婦兒一開始不也不願意嗎?被霸王硬上弓之後,現在不一樣老老實實的嗎?現在劉原要娶小老婆,她連屁都不敢放一個。」
「第一個媳婦兒?」紀無鋒眉毛一挑道。
「雜啦?你還不知道?劉原這次娶的可是二姨太,是小老婆……呃,怎麼這麼冷。」 ??
中年話說到一半,就感覺一股寒氣吹了過來,忍不住打了一個冷顫。
紀無鋒眼中寒光閃爍,本來他覺得搶了人家的新娘子是不是有點兒不仗義,搞了半天,陸雙雙是被人家搶來做小老婆。
媽的,這個劉原,娶個小老婆居然都搞的這麼大張旗鼓的,太能裝逼了,老子今天搶的就是你。
在前世紀無鋒並不知
道陸雙雙的身世,現在全部清楚之後,他不會允許陸雙雙再受到任何傷害。
陸雙雙父親在她幼年的時候就已經病死了,母親帶着她改嫁,並且生下了一個弟弟。
對於貧窮的小山村來說,可以傳宗接代的男孩子就是天,而遲早是人家人的女孩子則是賠錢貨,唯一的用處,就是長大之後嫁人可以收一點兒彩禮。
因此初中沒有畢業,繼父就讓她輟學外出打工給家裏賺錢,不過好在陸雙雙運氣好,她得到了秦怡對貧困學生的資助,再加上學校因為她的成績優異,校長親自去家裏遊說,才得以讓陸雙雙繼續求學。
當她終於考上豫南大學,成為名牌大學生的時候,她欣喜若狂,以為終於可以改變自己的命運了。
可是當她將錄取通知書拿回家之後,卻看到媒婆已經登門了,繼父居然已經給她找好了婆家,連彩禮都收了,而且只有區區一萬塊錢。
陸雙雙絕望了,只能認命,因為沒有家裏人的支持,她根本不可能完成學業。
然而更加令人可怕的是,就在她出嫁前夕,繼父卻摸進了她的房間,竟然想要強暴她,養了她這麼多年,就這麼給了人家實在是太虧本了。
陸雙雙終於憤怒了,拼命的掙扎之下,咬掉了她繼父一隻耳朵。
母親聽到動靜沖了進來,然而當知道事情緣由之後,卻打了陸雙雙一記耳光。
這一記耳光,徹底將陸雙雙打醒了,也將她對這個家最好的牽掛打散了。
趁着夜色,陸雙雙逃離了白石窩,徒步前往光州,用了足足兩天兩夜的時間,雙腳被石頭割破,鮮血淋漓,最後暈倒在了路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