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是陳朝寫的東西嗎?」鄧斌皺眉終於忍不住開口問道。燃武閣 m.renwuge.com
紙頁上字跡的構圖,讓他很容易聯想到樓道里那副垃圾+油漆潑濺的抽象畫,這是一種風格的繪圖。
聚精會神的王燕嚇了一跳,差點沒把旋轉的紙張給撕了!
王燕站起來,把紙頁遞給鄧斌,「啊,對,這是陳朝寫的東西!」
鄧斌接過來,仔仔細細的掃過一遍,然後對着王燕問道:「對上面寫的東西,你是怎麼看的?」
「首先我判斷,這不是後續劇情的大綱或者草稿,更像是信手塗鴉的隨筆,但其中大部分都像是瘋子的囈語,可能別有深意,但是我暫時看不明白!」
「或許需要得到更多的線索,對陳朝有了更全面的認知判斷以後,才能分析出來其中一些話裏面隱藏的信息。」
「但就目前階段我能夠看出來的東西,都寫在這個本子上了。」
王燕把小本本遞給鄧斌,同時補充道:「這裏面我最在意的是,其中提到有兩個真實的地名,分別是東郊樂園的鬼屋和福海大道雨花座,陳朝似乎對這兩處地方產生了興趣。」
「雖然尚且不清楚其中的緣由,但我覺得我們可以先去看一看,還有就是……」王燕停頓一下,「我覺得這是陳朝故意留給我們的線索,他希望我們去這兩個地方!」
王燕匯報完畢,等待鄧斌的判斷。
【危險哦!危險,危險!】
鄧斌目光停留在「危險」那行標註上,福海大道雨花座,這個名字聽起來倒是沒什麼特別的,但是特意加上「危險」的前綴,就令人感覺不太好了。
另外就是「東郊樂園鬼屋」,這六個字排列在一起,甚至不需要任何多餘的說明,字裏行間就透出一股陰森森的氣息。
「陳朝刻意留下這兩條線索,是想要提示我們屍體被藏在這兩處地方了,想要繼續這場遊戲,還是說,他在預告下一次犯罪的地點?!!」
鄧斌和王燕的判斷略有出入,他不認為是這兩個地方吸引了陳朝,反而是陳朝選定了這兩個地方,從而賦予了這兩個地方潛在的「危險」。
某種意義上,可以認為,這兩處地方也是被迫捲入的「無辜的受害者」。
不過無論是哪一種解釋,都可以視作為陳朝的刻意挑釁,這是鄧斌絕對不能夠容忍的。
沉默了一會兒,鄧斌還是吩咐道:「因為沒有證據能夠立案,現在所有的情況都只是我們的主觀臆測,所以……」
「對陳朝的調查,不能夠佔用警力資源,也就是說接下來對其的調查,只能夠私下利用下班後的空閒時間。」
鄧斌還是非常遵守規矩的,但是他的確放心不下陳朝這個隱患,只能採取折中的辦法。
「師傅,我跟着你。」薛飛了解鄧斌當即表態,「反正,我單身沒對象,下班也沒處打發時間。」
王燕更是興致高昂:「帶上我,我也沒問題,好不容易從警校畢業,這還是我遇到的第1個心理變態的嫌犯,說什麼我都不能錯過。」
鄧斌和二人對視一眼,兩個年輕人的能力雖然還欠缺火候,但是在態度上都無愧於身上的衣服,都是好警察的苗子。
「好!」
他低頭看了一眼手錶,然後道:「正好,現在是午休時間,也沒什麼其他事情,這樣,薛飛你先去收押焦凱,記住態度好一點,說到底,他很可能也是個受害者。」
「既然他自己要承擔虛報假警的罪名,就按照正常流程,把他暫且關押在拘留室,這樣子,他自己也能安心,畢竟現在把他放出去,很可能會有危險,這也算是一種變相的保護了。」
鄧斌開始分配工作,又把紙頁和小本本還給王燕吩咐道:「你再仔細看看,對於這上面的文字,還有沒有其他的可以分析出來的,哪怕是看似沒有什麼根據的猜測,也先記錄下來,不要有任何遺漏,過後,大家可以一起討論分析。」
鄧斌對於紙頁上那些「瘋子般囈語」的文字,還是非常在意的,他甚至覺得相對於陳朝直接給出的「地名線索」,那些暫時無法解讀出來的文字背後會隱藏有更為驚怖的線索!
「另外,有關這兩處地點的情況,也先做一份簡單的調查,在網絡上搜集相關信息,還有近期是否有需要注意的新聞。」鄧斌詳細的囑咐道。
「我明白了,我會做好的。」王燕幹勁十足,她決定等會就先給那位法醫朋友打個電話。
鄧斌坐回椅子上,擰開保溫杯灌了一口濃茶,茶葉和枸杞混着一起吞咽下去。
他把u盤插入電腦,點開薛飛從社區拷貝回來的監控錄像,將時間調取到昨夜凌晨以後,然後以2倍速率開始觀看錄像里的畫面……
……
網格狀的落地窗分化出寫字樓的區域,宛如枷鎖的牢籠將一個個行屍走肉般的軀體禁錮在格子間裏——疲憊、壓抑、機械的行走着,低着頭顱,維持着毫無意義的呼吸!
這是城市編織的巨網勒入進每一個人類的軀體裏,在他們的身上烙印的標籤!
男性/33歲/未婚/格林地產二手中介員工!
這是填充在網格里的信息。
熨展筆挺的白襯衫,藏在西服里沾到油漬的袖子,仿佛纏住脖子的領帶,以及拿捏在手上的一疊宣傳單……這些都是對「標籤」的進一步補充,或者說是人類對自己本身的存在的「定義」。
他叫關望,是海廣市一名打工族。
哦!
順口提一句,關望上班的寫字樓就在福海大道,位於雨花座對角的商業街區。
這是一處新開發的商圈,地理位置相對市中心偏僻,交通以及配套設施都還沒有起來,所以人流量不大。
過往的路人基本都不會接過宣傳單,連停留一秒的功夫都欠奉。
這一中午的時間,關望一共沒有發出去幾張單子,還大都是被一些女人接過去拿到頭頂當遮陽工具了。
「你好!」
一個溫和平靜的聲音傳入耳朵,手裏的宣傳單被抽走一張,那人掃了一眼宣傳單頁上寫着的名字笑道:「關望,很有趣的名字吶~唔,你應該是附近的房產中介吧,可以幫我在雨山座對面找到間房子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