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水灣十八號,薛家別墅的書房裏,凌晨兩點還亮着燈。七色字小說網 www.qisezi.com薛朝陽默默的坐在書桌前,面前擺着一杯威士忌。
稜角分明的臉上寫滿了疲憊和憂慮,劍眉緊蹙,在額頭上擠出川字。
辛辣的威士忌入口,讓他的表情越發的苦悶起來。
「睡了。」愛人輕輕的推門進來,柔軟的手放在他的肩上,安慰道:「你也別太擔心了,露露她落水之後,身子一直都比較虛弱。可能是感染了風寒,才一直睡不好。」
「但願吧。」薛朝陽嘆了口氣,想起了寶貝女兒那憔悴的表情,心裏一陣難受。
醫院也去過了,各種儀器查了個遍,卻始終沒有查出病因。最後歸結為心理問題,囑咐回家靜養,父母多關心陪伴。
為此,薛朝陽連工作都顧不上,連夜托朋友找了京城知名心理醫生,水木大學心理學教授專程來給女兒做心理治療。
「對了,朝華給你來了封郵件。說崑崙科創的人明天到桃源市。可以先期給露露做一項測試,如果符合條件,可以獲得優先准入資格。」
「崑崙科創…莫非是真的?」
薛朝陽的弟弟薛朝華是崑崙科創的聯合創始人之一,主要以研究生物工程,遺傳學和基因工程為課題。
兩天前,薛朝華來過電話,隱晦的透露出世界將迎來重大變化的消息,甚至可以說是生物學史上第一次歷史性發現。
短短兩天時間,崑崙科創的三大實驗室就有了開創性成果。並擬定在有崑崙科創背景的望海大學進行第一輪全國特招,所有符合條件的入選者,將有驚人的未來。
驚人的未來是什麼,薛朝華並沒有透露。但是薛朝陽相信,一向治學嚴謹的弟弟,絕不會信口雌黃。
而且他隱約也了解一些內部消息,天空的異象給世界帶來了神秘的影響。崑崙科創就是研究此事的三大主力之一。
「生病會不會有什麼影響?」
「不清楚,你覺得朝華說的是真的嘛?世界將發生改變,走在前列的人將會改變世界?」
薛朝陽一口將酒飲盡:「我弟弟從小到大都沒騙過我。」
以粉色為主色調裝飾的公主房裏,薛晨露嬌小的身子裹在被子裏,小臉上的表情有些痛苦,眉頭不時的皺起來,仿佛在做着噩夢。
滴答,滴答…仿佛有水聲滴落,她忽然覺得有些喘不過氣來,仿佛有什麼東西重重的壓住胸口,像一塊千斤巨石。
再然後,似乎有一隻粗糙的手撫摸着她的臉頰。她沒有睜開眼睛,卻能清楚的感覺到,有個佝僂的黑影,靜靜的站在她的床前。
滴答,滴答,那張看不見的臉似乎湊了過來,和她正對,僅有幾毫米之遙。
「呼…」強烈的壓迫和恐懼讓她一下子驚醒過來。
然後,她赫然發現,臥室門上貼着個黑色的人形影子,完全沒有厚度,雙腳離地一尺,臉部有兩個對稱的白色斑點,像是眼睛一般直勾勾的盯着她。
滴答,滴答,影子的腳下有黑色的水滴墜落,在門縫裏匯聚成暗紅色的液體,不斷的湧出來。
是血!
薛晨露幾乎窒息,面目蒼白,喉嚨里想發出聲音,卻如同被人攥住脖子,只能發出「呃…呃…」的聲響。
血越來越多,從門縫到床邊,到處是涌動的暗紅色波瀾…
漸漸的貼在門上的影子,變成了紅色,如一張摺紙般輕飄飄的順着牆壁遊走到天花板上,在正上方停住。
白色斑點眼睛下面,忽然撕開一天縫隙,像刀子拉開的豁口,血漿蠕動着,宛如一張長滿觸鬚的血盆大口。
突然,那雙手臂,從天花板上垂落下來…
啪啦一聲脆響,掙扎的薛晨露將桌上的鬧鐘打翻在地。
「露露,露露…」薛朝陽夫妻倆驚慌的聲音傳來。
現代社會,宰牛宰羊宰豬大多都工業化了,最先進的生產線從牲畜進入到最後變成肋排五花蹄髈,甚至都不用工人動手,全機械處理。
不得不說,懶惰才是第一生產力。
傳統的宰牛匠人基本都不存在了,更別提古法宰牛的工具,都成了稀罕物,想要找到談何容易。
不過總算解決了鬼敲門的問題,終葵錐可以先緩一緩,尋找幕後主使才是第一要務。
後半夜陸雲和曉月都沒睡覺,抓緊時間練習三光法指,以應對可能出現的敵手。
翌日清晨,天剛朦朦亮,洗漱好準備出門的陸雲,剛剛拉上捲簾門,就看見個老熟人。
許靜齋,背着手踱着小方步,老神在在的散着步,一頭白髮如凝霜般,打理的一絲不苟。
「大爺,沒這麼巧吧?」
「呵呵。」
許靜齋矜持一笑,眼中也有些驚訝。經上次的事情後,他知道陸雲對他有成見,逼得太緊反而適得其反,所以就暫時放下了。
他的家就住在附近,這一次倒的的確確是湊巧了。
「小陸同學,還真讓你說中了。今天是真巧。」許靜齋抬頭打量一下招牌,莞爾笑道:「天豐?喲,看來還不是一般的巧啊,這是我家的門市啊,你租了?」
我去,陸雲驚訝道:「您開玩笑的吧?」
「容我想想啊,這家店,原先的老闆是姓何吧?老滑頭一個,知道明年漲租,又虧本,才急着轉租呢。」許靜齋笑吟吟的摸着小鬍子,似笑非笑的望着陸雲,悠然道:「小陸同學,你準備工作沒做好啊,這店面太偏了點,賣魚啊,指定虧錢。」
「大爺,真是你家的啊?」看他樣子並不是開玩笑,陸雲的表情也說不出的彆扭。這老頭居然是自家房東?
「可不嘛。」許靜齋大氣的一揮手:「當初蓋這裏的時候,我買了十八套門市房,養老用的咯。」
十八套啊,一間門市按現在市價少說百八十萬。眼前的老頭那是貨真價實,身家千萬的老土豪啊。
怪不得有那麼多老迷妹,陸雲心中腹誹。
「大爺,明年房租漲多少?什麼時候?」
這眼看過年了,明年房租漲價,豈不是被何老闆坑了?
「還沒定,反正得漲啊。差不多到合同截止吧,另立合同。天豐,我想想,還有七八個月吧?這都是六年前的租金標準了。」許靜齋笑呵呵的說着,眼裏卻閃爍着得意的神光,仿佛再說:還不快跟老夫搞好關係,說不定能租的便宜一些呢。
陸雲長舒一口氣,慶幸道:「幸好我只租半年。」
許靜齋:「」
兩人都是去公園晨練,實際說起來也沒什麼大的過節。一路閒聊着來到公園,許靜齋本來滿懷希望的等着觀摩陸雲練功。
誰知陸雲只是在湖邊靜坐,完全沒有練功的意思。靈台神闕是靜功,以氣養神,體內的周天水氣循環,外人哪能看出門道。
靜下來的時候,陸雲的心神仿佛和眼前的湖泊融為一體,體內水氣與外界氣息在毛孔的作用下,互通有無,緩慢的滋養着心神。
天地廣闊,流水無垠,心胸變得無比的開闊,六識似乎也延伸開來。就算閉着眼睛,透過水氣的微妙變化,起伏波動中,仿如一根根琴弦,與心神緊密相連,甚至可以分辨出環境的大致輪廓,頗有些聽聲辨位的奇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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