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一夜啊,對羅宗近來說,是享受。隨夢小說網 www.suimeng.co
對林言橋而言,簡直就是噩夢。
「換上這身衣服。」
「什麼?」
林言橋看着他遞來的家居服,有些彆扭:「我身上這件衣服穿着挺舒服的。」
「可我看着不舒服。」
「羅先生,我們是......」
「換上。」羅宗近打斷她道:「說好了陪我,我一高興,說不定隨時跟你簽合同,你就可以回家陪你的小男朋友了。」
對!
難道羅宗近是因為那個電話?
本來他是不想理會自己的,可接了那個電話後,就兇巴巴的要求自己留下。
他吃醋,所以才故意為難自己?
看來以後她再接電話,得換種說法了。
林言橋換衣服的時候,百思不得其解。
以她的資本,在離開了這麼多年後羅宗近還戀戀不忘,說出去沒人信的吧?
她自己都不相信,可這就是事實......
羅宗近沒有要求要復婚,但卻纏着她。
好在她已經想明白,白字黑字簽了合同之後,她就甩手不管了。
以往羅宗近見到林言橋,都是一身的職業裝,要麼就是晚禮服。
這換上了合身的灰色家居服,再配上那束着的馬尾,整個人顯得更加舒服自然了。
「這才像你。」
羅宗近抿了口紅酒,摸着肚子:「忽然想起來還沒吃飯,不如你去做點東西吃?」
林言橋在他的印象中,可是個大廚。
離婚之前,羅宗近宿醉醒來,大廚做的東西他都吃不下,唯獨林言橋下的那一碗麵,酸酸辣辣,吃的開胃又舒服。
林言橋愣了下,隨即道:「我許多年不下廚了,恐怕做的不合你的胃口。」
「你做什麼我吃什麼。」
反正就是要她做東西。
林言橋也懶得浪費口舌,做就做。
不過這幾年,一直都是鍾秀做飯,為了避人耳目,她也沒有請保姆。
而她,工作之餘做的最多的就是雞蛋羹。
知道羅宗近挑剔,為了滿足他的口欲,林言橋還特意從冰箱裏找了兩隻蝦放進去。
半刻鐘的時間,鮮滑細膩的雞蛋羹擺在了羅宗近面前:「羅先生,我手拙,你也別介意。」
平滑如鏡的蛋羹,正中間插着兩隻蝦,賣相趕超一流大廚。
羅宗近嘗了一口,滿意的點了點頭:「色香味俱全。」
又吃了一口,羅宗近忽然抬頭,眉眼眯着撩撥道:「你說,我要是嘴巴吃刁了,可怎麼辦?」
林言橋淡笑:「羅先生可以請到全世界最好的廚師,我這不算什麼。」
「可你的心思是獨一份的。」
撩撥之意愈濃,林言橋沒有繼續搭腔。
她知道,跟羅宗近聊天,她是討不到好處的。
與其浪費口舌最後還讓人將上一軍,不如省點力氣。
「沒吃飽,再下碗面吧,」
羅宗近吃完後,優雅的擦了擦嘴巴。
「好。」
林言橋惜字如金的應了一聲後,轉身進了廚房。
她以前為了項目,還為客戶去潛水找珍珠呢,做碗面算什麼。
她想明白了,不跟羅宗近頂嘴,他讓做什麼就做什麼,羅宗近折騰累了,自然就能早點休息。
林言橋遊刃有餘的將調味料放進碗裏,燒開水去煮麵。
可就在要往調料上澆熱油的時候,羅宗近忽然走了進來。
她往旁邊一躲:「面馬上就好,羅先生出去等吧。」
羅宗近沒有聽話,仍舊靠近,趁着林言橋一個不注意,他伸手從伸手擁住了林言橋。
「羅先生......」
她渾身一僵,連忙放下鍋,只可惜手一抖,油從勺子裏濺了出來。
「嘶......」
熱油濺到手上,林言橋疼的倒抽了一口冷氣:「疼。」
「笨手笨腳的!」
羅宗近見勢,忙拽着她走到一旁的水槽邊,打開了涼水的水龍頭,然後吩咐管家拿來治燙傷的藥膏。
而全程,林言橋都沒動,只是疼的時候時而皺眉。
包紮完後,羅宗近瞪了她一眼:「幾年不見,你越來越笨了。」
「若不是羅先生忽然進去,我也不會燙傷手。」
「所以還怪我了?」
「不怪你怪誰?你不碰我現在好端端的。」
「哼,知道貧嘴,看來不疼。」
林言橋:「......」
說好了公私分明,可一鬥嘴起來,就什麼都忘了。
而羅宗近,似乎也挺享受那個過程。
林言橋板着臉:「我去把面做好。」
看她神色嚴肅起來,羅宗近剛輕快的心情又低落了。
任由着林言橋去煮麵,他自己倒了一杯紅酒喝起來。
他喜歡跟林言橋鬥嘴?
跟林言橋你一句我一句的時候,心情是無比愉悅的。
剛才看到女人手被燙紅,他還有些心疼。
羅宗近羅宗近......
你何曾為了一個女人這般鬼迷心竅過?
等林言橋做好面出來,早已經不見羅宗近人影了。
她不滿的嘟了嘟嘴,走進廚房將剩下的一點面端過來自己吃。
忙碌了一晚,她也早已經餓了。
吃麵的間隙,林言橋給鍾秀去了一通電話:「媽,睡了嗎?」
「嗯,我今晚加班,太晚的話就在辦公室休息,再見。」
「橋橋,你注意身體啊。」
「知道了,掛了......」
留在羅宗近這裏,林言橋是不得已的。
吃着麵條,她忽然覺得心酸,眼淚忍不住吧嗒吧嗒掉進了碗裏。
這些年,她的心酸也是沒人能感同身受的。
好在,鍾秀一直都在身邊支持她鼓勵她。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林言橋才磨磨蹭蹭的吃完了面,正要起身去廚房洗碗,羅宗近忽然到了她跟前。
「合同呢?」
「嗯?」
羅宗近板着臉:「問你合同呢?不是要簽合同?」
「現在?」
林言橋反應過來,慌忙跑過去拿了合同,恭恭敬敬的擺在羅宗近面前,並且雙手遞上了鋼筆:「羅先生,你放心,我們集團肯定不會讓你虧......」
「再多說話,我就不簽了。」
羅宗近話一出來,林言橋立馬閉嘴,然後看着羅宗近在合同上籤下了三個瀟灑的大字。
「合作愉快!」
「我是有條件的。」
羅宗近放下筆道:「跟你那個小男朋友分手。」
「啊?」
她哪兒來的小男朋友?
等林言橋反應過來,爽快的就答應了:「好好好,分手,馬上分手。」
反正她也沒什麼男朋友,以後跟林瞳打電話的時候,她別說什麼親愛的寶貝之類的就是了。
再說了,合同簽完,後續的工作她都會交給秘書去處理。
估計以後跟羅宗近的聯繫就會少許多。
她聽話,羅宗近心情就好,所以很快便讓人送了林言橋回家。
......
羅宗近是個喜怒無常的人,喜歡的東西也都是冷冷淡淡的。
林言橋離開後,外面飄起了細雨,他叼着一根煙靠在落地窗旁,想起剛才林言橋的模樣,心驀地一疼,如同被一隻無形的手攥住了心臟。
幾年過去了。
那個女人離開後,又一點點的在他心裏佔據。
他不忍看她哭,所以才利落的簽了合同。
凌飛浩過來的時候,拍了下羅宗近的肩頭:「喂,林言橋一回來,你可是變的不像是你了。」
「別廢話,喝酒就行了。」
凌飛浩,跟羅宗近私交甚好,黑道上的事情也都是他在幫忙打理,家裏面算是黑道中的老大。
在黑白兩道,提起凌飛浩的名字,也都是作數的。
酒過三巡,羅宗近砰的一下把酒杯放下,低聲罵道:「媽的,我也不知道怎麼了,忽然就這樣。」
「忽然?」
凌飛浩又給他倒了一杯酒,痞痞的笑:「這五年來,多少名媛、商業新貴、明星名模都想攀上你,你何曾動過心?」
在凌飛浩這個死黨看來,羅宗近是一直都記掛着林言橋。
否則也不會讓凌飛浩找這麼多天。
「真那麼明顯?」
羅宗近拿起酒杯,眯眯着眼:「你說,是不是林言橋看出來了,所以玩欲擒故縱呢?」
「噗!」
凌飛浩沒忍住笑出了聲:「你呀,死活都不願意承認,我也不強迫你......」
後面,凌飛浩還說了什麼,羅宗近都沒聽進去,他只在心裏打着小算盤。
跟他玩欲擒故縱的女人多了去了。
他還能讓林言橋給拿捏住了?
......
「媽咪,起床了,送我上學去。」
「啊?」
林言橋迷瞪着起來,看着兒子背着小書包:「上什麼學?你去哪?」
「就是那家幼兒園啊。」
「啊?」
林言橋一直都沒反應過來,等洗了臉,看到桌子上放的入學通知書,才想到,eric辦事效率挺高的。
林瞳第一天上學,她沒去送,只讓鍾秀過去送。
「媽,記得,碰到任何人都只說她是您朋友家的孩子。」
「知道知道,放心吧。」
她當時給eric的資料是假的,但都是經過處理,一般人查不出來。
到了公司,林言橋將合同放在eric桌上,並且道謝。
「橋,這下公司的人都會對你心服口服了。」
「心服口服我無所謂,關鍵是他們配合我的工作,尤其是我自己的團隊,總部領導若是對我滿意,不如把我的人都放回來。」
她在美國,是有自己的團隊的,回來後只帶了孫秘書一個,做起事情來也有諸多的不便。
「也好,讓他們幫你去接手那個項目。」
「嗯?」林言橋一下沒反應過來,疑惑的看了眼eric。
eric無奈的攤手:「我也真搞不懂這個羅宗近,一會合作,一會不合作,今早上給我打電話說,後續的事情不用你管了。」
so?
林言橋也搞不懂羅宗近了。
總之,羅宗近不讓她管,她就可以減少跟羅氏接觸。
她樂得自在。
......
後面的一段時間,林言橋把能交出去的工作都讓孫秘書去處理,開始專心致志的陪林瞳。
「今天上學,老師教了什麼?」
「魔方.....」
林瞳的小奶音拉的好長,噘着嘴巴表示自己的不滿:「媽咪,什麼幼兒園啊,教的那些東西我早就玩膩了。」
林言橋:「......」
林瞳是天才,許多事情不用教都會,甚至比她學的還快。
林言橋想了想,仔細叮囑他道:「瞳瞳,小孩子要學會尊重老師,你記得在學校的時候,不要太顯眼,就算是會,也要裝作不會,懂嗎?」
「懂。」
林瞳奶聲奶氣的點着頭:「媽咪說過,大智若愚。」
噗!
大智若愚還能這麼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