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觀戲自然不是哄騙小鶯鶯,當姑娘們快速整理好各自房間後,莫山山便帶着眾人去了戲場。看書否 m.kanshufou.com
唐寧則是回到了書院,至於莫山山,夫子已經特許她留在宅子內,負責照應墨池苑的姑娘們。
當唐寧來到書院時,在書院大門處,見到了一個意料之外的人。
紅冠紅袍,長發飄飄的葉紅魚,背着木劍,腰間掛着那把斷劍,在門前靜待。
唐寧默默沉吟,並未出聲,只是繼續向前走去。
待他路過葉紅魚身邊時,那個驕傲的女人,突然發聲。
「四先生,謝謝。」
唐寧留步,看了眼神色平靜的完美容顏,淡淡笑了笑,繼續向前行。
「四先生,能否留步?」
唐寧駐步,背對着葉紅魚,沉聲說道。
「如果你想表達感謝,你已經做了,我也受了。」
「四先生,我來這,除了感謝,還有一事。」
唐寧沉默,葉紅魚眼中浮現思索,沉吟數息後說道:「我在這想等一個人。」
「二師兄在閉關,你若是想找他,便哪裏來回哪裏去。」
看着背對着自己的身影,葉紅魚嘴唇微動,轉身下山。
待其走後,唐寧默默嘆息一聲,想着莫山山清冷而又完美的面容,微微一笑入了書院。
葉紅魚冷眉微挑,驀然轉身,嘴角似有若無的掛着苦笑。
此次來到書院,葉紅魚想要求得心安,卻不曾想安順未至苦惱先行。
書院後山,二師兄君陌右手結成劍指,劍影劍意浮於身前。
山洞內清風自起,二師兄面色略顯蒼白,眼神卻始終盯着那飄逸、靈動、不屈卻又凌厲十足的劍影。
這一劍,可謂是君陌劍道的巔峰。施展這一劍,只為了還了葉蘇的人情。
葉蘇和君陌皆認為自家妹妹或師弟,欠了對方人情。
兩人這般你來我往,怕是要上演一出張郎送李郎,送到麥子黃的情節。
日子一直在書院平靜的教學生涯渡過。這三月來,西陵掌教熊初墨傳令王朗回桃山述職,王書聖至若惘然。
熊初墨大怒,親書教令文書,命百名西陵騎兵送往大河國都,呈交給大河國主。
大河國主不予理睬,西陵騎兵回到桃山,熊初墨下令攻打大河國。
另一面,大河國使臣來到大唐,面見唐皇李仲易,請求大唐出兵助大河穩固邊境。唐皇應允,命鎮國大將軍許世率鎮南軍南下,共同應對強敵西陵。
大河戰場一觸即發,西陵騎兵不日便要揮鞭北上。
何明池入主知守觀後,一直縮在知守觀內從無外出。期間,多次下達指令,命天諭院諸多教習,率天諭院學子去往戰場。
大河僵局使得何明池大怒,今日便又親手書寫密函,命人送往南晉。
三月來,唐寧再次閉關悟劍,這一次,他總算得已正式邁入御劍術的門檻。
書院一眾弟子,隨着唐寧出現,也有了很大改變,如今所有弟子齊入不惑。天賦較好者,譬如謝承運寧缺等人已入洞玄境。
寧缺作為廢材轉生,他是無論如何也未曾想到自己會有這麼一天。故而,這些日子以來他倍加努力,也更加感激陳皮皮的那顆通天丸。
至於唐寧的劍侍崔明,書童王穎二人,早已追隨鎮南軍南下。
唐寧打開手中密信,看着由王穎書寫的密報,眉頭深皺。
「吾師親啟:弟子與師兄奉命南下,路過清河郡,師兄崔明被崔家攔下。我師兄弟二人不忿,卻無奈崔家志堅,師兄被困於清河。」
「三月來,弟子在大河南境,曾多次遭遇奇兵突襲,幸故我唐兵勇武,多次敗退騎兵。然前日生變,我大唐糧草大營被人暗中焚毀,數十萬大軍如今深陷饑荒恐懼之中,騎兵似是得知消息,兩日內接連侵擾十數次。」
「弟子與許世將軍心生疑竇,想來我唐境或有人已與西陵勾結。奈何戰事緊迫,大河邊境深陷騎兵乏兵之計,顧不上那隱藏暗中之人。只能修書一封,告知老師。」
密信至此結束,可以看出這封密函書寫時,定是十分着急。王穎此人雖年幼,卻寫的一手好字,字跡清秀端莊,宛若大家閨秀。
這密函上的字跡很是潦草,結尾處甚至落筆匆匆,就連附名都只寫了個姓氏。
唐寧擰眉深思,仔細思考着前因後果。想着明日便是二層樓考核,眼神頗為深邃。
二層樓考核事關重大,恰巧在這個關頭出現此事,着實過於蹊蹺。
考核在即,此時書院自當以此事為重。對於戰場之事,難免會心有不逮。若是有人暗中謀劃這一切,那麼會是誰?何明池?崔家?
唐寧顧不上其他,轉身向着涼亭走去,那裏夫子正在飲酒吃肉。
似是知道唐寧意思,夫子只是點頭,並未多言。
得到首肯,唐寧不得不親上大河戰場。一步跨出,再出現時,已至大河邊境。
大河邊境名曰南櫻郡,此處因南櫻花而得名,距離莫干山很近。冬日已至,這裏卻無白雪紛飛,只有漫山遍野的粉色南櫻花盛開。
當唐寧到來時,西陵騎兵已是今日第四次發起衝鋒。
看着大唐將士們發黃暗沉的面色,看着他們拿不穩手中長刀的模樣,唐寧怒從心中起。
城樓下議事殿,大將軍許世此刻正愁眉不展。面對西陵騎兵的驍勇衝鋒,唐河聯軍數日來飢乏交迫。
自大唐軍資被付諸一炬後,為確保兩軍戰力,唐河兩相商量後,大河緊急調動物資去往前線,在物資未至時,聯軍共用軍資,這才勉強支撐到今日。
許世此刻正與大河統帥孫正將軍議事,聽聞敵軍突襲,二人收起身前戰事地圖,連忙登上城牆。
唐寧並未直接出現,而是靜靜等待着。
戰場上,西陵騎兵戰馬嘶鳴,軍士們面露瘋狂,每個人都在向着南櫻郡城牆處衝擊而來。
唐寧看着本是散亂的西陵騎兵,在到達城下時,竟是緩緩分為三股,從東南西三個方向馳騁而來。
觀其目標,皆是衝着南櫻郡城門而來。唐寧暗道不好,腳下一動,瞬間出現在南城門處。
此刻南櫻郡的南城門,已經打開。而守城官兵們早已血流成河,被人屠殺。
唐寧看着已開的城門,右手一揮,便再次將其關上並順手留下封印。皺着眉頭,再次向西城門而去。
西城門下,同樣的一幕再次上演,只是這次明顯慢了幾分。
一名士兵,怒睜雙眼,心窩處一個拳頭大小的黑洞,正在不斷流血。
唐寧再次關上城門,轉身一指,混元氣入體,拿心口處的傷肉眼可見的癒合。
「你是?」
奄奄一息的士兵,看着唐寧如此,放下方才暗中抓取的長刀。
「你好生養傷,傷愈後來城樓議事殿回報遇襲一事。」
來不及多說,唐寧現在很是擔憂東城門,留下句話後,便轉身消失。
士兵看着唐寧詭異的出現又消失,突然想到了什麼,面上神色逐漸放鬆。
心中暗道:既然書院有人前來,想來這次西陵騎兵將會鎩羽而歸。
東城門處,王穎正在城樓上方督戰。眼見前方西陵騎兵,分散而來,心下頓時驚覺。
他在腦海中默默推算,若是攻城自當是全面包圍,或是集中突破。像現在這種分為三股,且極有目的性的衝着城門而來,很是詭異。
王穎帶着疑慮,下了城牆,快步來到城門處。
當王穎出現時,有人正在城門前聚集元力,一道昊天神輝在王穎眼前豁然出現。
王穎頓時大駭,顧不得出聲,連忙以劍為筆,劃出一道火字符。
閃爍着妖異紫色的火焰,在那人還未察覺時,悄然接近。
王穎心下一喜,可卻在火字符即將籠罩時,那人悍然轉身,手中昊天神輝落下,那道符便在無聲無息中消失。
王穎大驚,看着眼前那個模樣俊秀的公子哥,連忙出聲問道:「你是誰?」
那人冷笑,看着王穎身着書院服飾,面色陰沉的詢問道:「你是書院的人?」
王穎很想示警,但二人交談聲不小,卻始終無法驚動城門前的守衛。
那人不待回答,右手再次一揮,王穎連忙以劍擋之。
尚在年幼的王穎,只是符師,他的實力根本接不下這一擊。
轟隆一聲,王穎的身子倒飛出去。一口鮮血噴涌而出!
「不堪一擊!」
王穎憤怒,卻無能為力,心下想着若是老師在此,定然不會輕易落敗。
自己終究還是太弱了。
那人再次揮出一抹昊天神輝,王穎擦了擦嘴角的鮮血,再次凝符已對。
符現,神輝至!
神符再次被神輝擊潰,王穎再次飛出。那人冷笑,看着書院弟子被自己折磨,似是心中很是痛快,這種變態的快感,使得他難以自控。
再一次出手,這一次昊天神輝還未飛出,便突然消失在身前。
那人面露疑惑,見神輝在一陣淡金色光芒中消失,只覺得很是熟悉。
突然,那人想到什麼,右手探出摸了摸那道能量構成的牆壁。
「我是真沒想到居然會是你。」
一道聲音從身後傳來,王穎隆慶尋聲望去,只見唐寧正站在城門前不遠。
那人面色微白,雙手握拳,眼神兇狠,那副俊美異常的面孔,也在這一刻逐漸扭曲。
「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