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院學子們,紛紛看向褚由賢,見後者不似玩笑,便齊身行禮。看小說網 www.kanxiaoshuo.net
「見過唐教習!」
崔老太爺和那二位道人眼中眸光流轉,不知在想着什麼。
書院學子們行完禮,一群人紛紛面面相覷。
他們何曾想過,那個宛若魔鬼般的唐教習,居然只是個虛偽的假面具。
「哇,唐教習原來這麼俊啊?」
「是啊,可他為何要在書院裏,扮成那副醜陋模樣?」
有學子在偷偷交流,唐寧不禁莞爾。看着葉紅魚略帶複雜的眼神,正在注視着自己,唐寧輕輕點頭便算打了招呼。
寧缺見所有人皆是一副困頓之色,咧開嘴笑了笑,來到唐寧身前。
「寧缺,見過四師兄!」
轟隆隆~
這一聲,宛若雷鳴一般的稱謂,徹底將崔家二人,和那兩位道人推入深淵。
「什麼?唐教習竟然是二層樓上的四師兄?」
學子們驚喜交加,紛紛出聲議論。沒人會懷疑寧缺這個書院二層樓弟子的話。
「你居然是唐寧?」
「你不是登天了嗎?為何會出現在這?難道神女已經被你所殺?」
那西陵老道聞言頓時控制不住心中的疑惑,驚呼出聲。而書院學子,亦是諸多不明真相之人,一臉震驚的看向唐寧。
老道一問,使得牛車內神女眉頭微皺,很想揮揮手讓那老道消失。轉念想了想,既然那老道是西陵昊天道信徒,便收了那份心思。
「是啊,我登天了,可是誰規定登天就一定會死?」
唐寧瞥了眼老道,淡定的將寧缺攙扶起,並為其渡過一絲混元氣。
寧缺感到一股暖流自四師兄掌心傳來,而那股暖流順着經脈快速走過。那先前被崔老太爺拳勁震傷的內臟和經脈,竟是瞬間恢復。
寧缺很是驚訝的望着唐寧微笑着的側臉,暗自嘀咕一聲:「難道四師兄是個奶媽?」
「混小子,我替你療傷,你居然說我是奶媽?」
唐寧聞言怒了,作為書院弟子戰力最高之人,怎能接受奶媽這一稱謂?
寧缺見四師兄發怒,便是明了,訕訕一笑。
「四師兄,我這不是沒想到適合的詞語,來形容你這神乎其技的技藝嘛?」
唐寧搖搖頭,還未來得及說話,卻見褚由賢猛然衝到身前,雙膝一彎。就這樣跪在唐寧身前,恭敬的叩首。
「唐教習,請讓我拜你為師。」
唐寧看着那顆豬頭,很是開懷的笑了笑,開口道:「你為何想拜我為師?」
褚由賢努力做出沉思,喃喃說道:「我想跟在你身後。求求你,讓我跟在你身邊吧?」
話畢,褚由賢趁着唐寧不備,猛然抱緊唐寧大腿。
「你若不肯收我,我就一直抱着你,直到你收我為止。」
唐寧無奈一笑,開口道:「可以,我還缺個馬夫,你若不嫌棄就跟着吧。」
褚由賢哪能嫌棄,頓時鬆開雙手,咧着大嘴笑開了顏。可笑容牽動面部的傷患,使得他在痛苦並快樂中無限掙扎。
書院眾學子見狀,紛紛上前,想要效仿褚由賢,卻見唐寧搖搖頭。眾人見狀紛紛搖頭嘆息,暗自讚嘆着褚由賢的好運。
崔家一伙人,見此情形心中頗為苦澀。或許這便是實力所帶來的影響吧?
「老東西,我若是你,一定會放棄這種不切實際的想法。」
突如其來的話語,使得紛亂的場間,回到先前那般沉重的氣氛。
書院一眾學子紛紛看向崔老太爺和那老道二人,只見崔老太爺面露悔色,黑着臉愣愣的望着唐寧出神。
而那西陵兩位道人,卻是手持長劍,緩緩靠近着書院某位弟子。當眾人察覺時,少年少女們皆是面露憤怒,持劍相向。
隨着唐寧這一聲,老道嘆息着搖頭,收起手中冰藍色軟劍。
「四先生,你一個越五境的大修行者,難道會對我這風燭殘年的老道動手?」
唐寧冷笑一聲,不待出聲,便見寧缺譏笑道:「你這老東西當真無恥至極。」
「先前你仗着自身修為,欺負我們這些手無縛雞之力的書院弟子時,怎不見你如此高風亮節,心懷長幼倫理?」
「十四先生此言差矣,老朽是得到崔家傳信,有人在此霍亂。老朽並不知爾等是書院之人,如今既然是一場誤會,老朽便先行告辭。」
老道人淡淡出聲,儘管他口中話語令人不齒,他卻並未因此而面紅心虛。
「不知何時,我曾聽說人老精樹老滑,今日當真是開了眼界,增了不少見識。你居然能將無恥之事,說的這般冠冕堂皇,實在是高。」
「難道你們西陵天諭院的教習,都似你這般上嘴唇挨天,下嘴唇着地,死不要臉?」
縱是老道皮粗肉厚,也被寧缺這一番言語,激的怒髮衝冠。老道紅着臉,看着寧缺,嘴唇微微顫抖,再也說不出言語。
唐寧見狀不由會心一笑,想着前世寧缺曾將隆慶懟的啞口無言,與如今這番場面倒是頗為相似。
「你二人即出現在我大唐境內,並且傷了我書院弟子,如今想要安然無恙的離開,那豈不說明我書院軟弱可欺?」
「十四先生,不知你此言何意?」
「何意?字面意思。先前論理之時,崔家敗了,老東西因此惱羞成怒,以勢壓人。三個加起來快二百歲的老傢伙,對我們這些少年稚子狠下辣手。」
「如今四師兄來了,作為勢大一方,挨過的揍,自然會揍回來!」
隨着寧缺話畢,書院中人皆是緊了緊手中刀劍。
老道看了眼面色陰沉的崔老太爺,想着今日之事,皆是因崔家而起。便不由怒從心中起,惡向膽邊生。
「崔瑾,此間之事,你難道不打算給個交待?」
崔老太爺看向沉默不語的唐寧,繼而看了眼長安方向,嘆息一聲。
「交待?你想要什麼交待?老朽還想問問二位,為何打着我崔家旗幟,擅自入我崔家逞凶?」
老道聞言氣急,一把將崔仁抓在手中,怒斥道:「無恥匹夫,你既翻臉無情,別怪老夫斷了你崔家香火。」
老道右手一把掐住崔仁脖子,在後者難以置信的目光中,五指逐漸收攏。
崔老太爺見狀惱怒不已,看着崔仁那宛若豬肝般的面色,再也無法遏制心中憤恨之情。
「動手可以,但崔仁崔智二人誰也不能動。」
就在崔老太爺動手之際,老道突然悶哼一聲,整個人宛如被疾馳而來的馬匹撞飛一般,倒飛而出摔落在地,鮮血奪口而出。
而書院弟子聞言,皆是手腳麻利的將崔仁押下。崔老太爺面色微變,收起心中怒火,深呼一口氣逐漸恢復平靜。
「不知四先生此言何意?」
唐寧並未理會崔老太爺,而是轉身看向門外。
只見大門外,突然傳來馬蹄聲與腳步的交錯聲。崔老太爺神情錯愕,念力感知到那兩抹熟悉的氣息。
很快,百名身着甲冑腰挎長刀的軍士,以及數十名身着黑色錦袍的蒙面人,迅速將崔家大門包圍。
軍士和蒙面人讓開一條路,身後崔禮崔義二人則是跨步入了崔府,身後跟着押解崔智的兩名軍士。
在崔仁絕望的目光中,崔禮輕輕一笑,見崔老太爺面色陰冷,也並未行禮。
「老二,你沒想到事情會發展到如此局面吧?」
「是你?原來這一切都是因為你!」
崔禮搖搖頭,充滿憐憫的看向崔仁,緩緩來到唐寧身前,深鞠一躬。
「清河郡崔家崔禮,見過四先生!」
「清河郡守城校尉崔義,見過四先生。」
唐寧點點頭,平靜地說道:「不必多禮。你既然是崔家家主,想來很多事已不用多說。將崔仁拿下,押往長安。」
「是,四先生。」
崔禮應聲,隨後看向崔義,後者見狀,右手微微擺動,便有四名蒙面人將其拿下。
「崔禮,你居然膽敢對家主不敬,快放開我,否則爺爺不會放過你!」
崔禮聞言輕笑,緩緩來到崔仁身前,右手抬起五指緊握,一拳砸在崔仁腹部。
崔仁哇的一聲,吐出一口鮮血,雙眼死死地盯着崔禮。
「我會如何我不清楚,但作為叛國通敵之人,你一定會被千刀萬剮。帶下去!」
崔老太爺一直靜靜看着眼前這一切,他無視崔仁求助的眼神,始終冷眼旁觀。
崔禮來到崔老太爺身前,微微躬身後,輕聲說道:「爺爺,恕孫兒不孝。」
禮畢,崔禮直起身子,目光直視崔老太爺,眼中再也沒有絲毫尊敬之色。
唐寧微微頜首,淡淡看向那兩位來自西陵的道人,眼中閃過一絲冷意。
右手一揮,那名中年道人無聲倒地,而那老道則再次口吐鮮血,感受着氣海雪山崩塌,一身修為盡毀,那雙眼充滿怨恨的看向唐寧。
「你無須這般看着我,我之所以留你一命,是因為我需要你去西陵傳話。告訴熊初墨,讓他將脖子洗乾淨,我會親自去取。」
「你……」
話畢,唐寧向着崔老太爺走去,輕輕一笑道:「崔瑾,你作為大唐為數不多的知命境巔峰強者,為何會倒向西陵?」
崔老太爺嘴唇微動,卻什麼都沒說,只是嘆息一聲。
「是因為我與老師登天,舉世伐唐,才讓你對大唐的信任產生了動搖吧?」
淡淡一笑,唐寧拂袖離去,似是自語般說道:「崔仁私通西陵,致使南櫻郡戰役,我大唐男兒傷亡慘重,看在崔禮及崔明的份上,你崔家可以留存但你不行!」
崔老太爺苦澀一笑,朝着離去的唐寧躬身行禮道:「多謝四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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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次,今天還有一章,但估計要在零點後。說實話這一章我寫的不滿意,布了很久的局,因為不少讀者不滿這段劇情,只能黯然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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