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夕瑤漫步在叢林中,呼吸着與神界完全不同的空氣,本是略顯陰鬱的神情,卻是逐漸放鬆下來。茶壺小說網 m.chahu123.com
叢林內,一種不知名的小鳥,紅色鳥喙不斷開合,隨之而來的便是一陣陣清脆悅耳的歌聲,藏在不遠的大樹上的知了,也在此時探出了頭,與其共吟一曲。
花兒粉紅,樹葉嫩綠,鳥獸閒適自在,這種環境雖然吵鬧卻不令人煩躁。
哪怕是在神界,也尋不到這種大自然所獨有的美妙之處。
本是為了飛蓬一事心煩,又因被神界褫奪神位而苦悶的心,便在這極為和諧的環境中,緩緩沉靜,夕瑤那張俏臉亦是在某個不經意間,露出了笑容。
這種笑容,距離上一次,已不知過了多久。
就這樣,夕瑤在這叢林中靜靜閉上雙眸,而後聆聽着它們的歡聲笑語。
直到日落西山,夕瑤玉口微微開合,與這些大自然的精靈們述說着告別之音。
出了叢林,夕瑤的速度便快了許多,只一眨眼,便快速掠過數丈,數息後,身着白色輕紗的她,已是到達那處剛剛建起的木屋前。
看着眼前這處木屋,夕瑤如水般的眸子浮現一絲不知所措,自唐寧出了神界後,她亦是從那些神女口中得知實情。
正是如此,夕瑤這才顯得猶豫很多。
她懼怕唐寧,但不僅僅是懼怕他那堪比天帝的實力,更多是懼怕唐寧將飛蓬的神魂覆滅,一旦如此,她離開神界便失去了全部的意義。
夕瑤靜靜呆着木屋不遠處,她沒有貿然上前,亦沒有就此離去,而是在原地找了個頗為舒適的山石,便就此坐在那裏,靜靜等待着。
夕瑤不知的是,眼前的木屋此刻並無人在其內,唐寧此刻正在無名上看着被金光包裹的郝運。
後者在唐寧刻意幫助下,首次嘗試感悟大道規則,而這,無疑是十分危險的行徑。
當初唐寧感悟規則之力,有神女冷顏為其護法,而大師兄三人,則有夫子護佑。
倘若唐寧一走了之,一旦被人破了感悟,郝運便可能終生止步七境圓滿。
作為自己弟子,唐寧自然不會丟下他不管不顧,儘管夫子也在,但是唐寧依舊留在那座無名山上。
那座無名山上空處的金光,持續了數十日,直到某個瞬間,無名山上的綠植開始瘋狂生長,唐寧這才收回軒轅劍,而後告別夫子,攜着莫山山先一步離去。
夕瑤望着天空上的雲彩,眼神略顯憂鬱,她早在第二日見不到木屋主人後,才知曉唐寧並不在木屋之中。
在猶豫數個時辰後,夕瑤並未離去,而是在不遠處搭建了一間木屋,隨後便開始了等待。
只是等待是煎熬的,尤其是心懷擔憂之時,這種煎熬便會更甚。
再等了這般長久後,夕瑤的耐心即將耗盡,她望着那棟木屋,腳下步伐邁動,向着木屋正門走去。
數日來,這是夕瑤第一次接近這棟木屋。
若不是為了防止觸怒唐寧,害怕連累到飛蓬,夕瑤不會等這般長久。
只是今日,實在耐不住這種等待煎熬的她,打算入那木屋看看能否找到什麼有用的信息。
看着越發接近的木門,夕瑤神情變得嚴肅,那對眸子也在不經意間變得十分謹慎,她不確定這木門後會有什麼,但為了飛蓬,她需要正面面對木門後的一切。
木屋內,初一出現,唐寧便先山山一步察覺到屋外的動靜,見莫山山蹙起眉頭,唐寧微微一笑,隨後鬆開緊握着的柔荑,推開了那扇木門。
咯吱~
隨着聲響,木門便就此打開,木屋外,夕瑤雙眸猛然緊縮,隨後有些畏懼似的後退了半步,直到木門大開,滿臉笑容的唐寧從門後走出。
夕瑤纖細的雙手微微緊握,俏臉上滿是警惕之色,她的雙眸充滿了畏懼。
雖是神靈之軀,修為更是直達七境圓滿,但夕瑤從不愛修行。
故而,她在神界之中的戰力,甚至比不上普通的天兵。
而她眼前這個面帶笑容的傢伙,可是能夠攪弄神界而又安然離去的超級強者,從他那日在神樹前的所作所為來看,他怕是非是易於之輩。
哪怕他的笑容很陽光,給人一種別樣的溫暖之意,但這並不能代表着他的內心中沒有惡意!
夕瑤的一舉一動,自然逃不過唐寧的目光,他並未多言,而是一揮手,旋即一道金色神符飛上天空,而後在夕瑤滿臉凝重的神情中,那道神符瞬間將整個蠻州地界所籠罩。
金光一閃即逝,那本被金光遮蓋的天地,再次出現在夕瑤眼中。
她看着這道神符的出現又消失,心中除了感慨唐寧的強大外,更是多了幾分無力感。
畢竟,從他口中所聞,他與飛蓬是敵人。既是敵人,又這般強大,夕瑤想不到該用何種方式,才能從唐寧手中救下飛蓬。
就在夕瑤遲疑之時,沉默着的唐寧,呼喚道:「山山,可以出來了。」
旋即身着白衣的莫山山,陰沉着臉,看着唐寧身前不遠的夕瑤。
唐寧略顯無奈,自從兩人闊別二十載後相見,他便發現莫山山似乎對他身邊的女人充滿了敵意,哪怕是與其相伴二十載的葉紅魚,也逃不過這種敵意。
只不過,唐寧自覺身正,倒也不在乎,更何況,莫山山生氣時的樣子也是別有一番趣味,如此,唐寧便更加不會在意。
看了看莫山山眼中傳來的警告意味,夕瑤抿了抿嘴唇,心中對唐寧的恐懼,倒是無形間消失了一些。
「夕瑤,先前我以神符斬斷了來自神界的監視,現在這裏是安全的。」
夕瑤聞言,目光從莫山山身上移開,看着唐寧一副人畜無害的笑臉,壓下心中的諸多情緒,開口道:「我來此處的用意,想必先生知曉。」
唐寧笑了笑,後退半步,來到山山身邊,低聲道:「別小孩子氣,有客人在。」
莫山山聞言放下了警惕之意,畢竟,從夕瑤的神色來看,他二人更像是敵人。
唐寧拉着莫山山走在前,邁步回到了木屋內,夕瑤在門外遲疑片刻,便也踏步進入了木屋之中。
進入木屋,夕瑤打量了眼,只見木屋之內頗為簡陋,除卻幾張竹椅子,便只有一張床。
眼見着唐寧示意坐下,夕瑤便就近坐在了門後不遠的椅子上。
「把神樹之實拿來。」
剛剛坐下,唐寧口中的話語,便讓夕瑤猛地站起,她雙目驚疑不定的看着唐寧,見後者始終面露笑容,並無任何異樣後,這才幽幽開口。
「先生在說什麼,恕我不懂。」
唐寧笑了笑,隨後大袖一揮,其身前的桌案上便多了逃茶具,唐寧取出三隻茶杯倒了三杯茶水,開口道:「你不用這般警惕,如果我想殺你,警惕也是無用。」
話落,也不等夕瑤接話,便繼續道:「我知道你想做什麼,只是,空有神樹之實,你想以此復活飛蓬無疑兒戲了些。你該明白,神樹之實雖是生命之源,但它自帶神魂,倘若直接將其凝練成肉身,便會多了一顆神魂。」
「以你的修為,無法抹除神樹之實內的神魂,若是沒有我,即使將飛蓬的神魂交給你,你也無法為其重塑肉身。」
夕瑤聞言頗感詫異,她看着唐寧滿臉隨意,倒不懷疑他的實力,只是,神界之中所發生的一幕幕還在記憶之中,夕瑤不可能這般輕易相信唐寧。
唐寧端着茶水,抿了口後繼續道:「若是我所料不差,天帝應當將你下凡一事公諸於世了吧?接下來,你打算怎麼辦呢?」
夕瑤滿臉驚疑,看着唐寧不敢言語,後者則是旁若無人般繼續開口。
「你該明白在飛蓬一事上,天帝早有決斷,他不可能幫助你復活飛蓬,更不可能支持你二人之間的關係。而神樹的存在,使得神界眾生在天帝眼中皆是可有可無的一種物品。飛蓬隕落,百萬年後自然還有下一個飛蓬。
與其相信天帝,不如相信我,因為你、我、飛蓬三人並無仇怨,而我在神界之中的話,不過是為了找一個名正言順的理由。」
說罷,唐寧揮手間,那套飛蓬的戰甲便靜靜地浮現在眾人身前,唐寧並未給夕瑤說話或是懷疑的機會,他只是衝着夕瑤笑了笑,而後右手一動,那顆被夕瑤帶下凡間的神樹之實,便瞬間出現在其手上。
手中拿着神樹之實,唐寧微微一笑,而後將其遞給頗覺好奇的莫山山,開口道:「這可是蘊含生命之源的神樹之實,相傳在上古年間,盤古開天闢地後,身化大地,神合大道,而神樹便是由盤古之心所化。」
莫山山面露疑惑,唐寧略一思索,便無奈搖了搖頭道:「盤古是誰這件事我倒是忘了,盤古是……」
莫山山拿着神樹之實,仔細打量,耳邊聽着唐寧所述的這方世界,十分好奇。
片刻後,夕瑤出聲打斷了二人。
「先生不問自取可謂賊,這般做事,可否妥當?」
唐寧訕訕一笑,而後從莫山山手中接過神樹之實,開口道:「我知道你心懷疑慮,不可能輕易相信我。既然如此,一切等飛蓬復活之後再說。」
話落,夕瑤來不及阻止,便見一道金光一分為二,一道籠罩在神樹之實,一道包裹着飛蓬的那套戰甲。
夕瑤雖是心有疑慮,但也知曉輕重,不管唐寧言語是否真實,但眼前這神樹之實塑造肉身復活飛蓬的舉動卻是真實存在的。
縱是有着千萬疑慮,夕瑤也不會在此刻出聲。
她只是靜靜看着那兩團金光,神樹之實在金光內十分迅速的融化成為血氣,血氣經由金光照耀後,從其內飛出一縷綠色氣息,綠色氣息初一出現,便瞬間被那金光所化,隨後不久這些血氣在金光中快速鼓動着,好似被煮沸了一般翻騰着。
夕瑤全神貫注的看着血氣在翻騰中逐漸有了人形,卻是不曾發現,莫山山和唐寧二人已是邁出木門。
木門外,見莫山山目露疑惑,唐寧開口道:「飛蓬和夕瑤是神界之靈,你可以理解為他們與冷顏類似,但又有許多不同。神界之靈,雖有實體但卻是神樹之實所化,而冷顏是天地大道孕育而生的生靈。
飛蓬是神界第一戰將,夕瑤是神界神女,其職責是負責照料看管神樹。許多年前,夕瑤便對飛蓬心生情愫,只是神界有律,加之飛蓬一心沉迷於修行和戰鬥,故而,二人雖是互有好感卻並無實質進展。」
「數千年前,魔尊重樓入侵神界,與負責看守南天門的守將飛蓬大戰,兩人雖生來便是敵人,但卻在戰鬥中彼此欽佩。兩人第二次交手時,魔界眾人趁着飛蓬與重樓大戰分不出精力,便大舉入侵神界,最後雖然未能成功,卻也致使飛蓬被神界之主天帝所罰。
飛蓬神魂被天帝封印在戰甲之內丟入天池,又從神魂中抽離七魄,將其打落凡間受盡輪迴之苦。至飛蓬入凡後,夕瑤便每日只能與神樹為伴,多年後,悉心照料的神樹結果。
夕瑤本打算以自身為模製造一個孩子,讓其出現在凡間,替代自己完成那份遙不可及的渴望,可她還來不及動作,便被我的出現所打破。在得知凡間飛蓬神魂留存並被我所獲後,她便離開神界帶着神樹之實來此……」
莫山山安靜地聆聽着,聽完後,又向着木屋所在方向看了看。
「你就是為了這,所以才到這裏來?」
唐寧回過頭,看着莫山山的俏臉,笑着搖頭道:「我來這裏是為了救人,他們只是其中兩個。」
「為什麼要救他們?這裏不是我們的世界,他們的生死難道不該交給他們自己嗎?」
唐寧聽聞此言頗感詫異,他沒想到莫山山會這麼說,故而一時沒有接話,而莫山山雖心中早有答案,卻依舊繼續開口詢問。
「其實,我很好奇,師兄為什麼會願意救這麼多不相干的人,為了救人甚至不惜冒着危險,是有人強迫師兄這麼做,還是因為別的什麼?」
看着莫山山臉上的嚴肅,唐寧收斂笑容反問一句。
「殺人需要理由嗎?」
這句問話,使得莫山山想到了昔日酒徒屠夫在莫干山下的所作所為。
「既然殺人不需要理由,救人,為什麼要理由?」
見莫山山意欲出聲,唐寧搶先道:「就因為事不關己,就能冷眼旁觀?」
莫山山無言以對,事實上,她這般詢問,自然不是她冷血,而是她更希望唐寧能夠陪在身邊,也不希望唐寧因為陌生人而涉險。
「如果我不來,在二十年後,這方世界將會落入劫難之中,在這場大劫之中,人間會有無數人因此而死。因為某種特殊原因,這災難的製造者,不在這方修行者所能應付的範疇。」
「山山,在這世界上,沒有人能夠強迫我做任何事,我所作所為皆是由心。修行一道,心便像是一面鏡子,鏡子裏面的你我如何,便是心如何。我不希望看到他們死去,所以我來了。我可以不來,但即將逝去的無辜生命在我眼前,倘若不管,我與天帝昊天又何異?」
莫山山沉默不語,她聽在耳里的話語,就像是一根針,這根針是死在莫干山下的墨池苑師妹們親手扎進她的內心之中。
事實上,莫山山從來都是善良的,但作為女人,有了夫君和孩子後,她更多的是嚮往着安寧,當她看見生命在眼前隕落之際,她可以出手施救,就像是琅琊榜中的那對姐弟一樣。
只是當她知道唐寧會因為救人而陷入險地時,內心中自然不會那般無私。
另一方面,從未有人強迫過唐寧做任何事,無論是是救人亦或是別的什麼。
雖然唐寧身懷系統,但系統發佈任務時,並未限制他一定去做,就好像在將夜中那樣。
他可以什麼都不做,但換來的結果是會有很多人因為他的冷眼旁觀而死亡,而降臨仙劍世界,是因為觸碰到李逍遙後激活了系統任務。
但這任務同樣不是強制性,他願意來這裏,能編織出很多理由,而唯一讓他出現在這裏的那個理由,便是生命!
這一點,夫子懂,二層樓的弟子們同樣也懂,莫山山自然也在其內,但她的問和懂是兩件事。
事實上,莫山山的疑問剛出口,她便知道了答案,因為在她心中,同樣的事放在她面前讓她做選擇,她也會有相同的選擇。
「這個世界很危險,我能感受到那些強大的力量……」
「只要你不走出蠻州範圍,那些人便干擾不了你,而我打算在這裏,為這方世界的人族,做些力所能及的事。」
莫山山側目打量着唐寧,見其眼眸堅定,不自覺地嘴角微微一動。
二人不再言語,只是靜靜地在木屋前,凝望着被雲霧包裹着的媧河。
木屋內,兩道金光已是融為一體,那身空蕩蕩的鎧甲之下,逐漸地浮現出一道人影,那人目光十分銳利,稜角分明的面容給人一種冰冷之意。
而那身銀白色戰甲,也在那人出現時,散發着耀眼的白光,金光亦是在白光亮起後消失不見。
白光中,飛蓬緊了緊戰甲,旋即踏步從光芒中走出。
夕瑤看着從白光中走出的飛蓬,有些欣喜卻又莫名的覺得苦澀,她直直的望着那身戰甲,打量着他的一切。
飛蓬目光拂過夕瑤的臉,冷冰的面龐上多了一絲笑意,那對銳利十足的雙眸,滿是愧疚與溫柔。
「夕瑤,我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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