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是怎麼回答的?」蘇傾月的問話,多少是陳偉沒有想到的。
他還以為,自己多少會被說教兩句呢,可反觀蘇傾月臉上的表情,嬌羞中,帶有強烈的好奇,十指或許是因為太過緊張的原因,互相掰扯着。
「我說了姐你不會罵我,或者打我吧?」陳偉還是覺得有點緊張。
「我為什麼要罵你?而且,我有打過你嗎?」蘇傾月黛眉一蹙,埋怨地看了陳偉一眼,「你放心說。」
「那我可真說了?」陳偉還在試探着。
「你說啊!」蘇傾月也被陳偉這磨來磨去的態度,弄得有些着急。
「我跟媽說,我誰也不想辜負。」陳偉鼓起勇氣,一鼓作氣把心裏那點話,全部掏了出來。
「意思就是說……你全都要?」蘇傾月確認道:「沒錯吧?」
「小孩子才做選擇,我是成年人,所以全都要。」陳偉理不直氣也壯的回覆道。
「……」蘇傾月短暫沉默過後,將手抬起。
陳偉以為她是想要捧住自己的臉,誰知道,竟然是腦瓜崩。
「嘶!」因為毫無防備,再加上蘇傾月手上力道還蠻重的,陳偉額頭微微已經有點發紅。
「姐,你怎麼言而無信啊,說好不打我的。」陳偉話音委屈。
「花心一輩子,打你一次,你很吃虧嗎?」蘇傾月反問道。
「那你要是覺得吃虧的話,就彈回來吧。」她湊近身子,用雙手將散落在臉龐的頭髮撩開。
這一刻,陳偉腦子轉得飛快,笑容浮現在臉上,他怎麼可能會不知道,蘇傾月想要表達的,是個什麼意思。
伸手,直接將蘇傾月緊緊抱在懷中,陳偉開口保證道:「姐,你放心,我絕對不會讓你,還有雨萌受苦的,會珍視,守護你們一輩子。」
「嗯。」蘇傾月答應一聲,同樣放下手,抱住陳偉的後背。
「那姐,時間也不早了,沒什麼事的話,我就先回房間了。」三四分鐘後,陳偉輕輕將蘇傾月推開。
「好。」蘇傾月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樣,回復道。
然而,就在陳偉握住門把手,正要開門離開時,卻是聽見身後,傳來蘇傾月的聲音響起,「那個,小偉!」
「啊!什麼事?」陳偉也下意識變得緊張起來,轉過身,繃得僵直。
「我之前買了一件衣服,一直挺想穿給你看的,要……留下來看看嗎?」越說,底氣越是不足,聲音越小。
衣服?
陳偉沒有多想地點頭答應下來,坐到床上。
蘇傾月並沒有按照他想像中的,往衣櫃那邊走去。
而是先往露天陽台方向走過去,刷的一聲,把窗簾拉上。
大概率是不想被什麼人偷看到自己換衣服的過程吧?
後面儘管是遠山景,可萬一有什麼人在那邊拿着望遠鏡偷窺呢?
陳偉覺得這種說法完全是站得住腳的,根本不需要懷疑。
果然,下一秒,蘇傾月便朝向衣櫃走過去,陳偉背着身子,能聽見衣櫃門滑動,以及衣服相互摩擦,還有落地的聲音。
陳偉也不知道為什麼,此時此刻,感觀比平時還要敏銳不下十倍!
蘇傾月的每一個動作,他甚至都可以通過聽聲音,在腦海中幻想出來。
不行!不行!陳偉,你得保持冷靜啊!
十指攥緊,他正試圖拼命說服自己。
雙眼緊閉,思想掙扎間,背後已是再次傳來蘇傾月的聲音,輕微抖動,「小偉,我換好了,你可以轉過來了。」
「好!」陳偉身體僵硬的程度,就好像是幾十年沒有打過潤滑油的老機器,除了沒發出嘎吱嘎吱刺耳的聲音以外,一模一樣。
挪動腳步,轉身,睜開眼睛,因為剛才閉眼太過用力,眼前一時間漆黑大片,什麼都看不清。
漸漸地,畫面開始變得清晰起來。
薄紗緊貼身軀,薄厚程度把握得恰到好處,隱隱約約顯現出一個人身上,應該有的,全部優美線條。
稱之為黃金比例,陳偉覺得應該不會有人會對此產生意見。
當然,他們這輩子都不可能會有見證這幅「美景」的機會。
「小偉,你,你覺得怎麼樣?」膝蓋夾緊,小腿微微往外分開,蘇傾月一隻手按在腹下,一隻手臂橫擋在身前,視線瞥向一邊,時不時會偷偷看向陳偉這邊一眼。
在四目相對的剎那,又飽含羞澀地躲閃開,像只受驚的兔子,讓人忍不住……
「很,很好看!」不是陳偉肚子裏沒有墨水,而是,他的大腦已經接近宕機狀態,沒有多餘容量去思考形容詞。
「你,你不要像這樣一直看着我啊,我也是很害羞的。」蘇傾月說話同時,手臂抱胸的力量加強不少。
「抱歉,因為姐你實在是太漂亮了。」陳偉迅速轉身,視線看向窗簾那邊,心臟撲通撲通跳個不停。
或許和蘇雨萌那天是因為喝了酒,相較之下,今天格外緊張。
陳偉:「……」
蘇傾月:「……」
氣氛陷入冷清,兩人一動不動,不知道的,恐怕還以為時間暫停了。
又過去不知道幾分幾秒,蘇傾月偷偷看了陳偉一眼,終於下定決心似的說道:「如果,如果是小偉你的話,我……」輕輕點頭。
蘇傾月已經將話說到這種份上,而且人,已經靜靜躺在自己手邊,陳偉身為一個男人……
之後,陳偉明白一個道理,蘇傾月不僅是看着人美如玉……
蘇傾月輕輕咬住自己的中指節……
時間過去多久?
陳偉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睜開眼,已經是白天。
視線緩緩聚焦,對視上蘇傾月的一對秋水美眸,看見她笑容傾國傾城。
「姐,你這麼早就行了?」陳偉覺得,蘇傾月應該比自己更累才對。
聞言,蘇傾月輕輕搖頭,「我根本沒睡。」
「沒睡?為什麼?」陳偉不解地問。
「我怕萬一睡了,醒來發現是一場夢的話,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