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俠夢 第十九章、天池老人

    「敢問前輩尊姓大名，為何會在此處？」雲慕凡抱拳問道。

    「呵呵，老夫沒問你，你倒問起老夫我了，這天池老夫都住了幾十年了，你說老夫為何會在這裏？」白衣老者笑道。

    雲慕凡聞言一陣尷尬，不知如何應對。

    「至於名號，老夫自己都忘了，你就權且稱呼我為天池老人好了。」

    「天池老人？江湖上從沒聽過有這一號人物，大概是不出世的隱世高人」雲慕凡心中想到。

    天池老人打量了雲慕凡幾眼，嘆道：「小友年紀輕輕，便有如此深厚的內功修為，殊為難得，可惜戾氣太重，殺意過人，已有反噬！」

    「前輩何意？」雲慕凡奇道。

    「若老夫猜的沒錯，小友心中已有心魔，且已反饋到身體之上，小友試試按一下自己氣海穴上方處，是否有異樣。」

    雲慕凡依言按了一下，頓時一股劇痛蔓延全身，忍不住痛呼一聲，天池老人見狀，一副瞭然的神色。

    「前輩，這是……這是怎麼回事？」雲慕凡驚疑不定，身上有內傷自己都不曾察覺，這天池老人竟能一眼看出，其中究竟有何貓膩。

    「老夫剛才說了，你這是心魔所產生的內傷，只有你自己可以化解，老夫也只能暫時壓制住而已。」

    「如何化解？」雲慕凡追問道，他身負大仇未報，還有朋友等待他的救治，此時萬不能死。

    「小友是否有血海深仇，或者曾經歷什麼極為恐怖的事情。」天池老人道。

    「不錯，晚輩尚有大仇未報。」

    「果然，你心中的仇恨即是這心魔之源，你的執念很深，心中積怨過久，方才形成這內傷，唯有放下執念，才有可能治癒，否則，輕則武功全失，重則筋脈盡斷而死。」

    「放下？除非查明真想，手刃仇人，我才會放下。」雲慕凡激動道。

    「唉！執念！罷了，相遇即是有緣，老夫便助你一臂之力！」天池老人說完，身形驟然出現在雲慕凡旁邊，一掌抵在其背後，雲慕凡尚未反應過來，便感覺一股柔和的內力透體而入。

    雲慕凡本能想要抵抗，卻發現自己的反抗並無效果，心中明了與對方功力相差懸殊，只得做罷，靜觀其變。

    少頃，雲慕凡突然噴出一口淤血，頓時感覺全身輕鬆無比，功力竟然隱隱有增加的趨勢，驚喜之餘，才發現天池老人早已收手，立於一旁。

    「多謝前輩！」雲慕凡已知對方是友非敵，遂感謝道，卻不料天池老人的一句話，讓他連忙戒備起來。

    「想不到竟是朝元之體，難怪有這般修為，不過你怎麼會吞天噬日神功？雲天行是你什麼人？」天池老人不知為何，突然氣勢大變，神色鄭重地問道。

    雲慕凡暗暗運功，冷漠道：「他是我父親。」

    「原來如此！想不到天行這小子的兒子都這般大了，真是歲月不饒人啊！你爹現在可好？」天池老人聞言一笑，原本沖天的氣勢也消散於無。

    天池老人的舉動讓雲慕凡疑惑不已，道：「前輩到底是何人，又如何知道我練的是吞天噬日神功？」

    「呵呵，這神功心法就是我傳給你爹的，你說我為什麼會知道！算起輩分來，你還得稱我一聲師公！」天池老人笑道。

    「徒孫雲慕凡拜見師公！」雲慕凡心知自己又誤會了，連忙跪地拜見。

    「起來，孩子！你爹現在何處，過得可好？」天池老人並未動，卻有一股柔和的內力將雲慕凡緩緩扶起，這讓他再一次對這個神秘師公的功力讚嘆不已。

    「我爹他……已經不在人世了。」雲慕凡神色黯然地說道。

    「死了？怎麼回事？」天池老人驚道。

    雲慕凡將當年之事說了一遍，天池老人聽完不禁直皺眉頭。

    「唉！當年我就和你爹說過，他太過自負，不想還是在這上面跌倒。」天池老人嘆道。

    「師公，當年的血案我一定會查清楚，以慰我爹的在天之靈。」

    「慕凡，師公勸你不如放下此事，不要再查下去了。」

    「為何？」雲慕凡不解道。

    「凡事自有定數，你爹走到這一步，說白了是他自己的選擇，怨不得他人，更何況你的內傷根源便是這仇恨之心，繼續執念下去對你沒有好處。」

    「師公，你放心，我會把握好自己的，但此事必須查個水落石出，否則我一生都不會安心，請師公見諒！」雲慕凡正色道。

    「路是你自己選的，師公我也不能強迫你，但慕凡你記住，哪怕到了絕境，都要保持住自己的本心，否則便是萬劫不復。好了，不說這些不開心的事了，來，去師公的小屋歇歇。」天池老人說完，轉身走去，雲慕凡趕緊跟上。

    天池老人的小木屋就在不遠處，屋裏的陳設也很簡單，除了桌椅外，就只有一張擺着蒲團的床。

    「師公，你在這裏住了多久了？」雲慕凡椅桌而坐，問道。

    「記不得了，反正很久了，我收你爹為徒，他藝成下山後，我就來這裏隱居了。」

    「那至少也得二三十年了！」雲慕凡頗為驚訝。

    「是啊！人生短短百年，彈指即過，慕凡你先坐一會，一會兒咱們吃晚飯。」天池老人隨即出了小屋，大概是去準備食物去了。

    到了傍晚，二人一起吃晚飯，所謂的晚飯其實就是一些野果，雲慕凡習慣了喝酒吃肉，偶爾來這麼一頓素餐，倒也吃的津津有味。

    飯後，雲慕凡出屋練功，最近幾個月為了找雪蓮，武功放下了不少，再不練就要退步了，天池老人也沒有打擾他，自己也在屋裏閉目打坐。

    「歸元九破！」

    雲慕凡雙掌急速拍出，目標正是不遠處的幾棵大樹，只見雲慕凡雙掌運轉如飛，頓時化作漫天掌影，雄渾的掌力直接將幾棵大樹碾為齏粉。

    「看來我的內傷的確好轉了不少，功力比以前精純了不少，要是以前，肯定不能將其碾壓到這種程度。」雲慕凡收掌而立，望着滿地的木屑，喃喃道。

    雲慕凡正在體會功力的進展，突然一道白影直撲過來，當頭便是一掌，用的竟也是歸元九破掌法中的一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