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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去找別人啊!」
她瘋了一樣,拼命的揮舞着雙手。樂筆趣 www.lebiqu.com
在旁人看來,她也確實同瘋子一般。
「你是神經病,我媽說了不讓我和你玩。」
「瘋子!」
「神經病——」
「我不是,我不是,啊!」
……
心口一疼,床上的人,驀地從床上蹦了起來。
夜綰綰怔愣半晌,抬手摸了摸額頭的汗,面色沉靜,好似剛才睡夢中驚慌失措的那個人,不是自己一般。
她抬頭看了一眼,翻身下床,收拾了一下,去上班了。
「綰綰,你真的不調個白班,休息一下嗎?」
「唔,不用了。」
軟綿綿的聲音中沒有一絲活力,好似一個垂暮的老人。
明月輕嘆一聲,走到夜綰綰的身邊,揉了揉她的腦袋,看着她眼底黑青的眼圈,眼中滿是擔憂。
「你到我們急診已經快兩年,天天都是值夜班。你現在這樣子,比鬼好不了多少。」
夜綰綰不由自主打了一個哆嗦,眼神有些飄忽的看向遠方,好似在看什麼東西一般,幽幽道:「我可比鬼漂亮多了。」
明月哭笑不得:「說的好像你見過一樣。」說罷,她就搖搖頭走了。
夜綰綰在她離開後,小聲嘀咕了一句:「就是見過啊!還每天都見呢。」
她癟着嘴聳了聳肩,低頭繼續手上的工作。
「醫生,醫生……」
嘈雜的呼喚在急診中早已司空見慣。
聲音響起的瞬間,夜綰綰已經蹦了起來,小跑到急救推車旁。
「什麼情況?」
她一抬頭,就看到面前的人,周身繞着很沉的黑氣。
不是兵就是匪。
敢這麼來醫院的,就只有……
「中了三槍!」
她點頭,「送急救室,我去叫醫生。」
值班的醫生來的很快,夜綰綰跟着做前期搶救,知道他們是刑警,重案組的,追一個殺人犯,一個大意,被對方搶了槍,就成這樣了。
夜綰綰跟着將病人送到手術室後,便讓他們來一人過來填單子。
「老大,華子他……」
她側目看去,那人一臉堅毅,臉上、眸中看不出一絲慌亂,堅硬冷厲的五官,好似可以將人劃傷那般。簡單的t恤下,依稀可以看出結實的肌肉線條,即使站着不動,周身散發着凌厲的氣息,都讓人不寒而慄。
不顧更讓她在意的是,眼前人肩頭跳躍的「小傢伙」。
她偏着頭,眼中興味愈濃。
殊不知,自己的一舉一動,也在對方的觀察之中。
閻烈黑眸深沉,不動聲色的看着眼前人。
她眉目清秀,臉色在雪白的護士服映襯下,更顯蒼白。圓溜溜的大眼下,黑眼圈深沉,整個人看上去,好似死氣沉沉。只是黑漆漆的眸中透着濃濃戲謔,讓她又多了一份生氣。
整個人透着一種詭異的矛盾的氣息。
閻烈將單子填完剛準備遞給她,就見她對着自己右肩的方向做了一個鬼臉。
他驀地轉眸,與對方的眼神對上。
夜綰綰一怔,沒有想到對方是這麼敏感。
「那個……」她有些尷尬的笑了笑。
「我是閻烈。」
她一怔,歪着頭,疑惑的眨眨眼。
閻烈見狀,心底逗弄的意味更濃了,抬手揉了揉她的頭頂。
夜綰綰沒有錯過他眼底飛快掠過的戲謔,大概明白。
對方這大抵是把自己當小狗逗弄了。
「那個……」
她咬咬唇,欲言欲止。
閻烈其實進門時,就已經注意到她了。
這已經是第三次,用這種略顯詭異的眼神看自己了。
「有事?」
夜綰綰僵硬的扯了扯嘴角,搖頭:「沒有。就是,你今晚睡覺的,多蓋兩床被子。」
反正他身上的東西,會護着他的。閻烈略顯愕然的挑挑眉,剛想問為什麼,就聽到有人叫自己。再回頭,她已經離開了。
「老大,人跑了。」
鹿鳴滿臉憤憤。
他們部署了一個月,沒想到對方還是如此狡猾,最後竟然掙脫了封鎖線,跑了!
「發通緝令,其他的事情,交給地方警署。你立刻去保護受害者。」
夜綰綰將繳費單拿了過來,聞言,一下沒控制住,下意識接了一句:「受害者是個女人?」
音落,她驀地感覺周身一涼,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剛才說了什麼。
她頓了好一會,才抬頭沖兩人僵硬的笑了笑:「這是繳費單,你們誰……」
「你怎麼知道是個女人?」
夜綰綰搖頭,一臉無辜:「我不知道。」
說完,她就感覺周圍的氣溫更低了。
她情不自禁咽了一口口水,努力讓自己鎮定,面上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
「那個,你們誰交錢?」
閻烈深深看了她一眼,招手,讓鹿鳴去,目光始終沒有離開她。
夜綰綰被他看得,有些不自然的偏開了頭。
他則向前走了一步。
無形的壓力,讓夜綰綰下意識的向後退,終是抵在護士台邊,動態不得。
「你怎麼知道受害者,是個女人?」
夜綰綰這時恨不得給自己一巴掌。
讓你多嘴。
可是更讓她難過的是,壓在她頭頂的另一張臉。
女人臉上傷痕密佈,血液橫流,根本看不出生前的模樣。
她似乎已經發現了自己能看到她,唯一可以看清的眼眸中,滿是哀傷。
哀慟的眼神,讓夜綰綰心裏很不好受。
她怔怔看了一會,咬牙不忍的偏開了頭。
閻烈一直盯着她,自然沒有錯過她臉上變幻無常的臉色,心底不由浮上點點好奇。
「你在想什麼?」
夜綰綰轉眸,一下撞進男人深邃的眸中,心不受控制漏跳一下,輕輕搖頭。
「沒什麼。先生,你可以從我身上起來嗎?」
閻烈似乎沒有發現兩人現在的姿勢,很容易讓人誤會。
夜綰綰感覺到,在自己開口以後,對方反而又向自己又貼近了一分。
陌生的氣息,帶着不容忽視的霸氣刺入她的心房。
她腦中只剩下一個想法——逃!
只是眼前人宛如牢籠一般,完全困住了自己。
「說吧,你怎麼知道受害者是個女人?」
夜綰綰貝齒緊扣,沉默的搖頭。
她在心裏不停的告訴自己,「不要多管閒事,不要多管閒事。」
閻烈一眼就看出了她的糾結。
「護士小姐,你要是不說的話,我可以把你當嫌疑人抓起來的。」
冷沉的聲音,不帶一絲溫度。
夜綰綰一怔,驀地抬頭,杏眸瞪圓,滿是愕然。
「你……」
「我可以肯定,我和我的同事,從未在你的面前討論過關於受害者的問題。」
他話說一半,凝眸相看。
凜凜的眸光,如巨石,壓在夜綰綰的身上。
她只覺渾身發軟,本就沒有血色的雙頰,瞬地又白了一層。
她身體不受控制的輕顫,咬牙狠狠瞪了一眼眼前的人:「你與其跟我這浪費時間,不如派人去看看你的受害者。」
夜綰綰不知道他背後的女人,是不是被保護的人,還是之前的受害人。
從之前的隻言片語中,她拼湊出,他們要抓的,是個連環殺手。
閻烈稍作思量,眸中的沉色又深了一分。
「護士小姐,你的……」
「老大,三石那邊出事了。」
鹿鳴的驚呼,打斷了閻烈的質問。
「陳小姐,遇害了。」
男人深如古井的眸子,又因來人的一句話,倏然掀起驚濤駭浪,令人不寒而慄。
夜綰綰不由自主打了一個寒顫,目光不由自主的看向男人背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