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天的響聲,如驚雷一般,瞬地將四周所有的目光都吸引了過來。看小說網 m.kanxiaoshuo.net
「誒誒誒,怎麼了怎麼了?」
「你們是誰?要做什麼?」
「要搶孩子嗎?」
……
四周一下湧來的人,將三大一小緊緊包圍。
閻白向來不喜人多吵鬧,臉色驀地一沉。
「閉嘴!」
沉聲怒喝,驚住了所有人,不約而同愣住了動作,微微張嘴看着他。
目光環繞,他如沒看到一般,沉眸看向眼前人。
「我問,你是否認識蒙芯月?」
冷沉的聲音,如水珠滴入滾燙的油鍋,噼里啪啦。
「啊?是小芯月的朋友呀,你怎麼不早說,嚇我們一跳。」
「是啊是啊,這次小芯月又讓你們帶什麼好東西回來了呀?」
「這人雖然回不來,東西倒送的挺勤快的。」
……
嚷亂的聲音夾雜在孩子哭聲中,如魔音入耳一般,撕扯着閻白的神經,忍耐力在飛快流逝。
景川看着他突突直跳的太陽穴,心道不好,急忙出聲,說有事,將圍在身邊人給勸走,還自覺的抱過閻白懷中的孩子,走到一旁去哄了。
人群和聲音慢慢褪去,閻白臉上的不耐終於散了幾分。
他喉頭輕動,壓下煩躁,沉聲開口,「談談?」
眼前人臉色又是一白,低着頭,雙手交錯攪動,過了許久,才僵硬的點點頭,抬頭飛快掃了他一眼,有些慌亂的指了指不遠處的小亭:「我們去那邊?」
顫顫巍巍,好似被人掐住了命脈一般。
閻白眉心的褶皺深了深,點頭,用眼神示意他先走。
對方愣了一秒,轉身跑走,背影帶着落荒而逃的意味。
閻白心思浮動,覺得自己好像錯過了什麼。
腦中回憶蒙芯月的驗屍報告,已經確定死亡的人,卻依舊活在別人的口中。
這是蒙家人刻意而為之,還是有第三人在中作梗?
亭中。
蒙慶緊張的身子幾乎崩成了一條直線,臉色僵硬,目光呆滯直愣的看着前方,好似石化一般。
閻白在他對面坐下,正好將他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我叫閻白,是一名學生。」
「學生」兩字一出,蒙慶眉眼一跳,身子一哆嗦,差點跳了起來。再過,臉上的表情緩和了些許。
「你……你……」
他斟酌着,不確定眼前人身份的同時,腦中思緒萬千,不知對方所何求。
「我想知道,蒙芯月為何還活着?」
閻白沒有給他思考的時候,單刀直入,話一出,他寄見對方驀地睜大了眼,刷地跳了起來,驚訝的張大了嘴,大聲吼道:「你是誰!?」
閻白淡淡的看着他,沒有回答。
淡漠的目光,像山一般壓在他的肩頭,一點一點壓彎了他的雙腿,終是受不住,又一下跌坐回了石凳上。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他頹然的低頭,失魂落魄的呢喃。
「這樣的事情,怎麼可能瞞得住,怎麼瞞得住?」
閻白眸色又冷:「你們自己做的決定?」
音落,小亭內沉寂了良久。
蒙慶抬眸,淒悽然笑了一下。
「怎麼可能是我們的決定?就是後續那些東西,都不是我們能負擔得起的。」
蒙家,並不是一個富裕的家庭,家中二子一女,蒙芯月恰恰是第二個孩子,又是女孩。從出生,就不得大人的喜愛。弟弟出生後,幾乎所有的家務,都被她一人承擔了。
她懂事後,最想做的,就是掙脫這個家的束縛。
當她終於離家出走逃離後,卻不想,在半年後,就死於非命。
蒙父帶着蒙慶去認領的屍體。蒙母覺得這個女兒是這個家的污點,拒不承認。
他們二人將屍體帶回來以後,本想簡單火花,找個墓地埋葬。不想,家中突然來了一個人,將蒙芯月的屍體帶走了。並交代他們,對外宣稱蒙芯月考上了國外的大學,並有了什麼獎學金,免費出國留學了。
那人身上散發出的氣勢,讓他們不敢多言,只能答應。
那之後,每年,都會有所謂的快遞從國外寄來。對於他們這樣的家庭而言,都是價值不菲的東西。
蒙家兩個老人去世後,他還帶着一家老家,舉家搬遷,想要斷了那聯繫。
不想,那後的第二年,那包裹依舊寄來,地址是自己的新家,名字也改成了自己。而那一次的包裹,不是禮物,而是警告。
他便知道在,自己一家,一直都生活那人的監視之下。他徹底歇了逃跑的念頭。
在他孩子結婚以後,他便搬回到了這裏。在孫子出生以後,幫忙帶帶孫子。
閻白出現時,他被嚇到,是以為那個帶走蒙芯月屍體的人早上門來了。
不想……
閻白聞言,思量,這人同與施凱聯繫的那人,是否有關係?
若是一個,那麼至少可以說明,神秘人所有的行為,都是為了蒙芯月而來。
就是不知蒙芯月有何特殊之處,讓那人費盡如此心思,得到她。還有,得到的,是一具空空的屍體,還是靈魂?
按照他自己的邏輯,他覺得這案子中,就只有一雙手在攪和。那人的帶走的,不僅是蒙芯月的身體,更重要的是,她的靈魂。
他收起思緒,又詢問了一下對方寄來的東西都有什麼。
蒙慶說,最初是一些家電,改善基礎生活的。到後面,就變成了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
「那些東西,都在我家裏收着。你同我一起上去看看?」
他雖是提議,卻也能看出,閻白正有此意。
他起身時,身子有些虛弱晃了晃。
閻白看着他好似突然之間衰老了十幾歲的容顏,輕輕抿唇,起身,無聲的點了點頭。
兩人走出亭子,走向一直在不遠處等待的景川。
蒙慶有氣無力的對景川說了聲「謝謝」,並拜託他再幫自己抱一下孩子。
景川發現了他異樣,感覺他好像下一秒就會倒下一般,急急點頭應下。心中好奇這兩人剛才談了什麼,為什麼人突然變成了這個樣子?
閻白走在身後,步履緩慢的跟着。
「請進吧。家中有點亂,不要介意。」
蒙慶開門,側身讓開路。
閻白進門,略略打量了一下家中的擺設。
家裏的裝潢比較簡單,但入門的家電和家具看起來,都不便宜。牆上掛着的電視。尺寸過大,與這個家格格不入。真皮沙發背後,斑駁的牆壁格外刺眼。地上還散落了一些價格比較高的玩具,大多是國外貨。
看起來,這個家真像有一個在國外生活的人。
蒙慶進門後,讓他們隨意,自己則快步走去自己房間,出來後,抱着一個紙箱。
閻白目光落在紙箱上,乍一眼看上去,箱子沒什麼特別的。
「這裏面,都是一些我不認識的東西。而且,那會父親一拿起這些東西就會覺得不舒服。他在的時候,我還沒什麼感覺。可當他離世後,我再碰,便有了和他當初一樣的感覺。」
只要一碰,就像有針在扎他的心一般,一瞬麻痹。最初,他丟手太慢,差點背過氣休克。
這個紙箱,是蒙父托人弄來的。他不知道這個箱子有什麼特別的,但那些東西只有放在裏面,他才能活下來。
蒙慶死死咬着唇,將箱子放在閻白面前後,就急忙退後,像是在躲避什麼洪水猛獸一般。
閻白不在意他的動作,聽言盯着箱子仔細看了看。
從外觀上看,他依舊沒有發現這紙箱有什麼特別之處。
不想。
在他抬手覆上紙箱的瞬間,一抹熟悉的氣息從手心直刺心房,心尖兒不禁一顫,驀地抬頭,眸光灼灼的看向眼前人。
「這箱子,你父親是托誰弄來的?」
蒙慶搖頭。
「父親沒說。他當年給我留了一個聯繫方式,說,若我未來出事了,可以求那人幫忙。但,那個電話,我從未打通過。」
他說着,拿出手機,將號碼找了出來。
閻白接過,熟悉的十一位數字,讓他眉腳不由抽了抽。
難道,又是歷史遺留問題?
他最近查的事情,最後都會落回到夜綰綰身上,這讓他腦中不禁多了一些計較。
幾乎沒怎麼猶豫,他便拿出自己的手機,給夜綰綰打了一個電話。
如往常那般,打了三個對面才接通。
不等對面人開口,他先人一步開口:「讓媽媽接電話,有案子。與她有關。」
音落,他聽到對方一聲不耐的暗啐,忍不住翻了一個白眼。
「兒砸,怎麼了?」
歡快的女聲,讓閻白臉上的表情柔了柔。
他簡短快速的將演習的情況說了一下,對面沉默了一會,似是在思考。
「切視頻,讓我看一下那箱子。」
閻白按照他所說切換了視頻,將畫面對向了紙箱。
平平無奇的箱子,夜綰綰看第一眼,與閻白反應一般,看不出這玩意有什麼特別的。尤其是隔着攝像頭,她看得東西更不夠直觀。
夜綰綰盯着看了一會,驀地看到了箱子底部與桌面相接的地方,有一個紅色的痕跡,她便讓閻白把箱子翻過來給她看。
閻白把手機放在桌上,找了一個角度對好,動手。
箱子一轉,不說夜綰綰,閻白也一眼看到了底部的硃砂畫。
「這……」
「啊!我想起來了。這是我十六歲的時候,師父讓我畫的鎮魂圖。」lt;/pgt;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article_title?}》,微信關注「優讀文學 」看小說,聊人生,尋知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