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閻烈頷首。墨子閣 m.mozige.com
「不知是不是因為太平間就在下面的緣故,這停車場的溫度,可真夠低的。」
閻烈聞言,心底隱隱感覺有什麼不一樣。
兩人走了幾步,頭頂的燈驀地閃了起來,帶着燈絲炸裂的「呲呲」聲。
下一瞬,冷風呼嘯。
閻烈蹙眉。
他一旁的警員,已經嚇懵了。
「閻隊,這……這……」
閻烈抬頭看了一眼,很淡定的搖搖頭:「應該線路問題。鹿鳴在哪?」
「在那邊。」
警員哆哆嗦嗦的指了指,西南方。
「嗯,你去門口守着,我過去。」
他隱約看到了幾個人影,快步走了過去。
閻烈在走了兩分鐘後,驀地停下了腳步,眸光一厲,滿目警惕的看了看周圍。
頭頂的燈管已經完全熄滅,漆黑一片。
他本應該什麼都看不清,卻總覺得眼前多了很多東西。
他大手緩緩覆上腰間的槍,眼珠轉了轉。
靜。
眼下的環境,靜的不正常。
連一絲風聲都聽不到,卻能感覺到陰冷的風,一陣一陣灌入身體之中。
「呲……」
一聲輕響,閻烈如豹一般,飛快衝了過去,穩准狠的掐住了對方的咽喉。
「啊~!」
悽厲的女聲,劃破長空。
閻烈一愣,手卻沒有放開。
夜綰綰能感覺到他身上熟悉的氣息,受驚嚇的心,也稍稍平靜了一點。
「放手,是我。」
閻烈聽出是剛才那個護士的聲音。
「為什麼跟着我?」
黑暗中,夜綰綰默默翻了一個白眼。
閻烈心頭一震。
剛才還什麼都看不到的他,現在竟然可以看到手下人翻白眼
「你……」
夜綰綰很不爽拍了拍的手的,打斷了他的畫:「你先放開我!」
嘴上口氣很不好,心裏也早就罵起來了。
她為什麼腦子一抽,要答應那個鬼姐姐,來做這種出力不討好的事情?
閻烈判斷了一下,覺得對方不懼危險,才將手放開。
「你現在可以說了,你為什麼會在這?」
夜綰綰摸了摸脖子,低咳了一聲,眸中滿是不虞:「有……」
她遲疑了一下,輕嘆一聲:「有人讓我來幫你們。」
「誰?」
夜綰綰搖頭:「說了你也不知道。你跟我走吧。」
她說着,就伸手去抓閻烈的手。
手心一涼,不同於男人手的粗礫,此時他手心的觸感十分柔軟。
他不由一怔。
他以前也牽過女人的手,可這一次,感覺很不一樣。
待回神,自己已經被對方牽着走了。
「我還以為,你多有用呢?哎。」
閻烈聞言,就見他一臉嫌棄的看着自己,還時不時搖搖頭。
他心底掠過一抹異樣的感覺。
這還是他活到現在,第一次被人嫌棄。
他被帶着,走了幾步,忽而發現,停車場的燈,居然好了。
他眉心一擰:「到底是怎麼回事?」
他停下腳步,將夜綰綰也帶了回來。
夜綰綰偏頭,眸中帶着一絲欣慰:「還挺敏感的。」
閻烈看着夜綰綰眼中的譏諷,信度拂過一抹苦笑。
自己什麼時候淪落到這情況了?
被一個小丫頭奚落?
「哦,那你說說是什麼情況?」
夜綰綰搖頭:「唔,我覺得我說了,你也不會信。還是跟我走吧,我會還你一隊完整的人的。」
她進來時,感覺到了下面的陽氣還是比較重的。
想來那人的本事,還不到家,只能單純將他們困住。
兩人靜靜無語的走了一會,夜綰綰覺得有點無聊。
「那個,你要是覺得無聊,就同我講講,那個人,是怎麼受傷的啊?」
閻烈定定看了看眼前人盤得嚴謹的頭髮,心中不由想,恐怕是她自己無聊了。還賴在我的身上。身後人好一會沒有回話,夜綰綰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
驀地與對方眼中瞭然的目光的對上,心口不由一跳,小心思被對方看得一清二楚。
她有些羞赧的笑了笑:「那個……」
「華子已經摁住他了,只要拷上,就能把人帶走。我們就鬆懈了一下,不想,異變突生。他不知道用什麼辦法,把華子的槍搶了,沖這他就一頓亂射。可能是沒用過,大多偏了,也幸虧華子反應夠快。否則……」
「那一槍,估計就朝腦袋上去了吧。」
夜綰綰幽幽的接了一句。
閻烈一怔,剛想喲呵說點什麼,就看偏頭,對着空氣一頓擠眉弄眼。
「到了,你在這等着,我去將剩下的人帶出來。不管你聽到什麼聲音,只要我沒出來,你都不准進來。」
閻烈挑眉,眸底浮上點點愕然。
這還是第一次有人這麼同他說話。
「你可以搞定?」
夜綰綰篤定的點點頭:「嗯,我只負責將人帶出來。剩下的工作,還是你們自己做吧。」
她說罷,也不管對方是什麼反應,轉身離開。
她走了兩步,回頭看了一眼,視野又陷入了一片黑暗。
她無奈的癟癟嘴,從衣服拿出一個東西,從外觀看,像是個懷表,打開,其實的是個羅盤。
「真煩,還以為在醫院上班,不會遇到這些麻煩事。」
她閉眼,嘴裏碎碎念着,不知什麼話語。
若有人在,聽着就像嘰里咕嚕,一陣亂語一般。
音落,她手中的羅盤開始瘋狂的轉了起來,四周的溫度仿佛又低了幾度。
閻烈在門口,只覺好似狂風作起,耳邊「呼呼」作響。
奇怪的是,他卻感覺不到風吹過。
他遲疑了一下,抬腳走了進去。
倏地,一陣大風撲面而來,他不察,差點被吹倒。
可當他退出去後,又是風平浪靜。
門內門外,好似兩個世界。
閻烈眉心的褶皺更深了。
他想進去,卻沒有忘記那小丫頭的叮囑,最後只得煩躁在門外踱步。
夜綰綰的境況則變得有些糟糕。
她本以為是個小蝦米,不想,祭出羅盤後,對方的力量暴漲,已經開始影響空間了。
秀眉緊擰,她不敢多留,必須速戰速決。
她跟着羅盤的指示,腳步不由快了起來。走了沒幾步,她就感覺到自己走進了一個迷宮,用陰氣堆疊而且的迷宮。
她不由自嘲的笑笑:「看來,今天又惹錯神仙了。早知道,就把那男人帶上了。」
雖然對方肩頭的靈獸,還處於開智期,但至少也是一個助力啊。
她在一個稍微空曠的地方停了下來,同身上所剩不多的符之貼了一個聚靈陣,感覺到靈力拂身而過。
她手中的羅盤,更加活躍了。
在羅盤指針釘住的瞬間,她急忙提速朝那個方向沖了過去,還不忘吐槽:「md,運氣真好,隨便亂跑,都能全部跑到死門去!」
鹿鳴一行人,在進到停車場後,就覺得有些不對勁了。
他出生在一個占卜世家,說白了就是一家子都是算命的。
他是家族的異類,從來不信周易術數。在高考的時候,選擇了報考警校。
這裏才是他所相信的,正義和命運的地方。
可是今夜發生的事情,已經開始衝擊着他的認知。
進入停車場後,他們的隊伍很快莫名其妙的散了。
三伏的天,整個地下室卻冷的像寒冬臘月,頭頂的燈,莫名其妙的接二連三的都熄滅了。
越朝里走,鹿鳴的心,越發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