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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益笑了:「別不好意思了,你跟趙婷確實很般配,恭喜你們了。看小說網 m.kanxiaoshuo.net」
傅華拍了拍丁益的肩膀,笑了笑,沒再說什麼。
開始打高爾夫,趙婷的身手便顯露了出來,在果嶺上輕鬆地一推就進洞,抓了一隻小鳥球。賈昊看到這個情形,笑着對傅華說:「趙婷高爾夫打得這麼好,豪門子弟吧?」
傅華笑了:「師兄眼光真是銳利,她是通匯集團趙凱的女兒。我的高爾夫就是跟她學的。」
賈昊眼睛眨了一下,曖昧地呵呵笑着說:「要想會,跟師傅睡,你的高爾夫打得還不夠好,可要加把勁啊。」
傅華說:「師兄玩笑了,這女孩子對我很好。」
賈昊說:「小師弟,談戀愛是很簡單,豪門可不是那麼好進的。」
傅華笑了,他知道賈昊並不清楚自己跟趙婷之間的來龍去脈,也不解釋,只是說:「我不強求什麼,一切順其自然吧。」
賈昊笑了笑:「你有這種心態是最好的。哎,關於我的劇本的事情,你心中可有什麼方案?」
傅華看了賈昊一眼:「師兄你這一票玩得可有點大。」
賈昊說:「我個人比較好這個東西,這算是我的一個心愿吧。你不知道,家母就是京劇演員,原本我是很想去學京劇的,可是家父說京劇沒前途,非逼我學了經濟。我玩這一票,也是圓了我小時候的京劇夢。」
傅華笑笑說:「票可以玩大,也可以玩小,這裏我可要說一句不中聽的話了,師兄你可別有意見。」
賈昊說:「我們認識時間雖然不長,可是我認為你這個人看事情還是比較中肯的,說吧,我不會對你有意見的。」
傅華說:「我們都算是官場中人,應該明白越是高層次的人越是低調,師兄你現在的位置可以說是萬眾矚目,風光的同時也很招嫉,我覺得這一票最好是不玩,實在要玩,也就小範圍內玩玩算了。」
賈昊愣了一下:「小師弟,我知道你這麼說是為了我好,我謝謝你。不過,對這件事情我有另外一種看法,我這麼做實際上也是對民族藝術的一種弘揚,是對京劇的發展有好處的,我想不會有人加以反對的,所以你是多慮了。相反,我認為要做就要做到最大最好,這是理直氣壯的事情,何必躲躲藏藏呢?」
傅華看了賈昊一眼,這個師兄太自以為是了,他自以為聰明地想法是騙不過明眼人的。眼下京劇市場萎縮的厲害,就是一些著名的劇團尚且生存困難,賈昊這一個不見經傳的人寫的劇本怎麼會做到最大做到最好呢?那只有一種可能,就是別人出錢捧起來的。這麼簡單的道理他都能想明白,為什麼賈昊就是不明白呢?
賈昊能有今天的地位,應該是有所歷練的,為什麼還要這麼高調,這不是把自己豎起來給別人當靶子嗎?難道真的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嗎?
不過傅華也明白不能繼續阻止下去了,再阻止就會讓賈昊對他心生厭煩,便笑笑說:「看來師兄是已經有充分的認識了。」
賈昊笑笑說:「我是真的很想做成這件事情。」
傅華說:「那劇本方面師兄可有什麼想法?」
賈昊說:「原本我那個劇本是想發掘一下諸宮調的藝術,被你一說,我也覺得題材方面不是很穩妥。按照你的說法我也思考了一些紅色的經典名作,不過紅色經典被改編的已經很多了,很難找到一部適合京劇而又沒被改編的題材。」
傅華笑了:「師兄聽過評劇《秋聲》嗎?」
賈昊說:「沒聽過,是個什麼樣的故事?」
傅華就講了《秋聲》的故事梗概,《秋聲》是一部描寫抗日戰爭時期,革命根據地跟國民黨建立聯合陣線,聯合抗日的故事。創作於建國之初,是一部不太出名的紅色經典,傅華給曲煒做秘書的時候,曾經有一次跟曲煒到評劇團檢查工作,評劇團做匯報演出時上演的就是《秋聲》,因此對這個故事比較熟悉,而且印象中似乎也沒見過《秋聲》被改編成京劇。
賈昊聽完,想了想,說:「這個題材倒是可以,屬於紅色經典,又被改編成評劇過,比較成熟,我回頭找來看看。」
有了一定的方向,兩人就不再談論劇本的事情了,開始專心打球了。
趙婷經過傅華身邊,笑着說:「你們倆嘀咕什麼呢?」
傅華笑笑說:「沒什麼啦,閒話而已。」
趙婷說:「我看剛才你師兄跟你看着我擠眉弄眼的,是不是在說我的壞話啊?」
傅華笑了:「我師兄誇獎我有眼光,找了一個這麼好的女朋友,怎麼他說錯了嗎?」
趙婷高興的笑了:「當然沒說錯啦。好啦,專心打球吧,你已經落後我很多了。」
傅華笑着說:「遵命,趙老師。」
趙婷笑笑:「哎,乖徒弟。」
打完球,一行人就在俱樂部吃了飯,賈昊再沒提起劇本的事情,傅華就明白大概他是要選定《秋聲》作為他改編的母本了。
打完高爾夫回來,傅華就開始等待着初茜的消息。可是自那天見面過後,接連過去了六天,初茜一點訊息都沒有。
等待是一件令人煎熬的事情,傅華從一開始的心平氣和,慢慢變得焦躁起來,他開始覺得初茜能幫助解救自己的可能性越來越低了。
這期間,曲煒打來過電話,詢問事情的進展,傅華強作鎮靜,說事情還在溝通。曲煒說這件事情他跟孫永說過了,孫永的意見也是讓傅華不要急着請求處分,目前當務之急先追回錢來再說。
傅華心說,我倒是真的不想着急,可是一條條路都被堵死了,我沒有一點辦法去解決問題,現在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初茜這個女人身上,如果她再不行,我就無計可施了。這種狀況下,就是大羅神仙也不能不着急。
第七天早上,傅華心知這是決定自己去留的最後一天了,他在辦公室里坐立不安。人可能就是這樣,最難受的就是這種狀態,似乎還有希望,可是結果尚未明朗,這個時候是最心神不定的。
好不容易熬過去一個小時,初茜還是毫無消息,傅華實在有點在辦公室呆不住了,也沒跟其他人說什麼,自己出門,開了車在街頭轉。
轉來轉去,轉到了雍和宮門前,傅華想起那天嘉圖洛桑對自己說的那番話,感覺這喇嘛似乎真的有點神通,也許他能指示自己一些什麼,病急亂求醫,就停下了車,進了雍和宮。在阿嘉佛倉,傅華找到了嘉圖洛桑。
傅華笑着問道:「師傅,您還記得我嗎?」
嘉圖洛桑慈祥的笑了:「記得,那天你跟鄭老來過。」
傅華說:「您那天跟我說的那番話,您還記的嗎?關於那個女鬼的。」
嘉圖洛桑點了點頭,說:「記得,看來你已經得到印證了。」
傅華愣了一下,看了看嘉圖洛桑:「不知您是怎麼知道我已經得到了印證。」
嘉圖洛桑笑了,說:「你如果沒得到印證,心裏一定會暗罵我這個老喇嘛胡說八道,也不會再上雍和宮找我了。」
傅華也笑了,這喇嘛真是人老成精了,便說道:「您說對了,我已經知道是哪位女性朋友過世了。我真的沒想到她會有如此下場。」
傅華就講述了孫瑩的故事,嘉圖洛桑聽完,雙手合十,閉上眼睛念了幾句經,念畢,睜開眼睛說道:「我已經為這位女施主念了阿彌陀經,希望佛祖保佑她往生。」
傅華嘆了一口氣,說:「真是世事無常,這才幾天,她還好好的,跟我在星巴克喝咖啡呢。」
嘉圖洛桑笑着說:「生老病死,本是人生的不同階段,死者已逝,你就把她放下吧。」
傅華苦笑了一下:「這豈是說放下就放得下的。」
嘉圖洛桑看了傅華一眼,說:「看你心神不定的樣子,怕是你心裏有自己放不下的事情吧?」
傅華笑了:「又被您看穿了。我現在是遇到了莫大的困境,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處理才好。您能不能為我指點一下迷津。」
嘉圖洛桑笑了:「呵呵,我講個故事你聽吧。話說很久以前有一個老和尚叫做丹霞天然,一次住宿於惠林寺,天氣實在很冷,丹霞天然受不住了,就劈了廟裏供奉的木雕佛像燒火來取暖,寺里的主持不幹了,質問丹霞天然,你在幹什麼?丹霞天然說,我想燒燒看能否燒出舍利來。主持說木佛怎麼能燒出舍利來?丹霞天然就笑着說既然燒不出,那就把另外兩尊也拿來燒了吧。這是佛門的一段丹霞燒佛的公案,你明白其中的道理嗎?」
嘉圖洛桑看傅華不說話,笑了,接着說道:「其實你的問題只有你自己能解決,佛其實在你的心中,而不是在那些木雕泥塑之中,所以不必外求。」
傅華想了想,苦笑了一下說:「弟子愚鈍,還請師傅明示。」
嘉圖洛桑說:「其實丹霞之所以敢於燒佛,是因為木佛並非真佛,燒不出舍利子。你的問題向我求解,無異於燒木佛求舍利子一樣,我本來無解,你從何而得解?」
傅華心說這老喇嘛夠囉嗦的,你不知道就說不知道吧,還要轉一圈說什麼丹霞燒佛的公案,你也不覺得費勁。
傅華苦笑了一下,說:「我知道自己的問題應該自己解決,可是眼下我實在是無計可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