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胡瑜非家中出來的李粟生心中是很鬱悶的,就像胡瑜非對他的所作所為很不滿意一樣,李粟生對胡瑜非的所言所行也是很不滿意的。愛字閣 www.aizige.com他覺得胡瑜非真是越活越活回去了,他怎麼會變得這麼畏畏縮縮的呢?他根本就不再是那個當年手拿一把軍刺就敢跟那些頑主廝殺的熱血男人了。
胡瑜非這是怎麼了啊?李粟生心中暗自苦笑,他現在這麼夾着尾巴裝低調,是因為當年他做出了不齒於他這個階層的懦夫行為,但胡瑜非沒有這樣的恥辱經歷啊,怎麼到老了,反而怕這怕那,連幾個平頭百姓都不敢招惹了啊?你心裏怕了,就怕你自己的吧,怎麼還要來管他的閒事,不讓他去對付孫朝暉傅華那兩個混蛋啊?
雖然李粟生一點想要聽從胡瑜非意見的意思都沒有,但是卻不代表他並不在乎胡瑜非的態度,曾經胡瑜非是他們這些二代子弟中風雲一時的領袖人物,那個時候的胡瑜非意氣風發的,是像李粟生這樣的二代子弟心目中的偶像,他印象中胡瑜非最拉風的一次就是北京道上頑主的風雲人物後來響噹噹的劉爺揸架,當時在小樹林裏單挑了好半天,硬是絲毫沒有輸陣,最終兩人平分秋色。
那個時候李粟生想要成為的就是胡瑜非那樣的人,一身膽氣,快意恩仇,就像後來武俠小說中的大俠一樣。當然,後來時勢的發展讓他這個美好的願望徹底的失去了能夠實現的可能,他變成了連自己都厭惡的那種懦夫,從此成為了躲在暗影中,不敢挺直腰板做人的人。
但這不代表他不想成為當年胡瑜非那個樣子的人,他心中保留着對胡瑜非最原初的敬仰,直到現在曾經那個高大的形象徹底的崩塌。那個曾經快意恩仇的胡瑜非算是死了,他變得虛偽,變得絕對理性,清醒、冷靜、審慎、自覺、排斥本能、反對本能的生活。他難道忘記了嗎,這種虛偽曾經是他最為厭惡的。本質上,胡瑜非跟他就算是一種人,都是變成了那種自己最厭惡的人。
青年時期的胡瑜非跟李粟生都是些熱血青年,由於他們的家庭比一般平民家庭享有更為優越的條件,這個優越不僅僅是物質上的,也是精神上的,他們讀的都是當時北京最好的學校,那些一般人連聽都沒聽過名字的康德、柏拉圖、尼采等大哲學家的經典著作,他們這些人很早就都已經能夠大段的背誦。
這其中他們幾個常在一起玩的青年人最喜歡的就是尼采,而對尼采的著作當中他們又最喜歡的是《偶像的黃昏》,這本書中的每句話都透着狂妄的殺氣,尼採用他最毒的毒舌前前後後,基本上把人類文明史上的宗教、道德、哲學罵了個遍。
書中尼采斷言,迄今用來使人類變得道德的一切手段,歸根到底都是不道德的。他把生殖看待作為人類繁衍的正常途徑,而基督教卻懷着根本反對生命的怨恨,把性視見為某種不潔之物;它把污穢潑在我們生命的前提上。那些滅絕激情和欲望,僅僅是為了預防它們的愚蠢以及這種愚蠢的不快後果,這在我們今天看來,本身就只是一種極端的愚蠢。
在和基督教和道德死磕後,尼采又把小老頭蘇格拉底罵的狗血淋頭,他認為自柏拉圖以來的希臘哲學家的道德主義是有病理學根源的,他們對辯證法的重視也是如此。理性=美德=幸福僅僅意味着,人們必須仿效蘇拉底,製造一個永恆的白晝-理性的白晝-以對抗黑暗的欲望。無論如何必須理智、清醒、明白,向本能和無意識讓步會導致崩潰。
這種勸善的道德,包括基督教道德,都是一個誤會,所謂耀眼的白晝,絕對理性,清醒、冷靜、審慎、自覺、排斥本能、反對本能的生活,本身僅是一種疾病。所以他斷言,既不存在精神,也不存在理性、思維、意識、心靈、意志、真理,這一切都是無用的虛構。
尼采不僅僅停步在批判,還強調個體的力量和精神,並試圖清洗所有道統所帶給人類的污穢,他定義自由,什麼是自由?就是一個人有自己承擔責任的意志。就是一以堅守分離我們的距離;就是一個人變得對艱難、勞苦、匱乏乃至對生命更加不在意;就是一個人準備着為他的事業犧牲人們包括他自己。
尼采鼓勵拼刺與勇氣,他說最富精神性的人們,他們必首先是最勇敢的,也在廣義上經歷了最痛苦的悲劇。但他們正因此而尊敬生命,因為它用它最大的敵意同他們相對抗;不害怕無價值的事同樣可能是心靈的偉大。他不覺得矛盾是件壞事,一個人只有充滿矛盾才會多產。只有靈魂不疲沓,不貪圖安逸,才能永葆青春。
這些在正統哲學家眼中近似瘋子的囈語的異端學說,在胡瑜非和李粟生這些迫切的想要像他們父輩一樣建功立業,打翻舊世界,建立新社會的熱血青年聽來卻是最有蠱惑性的革命宣言,胡瑜非那時就對此一邊大段的背誦,一邊擊節讚嘆。
但這些李粟生最為推崇的品質,早就已經從胡瑜非身上徹底的消失了,胡瑜非變成了現在這個怕這怕那,滿嘴仁義道德的,這也讓他小心,那也需要提防的懦夫了。看到曾經的偶像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這才是李粟生心中最為沮喪的點。
李粟生就有一種很想找人好好發泄一下的情緒,想了一想,就把電話打給了劉升妹:「你在什麼地方啊?」
「在世傑運財公司呢,」劉升妹現在對於李粟生有一種認命的淡然,「找我有事啊?」
「我現在很想讓你陪陪我,你沒什麼事情就去老地方找我吧。」
李粟生說的老地方,是他在自己旗下公司開的賓館中一間專用的房間,當然了公開層面沒有人知道這件賓館所屬的集團公司跟李粟生有聯繫。李粟生平常做道德君子慣了,在自己家人面前也是一副很正派的形象,而且他的妻子也算是二代子弟中的一員,他們父母之間在戰火紛飛的歲月就建立起來了深厚的戰友情誼,他們的婚姻也是這個戰友情誼的延續。
所以跟其他女人的事情是不能讓他妻子知道的,於是他就在這家不是很顯眼的賓館中開了一個專用的房間,用來跟劉升妹這些他的情人幽會用。
李粟生這麼說,劉升妹並沒有絲毫的牴觸情緒,就好像是李粟生叫她過去陪他是一件在正常不過的事情而已:「行啊,我半個小時就能過去的。」
「好,我這邊半個小時也會趕到的,我們就在那見了。」
掛斷電話之後,李粟生就上了他的轎車,跟司機講了他要去的地方,然後司機開車拉着他離開了胡瑜非的家門口。從上一次十姑娘讓人在路上伏擊了他之後,李粟生就改變了他安步當車的習慣,走哪都帶着司機和轎車。
司機還是專門從武警部隊上找的退伍兵,身手不錯,可以兼做保鏢的。而車李粟生則是一貫秉持着低調的傳統,選了一款看上去很像是桑塔納的大眾輝騰,雖然輝騰的價格是桑塔納的幾倍,但是外形很像是桑塔納,看上去也就沒有那麼扎眼了。
一開始他還真是坐不慣轎車的,總覺得發暈,但這人是一種慣性的動物,坐過了幾次之後,他也就習以為常了。
半個小時之後,他就到了那家賓館,幾分鐘之後,劉升妹也到了。房間的門一關上,劉升妹也沒等李粟生有什麼動作,就開始乖巧的解開身上衣服的扣子,很快一具上下凹凸有致白皙的軀體就完全展現在了李粟生面前了。
然後她就坐到了李粟生的身旁,開始幫助李粟生脫衣服,李粟生用看待自己養訓了的寵物的眼神欣賞的看着劉升妹,開始慢慢的撫摸劉升妹像一件白色玉雕一樣的曼妙身體,在撫摸中他的鬱悶情緒在一點點的消散,直至徹底地消失。
歡悅開始充斥着他的心扉,他的身體開始甦醒,年輕時期的那種堅強和充實再次在他的身體上展現了出來,劉升妹對他還說就是一味回春丹,把這句青春正茂的身體擁在懷裏,他就會像年輕人一樣的再度有了血性和活力。
劉升妹敞開了自己容納了他的堅硬和火熱,一種人生得此,夫復何求的愜意充滿了他的腦海之中。在這一刻,他忽然很惡趣味的想到了胡瑜非,是不是胡瑜非就是因為沒有找到像劉升妹這樣美好的回春丹,所以才會那麼萎靡不振啊?
如果他能夠幫胡瑜非找到像劉升妹這樣的美好的身體,胡瑜非享受到了美好之後,他會不會重新回到那種大段吟誦尼采吟誦到心有同感之處就擊節讚嘆的熱血青年狀態啊?這倒是一個很有趣的想法,找機會倒是可以試一試。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article_title?}》,微信關注「熱度網文 或者 rdww444」 與更多書友一起聊喜歡的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