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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無傷虎意,虎有害人心。一筆閣 www.yibige.cc但凡和礦山有關係的部門都來了一個襲擊,梁惠凱徹底蒙了,一時間覺得有點兒招架不過來。現在他的礦山還處於一種微利的狀態,加上石子一天也只能掙個萬把塊錢,如果不能生產石子,掙幾千塊錢就不錯了。在一些人的眼裏他就是小打小鬧,和金宏泰那樣的一天掙幾十萬、上百萬的礦山相比微不足道,還沒有資本支撐他把各路關係都砸平。
但是事情總要解決呀,梁惠凱馬上就想着去找金宏泰出出主意。但是依照金宏泰的性格,只要找到他肯定會幫着解決這件事。不過金宏泰也要求人呀,畢竟不是親爹,用起來不氣勢。關鍵是梁惠凱不想讓金宏泰認為他沒本事,面子上的事兒好像比別的都重要。
三個臭皮匠合成一個諸葛亮,梁惠凱就把秦柯南喊了過來,哥倆坐在一起商量怎麼辦。秦柯南發現自己終於有了用場,趾高氣揚的就來了。不過在處理這類問題上,秦柯南確實比梁惠凱經驗豐富多了,上來就安慰他:「別擔心,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什麼事總會找到辦法。你想,雖然來了很多部門,但並不是每個都要急着去處理,要分出主次來。」梁惠凱說:「高見!說說咱們怎麼辦?」
秦柯南想了一會兒說道:「第一步,不能讓電力部門把電停了,先要把供電所打點好,剩下的再各各擊破。現在你是錯峰生產,白天只安排幾個人把干選設備開起來,夜裏再生產精粉。反正產量也不高,精粉堆幾天也不成問題,趕到禮拜六禮拜天再賣,這樣就能避開不少部門。」
梁惠凱說:「我也是這麼想的,但是他們天天來查怎麼辦?」秦柯南說:「真笨!你的聰明勁兒哪去了?我看呀,白天你就別在山上了,躲起來。然後把村後上山的路堵了,豎個牌子,寫上『此路被封』,等你賣礦的時候再把路鏟開不就結了!這都是掩耳盜鈴的事兒,誰當真呢?」
這也行?梁慧凱一樂說:「也就你鬼點子的多。」秦柯南不以為恥,反以為榮,得意的說道:「哥和礦山打交道的時候,你還穿着開襠褲呢!第二步就是把國土局的人擺平。這裏有個消息,可能不太好,國土局的一把手換人了,銀山鎮的鎮長劉漢光調到了國土局,咱倆可是誰都沒和他打過交道啊。」
梁惠凱說:「太陽底下沒有新鮮事兒!不是說不怕領導講原則,就怕領導沒愛好嗎?除非他油鹽不進。」秦柯南說:「就怕他愛好太廣泛,胃口太大。不過,新官上任三把火,不能小覷啊。這幾天咱們四處打聽打聽這個人是什麼套路,然後在出手。」
梁惠凱覺得思路漸漸的清晰起來,問道:「你和王亮熟悉嗎?」秦柯南說:「不熟悉。不要緊,找個中間人說和說和,他不再糾纏很快就過去了。他的生意在咱們縣裏排不上號,估計他和大領導們接觸的並不多,找個大領導能把他嚇出魂兒來。你和縣裏的領導誰的關係最好?」
梁慧凱說:「關係好的算不上,不過和林海最熟。但是人家現在是二把手,副班長了,請他是不是有點不合適啊?」秦柯南說:「也對!一是他可能覺得這事太小,懶得搭理;二是大人物要留到關鍵的時候再用。這樣吧,我給你安排,你就放寬心。我先去找人,定好以後你去找王亮。」
梁惠凱安排杜丁國把路封了,然後和秦柯南下了山。當地供電所的事兒好辦,只要上級不下命令,把關係搞好了,他們肯定不會停電的。所長兩人也都認識,順便拿了兩瓶茅台,兩條中華,去他辦公室坐了一會兒,這事兒就了了。然後回到了縣城。
知彼知己,百戰不殆,兩人先打聽了王亮這個人的來龍去脈。問了幾個人,很快知道了,王亮原來是鋼廠的一個銷售人員。由於他總接觸鋼貿商,知道倒賣鋼材的套路,正好銀行有親戚,就辦了停薪留職,去銀行貸了一些款,利用鋼廠的關係做鋼材貿易,總能做到低買高賣,逐漸的有了資本積累。
男人有錢了就變壞,雖然不是一個普世的道理,但是最起碼適用一多半以上的人。王亮也不例外,公司里招了一個年輕漂亮的小會計孫悅,王八看綠豆,對眼了!沒幾天,你有情我有意,你有錢我有姿色,很快就住到了一起。老婆生氣啊,鬧了幾次不管用,反而把王亮惹惱了,一氣之下離了婚。
然而老婆根本不知道王亮有多少錢,貿易公司又是個空殼,離婚的時候銀行竟然還有貸款,根本分不了多少錢。老婆又捨不得孩子,擔心孩子被後媽欺負,就變成了離婚不離家,反而變成了不合法的了!這世界就這麼操蛋,原本還是個堂堂正正的原配,現在卻寄人籬下。好在王亮看在大兒子的份上,倒是吃喝不愁,要不不知道要看多少人的臉色呢。
王亮剛離婚,趕上了鋼廠處於半停產狀態,他的生意就開始走下坡路。但是沒錢了,小老婆還能跟着嗎?沒錢了,誰還跟着一個和老爹年齡差不多的人呢?便四處打探,打算改行。
前幾年國家還沒有開始抓基礎設施建設,石子生意並不好做,他趁機收購了一家石子廠。當初只想着有個企業撐撐門面,撐不死餓不死,好歹也是企業家不是?這人的命運很奇怪,接着國家開始推動基建項目。雖然小縣城發展比較慢,就這他也掙了不少錢,搖身一變成了一個成功的企業家。
本性決定了王亮到那兒都不老實,去飯店吃飯見到漂亮的服務員都要聊貓逗狗。只是結婚這幾年,不知道是種子壞了,還是莊稼地不好,兩人一直沒生孩子。有孩子還離婚,沒孩子更少了一個聯繫的紐帶,也不知道是王亮對媳婦不放心,還是紅顏易老,小媳婦不放心,去哪兒都帶着。
秦柯南感慨道:「所以呀,千萬別相信什麼好人要好報,純粹是愚弄老百姓的!焦裕祿只活了四十二歲,孔繁森也只活了五十歲,反倒是: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殺人放火金腰帶,修橋補路無屍骸。你看看咱們認識的這些領導,吃喝嫖賭抽五毒俱全,活得要多滋潤有多滋潤。」
梁惠凱心裏發虛,自己好像也不是什麼好人,沒資格評論,想想說道:「王亮連自己的媳婦都算計的清清楚楚,這種人有點兒恐怖,應該是個心狠手辣的人。」秦楠楠說:「誰說不是呢!我覺的我就夠操蛋的,但是我肯定不會算計自己的親人,比不了他。臥榻之側豈能容他人安睡!所以,以他這種性格的人,肯定想把你徹底收拾了!」
梁惠凱說:「沒辦法,誰讓咱有把柄呢。你準備請誰?」秦柯南說:「裴振群,他主管工業,請他最合適,他要是沒空再說。」梁惠凱說:「別廢話了,趕緊去吧。」
誰知快到中午時,秦柯南還沒回信兒。梁惠凱心說,這混蛋辦事兒沒譜,不管怎麼樣也要回個信兒呀。但是也不好催他,買了幾根黃瓜,回去做了一頓炸醬麵。梁惠凱本不喜歡吃麵食,但是王冬冬愛吃,這點兒願望還是能夠滿足的。
王冬冬是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吃完飯說道:「今天不知道怎麼回事,病人特別多,累死了!」梁惠凱說:「您老人家休息着,我刷完鍋碗後給您放鬆放鬆。」王冬冬嘿嘿一樂:「真乖!」施施然躺到床上去了。
等梁惠凱回到臥室,王冬冬把手機扔給他說:「怎麼還和秦柯南來往?和他在一起能學什麼好?」「沒辦法,哥的魅力太足,近朱者赤,把壞蛋也感染的變成了好人。」一邊說着,梁惠凱撥通了秦柯南的電話:「怎麼樣了?」秦柯南說:「妥了!晚上去我妹妹的避暑山莊,剩下的事兒我就不管了。」
王冬冬一聽去秦楠楠那兒吃飯,噌地坐了起來,瞪着杏仁眼問:「怎麼回事?」吃個飯都緊張成這樣,要是知道他們之間的事那還不惱了?梁惠凱解釋半天才打消了王冬冬的質疑。王冬冬不放心的說道:「生意能做成啥樣無所謂,別再壯大你的後宮就好!」
梁惠凱連忙說:「你的事兒我還不知道怎麼辦呢,哪敢招惹別人?」王冬冬翻着白眼說:「聽你的意思是,如果能解決就隨便招惹唄?」什麼話都能挑出毛病來!梁惠凱哄道:「好寶貝兒,秦楠楠那瘋婆子給你提鞋都不配,我怎麼會喜歡她?你就把心放到肚子裏吧!躺好了,讓哥伺候伺候你。」
把王冬冬伺候好了,梁惠凱去了王亮的石子廠。出了縣城往西十多公里,沿着路邊撒落的石子拐到了一條土路上,走沒多遠就到了。半山腰上是廠房,一輛卡車正在往進料口傾倒石頭,機器轟鳴聲遠遠傳來,還挺熱鬧。石子廠的辦公室在山腳下,一溜平房,王亮的路虎就停在院裏。
梁惠凱鬆了口氣,運氣不錯!看着一間屋子門口的牌子上寫着總經理辦公室,心裏一樂,現在這總經理、老闆之類的太不值錢,誰都可以叫。走到門口還沒敲門,就聽到裏邊鼾聲如雷,這傢伙在睡大覺呢!往旁邊一看是會計室,心想,如果她老婆沒休息,讓她知會一聲也行。
路過窗口,忽然聽到裏面有淺笑聲,梁惠凱心想,這麼高興,給誰打電話呢?下意識的停了一下,沒想到竟然還有男人的聲音:「他媽的誰總結的,好白菜都讓豬拱了,真理呀。」「這麼說你也是豬唄!咯咯咯。」「別說豬,你讓我做什麼都行。」「那你做狗吧,在地上爬一圈我看看。」
我去!還有這劇情?只是你們的愛好也忒特殊了吧!就聽男人賤笑道:「地上哪有你身上舒服啊,嘖嘖。」女生嗔道:「別瞎動,萬一他醒了怎麼辦?」男人說:「你還不知道那個老不死的?半斤酒下去準會睡一下午。想哥哥沒?」女人哼哼幾下沒說話,男人接着說道:「想死我了,我去鎖上門。」女人說:「別鬧,已經下午了,一會來人。」
梁惠凱聽不下去了,轉身想走,忽然起了惡作劇的心,他奶奶的,給我穿小鞋兒,我也逗逗你們!猛地推開了門。這可好,把裏邊的一對狗男女嚇得噌的分開了。梁慧凱嘲弄道:「沒事兒,我啥也沒看到。孫老闆娘,我來找你說句話,有時間嗎?」
那男人低着腦袋出去了,梁惠凱心道,長得也不咋地呀?看來是飢不擇食了!孫悅紅着臉結結巴巴的問:「什麼事兒呀?」梁惠凱說:「晚上在避暑山莊,裴振群作陪,請你們兩口子吃頓飯,賞個臉?」孫悅沒反應過來,問道:「裴振群是誰?」
梁惠凱惡趣味不減,走到她的辦公桌前,一手按在在桌上,俯下/身子直勾勾的看着她。孫悅一驚,本能的身子一縮。可看着眼前英俊的臉龐,壯實的身子,忽地坐直了,仰着臉,張着猩紅的嘴唇問道:「我問你話呢,裴振群是誰?」
孫悅嘴裏的熱氣噴到了梁惠凱的臉上,梁惠凱敗退,沒人家臉皮厚,直起身子說道:「等王老闆睡醒了,你問問他,他若是不知道,你們就不用去了!」孫悅說道:「放心,晚上我們肯定去。」梁惠凱說:「那好,我就不打擾了。」
孫悅抓着梁惠凱的胳膊站了起來,低聲說道:「帥哥,剛才的事兒你真的沒看到?」梁惠凱推掉她的手說道:「我眼睛高度近視,男女都分不清楚。」孫悅拋個媚眼說道:「那姐姐謝謝你了!不過,雖然你們男人之間的事兒我不管,但是男女之間的事兒嘛……嘻嘻,你可以請教姐姐,姐姐知無不言。」
聞着她身上的胭脂味,梁惠凱忽然覺得噁心,甚至噁心自己,和這種人逗什麼?太無趣了!說道:「你放心,我也不會拿這種事來威脅你!晚上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