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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7章:雪,白皚皚一片
「陳夫人為何要這樣做?」陳連很好奇。讀爸爸 m.dubaba.cc
見過做好事不留名,但是沒有見過送東西不留名的人。
「如果她知道會不接受。」陳夫人告訴了陳連。
好吧,陳連表示明白了。
「既然這樣,那東西我收下了,告辭。」
「嬤嬤,送陳大夫。」陳夫人對嬤嬤吩咐。
嬤嬤把陳大夫送到門口,陳連停下腳步,轉頭對嬤嬤說。
「嬤嬤留步。」陳連說完這話就走了。
嬤嬤看着走遠的陳連,轉身回屋裏。
「夫人。」
「陳大夫送走了。」
「是。」嬤嬤過去把陳大夫喝過的茶杯撿下去。
……
陳大夫回到喜歡,藥童看着師父手中拿着的幾個禮盒,皺着眉頭詢問。
「師傅,你不是被陳府的人抓走了嗎?」
「是呀,你是不是希望你師父我不用回來了,然後好繼承我的財產?」
藥童翻了一個白眼,嘀咕着:「師父你除了一家醫館,還有什麼財產。」
陳連聽到了,抬起頭就對他的頭狠狠的敲了一下。
「醫館不是財產?」
「這算什麼財產,真正的財產是只用拿着就用,什麼都不用干。」藥童說。
他的話剛說完,看着師父又要打他,連忙往後退開。
「師父,人家只是說了實話。」
「實話,我看你是還沒有睡醒,把這些給我送周宅去。」陳連說完就把手中的東西塞給他。
藥童看着懷中的東西,問:「這些送給周宅里的誰?」
「除了那個老愛生病的人還能有誰。」陳連說。
「哦,那我去了。」
「等等。」
「師父還有什麼事情吩咐。」藥童剛走兩步就停下來,回頭問。
「算了,你走吧!」陳連相信藥童能夠解決。
要是這點事情都不能應付,那也不配做他陳連的徒弟。
藥童見師父叫住自己又不說話,白了一眼,然後抱着東西走了。
藥童離開,陳連一個人坐在醫館裏,皺着眉頭。
「這陳夫人跟周依苒是什麼關係?為什麼送那麼多上等的補品給周依苒那個丫頭?」
陳連想了一下,索性不想了,畢竟這個跟他沒有多大關係。
藥童拿着東西來到周宅,被青竹帶到周依苒的面前。
周依苒看着藥童手中抱着的東西,皺起眉頭。
「這是師父讓我給你送過來的東西。」藥童說完就把東西還在桌子上。
「什麼東西。」她問藥童。
藥童搖頭:「不知道。」
見藥童都不知道是什麼東西,她便打開看看。
一打開,看着裏面躺着的人參,看起來好像有些年份。再打開另一個,表示她不認識這是什麼東西。
「這是什麼?」她問藥童。
「這是燕窩。」藥童沒有輕視,很自然的回答她。
一聽是燕窩,她皺眉,怎麼跟她見過的燕窩不一樣,她看到的是液體燕窩,這種跟窩窩一樣的她真沒見過。
看着還是血色的,她抬起頭問藥童。
「你師父發財了?」
「不知道,東西送過來,我回去了。」藥童就轉頭離開這裏。
她還想問他一些事情,但是人已經出去,便罷了。
「夫人,這些東西…」青竹詢問。
「撿起來擱着吧!」等哪天有時間了去問問陳大夫。
根據她對陳大夫的了解,陳大夫不可能送這些東西。
如果是小東西便宜的東西她信,但是這些東西太貴重,每一樣都不便宜,所以她不信。
青竹聽她的話把東西撿起來收進柜子裏擱着。
她起身走到窗戶前,看着外面飄着鵝毛般的雪,臉上的表情很清冷。
青竹出來,看夫人站在窗戶那裏,拿着披肩走過去,給夫人披上。
「夫人,這裏有風,別站太久。」
她拉緊青竹披上來的披肩,轉頭青竹說。
「嫂子好點了嗎?」
「回夫人,陳嫂子喝了藥身體的溫度恢復正常了。」
「那就好,青竹你今晚過去看着嫂子吧!讓青衣晚上來我這裏。」
「好。」青竹點頭。
「夫人中午想吃點什麼?奴婢去跟桃紅說。」
「頓鍋湯,這天喝湯合適,讓桃紅別炒什麼菜了,天冷麻煩。」
青竹聽完這話,笑了起來。
「夫人你這樣會寵壞我們。」
「那麼你們值得寵嗎?」她看着青竹。
青竹看着夫人,然後低下頭:「奴婢誓死侍候夫人,絕不會違背,如有背叛之心,天打五雷轟。」
「你相信誓言麼?」她問青竹。
青竹微微皺眉,抬起頭後又點頭。
「奴婢…相信。」
青竹的回答有些猶豫。
周依苒見此,皺眉說:「你這話就證明你不怎麼信。」
「奴婢…」青竹低頭,話說一半不想說了,這是一件很悲傷的事情,她很不願意想起。
「有什麼話就說,別吞吞吐吐。」周依苒想聽她的故事,轉身過去烤爐旁坐下。
青竹跟着轉過身,看着夫人,許久過後她才開口。
「奴婢的爹說過會來接奴婢跟妹妹,可是他把奴婢跟妹妹交給別人後就再也沒有出現過。」青竹說出這個話也是用了很大的勇氣,因為這是她很不願意想起來的事情。
「你們家是不是孩子很多?」她好奇的問了一句。
青竹搖頭:「我爹娘想要男孩子。」
好吧,又是一個重男輕女的人家,在這種時代,重男輕女似乎很正常,每家都必須要一個男孩子,只要有了男孩子腰杆才能挺得直。
青竹家裏估計是窮,為了生男孩子,不得不把女孩子賣掉。
作為這個時代的女性,真的很卑微。
「你下去吧!」
青竹點頭,退離了房間。
青竹在退出房門,轉身的時候抬手擦了一下眼角。
雖然十年過去,可是爹的模樣她沒有忘記,一直記得。
只是她的家在哪裏,她不記得了。
******
轉眼間到了過年這天。
外面白皚皚的一片,院子裏的雪堆積得有膝蓋那麼高,空中還飄着雪,沒有那麼大,但是沒有停下來的趨勢。
桃紅青竹青衣三個人一早起來鏟雪,剷出十字形狀的路,門口一條直通正廳,東西廂房也有一條,正好形成十字。
昨晚府里就掛了紅燈籠,門口也貼了對聯,對聯還是她自己寫的。
字雖然丑了點,但是總比沒有的好。再說了,這大雪天,誰出門,等到雪化了她就把對聯撕了。
路剷出來後,三人去了廚房。
她現在穿得跟企鵝似的,開始懷戀現代的羽絨服了。
來到對面,碰到從房間出來的苗子,上前詢問。
「你娘好點了嗎?」
苗子搖頭:「娘她的病好像越來越嚴重了。」
聽完苗子的話,她皺起眉頭。
「怎麼會這樣?這天出去也不方便,藥還有嗎?」
苗子點頭:「藥還有兩副。」
「這初一估計陳大夫不會開門。」她揪心了,按道理嫂子的病會好起來才是,可是不但沒好還嚴重了。
苗子也是很揪心。
「嬸嬸,你說我娘是不是得的心病?」
自從那天后就生病,藥每天按時喝,不可能不會好。
經過苗子這一提醒,她覺得很有可能就是心病。
想着她就打算進去看看。
苗子見她要進去,連忙拉住嬸嬸。
「嬸嬸,你別進去了,染上風寒不好。」
「沒事,你嬸嬸的身體好着嘞。」周依苒說完就推門進去了,苗子跟在身後。
「咳咳咳…」陳荷不停的咳嗽,突然咳出了東西,她連忙用帕子接住,一看是血,嚇傻了。
聽到腳步聲音,立即把帕子藏在被子裏面,然後背着擦嘴巴。
「娘,你又咳嗽了。」苗子端着一杯水過去。
陳荷低着頭,轉過身接住女兒手中的茶杯,喝了一口直接漱口然後吞了下去,接着又喝了兩口才抬起頭。
看到小苒,她皺起眉頭。
「你怎麼進來了。」
「苗子,你出去幫青竹她們,這裏我看着。」周依苒把苗子支開。
苗子知道嬸嬸是故意支開自己,點了下頭便退出了房間。
苗子一走,周依苒搬了一把椅子過來,就坐在床邊。
「嫂子你咳血了?」
「沒。」陳荷搖頭,手順勢抬起來摸了一下自己的嘴巴。
「嫂子不用擦了,嘴角上的紅就是血。」
陳荷不再掩飾,抬起頭對她說:「別告訴苗子。」
「能瞞多久,苗子遲早會知道。」她沒有想到嫂子會病得這麼嚴重,居然咳血了,這才幾天的時間。
「能瞞多久就多久。」陳荷知道自己快不行了,這次她是真的不行了,本就身體不好的她,加上風寒,然後心裏想着全子,她夜不能眠,病才會急劇加重。
藥已經沒有用處。
「我請給你請陳大夫,他一定會有辦法治好你。」
陳荷拉住她,搖頭:「別,今天是過年,陳大夫怎麼可能會出診,俺自己的身體俺自己知道,別廢力氣了,咳咳…」
陳荷一激動就咳嗽,周依苒連忙給她又倒了一杯水。
「別激動,喝口水。」
陳荷接過杯子喝了一口熱茶,然後抓住她的手。
「小苒…」
「嫂子你別說了,病肯定是要看,今天請不到,明天必須去請大夫。」
陳荷微笑,點了一下頭,然後她轉身把枕頭裏的銀子拿出來。
「這些是俺攢的錢,你替我保管着,俺怕自己突然走了。」
「嫂子你別瞎說。」周依苒抓住她的手,心裏很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