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文哲似是被穆舒遙大膽的想法嚇了一跳,臉色微變,扯了扯她的手臂。書神屋 m.shushenwu.com
「舒遙,你可別亂來,那些人你惹不起。」
穆舒遙笑了笑,「放心,我沒那麼笨。」
……
晚上,穆舒遙走進了某間日料的包間。
裏頭,已經坐了一個人。
這人,性別男,看起來二十多歲,眉眼間與穆舒遙竟有一兩分的相似。
「說吧,找我什麼事?」
男人對穆舒遙的態度並不友善,不過,穆舒遙並不在意,自己給自己倒了杯茶,慢慢呷了兩口,才緩緩開口道。
「聽說,穆氏前幾天被人尋仇,總部頂層被人潑漆打砸來着?」
男人一臉警惕盯着她,「你哪聽來的流言蜚語?穆氏向來與人交好,怎麼可能被人尋仇?」
穆舒遙放下杯子,笑看着他。
「敬清哥,都是自己人,就不必遮遮掩掩了吧?」
沒錯,這個男人,是穆舒遙的堂哥,也就是穆泉誠的侄子穆敬清。
穆敬清狐疑地瞅了她好幾十秒,然後,身子朝後一靠,雙手抱臂斜着眼睇着她。
「穆舒遙,沒有證據的事可別亂說!你老公害得我們穆家雞飛蛋打還不夠?你還想幹嘛?」
穆舒遙嘖了一聲,「哥,我當然是來幫你的啊……」
穆敬清眯着眼上下打量她幾眼,「幫我?穆舒遙,你當我傻子嗎?你會幫我?全穆家的人都知道你恨死穆家,你巴不得穆氏就此一蹶不振從此沒落吧?」
穆舒遙搖搖頭,「你錯了,我恨的,只有穆泉誠一家,你們和我無冤無仇,我恨你們幹什麼?無論怎麼說,大家都姓穆,而且,得罪你們,我能有什麼好處?再說,在爺爺奶奶面前,你們家和穆泉誠一家,是兄友弟恭,出了穆家老宅的門,誰知道是敵是友呢!」
豪門大戶里,為權為利而手足相殘的事多不勝數。
而穆敬清的爸爸穆家老大穆泉禮,最開始,是被穆家老爺子作為繼承人來培養的。
但穆泉禮的手段,始終差了穆泉誠那麼一點點,在穆家老爺子將要退休之時,就拿了一個挺難搞的項目,讓他們分頭行動,誰把項目談下來了,誰就成為穆氏新一任總裁。
那個項目,最終由穆泉誠談了下來,順理成章地,穆家百年根基創下的穆氏,就交由穆泉誠執掌了。
本來,按穆家老爺子的意思,之後兄弟倆各司其職相輔着把穆氏繼續發展壯大。
然而,也不知是穆泉誠手段太了得還是穆泉禮段數太低,穆泉誠執掌穆氏這些年,竟一步步把穆泉禮逼出了穆氏的權力圈外,最後,穆泉禮一家,在穆氏基本只任閒職,並無實權,只靠着吃股份分紅。
這些,在拓城並不是什麼秘密,穆舒遙作為穆家人,當然看得更明白一些。
眼下,她把話說得如此明了,只要不是傻子,大致都能猜出她的來意了。
穆敬清自然不傻,相反,他其實還挺聰明的,只是,他爹把他們家的籌碼都掉得差不多了,縱是他有雄才偉略,也沒機會給他舒展。
他定定地盯着穆舒遙,顯然,是在考量她可信度及來意,沉默了好一會,他才不太耐煩地開腔道。
「穆舒遙,你有什麼話就直說吧,別在這彎彎繞繞了。」
穆舒遙便不再兜圈,照直說道。
「穆氏被人打砸潑漆的照片或視頻,你手頭應該有吧?」
穆敬清盯着她,「你當我是傻子嗎?你現在寧少夫人,不靠穆氏吃飯,我可不一樣,穆氏倒了,我連飯都沒得吃。」
穆舒遙笑了,「哥,你怎麼這麼死腦筋呢?穆氏根基深厚,豈會連這點風浪都經不起?」
穆敬清冷笑一聲,「難說,這股價剛剛才略有抬頭,再有不利消息傳出,難保不會一蹶不振就此死絕。」
穆舒遙卻十分堅定,「不會!」
穆敬清耐心似乎耗得差不多了,扶着桌子站了起來,「會不會另說,反正,我不會幫你一個外人對付穆氏的。」
顯然,穆敬清其實也明白,就算穆氏現在風雨飄搖,但底子足夠厚,再來點風浪還不至於經受不起。
只是,正如他說的那樣,他犯不着與穆舒遙為伍去給穆氏找麻煩。
穆舒遙等他走到門口手扶上門把,才問他,「難道,你不想把穆泉誠從總裁位置上拉下來?或者,將你自己推到與他平等的位置上去?這麼好的機會,你就這樣放棄掉?」
穆敬清猛地回過頭來盯着她,「你什麼意思?」
穆舒遙不疾不徐地道,「你應該知道,現在董事會的人對穆泉誠父子的信任度已經降至極低,只要再來一點點的打擊,他倆的信用度就會被完全摧毀,到時,難道不是你和大伯上位的好機會嗎?」
穆敬清猶豫了一下,緩緩,邁開腳步往回走。
「可這種事,若我出手,到時被爺爺知道了,我怕……」
穆家老爺子雖是完全退位多年,但據說他手頭分別握着倆兒子不少把柄,因而,就算他手上的所持穆氏股份不是最多,他的那些子孫,對他一直都極為忌憚的。
「所以我才來找你啊,這事我出手,你和大伯借這機會向董事會彈劾穆泉誠,最壞的結果,穆泉誠即便還坐在總裁位置,至少,實權也得分你們一半,不是嗎?」
穆敬清重新坐了下來,坐在那想了很久很久。
最後,終是對穆舒遙點了點頭。
「好,我答應你!」
……
第二天早上,幾大網站財經版的頭版頭條,均被潑着大紅油漆的辦公大廳照和被打砸得稀巴爛的辦公大廳照片給佔據。
「穆氏疑似得罪黑#勢#力,頂層辦公樓被潑漆打砸!」
極為簡單的標題,卻立即掀起了軒然大波。
當天早上股市開市沒多久,穆氏股份便以跳水式的姿勢一路狂跌,沒一會功夫,好不容易有了一點點漲勢的穆氏股價,再次跌停!
坐在辦公室里的穆舒遙,捧着還沒來得及喝的熱豆漿,對着穆氏跳水式的曲線圖樂不可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