誅滅玉霄 林深霧起 第三十八章 雲蘇蕊殞命

    尚平捂着胸口,站直身子,將嘴角的鮮血橫袖一抹:「爹,你聽我說,我根本不愛雲姑娘。看小說網 m.kanxiaoshuo.net」

    尚瑜瞟了一眼左右賓客,每個人無不震驚不已,尚瑜這老臉哪裏掛得住:「平兒,住口!」

    「爹,我今天必須說出來。」尚平開口。

    雲櫛南也急忙插嘴:「女婿,你在胡說什麼?」

    這兩人你一言我一語,似乎在阻止尚平開口。

    「親家,我們下去!」

    尚瑜和雲櫛南飛身下到廣場,尚瑜走到尚平面前:「平兒,你要做什麼!?」

    「爹……」尚平喊了一聲,一臉懇求的模樣。

    「新婚之日,你讓我秣崚顏面何存,聽,為父的話,殺了這小子,回去拜堂成親。」尚瑜低沉小聲地對尚平說道。

    「爹,平兒自小便對您言聽計從,可是這一次,我不能聽你的。」尚平向後退了半步。

    「女兒,你也不聽為父的嗎?」雲櫛南一副難以置信的樣子,打量着雲蘇蕊,這雲蘇蕊一向是個乖巧聽話的孩子,從不忤逆父親,但今天這情景,看得出她一直在維護陸銘赫。

    「爹,我雖與平哥一見如故,但女兒知道,我們只是好朋友,我喜歡的人,是他。」說着雲蘇蕊執手拉住居陸銘赫,將兩人的手舉起來:「是陸銘赫。」

    「這是怎麼一回事?」

    「大婚之日,新郎悔婚?」

    「這陸銘赫什麼身份,敢來搶婚?」

    ……

    殿外賓客開始議論紛紛,洛嘉俊將扇子掩面,一雙眼珠賊眉鼠眼地轉着,小聲在千索耳邊耳語:「千索,這些可有好戲看了。」

    「爹,你為了與冬頊結盟,便要犧牲女兒的幸福,你這樣做可曾想過我的感受?」

    「結盟?!結什麼盟?」夏千索懷攬司瑤,雙臂抱在一起,心中尋思。

    「什麼結盟啊!到底是怎麼回事?」殿外人群中有人問了句。

    尚平往向殿外,對眾人捧手道: 「諸位,我秣崚劍派與外商往來,在這冬頊海上,也算得上盛名,這海外外商途經冬頊,都需要受我秣崚照撫,方能在這海上無憂,這中間我冬頊秣崚可在中獲得大量的利群。」

    「這秣崚劍派在冬頊為來往外商,護航保鏢,卻也正常。」人群中有人回了句。

    「這位前輩,事情並非你想的如此簡單……」尚平欲繼續說下去。

    「平兒,還不給我住口!!」

    尚瑜一副狗急跳牆的模樣,居然出掌再襲自己的親生兒子。

    突然,陸銘赫擋在了尚平前面,接住一掌。

    「陸銘赫!?」尚平急喚了一聲,但陸銘赫已被擊倒,向一側跌出數米。

    雲蘇蕊剛要過去扶人,只覺得背後傳來一陣酸麻,雲櫛南一指點在雲蘇蕊的風門穴上,雲蘇蕊用力晃了晃身子,但只覺得渾身僵硬,四肢已經不受指揮,動彈不得:「爹!你要做什麼。」

    而就在剛才,尚平也被尚瑜在左肩天宗穴上一擊。

    「親家,殺了陸銘赫!」

    尚瑜以一招擒拿手將尚平扣在懷中,他對着雲櫛南使了個眼神說道。

    雲櫛南手中靈劍閃出,就向着陸銘赫刺去。

    突然,殿外一個身影動了起來。

    一把利劍先到陸銘赫面前,橫刃格擋,一把將陸銘赫拉起。

    雪雁秋露。

    來者正是千茹,接着宋寧溪和千索也飛身過來,到了雲櫛南面前。

    「雲前輩,小妹無禮了,你莫要見怪。」千索急忙向雲櫛南道歉。

    雲櫛南怒不可遏,他冷哼一聲,背過身去,將衣袖一甩。

    「夏小姐,你這是做什麼?」尚瑜問了句。

    「沒什麼,陸銘赫的墨離劍和我的雪雁秋露都是秦素遙前輩的作品,我看到這等緣分上,是不會讓你殺他的。」千茹的理由牽強極了。

    「你……」雲櫛南咬牙切齒,欲言又止。

    「宋門主,你青璇劍宗的門人,未必太失禮吧?」尚瑜見千茹是一介女流,便把矛頭指向宋寧溪。

    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

    宋寧溪自然會應對,他捧手笑道:「尚島主,這新婚之上,舞刀弄槍,本就不吉利,我也是為了兩位新人着想嘛,見諒,見諒。」

    「這是老夫的家事,你們既然來到我秣崚,客隨主便,還是請幾位不要多管閒事。」尚瑜在極力壓制着自己的怒火。

    但此刻殿外的賓客不樂意了,眼前戲碼可比婚禮好看的多。

    「尚島主,你們究竟是做了什麼?」

    「就是啊,我們也想知道。」

    「這兒子揭父親的短,可比婚禮好看多了。」

    「就是,就是。」

    「你要殺那姓陸的小子,我們也不同意。」

    ……  ……

    殿外的賓客都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主,紛紛起鬨。

    千茹將陸銘赫扶起來:「你沒事吧。」

    「咳咳咳……」陸銘赫嘔出一灘血,顯得有些虛弱,看樣子傷得很重。

    「那陸銘赫似乎傷得不輕。」賓客中李懷玉探着頭瞧着陸銘赫。

    「懷玉,莫多管閒事。」李懷歌在他耳邊囑咐了一聲,接着他轉身進去道殿內,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一點也不關心,廣場上的事。

    李懷玉見懷歌回到位置上,冷若冰霜,溫文爾雅 ,自顧自地吃着點心,心裏不解。

    他放眼殿內,除了李懷歌還有絕塵師太、玉林法師、南陽劍俠江一則等人,不過那三位都是江湖前輩,都是年過半百之人。

    「我哥怎麼和三位老前輩一樣,不愛看熱鬧,真是做派老氣。」李懷玉遠遠地嘀咕了句。

    「陸銘赫!你怎麼樣了!?」雲蘇蕊見陸銘赫口吐鮮血,擔心極了,奈何自己現在不能動彈,只能扯着嗓子詢問着。

    陸銘赫此刻氣息紊亂,血氣翻湧,已不能說話。

    「陸銘赫,你不該來的!你來做什麼嘛……」雲蘇蕊哭得梨花帶雨,我見猶憐。

    此刻,李懷玉雙足點地,飛身越過殿外看熱鬧的人群,落到廣場上,他走到陸銘赫身邊。

    「李公子?」

    「懷玉。」

    李懷玉對千茹道:「夏小姐,穩住他身子。」


    「好。」千茹兩手抓住陸銘赫雙肩,穩住身子,讓他勉強站立起來。

    李懷玉撫掌輕拍在陸銘赫背後的至陽穴上,收掌,迴轉,再擊。

    接着輸進一股內勁, 幫他平復血氣,接着他拿出一粒丹藥,餵到陸銘赫嘴中。

    「咽下去。」

    陸銘赫仰頭咽下丹藥,臉色頓時好得多。

    接着,李懷玉走到尚瑜面前:「尚島主,令郎傷得也不輕,我這裏有粒藥,你給他服下吧。」

    畢竟是自己的兒子,尚瑜伸手拿過藥,餵到尚平嘴中,將他的下巴一捏,將藥餵了進去。

    「爹,我求你了,你放過陸銘赫吧,我以後絕對不會再與他有聯繫。」雲蘇蕊哭求着雲櫛南。

    雲櫛南此刻並不理會,他回頭對殿外賓客道:「諸位這陸銘赫屢次騷擾小女,今日還來搶婚,老夫若是不殺了他,難解我心頭之恨。」

    「雲宗主,今日這情況我怎麼覺得你有殺人滅口的嫌疑呢?我等且聽他們把話說明白了,再與你們辯論是非對錯。」殿外人群中,一個書生打扮的男子,約摸有三十來歲的樣子,他站出來搭話了。

    這個人本事一般,但在九州仙門卻無人敢惹他,這人叫許墨白,九州文壇大家許石清的兒子,這許家在九州創立了摘星閣,搜羅了九州仙門的各種資料,他們最大的本事,就是能靠一支筆搞臭你。

    「許老弟,今日也想與我作對嗎?」雲櫛南問了句。

    許墨白道:「我摘星閣與九州各世家都一向交好,摘星閣能立足九州,也是各門各派給足了薄面,誠不敢說與天雪宗作對,只是,這小子想說的事,讓我很好奇。」

    尚瑜回頭瞪了一眼許墨白,心裏疑惑:「這次婚典何時請了這等小人來的?」

    「當然,若是兩位執意要殺這陸銘赫,在下也不好阻止,但他口中想說的事,我想大家如此敢興趣,不如由我告知九州算了。」

    「莫非墨白兄,你知道其中緣由?」

    許墨白一副成竹在胸的樣子。

    原來,秣崚劍派在發喜帖並沒有發貼到摘星閣,摘星閣收納了各門派的小道消息,還有些見不得光的事跡,着實令一些門派反感。

    許墨白得知秣崚大婚,卻遲遲不見請帖,心中生氣,知道這秣崚劍派沒把摘星閣放在眼中,便偽造了一張以假亂真的喜帖,不請自來,要知道他們的情報網遍佈九州,要偽造一張請帖輕而易舉。

    「諸位要聽我說,那許某便告訴你們。」許墨白站到前來指着廣場上的雲櫛南和尚瑜兩人到。

    「冬頊海商船遇險遭劫,是尚瑜聯合雲櫛南做的戲,目的一是為了秣崚劍派的聲譽,二是為了從外商手中獲得豐厚的報酬,三嘛……」

    許墨白故意停頓了下,吊足在場人的胃口:「三嘛,就是雲櫛南在蜀山秘密做起了五石散的買賣。」

    賓客一片譁然。

    殿內的李懷歌赫然一驚,他手中的酒杯一顫,而廣場上的李懷玉也是一臉震驚,這五石散,以五中礦石提煉,能聚精養氣,但服用時間一場便會成癮,剛服用時能讓人精神煥發,一旦日子久了,便會讓人治迷治幻,精神不振,形消骨瘦。

    而這五石散在九州各國都是禁品,不得大量消瘦,就連百草仙門也只有少許五石散,作為為病人鎮痛之用。

    「雲櫛南想將五石散運出海外,這冬頊秣崚就是他最好的夥伴,那些受過秣崚劍派恩惠的船隻,自然會看到他尚瑜的面子上,將五石散運輸出去,而我們北釗國海關越發嚴格,他只好同天雪宗聯姻,借着姻親走動地機會,將那些害人的五石散帶到船上去。」

    聽許墨白這麼一說,群雄激憤,謾罵聲隨之響起。

    尚瑜和雲櫛南的老臉一時真不知道哪裏擱,此刻,兩人都是衝冠眥裂,氣急敗壞。

    尚瑜戟指嚼舌望向許墨白,一時說不出話來。

    雲櫛南雙手顫動,也是橫眉怒目。

    突然,他們倆對視了一眼。

    尚瑜凌空起步,飛身撲向殿前,手中利劍猛出,欲殺許墨白而後快。

    「許墨白,我要你在此嚼舌!!」

    一劍洞穿許墨白,但許墨白卻表情平和,看不出一絲痛苦,依舊一臉的笑容。

    尚瑜猛驚,他定睛一看,刺中的許墨白,突然冒出一陣白煙,化作一張人形黃符。

    「黃符分身。」

    尚瑜收劍,這是空中傳來許墨白的聲音:

    「摘星閣樓高千丈,

    漫天星斗盡在行。

    北斗七殺天下事,

    他人不知我卻明。」

    「可惡!」尚瑜怒喝一聲。

    「尚瑜,你不把我摘星閣放在眼裏,我便要讓你身敗名裂……哈哈哈……」許墨白的聲音越飄越遠。

    雲櫛南見尚瑜殺許墨白未成,轉身便提劍刺向陸銘赫:「臭小子,都怪你!!」

    一抹紅殷,撒落地面。

    接着就是陸銘赫哭喊:「啊……蘇蕊!」

    就在剛才,雲蘇蕊沖開穴道,擋下一劍,那雲櫛南的劍直接刺入到了雲蘇蕊的胸口。

    鮮紅的血,讓那件嫁衣紅得詭異起來,雲櫛南驚呼:「女兒!」

    他猛得抽回了劍,息怒瞠目,癱軟到了地上,神情恍惚。

    陸銘赫將雲蘇蕊抱在懷中,也不知道說什麼,嘴巴顫動着,淚如雨下,他按着雲蘇蕊的傷口不知所措: 「蘇……蕊……,蘇蕊……」

    此刻,千茹千索宋寧溪都不知如何是好,唯有李懷玉急忙蹲下身子查看着雲蘇蕊的傷。

    一劍洞穿心臟,左右心房直接被切為兩半,恐怕就算是吳北曲在世,也回天乏術。

    李懷玉搖了搖頭,一臉的失落。

    此刻,尚平在悲憤中,也衝來了穴道,他也撲到了雲蘇蕊身邊:「蕊蕊,蕊蕊……」

    「平哥……這是……你一次叫我小名……真好聽。」雲蘇蕊躺在陸銘赫懷中,一手握着陸銘赫的手,一手握着尚平的手。

    「蕊蕊,你要是喜歡,平哥,以後一直這樣叫你,好不好。」尚平強忍淚水,憋出一個微笑。

    雲蘇蕊蒼白的臉,吃力地擠出個笑容,然後她偏頭望着陸銘赫道:「銘……赫,我……和他只有兄妹情,我……我愛的是你……一直都是……你……」

    「我知道我知道。」陸銘赫急忙道:「我一直都知道,你別……別說話了……有沒有人救救她!」

    陸銘赫哭泣着向着殿外賓客祈求着,可人群中卻沒有人出聲。

    雲蘇蕊玉手沾滿鮮血,她顫巍巍地摸了摸陸銘赫的臉說道:「沒……沒有用的,可……可惜……我的新郎……不是……你……」

    雲蘇蕊抽噎着,氣息明顯弱了許多。

    尚平本來想解開自己的新郎喜服,但喜服紐扣系帶眾多,一時不好解下,他索性一把扯下來,也顧不得壞不壞了。

    他把喜服披到陸銘赫身上,雲蘇蕊無力的笑了笑:「銘赫……你……穿上喜服……就是我夫……君……了……」

    陸銘赫把臉上的眼淚一抹,連聲喊到:「娘子!娘子!雲蘇蕊是我……是我陸銘赫的娘子!」

    千茹見此眼淚也悄然落下。

    雲蘇蕊再看向尚平說道:「平……平哥……幫我……照顧好……」

    雲蘇蕊淚盈滿眸,一臉的不舍,一臉的擔憂,她氣若遊絲將最後一個說了出來:「他……」

    說罷,她的雙眸散去光澤,一行遺憾的淚行至眼角,沿着她的臉頰,到鬢角、到耳垂、到腮邊……

    最終落到地面,綻出淚漣,消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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