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老婆被你扎壞了,現在還在醫院躺着呢!你說怎麼辦?」
女人的老公瞪着眼睛。
「我的針扎不壞,你不要訛人好不好?你要告我隨你!」
聶發立起眉毛。
「蛛網膜下腔出血,就是你扎的 ,我一定去法庭告你!」
女人的老公一轉身,狠命地關上門走了出去。
屋子突然靜下來 ,聶發卻站不住腳,口中話多了起來!
「哼!他只管告 ,能把我怎麼樣?」
聶發一臉 地怒氣。
「你也是,見病就治 ,看着病重就讓人家走唄!看着不行扎什麼針?」
祝平實在按耐不住,埋怨着。
「你懂什麼?不扎 出血會更厲害!」
聶發瞪着 眼大吼着。
「那你讓人家早些走,或者不給她扎針不 行嗎?」
祝平心中着急,急切問着,無奈地望着聶發:你沒有看病的,咱省心地呆着——也行,我可以打工!你呆不住,咱可以出門走走,不行嗎?扎什麼針?你扎針——也行,有那麼多安全的你不選,就這個不安全的,針什麼灸?
「少說了!快做飯去!他能給我怎麼樣?」
祝平不再說話,去了廚房。
良心也沒有話和聶發可說,但他分明知道,現在的醫生成功者是無醫療事故!其次,便是行醫可以吃口飯,養活一家人。技術好的,治病多者,錢掙得多些,妻子兒女吃得飽穿得暖些罷了!
如同蜜蜂,釀出了蜜,甜了他人,活了自己,不是忘記了生命為他人,而正是為了自己的生活而為了他人,憑着一個良心 ,裝着一顆善心!
幹了幾日活,所有的人一分錢也沒有到手。
良心擔心自己這汗珠子落地摔八半,只恐要白流了!
天依然很熱,良心躺在懶懶躺在炕上。
肖鵬輝走進來,喝了口水。
「老弟你年齡也不小了,這裏有個姓黃的姑娘,有點羅圈腿,和你年齡相仿,我去問問她,可曾有意?好不好?」
良心微微點點頭,一笑,又嘆口氣......
自己帶着眼鏡子,身體單薄,個子又小,被相中實在很難!況且,衛校畢業去哪裏工作呢?
不多時,肖鵬輝去了。
多時 肖鵬輝才回來。聽肖鵬輝說,人家暫時還不想找。良心一聽,便知這是委婉的拒絕而已!
聽說這個女人,性格不錯,父親幾年前死了,也是女大當嫁的時候。
稻子將要成熟的季節,良心回到衛校。 帶着絲絲憂鬱。
結業考試馬上要開始,一種緊張的氣氛壓得人喘不過氣來。
秋雨綿綿地下個不停,往來地里的出租車,車後窗甩上很多泥水,變得髒兮兮地。
走在街上,濕潮之氣令每個雨中的人,裹緊衣服,端起肩膀。
然而,生活總在沉睡時,求得安逸;在醒來時,懂得生命在於運動,手腳不是擺設,一個空皮囊,不是說說才會鼓起來,或者偷奸取巧,或者腳踏實地,或者夢中的一夜暴富,行路之難尚須要行出來:
良心拿出筆寫下《 沁園春?秋》
更來秋風,
黃葉正飛,
不盡雲生。
天悲長滴雨,
街街泥濘,
浮水沉泥拔步輕行。
衣洗難干,
粱潮地冷,
生與天宮再相爭。
盼晴日,
嬉笑觀晨風,
待到閒庭。
年少風華正茂,
將勇氣破雨向天行。
行路何其難,
多是淒情。
敢踏祥雲,
更上飛騰。
下對江山,
上競長空,
唯有高空青青靜。
天地轉,
百語群思進,
古今形成!
在夜裏,良心很晚還沒有睡覺,他站起身,頭有些暈,還有些噁心。這算是老病了!良心搖了兩下身子,還是站住了。
次日,晨練時,聽到聶發來信說,法庭已來調查,蛛網膜下腔出血,和針灸風俯穴無關。風俯穴:散風熄風、通關開竅。 主治頭痛,項強,眩暈,咽喉腫痛,失音,癲狂,中風......
平日 父親聶發太過狂傲,喝些酒也會誤事。若是會經營西藥,謙虛謹慎些,敵得過父親的實在不多,他也算是老中醫!自己也許會借父親一點光,而今,不要說借光,有時候還會因聶發,女孩而不敢嫁給良心。
良心只有靠自己,別無選擇!
這次考試還好,功夫不負有心人,取得優異的成績!
十一的時候,恰好是晴天。放了假去紫萱那裏。
良心料想趙雅還是舊情不忘的,自己去看看趙雅,再到王小波那裏,請王小波的爸爸問問趙雅和自己在一起,看看如何。良心也知道自己很是怯懦,但自覺趙雅是喜歡自己的,成功的機率還是有的。
於是抱着一份希望,坐上車風塵僕僕而去。
在街邊,良心走進趙雅剃頭的屋子。
趙雅看見良心眼睛一亮,微微一笑,兩腮頓時變得緋紅。
「 現在忙呀!」
良心自覺有些不自在。
「 還好!才回來嗎?」
趙雅仍在剪着發 ,長睫毛遮擋住溜過來眼光。
「恩!是的!」
良心似乎在這一刻, 對語言很陌生,忘記了所有藏好的詞語,剩下的只有痴呆,搜索、捕捉、品評她在此刻 除了剃頭以外的思想里,對自己還有幾分熱度——100度?50度?還是已經是涼白開?或者已經凝結成冰!
「良心你做!」
趙雅淡淡 中還有幾分熱氣!她向外望了望,似乎怕被誰看見,多了謠言......這在良心心中卻似乎多了那麼一絲不安......
「 好的!」
良心在狹小的屋中找到一個適中的位置坐了下來。
良久 ,趙雅也不做聲,良心似覺沒趣,便站起身。
「我走了!有空再來看你!」
「多坐會吧!」
良心走出門,趙雅送到門邊,探出頭紅着臉望了片刻良心,又縮回頭關緊門,剪髮去了。
良心回頭看着時,趙雅留下的只是臉上的一抹緋紅——這在良心看來抹、擦 都絕不會下去的,於是肯定了那是趙雅對自己的心依然是開水的溫度,即便涼了些,依然還是熱的。
在王小波家。
良心推開王小波家的房門,屋中滿是看病的 人,王小波的爸爸,在忙碌着。
王小波沒有在家,正需要一個幫手,良心忙伸手幫忙 。王小波的爸爸也自然是高興。
人漸漸少去,有了空閒,二人做下 。
「大叔你好忙呀!呵呵!很累吧?你有時間向趙雅給我做個媒吧!問問趙雅同意不?」
「那自然是好 !」
王小波的爸爸,眼睛一亮,很是爽快!
「下午有塊玉米秸稈要捆 ,我捆完便去。」
「下午我去捆吧 !我順路,去我姐姐家,明天要走時我到這裏,聽你的信好嗎?」
良心覺得若可以和趙雅在一起,這點活不算什麼!
「好!孩子就依你!明天你來我給你信 !」
王小波的爸爸說着便去找趙雅,為良心保媒......
事情着實順利,良心也喜滋滋地去了王小波家的地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