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進來。」蕭念遠跑到大門前,一打開門,一股寒風就吹了進來,讓她冷得起了全身雞皮疙瘩。她連忙拉着站在寒風中白微雨的手,對他道。
蕭念遠家的門一開,白微雨就看到她披着散亂的長髮,披着一件鵝黃色的睡袍。淡淡的暖色調給人一種清新寧靜的感覺,讓他剛才一路跑來時無比激動的心情得以緩和。
蕭念遠鵝黃色的睡袍連腰帶都沒有繫上,能看到裏面白色的吊帶睡裙,裙擺在膝蓋以上,露出筆直修長的一雙美腿。
白微雨平時看到的蕭念遠,不管是穿連衣裙還是半身裙,多是穿着差不多長至腳踝的長裙。如今突然看到這樣的蕭念遠,一時竟移不開眼。
直到被蕭念遠拉着他的臂彎進了屋,白微雨才回過神了,注意到蕭念遠並沒有穿鞋子,光着腳站在冰冷的大理石地板上。
看到蕭念遠被冷得腳指甲都變成了紫色,白微雨心疼得微微皺眉,抄起她的膝彎將她打橫抱了起來,沉聲道:「這麼冷這麼不穿鞋?你的鞋子在哪裏?」
這次回來看到冷了,蕭念遠就在房間鋪上了毛茸茸的地毯。剛才從衛生間洗臉出來,拉開衣櫃取睡袍的同時就踢掉了拖鞋,想着出門前換上一雙棉拖的,結果不曾想着急下樓給白微雨開門,竟忘記了。
北白微雨打橫抱着的蕭念遠,雙手環着他的脖子,在他耳邊撒嬌道:「還不是着急給你開門,才忘了穿了,我的鞋子在樓上。」
白微雨笑而不語,抱着蕭念遠上了二樓,在蕭念遠的指引下來到了她的房間。一進房間,空調暖氣十足,蕭念遠立即蹦躂下來穿上自己的棉拖,然後跑到梳妝枱前再次拿起梳子梳頭,生怕剛才已經梳順的頭髮只是自己的錯覺。
「你送我的禮物,我看完了。」白微雨來到蕭念遠的身後,俯下身子,望着鏡子中正在對鏡梳頭的蕭念遠柔聲道。
「你這麼快就看完了?」蕭念遠手上的梳子還在不停地梳着已經非常柔順的長髮,看着鏡子中自己身後的白微雨認真地問道。
「不快了,從昨晚看到剛才,連覺都沒有睡,保證是一字不漏的看完了。」看到蕭念遠神色嚴肅,白微雨也認真地回答道。
「你信嗎?如果現在的我不是你曾以為的蕭念遠,你還會繼續喜歡我嗎?」蕭念遠垂下眼眸,看着自己手中的梳子,淡淡地開口問道。
其實她也知道白微雨第一次遇見她,就已經是現在的她了,她也知道白微雨喜歡的是現在的她。可是她還是有點患得患失,還是想親口聽到白微雨的答案。
「我信,我不管以為的蕭念遠是如何,我愛的只是現在的你。」白微雨半蹲下身子,轉過蕭念遠的身子,讓她面對着自己,用深情的目光注視着她的雙眼,一字一句地認真回答道。
「我就知道我喜歡的白微雨一定不會讓我失望!」蕭念遠的雙眼突然變得明亮起來,仿佛有陽光照在了一汪清泉里。她站起身子,大聲着張開雙臂朝白微雨抱了過來。
半蹲着的白微雨被她這麼突如其來的一撲,摔在了毛茸茸的地毯上。蕭念遠也沒穩住身子,順着力道摔在了白微雨的身上。兩個人就這樣臉靠得極近,幾乎就要鼻尖碰到鼻尖。
白微雨溫暖的氣息和身上慣有的淡淡薄荷香,以及近在咫尺被放大的這張俊朗的臉,他灼灼的目光讓蕭念遠臉上一熱,不敢與他對視。
蕭念遠那七分清純三分嫵媚的模樣十分惹人憐愛,白微雨情不自禁地攬着蕭念遠的肩膀,貼上了如三月桃花般嬌嫩的唇瓣。
春風般溫暖,微雨般溫柔的觸感讓蕭念遠如觸了輕微的電流一般,心跳砰然加快的同時脊背竄起一陣微麻。
先是春風微雨般溫柔,接着是夏日驟雨般放肆。當白微雨抬起頭時,蕭念遠才睜開眼睛,慢慢填補肺部缺失的空氣。
白微雨睜開眼睛,在暖黃色的落地燈的光線下,看到蕭念遠的清如水晶的雙眸里蒙上了一層潤潤的水霧,煙雨迷濛般讓人迷醉。她的臉上泛着好看的粉色,巧精緻的鼻尖滲出細的汗珠。
蕭念遠看着滿目柔情的白微雨,看到他那如櫻桃般精緻的喉結滾動了一下,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撫了上去。
房間裏空調的溫度剛剛好,落地燈暖黃色的亮度剛剛好,兩個人氣息交織在一起,彼此之間深情款款地看着對方,都默契地沒有話打破這一片寧靜的溫馨。
此時的他們不需要任何語言的讚美,也不需要所謂的山盟海誓,所有的語言和文字都顯得那麼地蒼白無力。
……
曲徑通幽處,禪房花木深。
輕攏慢捻抹復挑,春潮帶雨晚來急。
……
桌子上的電腦黑着屏幕,但是隱隱約約似乎能聽到英雄聯盟里九尾狐妖被擊殺時那攝人心魄的音效。
蕭念遠輕顫着回應白微雨的萬千柔情,她濃密的眼睫毛已經潮濕,如被微雨沾濕的蝶翅在輕展。
白微雨出門一路飛奔而來時是夕陽西下,如今窗外已是月色正好。但這月明如水的世間美景,此時在白微雨和蕭念遠的眼中,都不及對方的美好萬一。
「白微雨,你就一點都不好奇我以前長什麼樣嗎?」蕭念遠將頭歪在白微雨的肩膀上,看着他近在咫尺的側臉,近得能清晰看見他臉上細緻的絨毛還滲着細密的汗珠,一臉期待的問道。
「不管怎麼樣,我喜歡的是你,愛的是你,只要是你就校」白微雨寵溺地用修長的手指穿過蕭念遠柔軟的頭髮,輕揉着她的頭道。
「呵,我發現你怎麼越來越會情話了。」蕭念遠輕呵一聲,撒嬌地輕輕捏着白微雨的耳朵道。
「我這是近朱者赤,看了你的,我現在似乎能出口成章。」白微雨任由蕭念遠捏着他的耳朵,嘴角揚着笑答道。
「那你想不想看我以前的樣子?我變給你看。」蕭念遠用戲謔的語氣調笑道。
白微雨明知道她的變是不可能的事,但是還是配合着她,用食指輕挑起她的下巴,一臉玩味道:「那你是現在變,還是什麼時候?」
白微雨的語調微微上揚,慵懶的嗓音配上他那迷離的眼神,讓蕭念遠有一種這是能攝人心魄的感覺。
「當然是現在。」蕭念遠着拉過鵝黃色的睡袍,重新穿起來。走到衣櫃旁,拉開衣櫃門,取出今沒來得及拿出來的睡袍腰帶繫上。
然後才慢悠悠地走到書桌前,拉開抽屜,取出一張素描畫像返回白微雨身旁遞給他。「這是我照着自己原來的模樣畫的,畫了很久了,我怕我以後或許會真的再也記不起我原來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