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界之中,五大陸只佔據總地域的不到四成,剩下的六成地域則全是海皇所統領的四海。(百度搜文學館)
作為四海的掌控者,與大帝比肩的巨頭,海皇當然擁有莫大的神通和不可思議的力量。譬如現在匯聚四海的力量形成神獄,來鎮壓囚禁杜飛雲,便是他的手段之一。
可以想像,四海何等遼闊?力量又是何等的強大?杜飛雲又怎能抵擋得住四海神獄的鎮壓?
頓時之間,以杜飛雲神王中期的實力,毫無抵抗之間就被鎮壓封鎖在了四海神獄之中。他身周的上下左右前後六個方向全都是陰沉沉的黑色水牆,其力量強大到恐怖,把所有的法力、神識和空間都完全隔絕,使得神獄內部形成一處不足三丈方圓的獨特空間。
杜飛雲被鎮壓封鎖在這處獨特空間裏,除非能夠打破四海神獄,否則永生永世都無法出去,最後只會因為得不到任何靈氣的補給而衰老致死。當然,那還只是最仁慈的結果,而海皇顯然不會那樣做,此時四海神獄不單鎮壓禁錮了杜飛雲,更有無可匹敵的力量,在這處獨特空間內肆虐,要把杜飛雲碎屍萬段,碾壓成齏粉。
然而,面臨如此絕境,杜飛雲竟然不慌不忙,祭出了炎帝鼎,飛速藏身於炎帝鼎內,憑藉着這件聖器,暫時抵擋着四海神獄之威的鎮壓。而且,在進入炎帝鼎之後,他立刻出現在火焰世界內,神識凝望着火焰世界地心深處的那一束綠色火焰,眼中與臉上露出了欣慰的微笑。
「這輪迴孽火,終於被我得到了!哼哼,雖然暫時我還奈何不得你,無法煉化。但遲早我要將你煉化掉!」
原來,就在方才杜飛雲將輪迴孽火四周的漆黑空間用炎帝鼎吞噬掉的同時,海皇也適時地現身出手對他攻擊,在這千鈞一髮的危急時刻,他首先做的並不是去抵擋海皇的四海神獄鎮壓,而是以生平最快的速度,操縱炎帝鼎將那一束輪迴孽火給吞噬到鼎中,暫時鎮壓在火焰世界的地心。
當然了,也正是因為在海皇出手攻擊的那一剎那。杜飛雲沒有選擇抵擋或者逃跑,而是選擇收取輪迴孽火,才導致他現在身陷囹圄,被困在四海神獄內。若是他當時第一反應就是逃走,只怕現在的結果又不一樣了。
就在這時。只聽到四海神獄之外的海皇,目光掃過之前輪迴孽火所處的位置,眼神陡然間變得凌厲冰冷起來,聲音低沉而憤怒地道:「混賬!靈火呢?難道這個該死的小輩,在被困之時已經將靈火收走了?」
海皇當然心中憤怒無比,原本一切情況都在他的計劃中,所謂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當杜飛雲千辛萬苦破除輪迴孽火外的空間時他再現身,不單能夠得到輪迴孽火,而且還能順手滅殺掉杜飛雲,可謂是一石二鳥。非常圓滿。
但現在竟然是這種結果,這讓他不曾預料到,心中的憤怒可想而知。不過……就算如此,事情依然在他的掌控之中。畢竟杜飛雲已經被鎮壓,無論如何也是逃不掉的。屆時他將杜飛雲殺掉,靈火還是會屬於他。
「哼,小子,就算你出手夠快,將靈火給收取了,結果也依然不會改變。如果你夠識相的話,趁早把靈火交出來,這樣本皇可以仁慈一些,讓你死的痛快點。」
海皇雙手負於身後,居高臨下地望着被困在四海神獄裏的炎帝鼎,言語神態又恢復了往日那般的高高在上與俾睨天下的氣勢。
「也不知閣下是哪位大帝?以堂堂大帝至尊的身份,來跟我一個區區神王搶奪靈火,難道你就如此不顧及身份愛惜名譽?」
海皇當然是胸有成竹,勝券在握,但身處險境的杜飛雲,在炎帝鼎里也是從容不迫,根本不曾慌亂。面對海皇的威脅,他並未理會,而是先探聽此人的身份,然後再作計較。
「無知小子,你以為你使出這等低劣的激將法,便可以讓本皇饒恕你麼?告訴你,別痴心妄想了,你對本皇的冒犯就決定了你今日必死無疑的下場,你現在能做只有交出靈火,本皇或許會給你一個體面的死法。」
即便海皇的言語氣勢都透露着極大的自信和霸道,但杜飛雲依然不為其氣勢所震懾,仍然是漫不經心地問道:「哦?我好像並不認識你,也不知道我什麼時候得罪過你?」
「哼!還想矢口否認麼?那本皇問你,東海神王為何會叛離本皇麾下,跟隨在你左右?」
「哦,我明白了,原來你就是海皇!」海皇已經說的如此清楚了,自稱本皇,又提到了東海神王,杜飛雲當然立刻就明白了。與此同時,他也很清楚這一點,自己跟海皇的這個梁子早已結下,今日看來是難以解開了,唯有分個你死我活。
「恩,既然你知道了本皇的身份,那就表示你承認這件事了。現在,讓東海出來一見,本皇倒要看看他作何解釋。」
海皇現在並不急於殺死杜飛雲,反正也只是讓他多活一刻鐘罷了,在決定動手滅殺杜飛雲等人之前,他還是想問問東海神王,為何要背叛他,跟隨在區區一個神王的左右。或許,這就是上位者的通病吧。當自己原本忠心耿耿的屬下忽然間叛離,卻跟隨在一個無論是實力還是地位都無法跟他相提並論的人左右,他就會非常好奇,到底是什麼原因,讓自己屬下做出這種在自己看來很愚蠢的舉動。
「好,既然你想知道為什麼,那我就滿足你。東海神王,出來吧。」說完,杜飛雲把東海神王放出來,讓他站在炎帝鼎上,面對四海神獄外的海皇。
東海神王一如往日那般打扮裝束,跟海皇的衣着在某種程度非常相似,都是穿着華貴的衣物,鑲嵌着各種寶石,手中持着權杖。見到海皇之後。東海神王頓時一怔,神識心思都有些恍惚,片刻之後才鞠躬彎腰朝海皇行禮。
「東海見過海皇陛下。」很尋常的一個見面禮,一如往常。
「東海,本皇自認對你不薄,引導你修煉,賜予你寶物與功法,更封賞你為東海神王,可謂對你是榮寵至極。你為何要背叛本皇,跟隨在這個小癟三的左右?難道,他有哪一點能比得上本皇嗎?」
海皇一出口就問出了自己最關心的問題,而且所說的話也句句屬實,頓時讓東海神王慚愧地低下了頭。
「陛下。您對東海的栽培,東海此生都不敢或忘,縱然一死也難以報答。但是方才您對神主如此羞辱,請恕東海放肆,您這樣說實在太不應該了。或許神主他現在的實力地位都與您無法相提並論,但是東海相信神主他日必將會有天大的成就,因為他乃是有大氣運、天命所歸的轉世……」
「什麼?神主?」東海神王的話說到一半。被海皇給打斷了,他的雙眼陡然間變得森然,透露出兩道幽藍的光華,穿透四海神獄。映射在東海神王的身上。待他看到東海神王的情況,見他體內竟然被種下了信仰種子,頓時面色狂變,雙眼中燃起憤怒的火焰。
「原來如此。好一個不知死活的小輩,你竟敢將本皇的門徒度化為信徒!」
海皇這等與大帝比肩的強者。當然一看就明白了是怎麼回事,所以才會如此憤怒。現在看來,是他誤會了東海神王,並非東海神王叛離他的麾下,而是被杜飛雲給度化成信徒了。
「東海,本皇原諒你了。現在,本皇便幫你扼殺掉信仰種子,將你解救出來,然後再滅殺了這個小子替你報仇。哼,本皇管他有多大氣運,什麼天命所歸的轉世人,今日也得夭折於此!」
說完,海皇一伸右手,便有一道金光透體而出,穿過四海神獄,照射在東海神王的身上。那金光祥和而溫暖,東海神王沐浴在其中,頓時覺得身心溫暖,四海神獄鎮壓的威力也驟然消失,整個人都如沐春風般舒暢。
海皇乃絕世強者,當然擁有將東海神王體內信仰種子抹殺掉的能力,他這一出手,不用幾個呼吸的時間,就能讓東海神王徹底清醒過來,不再受杜飛雲的操控。
然而,片刻之後,海皇陡然間一聲冷喝,揮手收回了那一束金光,神色變得無比難看:「為什麼??東海!!你為什麼要拒絕本皇的解救?難道你心甘情願做這個小子的信徒嗎?」
原來,海皇出手要解救東海神王,沒想到他竟然拒絕了那一束金光進入體內,幫他抹殺信仰種子。度化和信仰便是如此奇妙的東西,只要東海神王願意,海皇頃刻間就能將他解救,但出人意料的是他拒絕了,那麼就算海皇有天大的能耐,也根本無從下手。
「陛下,東海愧對您的栽培和寵信,以後不能再回到您身邊侍奉您左右了。但東海也有自己的苦衷和想法,希望您聽過之後能夠諒解,也請原諒東海實話實說的放肆。」
「東海一生苦修千萬年,終於成為四海中的一位神王,又得到您的指點和栽培,成為東海神王,從此威名遠播,享受無上的榮光和權力。但是,東海自知此生修行之道走到盡頭,無望登頂大帝至尊寶座,卻又擁有無比漫長的壽元,而且只能生活在您的掌控之下,一直在做自己並不願意做的事情。」
「征戰,殺戮,種族的屠殺,太多太多滅絕人性的事情,東海都需要遵照您的吩咐和意志去完成,這樣過了三千八百萬年,東海早已厭倦。那些漫長的歲月里,東海覺得自己只是一個機器,一個受操控的木偶,根本不能按照自己的意願去生活。」
「但是,跟隨在神主身邊之後,東海卻意外地找到了自己想要的生活。雖然神主將我度化成信徒,但他從不指使和操控我去做不願做的事,大多數時候我都可以很自由地享受生活,無論是安心修煉參悟大道,還是在各個小世界裏播撒神跡,四處游山觀水,都全憑我自己的想法。」
「而且,神主他雖然表面玩世不恭,但實則是極其仁慈友善之人,而且他身懷天大秘密,將來必有驚天的成就。再加上他對東海與其他十一位兄弟都不薄,所以東海覺得跟隨在他身邊,才能脫離那種被操控如木偶的生活,才能自己安排這餘生中漫長的歲月。」
東海神王安靜地說完這一切,整個人都洋溢着一種坦然,處境不變的淡然,但是他卻不曾看到,隨着他的話音落下,海皇的臉色早已變得無比難看,一雙眼中瀰漫着濃郁的殺氣。
「該死!」海皇一聲怒喝,伸手打出一道黑色水箭,直刺炎帝鼎上的東海神王。而東海神王只是低着頭自顧自地敘述着自己的想法,根本未曾料到海皇會突然襲擊,眼看就躲避不及,要被海皇滅殺。
但杜飛雲卻始終關注着海皇的臉色與動作,此時不由冷笑一聲,心神一動,便操縱炎帝鼎將東海神王拉進去,幫他躲過了這必殺的一擊。
「呵呵,離心離德啊,海皇,現在你如願以償了,也知道為何東海神王不願再跟隨你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