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玉,張朔飛二人輪番用內力,猛擊石板,幾十掌打下去,石板絲毫未動。書神屋 m.shushenwu.com
江海峰跑過來道:「怎麼樣?」
陳玉急得滿頭大汗,沒想到葉良辰恢復武功,江海玉落到他手裏還有好嗎,更何況她還懷着身孕。
真後悔帶她來,早知道這樣,寧可強行把她留在乾天門,也不同意她來,事到如今什麼都晚了。
陳玉冷聲道:「去找機關,一定有機關。」抓住忘幽谷一個手下,問道:「機關在哪裏?」
那人只是一個小手下,哪裏知道機關在什麼地方,見被陳玉抓住,嚇得臉色鐵青,道:「不知道。」
陳玉揮掌把那人擊斃,張望四周,想找個忘幽谷老人,一看宋金澤想趁機逃跑,縱身飛走,一把抓住他,厲聲道:「機關在哪裏?」此事陳玉的眼珠子都紅了。
宋金澤嚇的腿都軟了,要是不說,陳玉能把他吃了,結結巴巴道:「在棺材底下。」
陳玉一把把他甩開,連殺他的一點時間都沒有,跑過去尋找機關。
張朔飛趴下去尋找,在棺材下面看到一個小按鈕,伸手去擰了一下,石板裂開一道縫隙。
楊珂縱身搶先跳進去,陳玉也跟着追進去,張朔飛隨後跟上。
他們都想快點找到江海玉,順着暗道閃電般向前追去,三道人「颼颼」向前飛奔。
儘管地道里漆黑一片,三人都是武功高強之人,對聽力,辨別障礙物,極其靈敏,像三道閃電一般向前奔去。
很快來到外面,外面是大山,還有一望無際樹林,亂草叢生。
三人出來也傻眼了,這下去哪裏找,人早就不知去向。
陳玉縱身飛上樹梢,向四外觀看,現在是十二月天氣,雖然樹木光禿禿,看的很遠,但也看不到葉良辰和江海玉蹤影。
張朔飛也同時飛到樹上,奔出好幾里地,也不見他們影子,這下張朔飛也發慌了。
陳玉心如刀絞,一直尋找到天黑,只見忘幽谷其他弔喪的人,互相攙扶着,哩哩啦啦,向山下走去。
原來陳玉跳入密道去追江海玉時,張進觸動忘幽谷機關,裏面的人差點都死在裏面,武功高強的人,跑了出來,那些小手下可都倒霉了,也可以說無一生還。
趙世友架着江海峰,九三手臂也受了重傷,金鼠,趙飛,王志,一刀,身上都有上,個個垂頭喪氣,順着人群向山下走來。
陳玉正好遇到他們,看他們的狼狽樣,嘆了一下。
江海峰看到陳玉,急忙上前問道:「找到玉兒沒有。」
陳玉臉色陰沉,低頭不語。
江海峰轉身回去,道:「小玉一定還在山上,我去找她。」
趙世友拉住他道:「江舅爺,你去了就等於送死,忘幽谷的機關太厲害了。」
話音剛落,箭向雨點一樣又飛過來。
忘幽谷的人居高臨下,眾人抵擋一陣,又有不少的人,死在箭下,其他門派的人恨葉良辰,自己出於情面前來拜祭參加葉航的喪禮,沒想到這小子把眾人置於死地。
就在這時山上,火光沖天,磨盤大的火球滾下來。
陳玉叫道:「快撤。」
這裏道路極其狹窄,兩邊是懸崖峭壁,中間是只能走開一人,眾人一慌,腳下也忘記道路難走,不少人墜入懸崖。
陳玉縱身朝山下奔去。
王志腳下一滑,身子一歪,向懸崖掉入,幸好身邊一刀,伸手拉住他,把他拽上來。
王志嚇得心跳成一個。
幾人前後有序,翻,跳,騰,挪,躲開山上滾落的火球,向山下跑去。
其他門派可倒霉了,他們不動退讓,都想着自己逃生,你推我擁,被火球撞到,衣服燒着,掉入懸崖。
幾人死裏逃生來到山下平地上,王志想起剛才情形,嚇得臉都青了。
他們能活着下來,也是江海玉也有一定關係,以前都是人人為自己,自從江海玉進入乾天門,她的言行舉止,把眾人都感動了,這才懂得謙讓,體會到一家人感覺。
所以他們才有機會逃下來,不然都得掉入懸崖。
陳玉看他們受傷嚴重,心有不甘,但不能強取,沉思片刻道:「找個住處,包紮傷口。」
幾人來楊村,這裏以前鬧過瘟疫,在張朔飛和江海玉幫助下,把這裏瘟疫治好了,所以家家都把江海玉奉若神靈。
趙世友來到一家大戶人家,上前扣動門環,聲音很是急促。
不大一會有人把大門打開。
趙世友早就等的不耐煩了,喝道:「死哪去了,現在才開門?」
開門的是個男人,年紀在五十多歲,穿綢裹緞,氣質挺好,見幾人全身是血,狼狽不堪,有些害怕。
江海峰一聽趙世友說這話,有些不滿,這哪裏是向人家借宿,這不是成了強盜,急忙上前拱手道:「這位大叔,莫怕,我們遭遇不測,現在流落到這裏,我想在你家留宿一晚,我們會加倍給你銀子。」
老頭倒不是貪圖銀子,既然來這裏,想拒之門外,自己這條小命就要死在他們面前,應了一聲道:「裏面請把。」
趙世友滿臉怒氣,心想:「跟他廢什麼話,說出「乾天門」三個大字,嚇死老頭,乖乖把自己請進去。」
家丁看到來了一些不明來露的人,全身是血,嚇得躲得遠遠不敢靠前。
老頭把眾人迎到客廳。
眾人就是一愣。
大廳正中掛着一張長兩米,寬一米畫像,上面畫着兩個人的畫像,正是張朔飛,江海玉二人,栩栩如生,微笑着看着前方。
趙世友可急眼了,一把抓住老頭衣領,瞪着兩隻牛眼,問道:「你敢掛我家夫人的畫像。」
老頭嚇壞了,支支吾吾道:「我們這裏家家戶戶都掛他們畫像,這有什麼錯。」
江海峰上前把趙世友的手鬆開,瞪了趙世友一眼,問老頭道:「老伯,這是什麼意思。」
老頭見這人到是說話客氣,遲楞一下道:「這兩位是我們這裏的救命恩人,是他們把我們這裏的瘟疫治下去,我們這裏家家戶戶都供着他們二人。」
陳玉有些吃醋,看着張朔飛,江海玉二人面帶微笑,像極了夫妻,臉色一沉,走進去坐在椅子上。
江海峰一笑道:「老伯,別怕,畫像上的那個女孩,是在下家妹。」
老頭一驚,仔細打量江海峰一翻,還真和畫像上江海玉有幾分相似,問道:「真的?」
江海峰說這話,倒不是顯擺自己身份,是想不讓老頭害怕,點點頭。
老頭這下膽子也大了,相信這夥人不是壞人,拍了一下腦袋道:「我真是老眼昏花,把恩人錯當壞人。」對外面家丁道:「來人,趕緊準備豐盛飯菜。」
家丁在門外面應聲去準備。
趙世友這才明白,咧着大嘴笑起來,又道老頭面前道:「那位是可是我們家夫人,這位是他相公。」用手一指陳玉。
老頭更加開心,急忙讓丫鬟上茶。
看他們都受傷了,忙道:「我去請大夫。」
九三道:「不用,我懂醫術,你給我們準備點吃喝就可以了。」
老頭道:「馬上就好。」老頭生怕怠慢幾人,幫着九三替眾人包紮傷口。
酒菜擺上,陳玉心煩意亂,吃不下,江海峰也吃不下,大家坐在桌前唉聲嘆氣。
老頭看出他們都有心事,也不敢多問,躲了出去。
陳玉豁然站起。
江海峰攔住他道:「你要去哪?」
陳玉道:「我再去探忘幽谷。」
江海峰道:「你瘋了,現在忘幽谷,谷口肯定有重兵把守,你去了等於送死。」
陳玉眉頭皺成一團,道:「可是玉兒現在有身孕,落到葉良辰手裏還能有好嗎?現在葉良辰已經恢復武功,玉兒現在很危險。」
江海峰也擔心,說道:「這小丫頭,機靈的很,能和葉良辰周旋一陣我們趕緊想辦法救人。」
陳玉心亂如麻,吃了幾口,便由丫鬟帶着回到自己住處。
江海峰早知道會這樣,絕對不會讓江海玉來,自己也不會來,還連累大家都受了傷,他雖然勸解陳玉,但自己心裏也害怕。
如果葉良辰對自己江海玉動粗,摸上一把,江海玉就不能活,想到這裏嚇了一身冷汗,猛喝了一陣酒。
趙世友勸他道:「江老弟,夫人不會有事的。」
誰心裏都不是滋味,清楚葉良辰的為人,夫人落在葉良辰手裏,太危險了。金鼠奪過江海峰手裏的酒猛了幾口,罵道:「葉良辰這個王八蛋,我要親手宰了他。」
大家都心情沉重。
……
葉良辰帶着江海玉去哪裏了?
原來密道里有很多通道,看似一個通道,在通道口,就有一個小密室,葉良辰把江海玉拉進小密室。
在楊珂,陳玉,張朔飛下通道時,聽到他們三人通過,只是葉良辰點住江海玉的啞穴,喊不出來,失去營救機會。
後來聽到外面平靜了,葉良辰先出來,查看外面情況,見只剩下忘幽谷的人。
領張進帶人繼續追趕,要把他們一網打盡,又派人清掃現場,都收拾乾淨以後,這才把江海峰帶上來。
江海玉後悔,又憤恨,呆在現場。
葉良辰帶着她來到房間休息,準備好飯菜。
江海玉一口不吃,喝道:「葉良辰,本以為你洗心革面,沒想到你還是死性不改。」
葉良辰也不生氣,一笑道:「夫人,我這不都是因為你嗎?我就是想讓你回到我的身邊。」
江海玉厲聲道:「夫人,誰是你夫人?你給我滾出去。」
葉良辰道:「夫人,你忘了,我們拜過堂了,我現在恢復了男兒身,我們做下夫妻之實,我們就是真正夫妻。」
江海玉一驚,心想:「不能把葉良辰激怒,把他激怒了後果不堪設想。」咽了一口吐沫道:「葉良辰,我們是同門,按理說我應該叫你一聲師叔,你就應該拿出做師叔份,這樣我才能尊敬你。」
葉良辰見江海玉難得,和自己心平氣和地說話,一笑道:「我是你師叔不假,可我們年紀相當,我對你一見鍾情,怎麼就不可以做夫妻,我不是以前的葉良辰,我現在完全可以給你幸福。」
江海玉聽着心裏發慌,帶會葉良辰提出無理要求,自己抵抗不過他,只能智取,捂住頭道:「我有些頭痛,我想休息一會。」
葉良辰拉住她的手道:「怎麼了?請大夫過來。」
江海玉道:「不用,也許是我這幾日勞累,休息一會就好。」
葉良辰扶着着她去床上休息。
江海玉趁葉良辰沒有防備,揮掌擊過去,被葉良辰一把抓住手腕。
葉良辰早有防備,冷笑道:「夫人,你別再我面前演戲了,你幾時跟我這麼說過話。」
江海玉手腕一翻,右掌擊過去,反手一掌,打了葉良辰一耳光,腳下來了一招「秋風掃落葉」。
葉良辰自己受了一巴掌,有意讓江海玉解一下氣,怕她的氣順不下來,腳下一招,一縱身巧妙躲開。
江海玉伸手去抓葉良辰喉嚨。
葉良辰剛想去抓。
江海玉把手急忙縮會,用的是「鬼手」招數,葉良辰落空。
葉良辰一笑道:「夫人,時日不見,武功大有長進。」
江海玉這些日子可沒閒着,每天刻苦練功,在加上苗雲指點,武功突飛猛進,對付葉良辰還可以應付的過來。
只是有孕在身,力氣過猛,肚子不舒服,要動胎氣,眉頭一皺,停了片刻。
葉良辰一怔,問道:「夫人,你怎麼了?別動了胎氣。」
江海玉見他假惺惺樣子,着實可恨。
葉良辰道:「夫人放心,我會拿你的孩子視如己出,將來和我們的孩子一樣對待。」
江海玉「呸」了一聲,銀牙一咬道:「無賴,我江海玉就是死,也不會讓你葉良辰碰我一下,你趁早放了我,不然陳玉殺上來,你會死的很慘。」
葉良辰哈哈大笑,道:「陳玉想攻打我忘幽谷,我管保他來多少人,死多少人。」
江海玉怒視着葉良辰,手捂着肚子,道:「葉良辰你會有報應的。」
葉良辰嘴角一歪道:「我死了,你豈不成了寡婦。」
江海玉不敢在上前,萬一孩子保不住,怎麼跟陳玉交代,說道:「無恥。」
葉良辰一步一步靠近她。
嚇得江海玉向後躲,被葉良辰一直逼到牆角,無路可逃,臉色蒼白,聲音顫抖道:「你別過來。」
葉良辰奸笑道:「夫人,你怕什麼,我們是夫妻。」
江海玉拔下手中簪子道:「你敢過來,我死給你看。」說着把簪子對準自己喉嚨,緊張地都劃破了,鮮血順着脖頸流下來。
葉良辰不敢上前,知道江海玉說得出做得到,伸手道:「我不過去,你要冷靜。」
江海玉眼淚掉下來,吼道:「滾。」
葉良辰沒辦法,剛剛得到江海玉,知道一時半會想讓她接受自己,肯定沒那麼容易,點頭道:「好,我滾。」
江海玉盯着葉良辰走出房間,把房門關閉,癱坐在地上,放聲大哭。
葉良辰在外面聽着,心都碎了,心痛江海玉,為什麼她就不能接受自己,堂都拜過了,就是不肯自己靠近她。
江海玉哭把多時,依靠在牆角,沉睡過去,也不知睡了多久,被凍醒,站起來,見蠟燭着的只剩下一點。
肚子有些飢餓,看着桌上的飯菜,不管涼熱,先把肚子填飽再說,自己不吃,肚子裏的孩子也要吃飯。
現在東方已經發白,江海玉打開房門,見二鬼把門。
其中一人拱手道:「夫人,你要去哪?」
江海玉沒有言語,又把房門關閉,心想:「這可如何是好,怎麼才可以逃出去?」
想了好一會,也沒想出辦法,索性不去想,葉良辰真要敢欺負自己,自己就死給他看,回到床上,躺下蓋好被休息。
又沉睡過去,隱約約聽到哀樂聲,知道這是再給葉航發喪。
忽然房門有人推開,進來兩名丫鬟,其中有一人,手中拖着托盤。
另一名丫鬟上前作了一揖道:「夫人,谷主讓你換上,陪他去送殯。」
江海玉一聽急眼了,心道:「什麼?葉良辰讓我去給葉航送殯?」看衣服是白色孝服,冷聲道:「告訴葉良辰,想讓我去給葉航送殯,他死了這份心。」
忽然房門又打開,葉良辰走進來,身穿重孝,說道:「夫人,今天是父親下喪之日,你陪我去。」
江海玉躺在床上,沒有動。
葉良辰走到床邊道:「夫人別使小性子,趕緊隨我去,外面人都等着呢,你是他兒媳婦,理應前去。」
江海玉冷聲道:「葉良辰,你太不要臉了,葉航是我殺父仇人,要我給你送殯,我現在恨不得拿刀把他分屍。」
葉良辰道:「人死不結仇,夫人這話你應該知道,我們已經拜過堂,你就是葉家的人,趕緊隨我去。」
江海玉把臉轉過去,背對着葉良辰。
葉良辰趴過去,半壓在江海玉身上,問道:「夫人,你真打算讓我做實夫妻,你才肯跟我去嗎?早會下喪,晚會下喪無所謂,看你表現。」
江海玉急忙做起來,躲在床角里,遠離葉良辰。
葉良辰道:「我說的出做的到,別逼我霸王硬上弓。」
江海玉無奈,從床上下來,讓丫鬟服侍着穿上孝衣,跟着葉良辰出了房間。